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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不好,生的娃娃不健康,於是子嗣不豐。

反正哥兒處境艱難就是這樣造成的。

顧兆在想,要是以後大曆能把蕃國、茴國打下來,那邊畜牧業發達,好多牛啊羊的,蓋個廠子做奶粉——

又開始想偏了。

現在人家倆國打大曆,還大曆打下人家。

“周周,岷章橡膠輪胎的事你來做,我把孟見雲留下來,什麼跑腿的辛苦的得罪人的全讓他乾。”顧兆道。

黎周周就笑,相公是嘴硬心軟了,說是給孟見雲臟活累活,可誰都知道孟見雲是相公親信,加上孟見雲不愛讀書就愛到處跑,相公這差事是送到了孟見雲心坎上。

“好記著。”

顧兆當沒看到周周打趣他的笑,咳了咳很是有顧大人威嚴,強行正經說:“本固那兒我去說,先官府的馬車車輛換上橡膠輪胎,還有咱們昭州商陸地隊伍,至於買賣的話,後頭鬆了你再來吧。”

“好。”黎周周說好是說的不舍了。

他現在也不操心不想容燁的事,全都是相公。知道相公這是交代活,相公在昭州留了一個月,怕是要去鄚州辦差了。

黎周周不舍。顧兆一看,就蹭了過去,他如今個頭猛,身板也威嚴,可撒起嬌來還是得心應手,不能大鵬展翅撒嬌也有旁的技巧,他摸著周周的手略略摩挲了下。

“癢。”摩挲人的顧大人說。

簡直是倒打一耙。

黎周周卻笑了起來,顧大人也就笑了,笑完手也沒撒開,倆人沒說話,就是坐著牽著手沒散開,含著椰糖吃,過了會,椰糖味也沒了,顧兆才開口:“我老覺得忘了個事,到底是什麼事呢。”

“再想想?什麼時候有這念頭的?”

“我剛同你說輪胎的事。”顧大人開始複盤剛才交代的幾件事,想了一遍,公事上沒有,那便不想了,“不記得應該不重要。”

便同周周洗漱早早睡。

第二天梁府遞了拜帖來。黎周周接的,中午吃飯時跟相公說:“梁大人夫人同母親想來見見我聊天說話,相公要是不急著走,再留一兩日?”

“好。”顧兆也答應的乾脆,“弄個宴席,好好給本固一家接風洗塵。”

之前人家到時,他這忙著辦蹴鞠比賽,加上府裡還有個傷員容燁,就隻派周管家過去問了一聲要不要幫忙,帶著一些仆從給梁家灑掃了新府邸。

現在得空了,他也要走,正好安排一下接風宴,他同梁江把事再說細一些。

“那就陳大人一家也請上。”顧兆道。他嘴上沒說,上次蹴鞠場上見過梁江母親和夫人,怎麼說,就還挺板板正正規規矩矩的。

他怕接風宴上,周周同這兩位處不來,請陳家女眷來好。

“蹴鞠賽,梁——”顧兆拍了下腦門,“周周,我終於知道昨天下午忘記什麼了,這事可大可小,幸好記起來了。”

“回頭擺接風宴招待梁家,你先看看梁家大娘的腳,千萬彆是裹小腳……”

第178章 功成首輔15

六月初昭州天實在是炎熱,像是盛暑一般,同北方還不一樣,這邊是悶熱的厲害,稍微動一動乾點活那就是一身的薄汗,黏糊的緊。

小齊和爺爺當初從容府走時,除了身上穿的,還帶了一身衣裳。穿的也不是容家的下人衣裳,還是一年多前,他和爺爺才跟著主子爺過,主子爺發了賞銀替他們做的。

一身夾棉的襖,還有一身春夏穿的薄衣。

小齊五月中就換上了薄衣,料子是好料子,棉布的吸汗,可款式是長衣長袖,捂得嚴嚴實實的。

“你不熱呀?”周管家遇見了小齊一瞅這一身,頓時先熱的慌,他說:“咱們昭州不比你們北方,夏日長又悶熱,你這樣穿要中暑的,衣服要穿少,最好寬一些,短一些,涼快。”

小齊瞧周管家一身,也不是流光綢,像是細麻衣,可款式做的涼快。

“我還是不這般穿了,要花錢做。”

周管家笑,“你這衣裳改一改就成了。”

小齊就這身薄衣,他怕改短了以後少爺不留昭州,要是回北方其他府縣州城,那他豈不是沒衣服穿了?可也不知道怎麼回周管家話,便支吾不說話。

周管家看出來了,沒再勸,說:“你不嫌熱就成,不跟你聊了,今天府裡宴客,後麵擺戲,彆打擾你們少爺清靜。”

這話小齊能聽出話裡意思,忙說:“我和爺爺不往後頭去,主子爺養傷也不會走動的。”

“我知道,你們祖孫倆自打來了府上後就圍著你們少爺打轉了,再懂規矩不過的人,不過今日不同,有女眷在。”周管家才多說了些。

這女眷還和以前做買賣商賈的夫人不一樣,這是新上任梁大人家的,他們家大人、老板都是上心準備,還請了戲——梁老太太年歲大應當是愛看戲的。

這般鄭重,周管家也上心。

小齊忙說:“周管家您忙。”他們借住在黎府,黎府主人家收留他們,還給少爺治了傷,小齊感激都來不及,哪裡會因為周管家一句話就心裡不快呢?

周管家知道小齊是好孩子,他爺爺就是個記恩的,便擺手說:“你快回院子吧,要是熱的話,多用水擦洗擦洗,一直受熱也不是個事。”說完便抬腳出去了。

黎府大門敞開,周管家派人到巷子口瞧著,要是陳府、梁府馬車到了,他再去通傳大人老板。

等了約有一刻,巷口的仆從快快跑回來,氣兒都沒順,說:“周管家,陳府、梁府的馬車剛過了衙門街。”

那就快了。

“成了,你去歇口氣不用守著了。”周管家讓小廝去歇歇,這跑的臉紅氣喘的不像樣,他抬腳往裡走,到了通往後院的平安門,叫著人說:“去給老板傳話,說兩家大人快到了。”

侍女忙去傳話。

今日接待梁家這般禮遇,同顧兆剛到昭州的第一個新年,一家人拜訪陳大人家,是有相同,也有不同。不同那便是,顧兆其實不用親自迎接,畢竟他現在是兩人上峰。

但顧兆還是鄭重、禮遇。

昭州對於顧兆黎周周來說意義不同,在這片土地上,兩人施展著自己的才能抱負,用時間汗水建設成如今才破土成芽生機勃勃的州城,顧兆說昭州是他的底氣,是大本營,於黎周周也是。

如今把昭州交給梁江管理。

雖說顧兆是上峰,用官威能壓人,梁江也不敢不從亂來,但顧兆想得久遠,能壓一時,若是他調動換了彆的地方,之後呢?

昭州同知這個位置是顧兆促成,那梁家也出了力,所以是最好結好,於公於私,雙方都是和睦的才好。

顧兆還換上了休閒中帶正式的衣裳,刺繡圓領袍,周周也一樣,畢竟是見客,連著福寶也是新衣。

“咱們這兒也算是親子裝了,給爹也做了件,也不見爹穿。”顧兆說。

黎周周笑道:“爹穿不出來,說他年紀上去了,還老來愛俏,要被人笑話。”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管什麼年齡之分。”

夫夫二人說話間,帶著福寶就去了門口。福寶跟著倆爹身邊,問:“阿爹,是不是蹴鞠場上見到的妹妹和弟弟?”

“是,梁伯伯家的孩子。”黎周周答。

梁江比顧兆大。

一家三口到了門口沒等多久,陳府、梁府馬車便到了,下人搬了凳子放車前扶著主人家下車,梁江是下了車見到門口站著顧大人一家,當即是汗顏,連連說:“大人,哪能讓您親自相迎,折煞我了。”

“是啊,小顧不地道了,迎了小梁,之前可沒迎我。”陳翁笑嗬嗬耍無賴。

“這不是都相迎嘛。”顧兆笑眯眯回,親切叫梁江的字,“本固,今日是家宴,我陳大哥在,你這位朋友在,沒什麼折煞的。”

黎周周同陳夫人梁夫人寒暄打招呼,福寶乖乖叫了人,又去喊弟弟妹妹、侄子侄女,今日來的客人多。⊙思⊙兔⊙網⊙

“咱們進去說話,不知道梁老夫人喜好,今日請了戲班。”黎周周道。

陳夫人先說:“看戲好,看戲熱鬨,我就愛看戲。”

“顧夫人費心了,我原想到了昭州沒戲可聽。”梁母說道。

一路進了府邸往後院。這個天看戲自然不能用露天戲台,這就要熱死了,他們有大偏廳,今日招待就在這兒舉行了。

眾人剛到了偏廳大門便感到絲絲涼意,進去一看,這大廳四個角都放著冰山,後頭是手搖風扇——顧大人自製。

風扇片是用竹子和紙糊起來的,手轉的話,三片的扇葉就輕輕轉動,風吹著冰山,這涼意不就是有了?

“用上冰了?這稀罕的東西,我可是三十多年沒見過這般大的冰了。”陳翁感歎,而後問:“我上次就想問你,你哪裡來的冰?”

顧兆玩笑:“自然是我聰明了。”

梁江甚是讚同點頭,陳翁:……

今日陳家帶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知道梁家有孩子,便帶來的年歲都差不多——可陳府孩子多,是孫子輩最小的就是陳琛,今年十歲了。女郎十三歲,名喚幼娘,是嫡出小孫女。

如今都管黎照曦叫小叔叔。

“小叔叔,你上次送我的頭繩好看,多謝小叔叔啦。”陳幼娘嬌俏說。

年僅八歲裝老成的黎照曦很穩重點頭,“你喜歡就成。”他聽阿爹說了主意,是拿了料子求霖阿哥幫忙做的。

可給忙前忙後跑腿啦。

陳琛:“我得了一顆椰糖,還沒吃。”

“他還把椰糖隨身帶著。”陳幼娘出賣弟弟。

黎照曦一聽便說:“那可要小心,彆化掉了。”這天這麼熱,一顆椰糖怎麼能捂著,還怎麼吃?

陳琛是臉略漲紅了些,好在黎照曦沒注意看,黎照曦看新弟弟妹妹了,不能冷落了新客人,小弟弟妹妹得他照看。

“你們好,我是黎照曦。”

梁大娘臉略紅,是興奮的,瞧了眼旁邊說話的母親和阿奶,沒注意到她們這邊,便用矜持的語氣說:“我知道,上次蹴鞠比賽我看見你踢球了,你踢得可好了。”

小孩子雖是裝作矜持,可話多了,臉上帶著笑,眼神也亮晶晶的,一看便是釋放了善意和親近。

“對呀,哥哥你能不能教我踢球呀?”梁二郎童聲稚語帶著崇拜來。

黎照曦驕傲的挺起了%e8%83%b8膛。

“當然可以了,回頭我做一個小球送你。”弟弟這麼小,他們踢得蹴鞠球重了些,給弟弟做個小的輕一點的練。

梁二郎聽的小臉紅撲撲的興奮,一口一個哥哥你真好謝謝哥哥。梁大娘看著羨慕,她也想踢球。

“不然我帶你們去我院子玩球?”黎照曦問。

這些小孩子都是同他們爹娘住一個院子,沒有獨立院子,尤其是梁家孩子,一聽黎照曦有自己院子,當即是更羨慕崇拜了——梁二郎尤其是,那一雙眼看黎照曦就差冒火星子了。

“可以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