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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還是寫了服字,隻是寫的時候也不情不願,嘴裡嘀嘀咕咕什麼都是讓你們的,不然你們以為一個女郎一個哥兒能贏的了男人。

琳娘是拿了服字也一肚子的窩火,被這男人攪得贏都不痛快,可她臉上不顯,還要高高興興的對著那破爛字哈哈大笑兩聲,說:“挺好,輸了便輸了,霖哥兒你拿著回去掛牆上,雖然這字臭的不成,但也是咱們贏來的。”

“我不要了。”霖哥兒拒絕,不想掛這字,又說:“趙家妹妹等一會,我去拿錦繡來。”

趙女郎乖巧點頭說好啊好啊的。林家庶出寫的一個服字有什麼好看的,自然是錦繡更好了。

於是這服字最後也沒人要,都嫌。

林五郎麵上掛不住借了去方便便溜走了,隻是堵在了霖哥兒取東西回來的路上。林五郎知道他出身不好,自然是配不上陳大人家的,再者那琳娘年紀一大把了,脾氣還烈的不成,當眾給他難看,當誰不知道似得,說什麼陳家女,不過是個外孫女罷了。

今個兒也結下了梁子。

娶那個莊稼漢哥兒,還不如娶霖哥兒。

林五郎早在府裡就覺得莊稼哥兒配不上他,今個兒來了黎府也是諸多挑刺蘇佳渝,覺得蘇佳渝個頭高像個笨鵝,不由看到了旁邊的霖哥兒。

霖哥兒家是府縣的,卻是嫡出。

嫡出如何,不過是個子嗣困難的小哥兒,他也不嫌,反正能納妾能通房就成了。

因此堵人在路上。

“霖哥兒你剛幾次三番給我解圍,是不是也瞧中我了?”

霖哥兒抱著東西,躲不過這人,蹙著眉正經說:“我沒有給你解圍,你剛笑話渝阿哥,我是替渝阿哥解圍。”

“你還害臊了,口是心非。”

“你讓開,我不想通你打交道說話。”

林五郎堵住了人,說:“你彆氣啊,我是跟你說好話。你不想想,你一個哥兒,生不了多少孩子,雖是鄉紳家裡出來的,可跟著顧夫人屁股後頭做買賣,拋頭露麵的,不知道背後被人說成什麼樣了,名聲都沒了,我看上你,不嫌你,你怎麼還生氣惱了了呢?”

“你現在年紀還小,要是過兩年跟那個什麼王堅一樣,隻能嫁給那種莊稼漢破落戶了,給我要我都不要。”

黎周周正同人說話,見管家急忙過來,“怎麼了?”

“夫人,出了一些小事。”管家不知道怎麼學。

顧兆不喜歡支支吾吾的,就讓有話就說,在昭州又是黎府,還能有什麼是他們圓不回去的?就是琳娘氣不過,把那個林五郎打了,抽了幾個耳光,這又算什麼。

他這個做爺爺的給賠錢就成了。

“霖少爺和孟掌事把人打了。”

顧兆:……還真打人了。

不過這其中怎麼還有孟見雲的影子?

黎周周也愣住了,霖哥兒打人?他沒聽錯吧,彆是傳錯了,仔細問:“是李霖打了人?打的誰?”

“是李霖少爺,打的是林府的五郎。”

黎周周沒問打人的傷情如何,想著霖哥兒動起手來,肯定不嚴重是皮外傷。但顧兆注意到了後麵重點,小孟這個冷酷無情也動了手,便直言:“先去叫小田過來,人彆挪動了,要是胳膊腿斷了,不好移動。”

“斷、斷胳膊腿——”

管家不敢再多話,忙是去忙活安排請小田大夫過來。

於是乎一場相親宴,搞得更是雞飛狗跳熱鬨了。顧兆很想說:關係不大繼續玩繼續吃烤全羊,但想了下還是不好這麼說。

林夫人是嚇得臉白,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王八蛋庶出的又給她惹了事,她就說了,老爺慣紅姨娘,也慣著小五,你瞧瞧慣的來黎府還敢出手傷人。

“大人、夫人都是我管教不力……”林夫人先起身告罪。

黎周周忙說:“還不知道原委,不過小孩子打鬨——”他想到相公說斷了胳膊腿,那這就不好用小孩子打鬨借口了,可他私心信霖哥兒,若不是欺人太甚,霖哥兒絕對不會動手的。

“我聽說著林五郎是庶出,且養在姨娘身邊,今日在府裡動粗,跟林夫人關係不大。”顧兆把話音調子定下來了。

“不過總是在我們府裡出的事,林五郎的醫藥錢我們出。”

又說:“林夫人先彆擔憂,咱們一同去看看傷的如何,該罵的罵的,該賠的賠,至於各位,慢待了,大家先吃喝著,我同周周去去就回。”

彆為了一人,壞了興致,繼續玩。

第170章 功成首輔7

林五郎躺在地上哀嚎,一聽有人喊顧大人來了,頓時嚎叫聲更大了,嘴上還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顧大人救命啊,李霖怕我撞見了醜事動手要打死我。”

“李霖和個下人光天化日下背地裡——”

黎周周臉是冷的,若是來之前還想著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畢竟動手打了人,在他們家地盤上,還是好聲好氣賠錢道歉,可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說:“把嘴堵上。”

顧兆按了下周周胳膊,意思不急不氣。

夫夫二人帶著林夫人這一行人到了跟前。霖哥兒是衣服有些不整,眼底都紅了,可忍著沒哭,喊了聲老板,卻不知道說什麼、如何解釋。

“霖哥兒,你先和小桃回院子收拾下,沒事。”黎周周跟霖哥兒說:“受委屈了,彆怕,一切都有我在。”

柳桃扶著霖哥兒要回去,霖哥兒咬了咬唇,聽著地上林五郎胡亂攀扯他,便搖頭說:“我不回去,我要和他對質,先是他攔著我——”

“他是瘋狗懶皮狗,你是什麼?你是李家嫡係的哥兒,是請來我府上做客的貴客,同他相提並論是折辱了你。”顧兆同李霖溫聲說。

再看地上林五郎時,聲音便冷了,道:“林家五公子中氣十足,看著也沒多重的傷,那就先請林老爺來府一趟。”

林五郎嘎的一聲斷了‘委屈’哀嚎,因為跟他想象中不一樣。

他分明受了傷,還是重傷,怎麼著也是他占了理,對方理虧的,等他鬨開了,李霖的清譽有礙,不管是顧夫人還是李家,應當是向他賠禮道歉,然後再許與承諾,最好把李霖嫁給他。

這也是林五郎自小養在姨娘身邊,出去遊玩身邊跟的是比他地位低的小廝、姨娘那邊親戚,是捧著他、殷勤他,眼界不高,知道當官的厲害,可沒真切感受過當官的厲害。

還想用他所謂的‘理’來在這占便宜。

顧大人今日教會這位林五郎,在絕對的實力下,他這樣的庶出子弟根本不會當回事。

知道你要玩手段,可直接釜底抽薪。

你爹尚且怕顧大人幾分,你呢?想威脅誰?又想無賴誰?

林夫人要告罪,臉上都帶著幾分急切,侯夫人也有些對不住,若不是因為給她兒子相看,也不會鬨出這樣的禍事來,怕累及林夫人。

“二位夫人莫要著急了。”黎周周先安撫好二位,說:“林老爺一時半會還未來,天氣熱,這兒離我院子不遠,咱們過去坐一坐歇會。”

顧兆說:“都去歇會,不是什麼大事,我來處理便好。”略思考了下,問:“林夫人,這位林五郎在家中時可受寵?”

林夫人惶惶回話:“老爺疼愛他姨娘,也疼愛著他。”

“寵妾啊。”顧兆略點頭,給了還慌著的林夫人一劑定心丸,“林老爺應是明是非懂道理了,萬不會因為寵妾兒子,給林夫人不尊重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黎周周跟著道:“是啊今日我家做東,是好事,莫要為了小事擾的諸位心裡不痛快。”又跟霖哥兒說:“彆乾曬著了,都來喝口茶歇會。”

柳桃便拉著霖哥兒跟了過去。霖哥兒臨走前不放心看孟見雲,想和顧大人說一切都是他先動手的,不乾孟見雲的事,孟見雲是為了救他,可他一看顧大人神色平靜,好像什麼都知道似得,便糊塗的跟著小桃姐走了。

小田和林老爺是前後腳到。

天氣熱了起來,黎府竹林小道的月亮門樹蔭下放了一把椅子,顧大人就端坐在椅子上,手裡還捧了一碗酸梅湯喝,斜對麵鵝卵石路上是橫躺著林五郎——哀嚎都嚎不起了。

小田要行禮,顧兆擺手示意不用,“先給他看看,孟見雲你怎麼打的跟著小田說清了,好方便救人。”

林老爺急匆匆趕來,一頭的汗,見地上小五喊爹,沒管,先跪地給顧大人請安問好。

顧兆嗯了聲,受了禮,也沒讓林老爺起來。

這下子,林老爺就知道事情嚴重了。顧大人平日隨和,可昭州百姓都記著,之前判了幾次和離案,那是不管百姓怎麼說,該判的判,該吊衙門門口抽的抽,這才是顧大人。

平日裡不犯事了,還能同顧大人笑嗬嗬問個好,真是犯事——

“大人,犬子無狀冒犯了大人,您有什麼隻管打罵。”

顧兆把酸梅湯的碗遞給管家,語重心長的說:“林老爺,你這當爹的不成啊,教出這樣頑劣,在我跟前還敢搬弄是非胡攪蠻纏謊話連篇的少爺來。”

“大人說得對,他就是頑劣,都是他姨娘教壞了,要打要罰的大人您請,還要謝大人替我管教孩子。”林老爺一推二五六,先求饒告罪再說。

顧兆:“今日令郎的醫藥費我掏了,畢竟傷在我家裡,隻是踏出府門,傳出去亂七八糟的事,我聽見了——”

“林老爺,這昭州城旁的不多,商賈卻不少,對吧?”

“對對對,大人教訓,小的記住了,絕不敢讓他再胡說八道了。”林老爺連連磕頭。

顧兆這才起身,扶起了林老爺,冷臉莞爾笑了,說:“林老爺這是作何?莫怕,本官是講道理的,今日我家周周還說,林夫人端莊賢惠由她教導的孩子定是好的,不過我瞧著林五郎不像,一問才知道是府裡姨娘帶大的,到底差了不是一星半點,不像林老爺林夫人這般明事理懂是非。”

“他也不小了,尤其是男兒郎,定不能嬌慣,一嬌慣這人品行就廢了。”

林老爺哪裡還敢說彆的,不住點頭說顧大人說的是說得對。

“小田,人如何?沒性命之憂吧?”顧兆問。

“大人,這位林少爺胳膊脫臼了,腳腕是扭了,不會都不是要命的傷,回去臥床靜養就成。”小田道:“這脫臼的胳膊,還是要儘快正回來。”

顧兆看著臉發白的林五郎,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曬得,但吃這個痛,張長教訓是好的,便隨口說:“那就正吧,彆等了,正好了,讓林府下人帶回去靜養。”

小田得了命令,還請孟見雲幫忙扶著,嘴上說:“這個正骨一會要疼,還請林少爺見諒——”

‘哢’的一聲。

嘴上說見諒,手下倒是快狠準。顧兆見了淺笑,小田不錯啊。

那林五郎是嚎叫半天又曬了半天,缺水口渴,還渾身疼,本來都是沒精神了,被小田這一下正骨,頓時鑽心刺骨的疼,嚎叫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