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種事。
十三到十四兩天是預熱,也沒宵禁,就是百善街幾條主街道有小攤販,吃的喝的玩具,掛著燈籠,有各種猜謎語贏小禮品活動,十五號才是大的正式的花燈節。
有花車出遊。
顧兆把這個念頭給底下說了,這些商賈們自發奮勇要出銀子,還有的攬活,說是花車好,顧兆一看那肚子圓鼓鼓的商賈一臉興奮,眼神冒著精光,就先一步說了。
“花燈節是全民老少鹹宜的活動,那些不入流的就收了。”
這商賈本來想花車遊街,選幾位漂亮的舞姬在上頭跳舞。
“不能傷風敗俗,要是藝術性的跳舞可以,不能跳脫依舞——”顧兆說了一半,看到那商賈震驚臉看他,一副‘顧大人原來想這個’的模樣。
顧兆:……名聲!!他的名聲!!!
“大人,就是我想花銀子讓紅樓楚館的姑娘哥兒跳,可人這麼多,人家也不敢乾的,真跳了不得被臊死打死啊。”商賈一臉委屈,又給想劈叉了,湊上前,小聲說:“不過我認識一地方,大人想看,可以偷偷來。”
顧兆:“我想看個屁,你少給我胡說,敗壞我名聲。”
商賈怯怯忙是點頭。
“還有今日這話,你可不許瞎傳,尤其是彆讓黎老板聽見了,不然你就等著我扒了你的皮。”顧兆惡狠狠威脅。
他真的沒這種齷齪心思,為什麼現在搞的他有了一樣!
委屈。
商賈點頭,瞬間是明白了,麵上忙不迭的答應下來,就差賭咒發誓了。可回頭跟著幾個好友喝小酒,倒是沒說這些話,而是笑嗬嗬說:“顧大人哪裡是不愛色,那是懼內,家裡有個老虎坐鎮,他是有心也沒有膽子。”
“你怎麼幾杯酒嘴裡胡說起來了,還敢編排顧大人?”
“我哪裡敢編排,就是說說,顧大人上門入贅,能不怕黎老板嗎?在外頭可是一口一個黎老板叫的規矩,你說這是上了床,是不是都得請安問好……”
大家夥樂了起來,自然讓打住彆說了,可心裡一琢磨,還真是,這當官老爺再厲害再威風有什麼用?連個溫香軟玉都抱不了,上了床也得規矩問好,誒呦喲,這當官還有什麼滋味。
“黎老板可真是厲害。”
“能不厲害嗎,把顧大人管的服服帖帖。”
“黎老板好手段,生意做得大,招個贅婿管的嚴實。”
眾人對著黎老板更是恭敬,甚至到了敬畏了。
黎周周也是後來發現,為什麼過了一個年,他做買賣同人打交道,有時候見了其他商賈聊天說話,那些人對他怎麼更畢恭畢敬的客氣了?
就說花燈節是如期而至。
城外百姓都曉得,這三日城門晚關兩個時辰,周邊的百姓有的商量好,也不怕走夜路——拎著油燈,一群人壯膽怕什麼。
還有家裡有騾車、牛車的,也是提早幾日商量好,進城瞧熱鬨去了。
“我聽說城裡花燈各式各樣,做的可好了。”
“我也聽說了,夜裡還放煙火呢,這得不少錢了。”
“那啥時候放?彆城門關了咱們回不去吧?”
“不會不會,我聽衙役說了,戌時末關城門,那煙火在戌時三四刻左右,看完了走快一些正好出城門。”
三天關城門是晚上九點關,放煙火差不多在七點四十開始,放到八點。看完了煙花炮仗,給遠路城外朋友留有時間,能趕到城門關閉前回。
花燈節第一二日也是熱鬨,賣什麼的都有,就跟趕集似得,巡邏的護衛也多,路過時,便敲鑼提醒:“花燈人多,看好孩子小心丟。”
這當爹娘叔侄的本來瞧熱鬨眼睛都恨不得多張一雙,能多看看,一聽鑼聲,頓時一個激靈,對啊,娃呢!忙是回頭一瞅,幸好還跟在後頭,或是還牽著。
不敢忘了。
每個小攤販上頭都是掛著燈籠,兔子的、金魚的,還有做糖人的,福寶小時候愛吃糖人,如今到了昭州,糖畫好久都沒嘗過了。顧兆說辦花燈,就想起京裡尋常可見用糖漿畫的糖人,這好辦,把做玻璃的幾位師傅,讓他們徒弟做糖畫,練個三五天的,成了。
糖畫的攤子就是顧大人安排的,提供了原料,還說了,“花燈節賣的糖人,攤子錢、糖錢我不收,你就收個手工費,全是你的。”
也算是昭州父母官變相給百姓一個年禮了。
村裡來人看到攤子上排了隊伍,圍了不少孩子眼巴巴瞅著呢,便上去瞧,一看頓時驚住了,這糖還能畫畫,瞧著兔子畫的真是好看,應該不便宜吧?
村中小孩也是伸著脖子夠著身子去看,看到是糖,眼巴巴的口水都能流一地,他阿娘給抹了抹嘴,哄說:“咱不吃,那畫的一瞧不好吃,咱們不吃。”
“糖,甜,阿媽想吃。”
男人則想,都出來玩了,今年一年到頭也沒怎麼閒著,修路、莊稼、蓋廠,件件的都攢了不少錢,便豁出去,大過年的買一塊嘗嘗。
“多、多錢啊?”男人問。想著要是二三十文了就不買了。
小徒弟都忙不過來,頭也不抬說:“一文錢一個。”
啥?!一文錢?
這糖該不會不是糖吧?咋就這麼便宜呢。
小徒弟像是知道對方想什麼一般,說:“糖料是顧大人提供的,我們就賺個手藝辛苦錢,沒敢多要,不過糖也少,隻能做簡單的花樣。”
“那給我來三個。”男人這下子爽快豪氣了。
“你排隊,前頭還有十來個。”小徒弟急啊,得把師兄抓來頂一會才成。
男人一家可不急,等一等有啥。與他同樣等糖人的還有人,不由說起來聊起來,這人是昭州城裡的人,指路說:“東頭那兒還有套圈的,裡頭有獎品,什麼椰皂、椰糖、一塊流光綢,一文錢一個圈,套中了就是你的。”
“還有這等好事?”
“他給你說的是大獎,這椰貨三寶外頭賣也得三四十文錢,更彆提流光綢了,不過其他的也還行,一文錢總是能劃來的,什麼頭繩、發帶,都是女郎哥兒喜好的。”
“咱們一會去瞧瞧。”
“還有猜謎語的,能得燈籠。”
“黃家店鋪門口還給發錢呢?”
“啊?還發錢?”
“不是,你得對對子,對中了對好了,有燈籠還有十文錢拿。”
這下子可難倒了村裡人,他們沒學問也不識字,哪裡會對什麼對子。等糖人拿到手了,真是掏了一文錢,這糖畫是個小兔子,一根小竹簽粘著,確實不是很大,不過才一文錢。
劃算。
男人一家開始逛,去套圈還真套中了。
“恭喜啊,一塊椰皂。”套圈攤主給把椰皂裹了起來遞過去。
一家人自是高興的不成,這椰皂換錢可換不少。到了猜謎語,他們沒猜中,往黃家鋪子門口走去,這兒掛著燈籠亮通通的,此時正圍著一些人瞧熱鬨,有人說:“誒呦,這女郎好生厲害,還真對上了。”
“啥?女娃娃對上的?”
“人家女郎上了學校,我瞧著沒白上,比剛那個大個子小子還要厲害,這一張口一句話就贏了十文錢。”
“還是念書好,這學校沒白上。”
男人聽了,他個子高,果然看到人群前頭有個十來歲的女郎,拎著燈籠,拿了十文的紅包錢,再看自家還在他懷裡%e8%88%94著糖吃的小子。
“等咱娃娃年紀到了,送不了官學,也送去學校學一學。”男人說。
妻子自然是好。
若是以前想都不敢想,可如今日子好了,能攢下錢,能吃飽肚子,等娃兒年紀上去了,上學識字的錢定能攢出來。¤思¤兔¤網¤
這樣的好日子,多虧了顧大人黎老板來昭州。
第156章 建設昭州56
兩天預熱,到了十五元宵燈會上,昭州城內可熱鬨了。還有遠路來的鄉紳,花了錢租了小院或是客棧,一路車馬帶著家裡人來昭州城瞧熱鬨。
燈會是傍晚天剛擦黑就掛上了燈籠,點的城區內幾條主街道燈火通明。路是水泥路,光滑平坦,兩邊的下水渠上搭著板子,隔一段路放著盆栽,擺的都是昭州尋常見好養活的綠植。
平日裡擱鄉紳老爺眼裡都不夠瞧,可這會齊刷刷的兩條路都這般,彆說還真是好看,再配上亮通通的燈籠。街道上,城裡人是不分男女老少,皆是出門穿著新衣,拎著燈籠。
先不說彆的,鄉紳老爺先說:“大家是有錢了嗎?這日子過得好了?”他七八年前來過一次昭州,那時回去還說,昭州有什麼好的,也不比他們府縣強哪裡去,人人腳下都是草鞋,衣服打著補丁。
可如今真大變樣了。
“爺爺您都說七八年前的事了,之前不是沒有顧大人嗎?”得寵的孫子敢這般跟老爺子說一句。
鄉紳便樂嗬,還誇孫子說得對。
熱鬨好看也好玩,猜謎語、糖人、套圈、買東西,一打聽,昭州本地人說:“你們來的可好了,今日是正節,還有花車遊街,跳舞的、雜耍的。”
這可好啊。
百善街後頭巷子有個醫館,是遠路來的客人開的,聽說是顧大人請來的,匾額掛的也是平安鄭家醫,最初大家夥還以為這大夫姓鄭,後來一打聽姓王。
那姓王怎麼掛這麼個匾額?
問了才知道,這是小田大夫學醫學本領師父的姓氏。此時,彩雲手裡拿了件夾棉的坎肩,說:“阿爹,外頭天寒有風,還是穿上,彆凍著了。”
“我說你和小田帶著安安去,我留家裡看著老太太就成。”王雪說。
彩雲則道:“咱們家來昭州過的第一年,聽說還是顧大人辦的燈會,阿爹走吧,家裡也沒什麼要看的。”
“走吧走吧阿爺,安安要阿爺牽著。”平安也蹦蹦跳跳的撒嬌說。
王雪知道這是孩子們孝心,就不提不去的事了,接了兒媳的坎肩穿上了,他牽著安安,跟兒子說:“你把你阿奶扶好了,彆摔著了。”
“知道了阿爹。”小田去扶著老太太。
一家人還沒出巷子就聽到熱鬨聲,彩雲是鎮上長大的,家中也算殷實,不過不算富裕,除了嫁人隨著丈夫奔波,之前是從未出過遠門,更彆提瞧這樣的熱鬨。
“好熱鬨啊。”
“阿爹阿爹有兔子燈籠,福寶哥哥喜歡,安安買了要送福寶哥哥。”平安念著福寶哥哥呢。
彩雲覺得顧大人家的少爺同她家安安不是一路人,人家仁厚了,免了他們跪拜禮,可也不能真沒眼色,同人家攀親道故的。
今年過年,黎府還給送了不少年禮,豬肉十斤、半扇羊、一隻雞、兩尾魚,按理是該回禮,但他們一家真回不起厚重了——瞧吧,同人家做‘親戚’往來人情都拿不出來。
她丈夫嘴上還說,周周哥不在意這些。
人家富裕貴重自是不在意一些,可他們得送上回禮,禮輕情誼得有。彩雲也拿不住,聽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