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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做了一盒子粘豆包,還有一個布老虎送了過去。布老虎是送給福寶少爺的。

就說這會,彩雲是想哄著平安,彆去黎府叨擾了,也沒什麼事,算哪門子走動?

“福寶哥哥有燈籠了,咱們安安想要給安安買一個。”

小田知道妻子想法,其實他也不是沒眼色的人,就是剛到昭州,對著許久沒見的黎大叔和周周哥十分親近,這會也說:“等你再長幾歲,送去學校念書,整天就能看到福寶哥哥了。”

平安知道福寶哥哥在讀書的,他回家想福寶哥哥了,他母親便說福寶哥哥去念書了,沒在家。

“好吧。”平安委屈了會不高興。他想和福寶哥哥一起玩。

王雪摸摸孫兒頭發,滿眼的慈愛,哄說:“等開春天暖和了,讓你爹和阿娘帶你去救濟院找小弟弟玩。”

“那才是個剛出月的孩子,你要去看那就安安靜靜的可不能吵鬨。”小田說。

平安癟癟嘴,“安安才不鬨人呢,安安最乖了。”

“是啊,我們安安最乖巧聽話了。”王雪護著孫兒。

一家人是有說有笑到了街道上,小平安一瞧熱鬨也忘了找福寶哥哥玩這事,一會吃這個,一會買那個,同他們一起的王二狗親娘則是默默走著跟著。

王雪對她不賴,吃喝穿衣沒短沒缺,就是她說話不頂事了,老伴一走,她更是沒人同她說話,孤孤單單的一人,可能怪誰呢。

沒人刻薄她,還說她是享福的老太太。

夜晚戌時剛過,從百善街最東頭便開始了花車遊街活動,就是擱現代人顧兆的眼光來看,這次花車遊街活動做的也很漂亮,花車是牛車拉的,牛車走的慢還穩,車板也是專門找人訂做的,用鮮花絲綢布置著,上頭有一嬌小纖細妙齡女子穿著裙子在跳舞。

左右兩邊則抱著琵琶的、吹著笛子、打鼓的,還有跳舞的女團、雜耍的,浩浩蕩蕩的組成了一支隊伍。

顧兆抱著黎照曦父子倆看熱鬨。

“這穿的是夏天衣裳吧?彆回頭吹感冒了。”顧兆嘀咕說。

黎照曦點頭,同他爹一般,“穿這麼少,跳舞的阿姐一定很冷。”

那主舞的確實跳的好,四肢柔軟纖細,十分柔美,一身夏天流光綢做的衣裳,為了觀賞性好看,做的是水袖,收腰設計,腰下略直筒收了些,膝蓋下卻像喇叭層層疊疊的寬大裙擺,這樣一轉圈起來,勾勒的身材曼妙,底下如一朵蓮花似得一一綻開。

“你可不能學,穿這麼少要凍得流鼻涕。”顧兆說。

黎照曦正經點頭,“太冷了。”

一同看舞的黎周周:……扭頭看父子二人。

“怎麼了周周?”顧兆見周周臉上情緒略有些複雜,再看看那跳舞的,頓時明白過來,周周這是吃味了,立刻收回目光,義正言辭說:“我對全天下的女子、哥兒,任憑他們長得再怎麼美,除了黎周周,我絕不會心動,想入非非!”

黎周周:“……好好看舞吧。”他收回了目光。原本隻是想讓父子倆好好看舞,彆老冷啊冷的,攪合的他看舞姬跳舞也滿腦子都是穿這麼少凍人。

“嘿嘿嘿,我還是不看了,我看你就好了。”顧兆覺得自己猜對了,都老夫老妻了,他家周周還是愛護他的緊,沒影的醋都要吃,真是可愛。

黎周周沒忍住笑了,相公怎麼還是這麼可愛。

看舞是看不下去了,後來一家人便溜溜達達玩了,四處瞧瞧。而昭州城的百姓哪裡見過這樣熱鬨景色,尤其是那花車上的舞姬翩翩起舞,圍觀瞧熱鬨的女郎們,彆的不羨慕,光是看那流光綢做的新式裙子眼睛都舍不得眨。

“這裙子好好看啊。”

“底下那一朵朵的花兒。”

“好像顯得腰肢更細了。”

“這顏色也好,三色都上了也不覺得難看。”

“我也想要做這麼一身。”

“你穿這個怎麼做活?袖子那般的長。”

另一女郎說:“袖子改短一些,做的敞口大一些,應當不礙事,也能做活。”

“袖口那般的大,你半個胳膊不得露出來?這像什麼話。”

可那女郎此刻是聽不進去,滿心滿眼瞧著翩翩起舞的舞姬,想著自己穿上改良的裙子是什麼樣子的。露半個小臂又如何,在家中洗衣做飯不是也得挽著袖子露出手腕麼,她袖子做得大,在外頭不亂動,定是遮掩的實在。

而沒返鄉的文人墨客,望著城中的熱鬨,還有花車上的女子,不由沉%e5%90%9f一番,出口詩句……

七點四十,花車走到城中心,煙火砰的四射開來,炸的是漫天的璀璨,借著煙花的光、城中的燈光,映出昭州百姓一張張帶著笑容的臉。

掃去陳舊、暮氣,一切皆是欣欣向榮,往好的發展。

年過完了。

昭州的工廠該開工的開工,種植業、采摘業、運輸的,做麻線的、絲線的,紡織機咕嚕咕嚕的攪動,織布機哢噠哢噠的運轉,廠裡的工人們還在說元宵的三天燈會,也有聊聊過年時走親訪友的閒談。

霖哥兒最近有些忙,他得去陳家和雕刻的老師傅們說花樣子,還得回來去紡織廠——他琢磨出新花樣來了。

而且今年流光綢的顏色也多了一種水藍。

天剛放晴這日,黎周周就帶著福寶去救濟院看小哥兒,福寶知道要去看小弟弟,找了他的玩具,後來聽阿爹說小哥兒還太小玩不了,福寶又去找了布崽崽玩偶。

黎周周一看,還有個是他做的,那時候在京裡住,他空閒時間很多,做了許多老虎布崽崽、兔子,後來相公畫了幾個果子花樣,他也給做了出來。

福寶現如今手裡拿的是綠色布頭做的仙人掌——相公這麼叫的。

這一隻福寶是很愛玩的,以前可是上了床,睡覺都要抱著,如今主動拿出來送給小哥兒,可見對未曾蒙麵的小哥兒喜歡了。

黎周周想到京裡他空閒日子多,整日陪著福寶,給福寶做這做那,如今再看都是舊的布玩偶,多了一隻老虎頭那是小田媳婦兒今年送的,不由略有些自責,說:“這個送小哥兒了,回來阿爹再給你做個新的。”

“!”福寶眼睛咻的亮了,纏著阿爹胳膊,說:“阿爹我長大了不要了,能不能給汪汪做個?汪汪最近老偷偷咬我的老虎頭。”

黎周周一口答應,“成,阿爹給汪汪做個大的,讓它磨牙咬著玩。”

父子倆坐車過去,一路說話,很快就到了救濟院門口。大門照舊是敞開的,裡頭打掃的乾乾淨淨,黎春煮了羊%e4%b9%b3雞蛋讓林巧娘喝,說:“你彆出來了,之前沒坐好月子,我聽二娘說,這得補回來。”

“黎春姐,我沒事了,就是掃掃地。”

“放那兒吧,先喝了這個,好給小哥兒喂奶。”黎春沒給反駁的話。

林巧娘隻能先喝了羊%e4%b9%b3雞蛋,這樣的東西,她在林家時是從未碰過嘗過的。黎春剛出了門,就瞧見老板和小少爺來了,眼底都帶著亮光,忙是迎了上去。

“我和福寶來瞧瞧孩子。”

“春姨姨。”福寶高興叫人,他好久沒見春姨姨了。

黎春也想小少爺,臉色都溫和許多,忙是招呼坐,一會又端了一杯羊%e4%b9%b3來,福寶好久沒喝羊%e4%b9%b3,高興的接了杯子,“謝謝春姨姨。”

“你慢點喝。”黎周周叮囑了句,同黎春閒聊起來,一問一答,黎春還是不愛說八卦的性子,嘴不碎,有什麼說什麼。

林巧娘一切都好,小哥兒也好。

花娘的女兒圓圓也來見人了,還要跪,被黎周周先攔住了,笑說:“你叫圓圓啊?我有個小侄子也叫元元,他是元宵的元,你是圓圓滿滿的圓,好聽。”

把帶來的點心匣子打開了,讓圓圓挑一個吃。

圓圓不敢伸手拿,喝完羊%e4%b9%b3%e8%88%94嘴巴的福寶給妹妹取了一個,“你剛看這塊好久了,這個給你。”福寶說。

“謝謝小少爺。”圓圓聲音細軟也怕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福寶又給拿了一塊,“你叫我阿哥,我再給你一塊。”

“阿哥。”

“呐。”

正說著話,門外又有動靜,陳二娘過來了,後頭還有小田一家,說是路上遇見了。這下子可熱鬨了,黎周周見王阿叔也來了,臉上帶著笑,大人們聊天說話,小孩子們則是玩去了。

小平安見到福寶哥哥可高興了。

福寶在這兒是大孩子頭,彆提多高興了,小朋友們鑽一處吃著糕點喝著羊%e4%b9%b3說話玩玩具,童聲稚語,一言一語。大人們則是說一些家常,林巧娘實在是拘束,見了夫人,便規矩坐著也不敢說話。

“你怎麼想的?等天暖和了,讓黎春帶你去和離,辦了手續貼了告示,之前在椰貨廠,如今帶著小哥兒到了昭州,吉汀的廠子路遠肯定是回不去了,你要是不怕閒言碎語的,養好了身子,到絲麻廠來做工。”黎周周道。

林巧娘是眼底含淚,快的噗通一聲嗑在地上給夫人磕頭。

黎周周趕忙拉起來,讓黎春架著,“你還養身子就彆這般了,噗通這麼大的聲,彆嗑壞了腿。”又說:“旁人隻能扶你這一把,以後的路還得自己走。”

讓黎春扶人去屋裡歇著躺著。

林巧娘留這兒拘束難安,也不會奉承說話,不如回去躺著自在些。

“黎春姐,我來吧。”彩雲主動去扶林巧娘,她在這兒也站不住,覺得難受,不如和林巧娘說一些話,還自在些。

黎春就由著彩雲了。

黎周周自是看出來了,他現在能說話聊天的沒幾個,不由想村裡時,去王阿叔那兒買豆腐也能聊兩句,如今王阿叔對他也略有幾分恭敬,客氣了許多。

人就是如此,像相公說的,其他人都是過客,一階段一階段的。而夫妻二人才是相守陪伴一生的。

“有一就有二,之前花娘剛來那會也惶恐不安木訥的厲害,巧娘來了後就安定許多,想著有人同她一般,也不是個稀奇的。”陳二娘說,也是說她的心境。

有這麼一處地方,容納她們這樣沒名聲的女子,心裡安穩許多了。

“是啊,這地方好。”王雪喃喃了聲。

黎周周知道王阿叔定是想起以前,隻是同二娘說:“缺了依靠的人聚在一起,彼此不就是有了依靠有了娘家人麼。”

“可不是嘛,這話說的真好。”陳二娘道。

她是有娘家人做依靠,花娘巧娘之前沒有,如今救濟院就是她們的依靠。中午還在救濟院吃了飯,都是大鍋的燜雜糧飯,炒大鍋菜,福寶吃的香噴噴,在福寶這般吃下,平安圓圓都多用了半碗。

黎春沒敢再給圓圓多來,怕吃多了積食要發熱。

下午要走了,小平安還戀戀不舍的叫福寶哥哥,問福寶哥哥什麼時候上學啊。福寶提起上學就垮小臉,說:“還有五日。”

“那我能找你玩嗎?”

“自然可以,你來,我帶你和汪汪玩球。”

這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