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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鍋都揭不開了,還想娶什麼模樣好屁股大好生養的?你家挑的起來嗎。

再說那小媳婦也可憐,都懷上了,她婆母摳唆的,蛋也不舍得給燉,肉也不買,天天頓頓清的見鍋底的米湯就醃菜,說起來了那便是給煮了魚,她不吃挑嘴,她這個婆母有什麼辦法。

懷過的都曉得,剛懷孕那幾個月是聞不得魚腥味,見了就要嘔。

再說了,從小在這兒長大的誰稀罕魚啊,吃都吃膩味了。

這小媳婦在婆家日子過得窮還艱難,可沒成想椰貨工廠開了,當時沒人敢去報名,誰知道那大廠子做什麼的,說是做椰貨,誰信,椰子能值幾個錢,一天就給你八文,彆是憋著壞主意把女人坑了騙了,乾彆的行當吧?

可這小媳婦是第一批衝前頭報名了,實在是窮的沒法子。

後來村裡人見是正經的,還真做椰貨,個個要報名,那時候就晚了,成了人家掌事挑她們了……

三個月七百二十文,小媳婦也吃了幾回蛋,可不乾活了,工廠關了,銀錢上交到婆母手裡,剛回家乾活幾天還算好,婆母也沒刻薄再說那些不下蛋的話,可過了倆月過去,小媳婦的日子又艱難了。

這天。

門外喚名字:“是不是林家的巧娘家?我是心安工廠的,來通知一聲,廠裡黎老板發話了,馬上過年給送年禮,半兩銀子,雞一隻,兩斤肉,三天後記得去廠裡……”

本來嘴上正罵兒媳的婆母吧唧話停了。

還有年禮拿呀?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唐州宅子的看家做工夫妻姓氏從林改成了唐,更符合唐州一些。

林巧娘的事明天我再寫寫,不多【我之前看到一個視頻,女人坐月子餓的不成隻有南瓜吃,於是吃了十二個南瓜,她婆婆心疼難過痛苦不成大罵兒媳婦然後要兒子和兒媳離婚

第126章 建設昭州26

李家又把李霖送過來了。

霖哥兒的阿奶坐在下位處,正奉承捧著顧夫人說話。老人家,年紀大了,觀念十分傳統,口中尊重的叫著顧夫人,雖說心裡也覺得夫郎出門在外做買賣不好,丟了官夫人的身份,可尊卑李家阿奶是知曉的。

李家商賈位卑,顧夫人是官夫人,那便是比李家強不知道多少個頭,她心裡怎麼看顧夫人做買賣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尊重敬著顧夫人。

“……我家霖哥兒自幼是在家中嬌寵了些,這次做買賣霖哥兒沒去中原,他爹回去說了一通,都是我這個老不死的心疼孩子護著,唉,我也知道這是害了霖哥兒了。”

黎周周見李老夫人鬢角發絲花白,知曉對方來意是何,隻是說:“霖哥兒年幼,家中疼惜孩子自然是好的,做父母的誰不疼惜?隻是他在我這兒怕是學不來什麼東西,他並不愛做買賣營生管人。”

“可以學,霖哥兒打小就聰慧,比他幾個哥哥學字還要快。”

“求夫人再給霖哥兒一次機會。”

李老夫人哀求動容,眼底渾濁含糊些淚水,拿著絹帕按了按眼底,說:“不怕夫人笑話了,上次夫人說去中原勞累辛苦,我是心疼孩子,一路上都是男人,洗漱不便,霖哥兒自小就愛乾淨愛漂亮,肯定受不了這個苦,夫人下頭傳了話,我便做主接了霖哥兒回來,他爺爺後來回來曉得了,還埋怨我,說我溺愛霖哥兒,人家王家四哥兒能吃苦,怎麼就霖哥兒不成……”

“這次我豁出老臉送霖哥兒回來,霖哥兒也知道好歹輕重了,隻求夫人再給孩子一次機會,不然我就成了李家的罪人——”

“老夫人哪裡這般嚴重。”黎周周安慰說:“我這裡也就是尋常買賣——罷了,霖哥兒先暫時放我這裡,不過不久我便回昭州,他要是願意跟著我跑,那便回家收拾了行李,改日出發。”

“老夫人放心,霖哥兒在我這兒不會當下人使喚,他要是不樂意了寫了信我派人傳回吉汀,你們家中再接他。”

黎周周把話說得清楚,其實不管是霖哥兒,還是四哥兒,他都沒把人家當下人用,四哥兒在家中不受寵,可也是當少爺長大的,自小有人伺候。

李老夫人是連連感謝,還讓霖哥兒跪下給夫人磕頭,被黎周周扶起來了,說:“磕頭就不必了,你照顧你祖母先回去,再帶了行李來宅子找我就成。”

霖哥兒紅了眼,重重嗯了聲,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哽咽哭腔。不是因為要離家,也不是為以後伺候顧夫人,而是阿奶年歲這般大,還因為他嬌氣來哭訴哀求顧夫人。

幸好夫人心善,留了他,不然家中因他不寧。

黎周周在吉汀統共就留了五天,把實情處理完了。隔了一天,李霖家送人過來,大包小包的一車東西,一車坐人,還跟了個伺候的小哥兒。

算是奶兄,李霖奶娘家的孩子,比李霖大半歲多。

“老板,這是我奶哥兒李沐,求老板彆趕走,他可好了,跟我住一起,不會占了地方的。”李霖求情,他一人出門在外害怕。

黎周周:“都留著吧。”

又是兩天,四哥兒辦完工人年禮回來了,彙報完情況,隻是一臉氣呼呼的,黎周周見了問:“怎麼還要我看出,問你,你才說?”

“我是怕氣壞了老板。”四哥兒也不等老板再問,痛痛快快的把話講全了。旁邊霖哥兒越聽是小臉越氣,握著拳頭,“怎麼還有這般克扣的婆母?!”

四哥兒說:“那是你沒見識,這樣的事不少。”

說的便是心安廠裡的林巧娘婆母一家。工人挨家挨戶傳話,消息送到了,三天後工人來領東西,這本來是大好事,不少女工人家裡人都跟著,畢竟有半兩銀子還有肉,怕回去路上不安全被搶了或者是被偷了。

林巧娘家也是,婆母一路跟著,到了廠子發東西時開始挑了。

“新鮮的豬兩頭拉到廠子裡先殺的,肉不可能一模一樣全給肥的,有的瘦肉多了就給一把骨頭補一下,結果這家婆母是又要肥的又要骨頭,這些想占便宜的其實多著,我在如一廠見識過了,知道這些人欺軟怕硬的,留兩個管事喊一喊就成。”

“愛要不要不要放那。”

這話一說幾乎是沒人敢鬨了,因為都怕丟了工的,有的拿不錯啦。

“誰知道林巧娘的婆母聽了,是不敢跟掌事大小聲鬨騰,轉頭跟林巧娘說起來,林巧娘一一解釋,這老太婆還動起手擰林巧娘……”

四哥兒氣得半死了,當場就罵了回去。

“我說:‘你胡鬨跟林巧娘有什麼關係,還動起手打人要不要臉了’,那老婆子對著我還要罵,聽旁人說我是老板身邊掌事才不敢吭聲,可轉頭就當著我的麵打罵林巧娘,還高聲說什麼我打我兒媳天經地義的,管什麼掌事管不到我頭上。”

四哥兒氣壞了。

就沒見過這樣沒臉沒皮的,摳搜愛占便宜的也多,吉汀百姓窮,發年禮葷腥總是怕誰家多割一角肉,我家缺了一角肥的,不止是看自家到手的年禮,還要盯著旁人家的瞧,肉肥不肥,雞是不是比我家的大。

四哥兒再怎麼說也就十五歲,在王家生活跟這些人一比真是富裕到掉銀窩窩裡了,最初也不耐煩這些雞零狗碎的小事,可想到老板跟他說的,多些耐心,他同霖哥兒一比,那自然是比不得。

可這些人跟他比不得,他肉是不缺吃了,沒餓過肚子,自然不懂這些人受的苦。因此在兩廠發年禮時,屢屢脾氣上來了,又給壓回去,先是立了威嚴把鬨事的火焰壓下去了,再說道理。

幾乎都辦妥了,要換肥的,還有那就給換,或是給些肉骨頭。

總之算是大家夥都差不多的滿意。四哥兒覺得這一趟下去,磨煉的脾氣倒是好許多,他家姨娘要是見了,準說他比身邊伺候的媽媽脾氣還要好了。

可沒想到最後是栽倒了林巧娘婆母那兒。

“我罵了那老太婆,還拿了年禮威脅了一通,總算是消停出去了,可我看那老太婆都記著,把在我這兒受得氣,回去就全發泄在林巧娘身上。”▽思▽兔▽網▽

四哥兒後來聽了廠裡同一個村的女工說起林巧娘的事,越想越是後悔,“那老太婆肯定要刻薄欺負林巧娘,可我私下給林巧娘錢也不是,回去賠禮道歉我拉不下臉,分明不是我的錯,老板,你說我這該咋辦?”

“那林家男的聽說十分孝順他娘,銀錢全都上交,這些不提,要是起了嘴角磕絆,林巧娘她男人先是動手打林巧娘,護著他娘緊著呢。”

霖哥兒在旁聽得小臉震驚,“還、還打、打人?”

“可煩死了。”四哥兒正煩著,不想和霖哥兒說話。

要是因為他,林巧娘挨了打,那可咋辦。

“以後發節禮,隻許工人進場,家人攔在廠外不許進來。”黎周周先把規矩立了,見四哥兒是真急,便問:“林巧娘是什麼態度?”

“知道。”

四哥兒先是點頭,覺得這主意好。等聽到後頭老板問話,愣了下,仔細回想了下,“林巧娘抱著胳膊藏著臉躲著擰,肯定是覺得丟人了,然後把到手的半兩銀子全都給了她婆母,她婆母才作罷不鬨騰了。”

“這種事情幫的一時,幫不了徹底。須得林巧娘自己願意站出來,她把銀錢又上交了,其實心裡也知道,她婆母這麼鬨騰讓她沒臉,實則就是想要銀子,交了銀子換了片刻安靜,你越是給林巧娘家送銀子,以後她婆母便鬨騰的越凶,越欺負林巧娘。”

黎周周想到了在村裡時的王阿叔,他將王阿叔的事簡單說了兩句。

“最後是怎麼好的?難不成真被磋磨到死嗎。”四哥兒氣得臉都漲紅了,他可太恨了。

旁邊霖哥兒是嚇得臉煞白。

“後來王二狗死了,王阿叔送了兒子去學醫,如今日子好了。”

四哥兒說:“還得等人死啊,林巧娘男人年輕著,還能乾苦力出海撈魚,要是求隻能求老天爺了……”

“這男人一死,林巧娘不是還要照顧刻薄婆母和公爹,還有小叔子小姑子這一大家子。”霖哥兒覺得不好,“年紀輕輕的還要落個克夫的名聲。”

“那可咋辦啊。”四哥兒一想也對,不由看老板。

霖哥兒也看向老板了。

“和離便成。”黎周周說。

四哥兒和霖哥兒是兩臉震驚,倆個孩子年歲還小,從小受著長輩的教導,隻聽過孝順父母、伺候公婆、勤儉持家、賢惠度日,可從沒聽過女子/哥兒還能和離的。

“啊、啊這、這……”四哥兒都說不出話,不知道說什麼,他想說這樣不對不好不成,可仔細一想為何能是不好的呢?

霖哥兒則是咬了咬唇,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因為要是和離了,林巧娘一人在廠裡賺的錢——他知道尋常百姓家一年花銷才一兩銀子,林巧娘掙得肯定夠自己花了,還不用挨打,受婆母刻薄。

可名聲不好,傳出去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