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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陳家就掏了兩千三百兩,林家、黃家、李家同樣,不過黎家第一波多了一百兩,算是四家裡最多的。

這四家加起來都有一萬兩了。

“沒算那些禮,光是銀子已經有六萬三千四百兩。”黎周周算完了也心驚,沒想到會這般多。

都說了,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這話不作假。光是每年收孝敬,差不多三年攢起來就這個數了,為何人人都想當官做官了。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

“東西收起來,登記在冊,放家裡庫房先彆動了。這些捐的銀錢,我再抄一遍名單,昭州衙門外紅紙黑字再誇一遍。”顧兆開了玩笑,“這不是有的人身上沒帶那麼多銀子,先賒了賬麼。”

黎周周也笑了起來,“有錢修路了。”但他一時不知,“夠不夠?”

顧兆也不知:“差不多吧,不夠了,我在去五個府縣在割一波。”

錢是肯定夠了,如今修路人力花錢少,原材料也不用買,石灰石、黏土、柴火都是政府的,即便是路多,以前按照各地政府財政數字肯定不夠,如今嘛夠了。

這六萬三千四百兩,顧兆是當做建設昭州的財政庫,不屬於衙門,單獨立出來,各路善心人士捐款,共建美好昭州的小金庫。以後要是籌集的善款也放在這裡麵。

黎府還未收拾完,門口陸陸續續的人家來送銀子,最後天還沒黑,銀子一兩沒少的全都齊了。這些錢,就勞府裡鏢師看管了。

“得招一些看家護院的了。”顧兆不放心家裡,錢到位了那就立刻動工修路,家裡留著幾位鏢師顧兆也不放心。

黎周周說:“好。”

最後這招護衛的事交給了黎大。

顧兆在昭州城留了三日,第二天去了陳府,結果陳大人閉門謝客,他見都沒見到,顧兆就知道陳大人態度了,是真的不願意摻和他的事情,好的壞的,全是他擔著。

……挺好。本來顧兆做為下屬,籌集了銀錢,麵上肯定要和陳大人彙報,現在麵上走完了,就可以了。

殊不知,他昨個那一手,陳府裡陳大人聽完了,先是愣了下,而後哈哈大笑額手稱慶,說:“這個小顧啊有幾分才,不過那些人也不傻,捐了錢出了血,路修好了沒用處肯定要記上……”

昭州即便是路修好了,也沒用,那些水果還是送不到北方去——太遠了。路沒用,銀子是打了水漂,那些商人也不是傻子,這招下次就不頂用了。

陳大人二兒子說,彆是捐了這麼多彆全撈到自己口袋裡去了。陳家大郎說:“我看不像,顧大人說著錢財是修路,捐了銀子人家得了一段路的名字,要是說話不算話落了空,不修路了,顧大人的聲望就沒了。”

一個新官,陌生地方,最主要的就是聲望威壓,沒了這些,那就是要讓人瞧不起的。所以修路肯定修,不過剩下的錢不好說。陳家大郎想。

“顧大人不貪財不好色——”

“那就是為了名。”陳大人肯定說。

總是圖一樣的。

昭州城裡參加過宴會的商賈回到家中,隔了一晚,那股熱血興奮下去了,便看出來顧大人這一手了,可也甘之如飴的往坑裡跳。

人生在世,錢、權、色。

商人也不例外,錢有了,家大業大妻妾成群,因為地方遠,也不在乎規製,綾羅綢緞,美味珍饈,都享受過了。可唯獨一點,沒有名。

世人瞧不上的賤商,即便再有錢那也得不上台麵。顧大人一句話說得好,能在昭州城留名,後世百姓人人記得。

多大的誘惑。

自古也就王侯將相千古留名能記錄史冊。如今不說史冊,就是一城百姓能記著好,能記著家族,那便真成了大族,有了聲望底蘊。

所以這些商賈知道是顧大人刨的坑,可跳的心甘情願沒後悔的。

“就是你們說這水泥路到底是啥路?”

“我家那段路要是立了功德碑,不成我得再找石頭刻一遍,彆日久天長風吹雨打的磨壞了。”

眾商賈都是這般想,好不容易出了個名,那肯定不能土路上刻名字,風一吹,名沒了,多虧啊。於是各家紛紛開始買石頭了。

比顧大人還急著看他家的路。

“顧大人帶人出城了!”王家的下人回報。

王老板高興啊,好啊好啊顧大人要修路了!

顧兆帶了一萬兩銀子出的城,身邊跟了三位鏢師、蘇石毅、孟見雲,還帶了十位衙役,一路先去了播林,留了五千兩。

“這是修路的錢,若是你敢貪墨一分——”

播林縣令立即跪地打包票說不敢,顧兆讓起來了。

“人都準備的如何?”

播林縣令擦擦汗,一一回話,全府縣征得勞役一共三萬三千人,按照顧大人所畫,每段路就近安排……

“就是不知道這水泥如何製成?”

顧兆親自去了水泥工廠,他去昭州之前,其實跟幾位師傅交代過怎麼做了,如今一問,師傅們連調配到硬度最好的水泥比例都琢磨出來了。

“……修路雜草去了,地麵夯實,先用水泥沙子石子混起來澆灌一層打底,再用水泥將地麵抹平,晾乾之前彆上去踩踏,這個天氣曬個兩三天差不多就乾了。”

“若是遇到雨天,先暫時不修,隻專心做水泥便可。若是才鋪好的路還未乾,天氣陰沉了快下雨,用稻草鋪上一層。”

最新的一爐水泥燒出來了,而工廠外的十來米路也早已夯實了地麵,將不平整的地方修齊了,這一條路與旁邊的地麵略矮上半個巴掌高低。

這要澆灌水泥和好的泥沙石子的。

路一鋪上,征勞役的百姓都在旁學習圍觀,這些都是播林府縣裡百戶一長的隊長,每日輪著來學,從多少水泥用多少水,地麵如何刨平修理,一路多寬,是有規製的。

用麻線先打著量著,然後用白色石粉開始畫線。

路多寬都是有數的,可不能像以往那般亂修。勞役百姓當然覺得費工夫,太麻煩了,可上頭的官老爺要做,那便隻能聽,再者還給發錢呢。

播林府縣一切都上了正規,顧兆帶人馬去了隔壁吉汀府縣,連帶著五千兩銀子,吉汀府縣一半靠山一半靠海,也有石灰石——還有個疑似鐵礦的山。

顧兆把那疑似鐵礦山頭給埋了。

整個吉汀府縣就一座石灰石山,要修路這邊折騰了些,運送起來不如播林方便,顧兆騎著馬去靠海的那半邊轉了轉,海灘應該或許也有石灰石?

找了疑似石灰石的白色石頭燒了一爐窖,結果發現了彆的。

顧兆看著那冷卻過後,摻著雜質略是灰撲撲斑駁的東西出神,而後用手輕輕擦拭了下,“玻璃?”

玻璃的原材料是有石灰石,可還需要堿,純堿最好,草木灰是能出堿,做玻璃,不過燒出來不純很難看,可這塊玻璃是燒的時候混了砂礫,倒不是本身就這般臟。

這塊透明度還可以——

上好的玻璃製品!

作者有話要說:

修了下:水泥路要先水泥和石子沙子澆灌一遍,在抹平水泥。

康景五十九年昭州十大善心商人出現啦!

小顧大人:恭喜各位啊。

得獎的:感恩戴德感激涕零感動不已……

未得獎的:明年加油明年一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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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建設昭州7

堿要提純。

顧兆先將出玻璃的海灘區域記下來了,最好是修完路,走出去賣的貨也該準備上,但是商業這一塊,他隻能做牽引帶領作用,具體的話回去跟周周商量下。

雖說讓昭州城商賈捐銀修路這事稱割韭菜,不過顧兆就是玩笑兩句,沒真這般想——不能事事,長久壓榨這些商賈。

商賈也是昭州百姓。

良好的循環本地有各色商業生產線,可長久發展賺錢,能給昭州百姓提供就業崗位,百姓能衣食富足家有餘錢。

顧兆有心想把昭州如今的商行局麵打開打散,插入扶持自己人——這就要靠周周了。他不信這些紮根太深的大商賈以後見到高額利潤了,能守住良心,不強權欺壓百姓一層層剝削。

這不是他想要的局麵。

將昭州做為包容性的城市,歡迎大曆乃至其他番邦小國的商人來往交易。不然本地商賈做大,容易生成強壕,都是土匪窩了,誰敢來做買賣?

“安南府縣的路我規劃好了,按著法子修,先辛苦一些修石灰石山近的路,這邊路通了,其他地方也好運送東西了。”顧兆說。

安南縣令恭敬應是。

“今年收成快下來了,下來那段時間,修路先停了,有多餘人手燒製水泥,這個可以放,明年的肥料製法農事官會下來說明,肥料法子用的石粉可以先免費領,等明年收成下來了,用糧抵或者用工抵都可以。”

“肥料法子務必安排到每村每戶,可根據當地土壤肥沃來調整,這些農事官會詢問。”

“先辛苦這幾個月。”

顧兆看安南縣令也是個糊塗官的模樣,還不如播林縣令,播林縣令知曉他要過來,問什麼答什麼,雖說不是對答如流,可對本地情況還是知道七分的。

可這安南縣令就是木的,問莊稼、水果、甘蔗這些種植情況收成如何,是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來,還是旁邊師爺回答的,也是磕巴。

顧兆看著木頭人,麵色嚴肅話音狠厲幾分,“若是這些小事都辦不好,有的是人想擠了你的位置。”

他雖是同知,可陳大人不管事,整個昭州,比他低的官員,他有任調、升官降官權利,罷官是沒有的,但可先讓暫時留看,然後寫折子遞到布政司,由布政司大人處置。

不過昭州城是放養狀態,陳大人每年遞折子去布政司,除了銀子不給批,其他的都成,是任由昭州自己折騰了。

因此他這話一說完,安南縣令頓時跪下,這會也不磕絆了,說一定辦妥請大人放心。

“有獎有懲,做的好了,自然不會忘了你的功勞。”顧兆給完一巴掌,現在畫大餅,說:“肥料這法子聖上說了好,推廣開來,你自己上些心,若是明年安南收成翻了翻,你述職書上本官給你親自添政績。”

安南縣令剛是怕,這會便是激動了。

若是他述職書上有了這樣政績,是不是就能調任到旁出去了?不用窩在安南了?當即是把工作記在了心裡。

顧兆連打帶畫餅,看了沒事,便啟程去隔壁了。

播林安南兩府縣,多是種植農產,糧食稻米不提,棉花、甘蔗、各種水果,之後要去的容管、吉汀則是沿海,兩府縣貧窮人口少,常年交不齊糧稅。

因為受氣候影響,能種植的地方不多,時常還有暴雨、暴風,這邊的百姓是一年三種都吃不飽肚子,因為有時候莊稼種上了,眼看剩個十天半月會熟了,可一場暴風雨來了,衝刷的什麼都不剩。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