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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臭,陳大人是很喜歡和小顧下棋。

“我說我這棋夠臭了,沒想到還能遇到個更臭的。”陳大人是樂嗬嗬的要再來一盤。

顧兆便又陪著下了一盤。陳大人過足了棋癮,主要是贏了兩盤,十分痛快,顧兆說天不早了,明日還要在府裡會客先走一步。

“會客啊?”陳大人笑意還沒收儘問。

顧兆說:“上任都有一個多月了,府裡來拜訪的帖子堆著,都回來了,乾脆都一起接待處理了,以後還要在昭州生活許多年,見見人認認臉。”

陳大人看了眼小顧,又點了點頭,手一擺,“去吧。”

顧兆是告退,還沒跨出門檻,就聽後頭陳大人哼的荒腔走板的‘良言難勸該死的鬼’,顧兆:……笑了下,出去了。

新來乍到,想乾點什麼,各方牽扯,總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可該做。

顧兆不想做糊塗官。

從陳府出來,福寶是困了,趴在阿爹肩頭上睡,顧兆給接了過去,一手抱著兒子一手牽著周周的手。黎周周望著相公側影,曾幾何時還不足他身高的相公,現如今肩膀寬厚偉岸,能支撐起家了。

然後回到了府邸,洗漱過。

福寶如今是自己睡,就在正院子旁的偏房,黎夏夜裡守夜睡外間守著的。黎周周哄完了福寶睡,回到了屋,就看床上本來偉岸的相公,這會隻著一件褻衣,岔開了腿——

“老婆你來的正好,快來幫我上藥,可疼啦!”顧兆在床上叫喚。

黎周周納悶上什麼藥?快步過去,便看到相公雙腿根那兒是一片的傷,“怎麼傷的?”

“騎馬磨的,這還好已經脫了一層皮了,你快幫我上藥。”顧兆貼老婆黏糊,見周周真急了,忙說:“其實也不是很疼,我就是想你了。”可憐巴巴。

黎周周拿著藥瓶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順著,最後還是順著相公了。

相公說得對,哥兒要是對男人同情心軟那就沒法子了。

可他甘願。

顧兆親了親老婆,夜裡也沒胡鬨,他好久沒見周周了,想和周周說說話,說著說著便睡著了。黎周周睡在相公懷裡,抬頭看了眼睡熟的相公,輕聲說:“我才不怕難呢,咱們一家人什麼坎都會過去的。”

第二天顧兆是吃了早飯先去衙門,讓農事官到辦公室見他。

儘管把肥田法推行下去。至於石粉——大部分的百姓都買不起。新鮮事物沒推行開來,這石粉還要錢,百姓心裡肯定想是官商勾結巧立名目花冤枉錢的,覺得他這個新來的是個壞的。

“傳我的話,先緊著播林府縣來,石粉第一年免費,每戶出兩名成年男丁去山裡掘石灰石磨粉,以工抵石粉錢。”

播林府縣出石灰石就兩座山,黏土到處都有。畢竟這播林、安南、容管三個府縣是昭州最適宜耕種的府縣,從財政賬目和糧稅收成來看,這三府縣是昭州人口最多的府縣了。

而播林、安南相鄰,氣候相似,地形也接近。顧兆覺得安南應該也有石灰石山,他已經派人過去,讓安南縣令注意一些,播林先搞上肥田,安南也緊跟其後。

路先修起來。

等下了命令,顧兆寫了告書,蓋了自己的章子,讓層層下達。衙門裡為他是從,很聽他的命令——之前雖是這般,可不像今日這麼暢通無阻,連個磕絆都沒。

忙完了公事,回了府裡還要處理帖子,來者不拒全都邀,就擬定在明日。府裡的小廝不夠用,連著鏢師都出動送帖子去了。

“我剛聽說了,陳大人閉府說要休養身體,一切事情都不管了。”黎周周說完,知道相公要問什麼,又補充了句,“我早上派人送一些點心過去,昨日咱們是空手而去,不好意思嘛,黎春是提著點心去,空手回來,跟我回話的。”

“說要養身體,謝了咱家好意,便合了門。後頭的一切不管事是我看出來的。”

顧兆給周周比大拇指,“我就說今早去衙門乾事特彆爽利。”陳大人這是昨個聽他要見鄉紳以後乾個大的,先提前推了麻煩,不管不問,直接放權了。

好了,那陳大人作為他的頂頭上司,肯定是第一把功勞的。

得罪了鄉紳不好了,那都是他主意,他頂包,跟陳大人無關,畢竟陳大人在‘養身體’中,一切事情都是他下達的。

顧兆想想,笑了,說:“也挺好。”

黎府明日要辦宴會。

陳、林、黃三家都收到了帖子,第一時間先是打探其他兩家有沒有收到,聽到都收到了,神色莫辯,之後又聽到其他小一些的商賈也收到了,更是拿不定主意。

明日赴宴肯定要赴,今天下午三家先聚了個頭。

三家是陳家獨大,平日裡酸著擠兌著,可對上了官老爺的時候倒是如出一轍,就連黃家那身體不好的黃老板都親自出來了。

“先說好了,顧大人若是挑撥離間了,誰要是低了頭,那就是整個昭州商賈行當的孫子了。”陳家說。

林家撇嘴,心想你巴結好了陳大人,吃了一杯羹,到現在防著他們兩家了。可雖是這麼想,心裡不爽,還是點頭答應了。

外來的官想作何,他們商賈地位低,必須要擰成了一股繩,平日裡不動他們三家,想做什麼做什麼,每年孝敬雙手送上,給供著,體體麵麵當個顧老爺,若是要拿他們開刀,那就——

哼哼。

三家都不是好惹的。

三家是說得好,就如以前一般。可第二日赴宴去黎家,因為拿捏不住顧大人什麼風向,看以前行事好像是個嚴肅的清的,便不敢拿太厚的禮,拿的是中規中矩的。

誰曾想,進了黎府就是第一道門,黎府下人接了禮,就在轎廳拆開了,一人敲了鑼,管家似得人物高聲喊:“陳家老爺,捐白銀三百兩,一對黃玉鐲——”

等會——

捐?

前頭是念禮的,陳家三百,黃家三百,李家四百——

頓時其他兩家老爺笑嗬嗬看李家,說好了差不多的,李家笑嗬嗬的看回去,“多一百兩,差不多差不多。”心裡不由罵娘,還是第一次見,當官的收了禮,大張旗鼓大敲鑼鼓站在大門口報數的!

頓時都不知道這是京裡來的講究規矩,還是不講究了。

可他送了四百兩還有一並的禮,顧大人家是記在冊,還高聲念了出去,前來赴宴的商賈同行是都聽見了,這下一來,顧大人想當清的,收了禮可是抵賴不了了吧?

總比以前他是明明白白送了銀子,當官的收下了混在一起做個糊塗的,全靠他們底下送錢的看當官的臉色行事、猜測。

現在好,他李家送的多,那自然是高另外兩家半個頭。

此時李家人心裡罵完娘,想明白了,還挺高興,樂嗬嗬拱手:“小意思小意思,走了走了咱們可不好讓顧大人久等了。”嘴上是叫的親親熱熱的。

陳家黃家:……

總感覺這才邁了黎家門檻,風向就有些不對味了。

後頭又是一陣鑼聲,高聲念:“城南絲綢莊行王家,捐銀六百兩——”

前頭三個大的,包括笑嗬嗬的李家,臉僵了一瞬,看來啊,這些底下的想出頭露臉當第二個陳家多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顧:謝謝各位慈善家捐銀,有沒有人當修路冠名商的,再獎勵一塊優秀良心慈善商人牌牌~

以後這路就是陳家功德路,有意速速報名,過後沒有!

第106章 建設昭州6

昭州城三大巨頭陳林黃三家,今日赴同知顧大人的宴,送的禮都差不多齊平,而近幾年擠進昭州的李家,其實與三家在昭州發展的年歲差不多,甚至更久一些。不過李家地方性很強,霸占著沿海的兩個府縣容管、吉汀,是真正的土地主。

四家說進府聊,可聽到後頭唱禮報數,頓時腳步移不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李家四百兩。

王家六百兩。

分支一脈的黃家五百兩。

同樣姓陳,可不是一族的陳家四百兩。

……

人人比前頭的大族強。

有意思啊。來之前說好的陳林黃三家彼此看了眼,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笑,雙手抄著袖筒,嗬嗬、嗬嗬。

商人重利,昭州本來就窮,市場就這麼大一塊。三家占了,勉強擠進個李家,這麼多年格局未變,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新官老爺,底下的都心思活泛,想冒出頭了。

憑什麼就四大家吃大頭,他們占小頭?不就是送錢巴結嗎,他們也能成啊。

若是整個昭州商行固若金湯,團結一致,那就頭疼了。不過這種可能極少,黎周周跟相公說:“姓氏都不同,買賣市場就這麼大,你賺多了,彆家就少賺了,總會有人心裡不服氣的。”

“還有彆看都是一個姓,可支脈不同,黃家鬨得最嚴重,分歧最多,如今東邊的黃家看不上本家黃家,嫌黃家家主太過無能,原本明明是黃家略出一頭,如今被陳、林兩家壓下去,窩窩囊囊的。”

“陳家則是如今的家主陳富太過霸道,對下麵的支脈壓得狠,矛頭都藏在裡頭,敢怒不敢言。”

可如今顧兆這一招唱禮,明晃晃的把陳家兩支給對立起來了。

就說陳富如今,頂著其他三家的看笑話目光,麵上還是笑嗬嗬,隻是看支脈陳家表弟時,略有幾分咬牙切齒,“了不起了啊表弟。”

陳表弟是心裡尷尬,哪裡想過會被湊到台麵上,這會打哈哈笑兩聲,不敢得最家主,甩鍋給底下人,“不知道哪裡做的,給添錯了,我不知道。”這還算好的,起碼麵子給家主留了。

而黃家那一脈,則是明晃晃的端到台麵上,雖是一個黃字,可成了兩家。這才進第一道門,說好的團結,鑼鼓一敲,四分五裂。

黎家府邸前頭兩個院子,正院子氣派敞快很大,是男家主書房、會客用的,旁邊側著的二層小樓小院子,則是用來招待客人居住過夜,現如今六位鏢師暫住在那裡。

單說現在,各路商賈陸陸續續的邁過第二道門。院子也沒什麼景好瞧的,昭州城天高皇帝遠,當地富商積累十幾年的財富,衣食住行比當官的還講究精致。

沒什麼好瞧的,那也要吹著客套兩句。

“顧大人這府邸就是好,這葉子長得綠油油的。”

“人傑地靈,可不得沾著靈氣。”

大家夥是各自聊著說著,踏過拱形小橋,到了正院子,那裡已經布置好了,院子四周是放著長條桌,上頭鋪著桌布,有吃的酒水點心,中間敞快的空地一條條硬板凳拚著一排兩排的。

眾人:……

怔了怔,還、還挺新奇的?

“這是京裡的講究?”

“不知道啊。”林老板也懵,“沒見過,真第一次見。”

以前參加陳大人府邸舉辦的宴席,那也是大圓桌,能與陳大人同桌的每年也不過幾個,後頭按著位置分,有的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