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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模樣,招呼三人進屋坐著說,“老師在等了。”

一起進了正院堂屋,孫沐坐在正位上。

黎周周放了福寶在地上不抱著了,顧兆是撩開了袍子跪地給老師鄭重行了大禮,再說過年的吉祥話。

孫沐笑嗬嗬的讓起來給發了紅包。

顧兆厚臉皮收下來了。

顧兆是徒弟行跪拜大禮磕頭沒問題,黎周周就不用了,作揖禮他學過,端正行了作揖禮,福寶是看看爹爹,再看看阿爹,先是噗通跪地上,端端正正磕了頭。

“四虎,年年好呀。”

又自己爬起來學著阿爹作揖鞠躬。

孫沐見狀便笑了起來,說:“我收了你爹爹做徒弟,你叫我四虎就不成話了,你該叫我師爺爺。”

“四爺爺好呀。”福寶認真點腦袋乖巧開口了。

孫沐笑,掏了紅包給小福寶遞過去,慈愛說:“四爺爺祝小福寶身體健康,聰明伶俐多開心。”

“謝謝耶耶~”福寶高興喊人也親了。

梁府沒女眷夫人管事,府上宴席什麼的全靠管家安排,上了果子茶點,福寶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可沒一會,就累了,看看爹爹和阿爹,顧兆問坐累了?

福寶點頭,肉呼呼的臉是‘大家都坐的端端的福福也不能亂’。

梁子致慈愛笑說:“在我家就當福寶的家,怎麼舒服怎麼來。”

“謝謝伯伯。”福寶高興了。顧兆是撈起了福寶抱懷裡,福寶靠著爹爹一下子舒服了,跟阿爹說:“阿爹,爹爹累,福福一會阿爹抱抱~”

顧兆哪不知道兒子小心思,跟著老師師兄笑說:“他在家中親近他阿爹,說是心疼我抱累了,實際上是想他阿爹多抱抱。”

“小福寶聰明。”孫沐撫著胡子笑說,眼底卻是回憶。

明源小時候也聰穎,也是親近他阿娘。

所以明源去了,妻子心中鬱結不願見他。

第96章 京中翰林24

年前兩天,王石頭杏哥兒就關了店,早早租好了騾車,大包小包的往上放,兒子元元也穿戴整齊,還有個小布兜書包,是元元夫子夫人縫好送的。

杏哥兒知道為啥,早半個多月京裡來信了,這次送送了一個木匣子還挺沉的,商隊的掌事將鑰匙遞給石頭,說:“當日老太爺親自遞給我的,裡頭兩本書,四封信,兩個荷包,一個荷包裡裝著長命鎖,一個荷包裡裝著八十兩銀子,你們點清楚了。”

咋就裝了八十兩銀子?杏哥兒心裡驚,怎麼帶這麼多過來,也不怕被商隊人見錢眼開拿了去,可他不敢表露出來,莫掌事還在呢。

當著莫掌事麵開了盒子,東西檢查清楚了,一個也沒少。

杏哥兒有些羞意,覺得他小心眼了,不住的謝莫掌事,給莫掌事送了許多鹵味。

莫掌事乾脆收下了這些鹵味,臨走時說:“我取東西時顧大人在家,當時交代了句,那兩本書,你們兒子夫子要是想抄就抄了,沒什麼的。”

黎家一家人心善,尤其是顧大人,還給這府縣的親戚做人情。

王石頭夫夫是送莫掌事出門,第二天送元元去私塾便帶了書過去,言明是京裡顧大人送回村裡夫子的書,元元夫子也可以抄。

《三年兩考》係列在京中十分流行,幾乎是讀書人人手一本,而後慢慢輻射開來,現在物流慢,第一冊 宛南州、寧平府縣現在也有,不過貴,特彆稀罕,十分搶手。

第二冊 的《沐浴聖恩》寧平府縣是沒有的。

元元夫子一看封皮的《三年兩考》便激動不已,手都是顫唞的,當即熱淚盈眶,杏哥兒還嚇了一跳,咋、咋就哭了?這書這般厲害嗎?

豈止是厲害。

那可是京裡翰林院修的書,還有幾位翰林大人做的文章。再一看第二冊 ,是喜極而泣的差點暈了過去,後來緩過來了,捧著兩冊書十分寶貴,摩挲著封皮,嘴裡念著顧大人仁厚。

書是交給元元夫子抄錄了,後來還書的時候,元元夫子的夫人還給元元縫了個小書包,說明年不用元元的束脩錢,還給了家裡做的一盒點心。

杏哥兒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做官好。

彆說杏哥兒,以前王石頭也不理解,覺得他們做買賣營生賺錢多吃的好,做官有啥好,讀書還費銀子,可現在不這麼想了。

莫掌事每年跑腿帶東西,東西都沒少,為啥,肯定不是因為他倆做生意鹵煮好吃的緣故,那就是京裡顧大人的關係。

當初送元元去夫子那兒,雖說沒挑三揀四說道他家元元,可他倆做買賣的腰杆子先不直,每次杏哥兒或者他去接元元,都不敢進,就在門口守著等著,如今為啥元元夫子態度大轉變,那也是因為顧大人。

王石頭現在是肯定讀書好做官好了。

不多說,現在一家人收拾妥當,鎖了院門,杏哥兒是親自抱著匣子,這裡頭有京裡送回來的八十兩,還有他家今年賺的一百多兩,他心裡害怕的緊,一路上都提心吊膽的,想著還是要買個騾車好,這樣以後回去方便了,也安全。

早早出發,不敢走夜路,到了村天已經黑了。

王家一家是熱情招待,大嫂許氏熱水燒好了,幾個孩子最近幾日都是巴著門往回村路瞧著,就是等小叔小嬸回來能吃到點心飴糖,一看陌生騾車往他家來了,各個跑回去喚阿奶阿娘,小叔小嬸回來了。

騾車還沒到,王家人便出來了,開始迎著。

元元被抱下車,哥哥姐姐圍著一團,都稀罕問元元府縣怎麼樣,元元跟著哥哥姐姐說話。

“去院子裡頭玩。”杏哥兒把元元夫子家送的一匣子點心掏了幾塊,讓孩子們邊吃邊玩。

大人們卸東西,都是杏哥兒買回來的年貨。

隻有那木匣子杏哥兒沒鬆手,說:“京裡捎回來的,等明兒找小田念信,小田是回來了吧?”

“早兩日就到了。”王家婆母便不動了。

當天吃飯歇息過,先算賬,一家人圍在一起,王石頭掏出了木匣子,一打開,王家人都傻了眼,咋比去年還多?

“過年生意好,我和石頭招了倆小工,就那幾天掙了都有二十兩。”

刨去本,這一年杏哥兒兩口子在府縣掙了有一百七十二兩銀子。

“我想著周周之前給蘇狗娃家錢,那是掛靠錢,咱家做生意都是周周看我情麵上,這蘇狗娃家的錢,我想也出一半,不能讓周周全掏了。”杏哥兒跟婆母商量,“錢我拿。”

王家婆母肯定沒意見,這一半的錢就有八十六兩了,比地裡刨食還要多,那是二房在外辛苦了,她是肯定行,看老伴。

“那一半公家出了,你們倆口子辛苦了。”王父說。

杏哥兒看大嫂,大嫂笑的擺擺手說成啊。

有了錢,就是有底氣,王家過年氛圍都融洽了,人人都好說話。

第二天一大早,杏哥兒先去找小田讀信,先給周周把事辦了。昨個夜裡租的騾車車夫借宿他家,杏哥兒和王石頭都沒睡嚴實,那匣子就擱在他們炕頭上看著。

早辦妥了心裡踏實。

四封信,一封是趙夫子的,連著兩本書。一封是顧家的。小田給捋順了。王石頭一會拿了送去顧家和趙夫子家去。

剩下兩封黎家和王家的,小田拆開了念。▓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周周哥說,長命鎖是給九月的,以後黎家、顧家兩家,哪一房生了女兒或者哥兒都給送長命鎖。”

“他家在京裡一切都好著,不用擔心。”

“顧大人說寧西州有雪災,讓咱們村多留些糧食彆全賣了。”

王石頭說:“顧大人說著話得跟村長說一聲。”因為田裡收成好,家家戶戶留了自家吃的都愛賣糧食換銀子,之後蓋屋娶媳婦,屋裡存不了多少糧,還是留一些好。

拆開了蘇家的信。

“這是蘇家四個孩子的信,周周哥寫的,說是給起了名字,現在叫蘇佳渝、蘇佳英、蘇石毅、蘇石堅……”

“這六十兩是四個孩子每人十五兩,都是在京裡做工賺的。”

黎周周是一個月給開一兩銀子工錢,四月開始做的買賣,到了年底這就是八兩,過年前周周給每人包紅包十兩,加起來就有十八兩銀子。

後來周周說要寫信回村,問四人有啥要說的沒,四人還不好意思,最後原話是:給家裡十五兩銀子,剩下的他們想給表叔/表哥買些東西。

這是四人心意,合起來商量過的,黎家鋪子管吃管住,周周表哥/表叔待他們好,吃喝不拘著短著,一入冬就換了新衣裳,當然要儘儘心了。

到了寫信時,黎周周斟酌了下,還是沒把實情交代完全,隻按著四人口氣說了拿了工錢回去,在京裡一切都好,沒提給他家送禮留下三兩的事。

一是黎周周沒想要四個孩子的錢。

二則是蘇家三家,除了二房蘇狗娃家,其他兩家還窮著,三兩銀子就是一大家子的一年開銷嚼頭,人窮了,一根針都要緊著摳著,還是不說這些免得生了事端麻煩。

後來黎周周跟四人說不用買貴重的禮物,一些花生瓜子就成了,剩下的錢都攢著留著,自己身上也要有錢,出門在外就不怕了?

四人是懵懵懂懂的,但都聽表叔/表哥的話錢留了下來。

就說現在,一共八十兩的銀子,六十兩是各家孩子送回去的工錢,剩下的二十兩兩是黎周周給蘇狗娃家的兩年掛靠錢。黎家去京裡前給了三年的錢,如今過去兩年還剩一年,這次再給兩年,那就是三年的錢。

其實要是為了省事,黎周周一口氣給十年都成,不過顧兆說窮人乍富容易出事,蘇家在村裡不是橫起來的人家,還是三四年一給,加上蘇狗娃的哥兒蘇佳英拿回去的十五兩,這就三十五兩夠了。

杏哥兒後來又掏了十兩,去年的五兩和今年的五兩,回頭讓小田寫信記上,每年的掛靠他出一半的銀子。

小田信念完了,該辦事的辦事了。

杏哥兒是帶著長命鎖去了他娘家。王石頭則跑了一趟東坪村。

劉花香見杏哥兒回來自然高興,光宗和他媳婦熱情招待,杏哥兒坐著喝了口熱茶,從懷裡掏出花布包的放桌上了。

“啥啊?”劉花香一拿拆開一看,頓時眼都直了,偷摸看門口,沒見哥婿人,這才壓著聲說:“你作死啊,有錢了也不該買這長命鎖,要是王家你大嫂知道了,不得跟你鬨事,你還在王家過不過日子了。”

劉花香以為杏哥兒掏腰包買的。

這長命鎖一看就是小孩子戴的,她家除了孫女沒孩子了。總不是杏哥兒給元元買的,給元元買的拿她家來顯擺啥?杏哥兒又不是傻子。

杏哥兒聽了他娘的話,雖是罵他,可心裡還高興,他娘為他想著呢,嘴上說:“不是我,是周周從京裡買的,京裡的花樣子,給九月的,娘你翻背麵,還有九月的名字。”

劉花香不識字,可也高興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