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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旁邊的三進,那個九百兩,這個要七百兩,當然多了兩間耳房,一間平均下來四十兩左右。嚴家才二十三、四兩。

還是定了。

最後成交價又便宜了二十兩,六百八十兩成交的。之後的日子就是搬家、安頓,期間鄭輝一家也到了。

不過可惜沒買到這邊。

翰林院離皇宮一巷距離,禮部沒在這邊方向,在另一頭。鄭輝為了上工方便,自然是選離得近的院子先挑,禮部一瞧就清閒,衙門離皇宮位置比較遠,所以買房子可選的多,價位也略低一些。

可見熱圈和溫圈的區彆。

鄭輝也是瞧房子,忙不開來。顧兆便說等安頓好了再說,如今三人都在京中,不在意一朝一夕見麵說話。

九月六日,柳樹發動生了,生了個男孩。

黎周周是安頓好了自家,估摸著小樹快生了,嚴家人連穩婆都請了過去,他便每天過去看看情況,他生了也算有些經驗,想給小樹寬寬心,讓彆緊張了。

誰知道那天傍晚他要走,小樹送他,黎周周說不用,正說話就看小樹褲子濕漉漉的,頓時明白過來。

他就說小樹今個怎麼催著他走。

柳樹從羊水破到生下來,前前後後用了不到兩刻的時間,屬於灶屋剛燒好了熱水遞過去,穩婆一摸說還沒開完,等再送熱水進去,除了柳樹喊聲,還有孩子的哭聲,十分響亮洪亮。

很順利。

生完了,還能聽柳樹說他餓了,想吃肉。

穩婆趕緊說不能吃硬的葷腥,最好先灌一些米湯衝衝腸胃,等汙糟排出來乾淨了,休養過幾日再吃葷腥。

柳樹挎了臉,還要喝幾天米湯啊?

“是這樣的。”黎周周溫聲說:“大概兩天就成了。”

兩天就兩天吧,柳樹一咬牙忍了,這會便有了精力找兒子,說長啥樣子他瞧瞧,彆黑不溜秋的——

然後抱著看孩子頓時不高興沒話了。

反正嚴家熱熱鬨鬨很好玩。

黎周周回來跟爹和相公說時還想笑,“其實還好,小孩紅彤彤的,小樹就說不黑不溜秋怎麼紅的像猴子臉。”

“才出生的小孩都這般吧?”顧兆以前聽實習單位的工友說的。

“穩婆也這麼說,說再長長就好了。小樹問我福寶是不是也這般,我說是。”黎周周難得騙人,都沒看小樹,這會在自家,念叨說:“希望小寶寶能長開白嫩起來。”

不然小樹就知道他騙人了。

福寶是生下來皮膚就白。

顧兆聽得想笑,不是笑柳夫郎,而是覺得他家周周可愛,說了慌這會虔誠祈禱,便說:“定會的,小孩子多喝喝奶,不曬太陽,養起來就白了。”

而且其實嚴二哥也不是天生黑皮。

這是地裡勞作,後天日頭曬得,一起上學讀書四五年,每年七月農假結束,嚴二哥回學校是最黑的,簡直是曬得黝黑瓦亮,可到了過年年跟前就又白了幾個度,緩回來了。

再加上柳夫郎也不黑,那兩人小孩應該是沒黑的基因吧?

黎周周聽了相公說的安心了。

用了飯,洗漱後,各回各房睡了。

福寶穿著一身連體衣,長衣長袖趴在床上從床頭爬到床尾,顧兆穿著一身短打,坐在床邊看娃,拿著布老虎逗福寶。

“叫爸——叫爹爹就給你玩。”顧兆在家一貫隨性,說話就吐露嘴。

福寶手腳並用爬的很快,到了他爹跟前就坐著,兩隻肉手手撐在前頭,肉呼呼的臉蛋露出一個很好rua的弧度,顧兆看了沒忍住就想上手,順便把老虎給兒子。

還出什麼條件啊,就這一個寶貝,再說老虎也是周周給福寶縫的。

顧兆是把老虎放兒子手裡,順便一手rua了下肉呼呼的弧度,果然是很好玩。福寶抓著老虎,張口說話,吐字不清的先流了他爹一手的口水。

“喋!”

“好兒子。”顧兆親著抱福寶帶懷裡,沾著福寶口水的手也沒客氣,笑嗬嗬的往兒子爬爬衣上蹭,這不是‘正好’‘順手’蹭到了兒子肉呼呼肚皮上,果然手感更好了,“咱爺倆客氣啥啊,是不是?”

福寶被他爹rua的抱著老虎咯咯笑。

黎周周端著羊奶進屋,一瞅父子倆黏糊一起玩,眼底也透著笑意。當初他生了福寶,相公去京城考試一走回來就大半年了,福寶見了相公不認識,雖然不哭鬨可不愛和相公玩,要是相公湊他近一些,粘他,福寶見了就揮胳膊,鼓著臉生氣,還衝相公吐口水泡泡。

當時黎周周板著臉凶了一次,可自己先心軟嚇唬不了福寶,隻能一遍遍教福寶這是爹爹,最疼愛福寶的爹爹。

福寶才多大,懂個啥?隻知道,這個生臉的一回來,他阿爹光抱生臉的,還親親生臉的,不親親他了。當然不樂意,故意搗蛋,生氣氣。

顧兆就說:“不急一時,我走了大半年,福寶不認得我正常,以後咱們日子還久著,我多帶帶他抱抱他指定就親我了。”

村裡男人得了孩子也稀罕,可就稀罕那一時,孩子吃喝拉撒還是屋裡頭人顧著,高興了有閒工夫了,抱一抱,哄兩句孩子,平日裡都一概不管的,反正西坪村男人都這般。

黎周周知道相公和村裡男的不一樣,可帶孩子麻煩,福寶都算是乖巧的了,但拉了尿了要哭,餓了也要哭,夜裡你睡著了,他醒來也要哭。

反正不是簡單輕鬆的。

他就想著,要是福寶乖了就交相公抱抱,哭的時候他接過來,換尿布喂奶他來乾就成了。可沒想到,剛開始他做了,相公在一旁學著,等第二次福寶尿了,相公就說他來換尿布。

尤其是喂福寶吃奶,相公愛乾這個,說有奶吃就是娘,我喂咱福寶喝奶,他定能記得我的好,不跟我生分了。

“奶好了?我來喂我來喂。”顧兆見周周回來,喂福寶喝奶有福利的。

玩老虎的福寶聞到了奶味,揚著腦袋,乖乖巧巧的喊啊喋!顧兆是一胳膊抱著兒子坐在他腿上,一手接了碗,說:“乖兒子,爹爹給你喂奶喝,叫什麼?”

“喋鴨!”福寶興奮地還用屁股墩了墩他爹。

顧兆手裡的碗晃了下,黎周周便過去接了福寶到自己懷裡,這樣能穩一些,讓相公給福寶喂奶。

福寶吃奶時就乖,吃的香噴噴的。

之前趕路時,天氣熱,大人小孩坐在車廂裡一悶就是半天多,儘管穿的單衣,給福寶還換上了短袖短褲的爬爬連體衣,可也熱啊,一個多月下來,原本肉呼呼很好rua的福寶都瘦了。

蓮藕節的肉腿腿瘦了。

如今也就臉蛋肚肚好rua一些。

“咱們補回來。”顧兆心疼兒子。

福寶就啊嗚一大口喝奶。

喂完了奶,顧兆給福寶拍了奶嗝,順了氣,這才哄著兒子睡。

小孩子吃飽喝足睡得快,睡在爹和阿爹中間,顧兆隔著兒子和周周說話,壓低了聲,還沒說兩句,福寶就哼哼唧唧,黎周周輕輕拍了兩下哄了哄,問相公說什麼?

顧兆:……

剛疼兒子,一副和福寶天下第一好的親爹顧兆,這會磨了牙,話音一轉說:“我想著給福寶外頭訂做個小床,他也大了,睡中間我有時候怕壓著他,讓他自己睡,床就放咱們屋裡。”

請仆人一時半會不好找,尤其是帶孩子的,得好好挑。

黎周周輕聲說:“不好吧,福寶現在會爬會坐,萬一掉下來了。”

“你還信不過我?我給咱家福寶畫個超級無敵加固加高欄杆的小床,保證他翻不出跟頭來!”顧兆給老婆保證。

這有了孩子好是好,可夫夫間的夜生活也得要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要是做床就定兩個,給嚴二哥家也送一個,權當他家孩子的滿月禮了。”顧兆還是很有兄弟情的。

黎周周看相公氣鼓鼓模樣,眼底帶著笑意說成。

相公和福寶可真一模一樣,臉頰都氣的高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兆起來畫嬰兒床,畫完了自己出去找木匠訂做,他們這片院子,出了門是巷子口,沿著巷子往出走,繞到街上就是各種鋪子,賣什麼的都有,畢竟生活區嘛。

當然京城物價也高些。

顧兆熟門熟路的,之前還在這兒訂了騾車車廂,沒法子他家有騾子,可隻是拉貨的板車,他要是早上上班,總不能坐在板車上——他倒是不介意沒啥,還涼快。

可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人給你按個失儀罪名就不好了。

當官的穿著官服坐在板車上,來回上下班,供百姓圍觀,像話嗎?

顧兆到了店,交了定錢,做了兩個嬰兒床,店裡師傅瞧了圖紙和他一頓溝通,說十天差不多就能拿了。顧兆把嚴二哥的地址留了,說另一個直接送這家裡。

回來時還想,當初在寧平府縣做床,兩張床也差不多這個時間,嬰兒床這麼小一些,怎麼還費這般功夫?

也沒多想,可能前頭還有排隊的吧。

回來時路上順便買了菜。

第一道門,右手是門房,左邊一排倒座房,正麵是照壁,左拐,一門與二門之間寬有個六七米,頂頭側著是一間大灶屋,這些狼煙地動的油煙就不往裡院子安排。

這塊餘下的地方,顧兆之前看房瞧見還有人家擺花花草草裝飾一下,他家現在沒這人手閒工夫,就是光禿禿的牆,不過牆上也有浮雕。

第二道門位置正中,虛掩著,上台階跨進去,就是主人家住的地方了,是真的敞快,他家占地麵積加起來有上千平方了,這可是京城啊。

顧兆在現代是都不敢做在北京買房的夢,太遙遠了。

如今瞧瞧這大院子,這麵積,這院子裡角落拴的他兒子奶羊和玩伴小羊,咩咩叫的,多活潑生趣!

他們家在京城有房了,要開啟新生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房的物價,我是根據《金粟儒林篇》裡,明末清初的各種小說裡提取的房價信息,像曹雪芹祖父的妻兄,雍正年間的事,抄家的房屋按地段造價,貴的一間大約三十二兩,便宜的一間約八九兩都有,當然算上馬廄這些整個院子加起來。然後有讀者說,嚴家的屋子太便宜,估計地段遠,但也不會太遠,太誇張了,這會沒有汽車,不能按現在的北京幾環幾環算。《醒世姻緣傳》裡,同樣是京城的房子,地理位置還是錦衣衛街巷,原話是三五間門麵,兩三層進深,和嚴家差不多,一間屋約二十四兩。

大差不差吧。

還有大曆皇城我是根據明清皇宮加唐朝大明宮虛構的【大曆是虛構的!

第76章 京中翰林4

大曆朝朝會是每月三次,月初,月中,月末,這三天。

跟電視裡看的皇帝天天宣文武百官大早上早起上班開會不同,實際上大曆朝的朝會每月就這麼三次,且參加人員還是四品以上才有資格,以下的官沒有想見聖上,那就是每年歲初大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