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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神奇了,顧謹親眼見識,看孩子一身的疹子一片片發了出來,又一片片往下消退著。

頂多半個小時,丫頭一身的疹子就全退完了,腿上被蚊子咬過的包,本來紅紅腫腫的,但也隨著疹子一起消退。

倆口子對視一眼,仿如劫後重生,頭靠在一起,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夏是個小孩子,就跟一顆新破土的幼苗苗似的,甭看昨天烈日暴曬又蚊子叮,堪稱疾風驟雨,可她的生命力是非常旺盛的,沉沉睡了一覺,早晨睜開眼睛時已經滿血複活了,一個蹦子從床上翻起來了,伸個懶腰,看爸爸媽媽居然靠在一起睡覺,她先說:“大太陽曬屁股啦,懶蟲也該起床嘍。”

好奇怪啊,不但媽媽變懶蟲,爸爸向來早起的,可也變成懶蟲了?

半夏搖了搖爸爸,又喊了兩聲,見他不應,又去揪他的胡茬。

但爸爸一把壓過來,把半夏壓到了床上。

他想讓她繼續睡覺?

半夏才不要,她已經醒了,肚子餓的咕咕叫,她想吃飯飯,給爸爸壓著動彈不了,她就喊:“媽媽,我餓啦。”

林珺曾經是喪過女的,雖然現在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女兒了,可當時她曾經崩潰過的,她抱著妍妍的屍體坐了三天三夜,沒合眼。

要不是顧謹找來醫生,強行給她注射安定,強迫她暈過去,她當時很可能就跟著妍妍一起死了。

她不敢告訴任何人,但她特彆怕半夏會出意外,怕自己又要心碎一次。

半夏這一聲餓了於林珺,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猛的一個機靈翻身坐起來,林珺眼睛還沒睜開呢,人已經下床了:“媽媽去給你買飯,咱們現在就吃飯。”

顧靈向來喜歡睡懶覺,早晨從來不吃飯的,收拾好自己,林珺得下樓買早餐。

政大食堂的牛肉火燒是一絕,得買幾個。

茶葉蛋好吃,也要幾個。

豆漿豆腐腦,小米粥,油條,雞蛋餅,但凡半夏愛吃的統統買。

買了一大堆,林珺一路飛奔,趕回了顧靈家。

這時半夏已經又洗了個澡了,發現小姑家換了一個海綿大沙發,正在沙發上蹦來蹦去。

顧靈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出來,望著半夏看了許久,嘴巴都合不攏了。

她昨天睡的早,隻記得自己睡著時半夏混身紅彤彤的,在夢裡都哭的哼哼唧唧的,可這才一晚上的功夫,她就活蹦亂跳的了?

“小姑早上好呀。”半夏說。

顧靈再打個哈欠,究竟想不通,昨天晚上那麼慘的小丫頭,一夜功夫,是怎麼又變的活蹦亂跳的,哈欠打到一半,合不上嘴巴,就那麼望著半夏。

這時家裡電話響,她慢騰騰的,又準備去接電話。

但顧謹已經在臥室裡接起分機了,當然是王劍鋒打來的。

“山雞我們已經逮到了,秋田會館,我以其地下很可能藏有民國時期的地雷的原因給包圍,保護起來了,但我們依然沒有進入的權限,怎麼辦?”王劍鋒問。

畢竟快五十歲的人啦,精力不如從前,顧謹熬了一夜,忍不住打哈欠。

他說:“你們先包圍著,不要動,我和林珺馬上過去,我們是林憫家的親戚,我們要上門拜訪他,做客。”

王劍鋒仔細一思索,明白了:“你想以做客的名義,進去查一查,看能不能翻到毒品,以及林憫通間的線索吧。”

顧謹笑了笑:“對。”

“要林憫不認林珺,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呢?”王劍鋒反問。

顧謹乾脆的說:“那就把一顆地雷說成十顆,把秋田會館說成雷區,要求他們在半個小時內緊急撤離,想走可以,但不要讓他們帶走太多東西。”

林憫可以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可當公安耍流氓,把秋田會館說成雷區,按規定,他們就隻有半個小時的撤離時間,那麼,不管秋田會館裡有什麼,他們都帶不走了,人可以走,但東西得留下。

要那樣,林憫可以安全的從國內撤出去,可他的損失也會特彆大,所以這於他不是最好的選擇。

相比之下,見林珺一麵,隻要他處理得當,不痛不癢,損失反而更小。

所以,林憫應該會選擇承認身份,並見林珺的。

“那你們可快點來,不然,我怕他們會把毒品銷毀掉。”王劍鋒說。

聰明藥也是毒品,可以作為關鍵的,能把林憫扣押在國內的證據,但現在,他應該已經在銷毀聰明藥了,王劍鋒希望顧謹能儘快趕過去,最好是讓林珺進去後,能從裡麵找到聰明藥。

“行的,我們馬上就去。”顧謹臨掛電話,又說:“讓法典洗把臉,等著我們,我們一會兒要一起上門。”

……

林憫其實也不過個流氓,而對付流氓,你就不能用太正統的法子。

秋田會館裡絕對有問題,而要想查,就必須急準快。

昨天顧謹就想到了,要帶著林珺上門,因為半夏病的嚴重,他才沒好跟王劍鋒提。

但現在,半夏好了,生龍活虎的,林珺的陰霾也一掃而空了,此時不上門,更待何時。

當然,林憫對顧謹和林珺夫妻肯定會萬分戒備,萬分小心,以保不露破綻。

但其實顧謹並沒有想乾啥,他就隻是普通的上門做個客而已。

能不能找到聰明藥,能不能發現林憫背後的,東島政府派他來的動機,得靠那個讓顧謹夫妻說起來就頭大,缺點永遠比優點更突出的熊崽子,顧法典。

第114章 秋田犬

顧謹的意思是半夏就彆去了,孩子大病初愈,讓她呆在家裡比較好。

但林珺還是把半夏帶上了。

吃一塹漲一智,經過昨晚的驚心動魄,她是絕不會讓半夏再離開自己半步的。

至於法典,林珺特彆愁,但不是因為他帶半夏帶出問題而愁。

她愁的是法典的性格。

就跟小民的潔癖,小憲的糙一樣,法典是個特彆專注的孩子,但他隻專注於他自己的興趣點,彆的方麵是個十足的馬大哈。

以他的敏銳和觀察力,將來當個刑警,確實很不錯。

可他性格太極端了,總喜歡逞強,急功冒進,萬一遇到陰險的,難纏的犯罪分子,他不會像他爸一樣,有智慧的去處理,還喜歡帶著身邊人冒險。

昨晚他帶著半夏去跟蹤山雞時,他就沒想過,萬一被山雞發現,萬一雙方打鬥起來,半夏很可能會因此而受傷的事.

這是他性格裡的缺陷,也是能要命的缺陷。

二狗的爸爸是個刑警,就是在辦案過程中,無聲無息的被人處理掉的。

法典是有點小聰明,可他遠不及顧謹有智慧,他還立誌長大要當一名警察。

他保護不了自己也就罷了,要再牽連家人了呢。

這才是林珺生氣的點。

社會在發展,在飛速的變的富有,而金錢,會誘惑更多的人犯罪。

高從文被槍斃了,劉華強會把牢底坐穿,但隻要有利益,犯罪分子就不會消亡,還會越來越多,現在有林憫,將來還會有比林憫更狡猾的壞人,法典如果不改正自己的缺點,他,或者他身邊的人,就會吃大虧!

昨晚是林珺生來頭一回動手,真正意義上打孩子。

她氣他對於半夏,對自己的不負責。

可想讓一個天生馬大哈的孩子改掉他的本性,林珺覺得很難,也束手無策。

且不說這個,換了件衣服又洗了個澡,林珺給自己衝了杯濃濃的咖啡,不顧燙一口灌進肚裡,這就準備去會會自己背井逃鄉,五十年的大伯林憫了。

林憫對林東和林大娘有那麼一絲的愧疚嗎?

當他準備毀了慈心時,有沒有想過,林東是慈心的執行書記,他該如何自處。

這,都是林珺要問林憫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

再說秋田會館。

先說會館裡頭。林憫此刻就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抽煙鬥,腳下,院子裡頭,足足有六號人高馬大的保鏢,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的巡邏著。

而外麵,則是穿著軍綠製服,戴著大簷帽的大陸公安們,由市局局長王劍鋒親自帶隊,十幾號人,密密麻麻的,從外圍把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林憫其實已經悄悄來過大陸好幾次了,就慈心廠,他也悄悄去過。

當然,也早就籌劃好要毀了慈心了。

之所以最近選擇攻擊慈心,是因為前段時間顧謹和林珺都上首都了,不在廠裡,這於他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

曾經,解放前,林慈開辦了藥廠,林憫就像現在的林東一樣,在幫林慈盯生產,但他不甘於屈居人下,於是離開大陸,去東島創業,繼而創辦了憫心。

但不論他在東島多成功,都是錦衣夜行,人嘛,年齡越大越思鄉,正好小林阿西想擴大商業版圖,東島政府也器重他們,於是他下定決心,殺回來了。

當然,他老謀深算,策劃了一係列的活動,準備一舉拿下慈心。

可怎麼才剛剛開始行動,怎麼就出意外了?

畢竟老狐狸,公安說是來排雷,保護他的,但林憫立刻就察覺出不對勁了,所以他指示兒子小林阿西,趕緊把所有的聰明藥集中,銷毀。

因為在藍國,彆的事情都可以通融,但毒品是一道紅線。

隻要攜帶,或者藏匿毒品,不管你從哪來,拿的哪國護照,都得坐牢。

而該怎麼銷毀毒品,是個麻煩事。

本來他準備碾碎,衝進下水道的,但很快他就發現公安在下水道口布置了人。

他也可以把毒/品藏起來,但萬一公安找到由頭進來,搜到,那叫人贓俱獲。

無計可施,他隻能趕緊把藥全部燒毀。

隻有這樣,哪怕公安強攻進來,他們也找不到證據。

反之,隻要公安敢強闖,他就可以向外事廳投訴,讓外交部問責他們。

此時兒子小林阿西在地下室焚燒,一把火點上,毒品已經差不多燒完了。

林憫叼支雪茄,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悠哉哉的,觀察著外麵的公安們。

再說外麵,值勤的公安們聞到了一股說略帶點奶腥的,怪怪的味道。

達隊朝天嗅了嗅,回頭對王劍鋒說:“王局,這幫不要臉的東島鬼子,他們是怕咱們會強攻,所以在焚毀毒品,您聞這股奶味兒,是麻/古的味道,對吧。”

另有個公安說:“王局,我帶兩個人強攻進去找毒品吧,隻要能找到一丁點,咱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逮捕他們了。”

“強攻吧,我帶頭。”另有人響應。

王劍鋒卻說:“不行,你們他們都給我安分點,咱是公安,不是強盜,涉及外交,外事人員,咱們要慎之又慎,不然,小心人家投訴上去,咱們烏紗不保”

說著,他抬手看了看表.

包圍秋田會館,他其實已經是踩著政策紅線在行事了.

強攻,能找到一點毒/品則罷,可萬一毒品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