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頁(1 / 1)

,搜查秋田會館理所當然,為什麼顧謹不讓他去?

而他要不進去搜查,在報社已經登了聰明藥的緊急通告的情況下,林憫發現問題不對,跑掉,回東島了呢,那他們豈不又是白忙活一場?

顧謹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思索了一會兒,說:“這樣吧,你們先去抓山雞,抓到以後,先拿口供,拿到之後就立刻把秋田會館包圍起來,但不能是以搜查的名義包圍……”再想會兒,他說:“就說發生了非常危險的事,需要把秋田會館保護起來,至於怎麼進去搜查,你再等等,我得慢慢想個辦法出來。”

王劍鋒聽完,頓時說:“咦,這個法子好,真好!”

就好比大陸公安不能隨意搜查紅國領事館,秋田會館,他們也沒有搜查權。

王劍鋒也正在苦惱,自己該怎麼才能在打草驚蛇了的情況下,還把林憫給穩住,顧謹,怪不得外麵送個外號叫流氓律師。

保護這個詞兒,聽起來可真夠高大上的。

得,那他就先抓山雞取口供,然後緊急上門,‘保護’林憫。

至於下一步的行動,先讓顧謹想辦,畢竟辦法是想出來的。

法典是最開心的一個,樂到甚至忘了問一聲,給他曬了一天的妹妹現在怎麼樣,因為還沒吃飯,端起碗快速的扒著米飯,準備吃完飯就跟王劍鋒走。

但這時林珺在臥室裡喊:“顧法典,你給我進來。”

法典忙著吃飯,顧不上。顧謹推門進來,見林珺臉色很不好,以為她是在為林憫生氣,遂說:“事情還沒有鬨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不用太著急上火。”

林珺剛剛幫半夏處理完身上的曬傷,哄她睡著,壓抑著喉頭的怒火說:“你把顧法典給我喊進來。”

顧謹剛才看到半夏身上臟臟的,但因為她當時還沒洗澡,曬傷的毒還沒有發出來,所以他也以為孩子身上隻是臟了,洗洗就乾淨了。

因為孩子蓋著毛巾被睡著了,也看不出啥來,以為林珺是有啥話要問法典,遂回頭,又把他喊了進來。

林珺舉目四顧,從牆上摘下了掛著的雞毛撣子。

看樂嗬嗬的法典進門,她先揭起半夏身上的毛巾被,給他看孩子被曬的最嚴重的部位,肩膀和背後,本來隻是黑,但塗了藥以後就紅透了,紅的像要滲血一般。

小小的孩子,蜷成隻小蝦米一樣躺著,睡著還在打顫兒,可見她有多疼。

“伸手。”林珺說。

法典下意識伸出了手,舉到媽媽麵前,展開。

手起撣落,啪啪兩下,聲響輕脆,撣落就是一道痕,法典的手迅速腫了起來。

但他沒動,手也沒躲,依舊傻乎乎的站著。

林珺撣指法典的鼻子:“你知不知道,烈日暴曬完六個小時,人的皮膚就會脫皮,12個小時後會水腫,還會起水皰,因為脫水,人會高燒,而高燒,就有可能燒壞腦子,或者致命?”

蜷的跟隻蝦米一樣的半夏雖然喝了很多水,可是唇皮翻翹,小臉也是紅彤彤的,孩子難受,就皺著眉頭直哼哼。

法典也懵了,明明下午半夏可精神可活潑了,在海邊玩的那叫一個興起。

怎麼回來之後就變這樣兒了?

他,傻眼了!

雖說心裡最疼的是半夏,但林珺曾經因為妍妍而忽略過三個兒子,以致他們在成長中出了各式各樣的問題,所以在半夏回來後,她儘管偏愛女兒,但一直小心翼翼的克製著自己,儘量沒有在生活中過度的偏頗過半夏。

但今天法典把孩子曬傷不說,還讓她中暑,脫水了。

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今天晚上於半夏來說,是個鬼門關。

越想越氣,林珺又一撣子抽了過去,顧謹看不下去了,來搶撣子,啪的一聲,他的胳膊被抽出一道血痕來。

搶過撣子,顧謹說:“孩子知道錯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可以好好講,不要打他。”

顧靈和王劍鋒聽到聲響,也進來勸,顧靈攔住林珺說:“嫂子,你彆衝動,彆打孩子呀,男孩子嘛,天生馬虎,他肯定知道錯了,你就彆打他了。”

王劍鋒自己剛才還在抽孩子,這會兒也要勸:“嫂子,孩子不能打,越打他越叛逆,咱得跟孩子好好說,法典也就馬虎了點。”

這一聽就是不走心的和稀泥。

而彆人越這樣勸,法典就越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

他哪裡馬虎了,為了追查案子,垃圾桶,彆人的廁紙他都能注意到,就證明他一點都不馬虎,相反,還特彆細心。

但為什麼會對妹妹那麼馬虎,究其原因,是膽大妄為,是不上心。

林珺一把搡開顧靈,手指兒子:“顧法典,半夏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是你,她在你身邊的時候就會放鬆戒備和警惕,今天曬傷,明天有可能她就會被拐賣,或者彆的意外,當傷害造成,你再後悔都沒有用,你懂不懂?”

他總是在關注外麵的世界,但從來不會像小民一樣,那麼仔細的去觀察妹妹。

可偏偏妹妹最信任的人就是他。

半夏跟著任何人的時候都會保護自己,隻有跟著他的時候不會。

這種事,你不罵,不打,不讓他吃個疼,吃個教訓,他是記不住的。

法典也很後悔的,但正如林珺所說,再後悔也沒用,因為傷害已經造成了。

半天時間,他在陰涼處懶洋洋的蹲著,任憑不懂事的妹妹在海灘上暴曬,完了又帶著她跑了老遠,蚊子在她腿上叮了好多大包,一個摞一個。

在外麵時因為興奮,他壓根兒沒有關注過妹妹。

此時看她睡夢中還皺著眉頭,在瑟瑟發抖,後悔,悔死了。

但有用嗎?

林珺看眼閨女,再看眼兒子,氣的汗毛亂豎,低吼:“顧法典,半夏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法典一直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妍妍的,雖然爸爸找出了事情的原委,但他當時確實馬虎大意過,這個是不可否認的。

因為妍妍本就有病,林珺於她的死有心理準備,倒沒現在這麼衝動,也沒有打過法典,可於法典來說,這已經是噩夢的重演了。

男孩還伸著手,傻愣愣的站著。

林珺越想就火氣越大,趁著顧謹不注意,搶過撣子,還想抽。

但這時半夏眯眯糊糊的,居然笑了起來,喃喃的喊:“哥哥,點點哥哥。”

止這一聲,林珺立刻收了撣子,團過閨女說:“媽媽在呢,在你身邊呢。”

因為妹妹喊的是自己,法典想過去跟她說句話,說聲對不起,還不想走,但顧靈和顧謹怕他要挨打,連推帶搡,把他給搡出來了。

曬傷後的這一夜,孩子是最難護理的。

怕挪動時要碰傷皮膚,林珺也不敢再挪動她,就隻好在顧靈家住下了。

而方才還得意洋洋,氣焰囂張的法典,出門的時候魂不守舍,無精打彩,簡直就像一隻被鬥敗的公雞似的。

得,這個膽大包天,沒心沒肺的小子,自打親手找回半夏,無一日不是洋洋自得,驕傲自滿,狂妄自大的,可今天,栽坑兒了,而這坑,還是他自己挖的。

王旭東和王劍鋒皆等著,要立刻出發。

但法典不想去了,本來,可以當回警察,抓回罪犯,抓的還是他生來最恨的仇家,山雞,他該興奮,該歡喜雀躍的。

但妹妹病成那樣,嘴裡還在不停的喊哥哥,叫他怎麼去。

法典一步三回頭,到了門口又死活不肯出門,還是王旭東推了一把,才把他給推出門了。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於曬傷,就顧謹,從小生活在海邊的,也不知道發作起來有多嚴重。

當然,也不全是法典的問題。半夏在去年一年中,被小民保護的太好了。

各種防曬,又給她吃了大量補充維C的水果,擦的香香油也是小民自己調配的,各種精細護養,把小女孩的皮膚保護的太嬌嫩,才會讓她起這麼大的反應。

林珺不敢睡覺,坐在閨女身邊直勾勾的瞅著,過了一個小時,小女孩的嘴唇陡然變紅,呼吸一粗,她果然燒起來了,等顧謹回家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再回來,林珺正在用精油和玉石給她刮痧,玉石一道道刮下去,孩子的背上就是黑紅的一道。

顧謹都快五十的人了,親手帶大倆兒子,也算經曆過大場麵的。

可摸著女兒滾燙的手,再看她背上刮起來的,一道道的黑,也給嚇的毛發倒豎,問:“燒成這樣,真不用給她喂退燒藥?”

這會兒林珺反而心平氣和了,說:“曬傷是熱毒,吃藥隻能降溫,清不了毒,而熱毒沉積在身體裡就會形成皰,把熱毒刮出來,燒就會退,她就不會長皰了。”

這時顧謹又氣的不行了,直咬牙:“法典確實該打。”

那臭小子,是有些優點,但他的缺點遠比優點多,而且記吃不記打,從來沒有改正錯誤的意識。

因為刮痧了,孩子燒退得特彆快,從燒起來到退下去,總共38分鐘。

既燒退了,林珺也就可以大喘一口氣了。

這時,她才有精力想想林憫的事。

雖說法典讓她恨的牙癢癢,可林珺也不得不暗自慶幸,幸好今天法典去了趟東海港,幸好碰著山雞,發現聰明藥的事了。

不然的話,慈心可就麻煩了。

退一步說,要不是她接管了慈心,而是馬書記,或者沈四寶接管了慈心,以林憫的心機,最終也會奪走慈心的吧。

要真那樣,林憫會帶著他的二兒子小林阿西直接掌管慈心吧。

那林東呢,他那麼正直,又正派的人,在那種情況下,還怎麼工作,生活?

對了,還有林大娘,辛苦了一輩子,本來該在慈心安渡晚年的。

可在晚年,拋棄她的丈夫回來了,還搶走她兒子賴以生存的飯碗,她又該如何自處?

像林憫那種沒心沒肺的人,是不會思考這些事的吧。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麵,但林珺特彆想見一麵林憫,她想當麵看看,那位老爺子到底有多厚的臉皮,才能乾出那麼多無恥之極的事來。

……

急病,來的快也去的快,到淩晨四點時,半夏背上又出了一層厚厚的紅疹。

這時是顧謹在盯著半夏的,幾乎是一眨眼間,孩子背上就滿是紅疹了,他又給嚇到了,手搖林珺:“快快,大事不好了,你快看,孩子這是怎麼啦”

林珺剛眯眯糊糊合了一下眼,聽顧謹語氣不對,還以為孩子出什麼事了,伸手就去摸她的鼻息,摸著孩子鼻息是正常的,揉著眼睛仔細檢查了一遍,頓時鬆了口氣:“疹子就是曬進血液裡的熱毒,這疹子一發,她的熱毒就散完了,也就不會再起皰疹,留疤了,她現在,已經好了。”

明明孩子起了一身的紅疹,可林珺卻認為她已經好了?

娶個神醫媳婦兒,就這點好,隻要她肯用心血護理,再嚴重的病人都會轉危為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