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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桂,真是可憐又可恨,一開始,她是為了養妹妹們,才去港口賣的,但慢慢的,她把曹芳那乾妹妹全養成了一幫隻會伸手要飯,混吃等死的蛀蟲。

可似乎她也撇不下她們,雖然咒罵,恨,但依在在接濟她們。

而從劉華強到高村長,再到魏士明,都跟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她雖然不是走私犯們中犯罪行為最惡劣的,可她是靈魂人物,她用自己,網絡起了整個犯罪關係網。

因為曹桂在信裡幾番提到魏士明的兒子,而魏家呢,隻有一個兒子,就是魏向軍,林珺就搞不懂了,那魏向軍真是曹桂從彆處偷來,並謊稱是自己生的,送給魏士明的嗎?

就為了一張去紅國的船票,她就敢盜竊彆人的嬰兒,再抱出去送人?

再延展聯想,魏向軍跟顧老爺子之間,沒有任何關係的。

但他在國外時,經常給老爺子寫信,表忠心,誇老爺子,其實也是曹桂指使的吧。

哪怕那孩子不是她生的,可名義上也是她的兒子。

於她來說,小民輔佐劉馬克賺錢,高老二乾走私,而魏向軍,不但有魏家鼎力撐腰,再有顧父幫忙,那麼,從走私到官場,她不但現在能呼風喚雨,在將來,更是能當幕後大佬了。

畢竟一個個優秀的,不優秀的孩子,都得喊她一聲母親嘛。

林珺是個普普通通的,很正常的女人,五歲跟著父親林慈坐診,出診,背藥箱,熬藥煎藥,其實也很辛苦,但她雖然辛苦,卻很快樂,後來結婚了,生了孩子了,依然很辛苦,但她儘心撫育孩子,並從跟孩子們的相處中品嘗生活的快樂。

她能理解曹桂的苦,可理解不了她的瘋狂。

但不得不說,也隻有曹桂那樣的心機,才能玩得幾方大佬團團轉。

她真可謂是個女中梟雄。

……

聊完事,林珺的烤架上滿滿擺著煎的油滋滋的扇貝,大蝦,蛤蜊,五花肉和魚塊了,佐料灑上去,香氣撲鼻。

顧謹要喊倆大兒子,林珺卻說:“不準喊,我看他倆能瘋到啥時候。”

男孩子瘋起來就沒完了。

小民本來是為妹妹鳴不平,去打小憲的,但把小憲壓水裡之後,他也抓起水槍滋了起來,可他體格瘦,不是小憲的對手,不一會兒就又被小憲給反壓了。

小憲還糊他一身沙子,小民有潔癖的,被小憲惹生氣了,於是也往小憲身上糊沙子,然後倆人就越弄越臟了,像兩條狗一樣在沙灘上互撕。

他們本來是出來帶妹妹玩的,可現在自己玩的不亦樂乎,早把妹妹忘了。

這就是為什麼家裡有仨兒子,林珺卻不放心把女兒交給他們。

他們有六雙眼睛,但真讓瞅著妹妹,妹妹止不定早丟八回了。

“媽媽,大哥二哥是不是瘋啦呀?”半夏端詳著倆打來打去的哥哥,張開嘴巴,吃了媽媽喂過來的蝦,天真的問。

林珺說:“咱們趕緊吃,吃完就走,把他們丟在這兒,不要了。”

雖然看起來簡直像兩條大狼狗,真要說丟了,半夏又舍不得,她捧了隻大蝦輕輕咬著,說:“還是彆了吧,洗洗乾淨,咱們還是把他們帶回去吧。”

這時小民體能不足,徹底被小憲打趴下,已經爬不起來了。

小憲為了歡呼勝利,舉著水槍在沙灘上扭著屁股跳舞。

其形狀那叫一個狂啊,扭頭一看炊煙繚繚,爸爸媽媽正在瞪自己,喲嗬,燒烤做好啦,打趴了大哥再吃燒烤,這人生,簡直無敵的爽了。

不過就在這時,海上駛來一輛快艇,一比小憲還胖的大黑胖子開著,上麵站著個威風凜凜的大男孩,他在喊:“半夏,半夏,看這兒,快看這兒!”

半夏一看,那不點點哥哥嗎,居然坐上快艇啦?

“點點哥哥。”半夏跳了起來,向哥哥揮舞著小手。

坐在快艇上的點點哥哥,線衣被吹的呼呼作響,站的穩穩的,頂天立地的帥。

“看好啦!”法典說著,舉起個大噴槍,那是快艇上麵專用的,衝洗輪船用的,水是直接從海裡抽的,閥門一開,一股水柱噴湧而出,直衝小憲的屁股。

“哇,好大的水槍。”半夏都驚呆了:“哇,好大,好大!”

這是孩子第一次見如此威力巨大的水槍。

它跟法典哥哥是那麼的般配,無敵的大,超級大!

小憲還沒反應過來呢,線衣已經被衝掉了,再跑兩步,內褲直接從後麵被衝成了布片,水柱打在光光的屁股蛋子上,生疼。

他躲,他跑,可他快得過快艇嗎,法典追著他一路滋,直到射程之外了,才打聲口哨,敬個禮,示意黑8離開。

黑8臨走之前,特意擼開袖子,展示了一下自己強勁的肌肉和大花臂。

此時小憲混身隻剩一塊布了,幸虧是濕著,還能貼在秘密處。

捂著芐體,他一路倉惶逃竄,迎上顧謹,顧謹給他一大腳,踢他,讓他滾,最後還是林珺看不過眼,把外套脫了,遞給他遮屁股了,不然,今天他就得被當成流氓抓起來。

所以水槍之戰,最後完勝的是半夏的法典哥哥!

……

關於魏向軍的身世具體是怎麼回事,以及在走私案中,魏家是真正的後台嗎,他們又是怎麼犯罪的,這事當然得由專案組查。

林珺因為好奇,隔天就會問顧謹一次,看查的怎麼樣了。

但案子要講證據,查證據需要時間,所以顧謹也不能告訴林珺太多有效訊息。

而本來,顧老爺子說是下周才會正式出關的。

但這天才周五,林珺突然接到老爺子的電話,他直接問,半夏為什麼沒上學。

林珺在辦公室,她也很少會接到顧父的電話,所以還挺驚訝的。

她記得老爺子最近幾天應該是在封閉式工作的,而今天下午半夏確實沒上幼兒園,因為她從小到大沒打過疫苗,現在得補打,保姆帶著她去衛生所打疫苗了。

老爺子莫名其妙的,突然殺到幼兒園去接半夏放學,孩子還不咋認識他,他也不怕嚇到孩子?

“既然孩子不在就算了,快點下樓,我跟你見一麵,時間緊,我馬上就要走。”老爺子一副命令的口%e5%90%bb,說。

林珺掛了電話,下樓時正好趕上保姆帶著半夏回來,就把女兒帶上了。

就在廠門口迎上老爺子,以及,還有一個人,一個身材佝僂,微胖,皮膚黑乎乎的,頭發花白的老人家,走路背著手,一臉威嚴,一看曾經就是當過大領導的。

這人林珺認識,正是魏士明的父親,魏芳。

他們是由市委的車送來,七八輛車,來的全是市委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有好幾個林珺都眼熟,裴秘書也在,笑嗬嗬的站在門外。

顧老爺子兩眼通紅,一看就是一直在熬夜工作的。

大概以為見不到半夏了,卻不期林珺來時手裡牽著半夏,老爺子倒也不問具體是怎麼回事,迎上半夏,臉上笑了一圈皺紋:“來,叫爺爺。”

又對林珺說:“你魏叔,你應該認識。”

魏芳,林珺當然認識,曾經在東海市是牛逼赫赫的人物。

混亂年代,市委的領導們都下放去住牛棚,乾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就他們武裝部永遠一身軍裝,出行代步都是吉普車,威風凜凜的。

當然,曾經的威嚴養成了習慣,即使現在他退休了,依然一身威殺。

“認識,不過魏叔怎麼跟爸您在一起,你們是有事嗎,去家裡說?”林珺說。

“我晚上還要開會,就這一點時間,過來跟半夏小朋友聊點事,你魏叔有事找我,但我抽不出彆的時間,他就跟著我一路過來了,也來看看半夏。”顧父說。

顧父的工作,是審核去年一年地方政府做的政策規劃,以及實施的工作進度,還有把握工作綱領,周一到周五要看文件,寫報告。

這是要往上麵遞的東西。

而周六周天,按理,肯定要跟地方領導通個氣,開個小會。

周五這個晚飯的點兒,是他唯一的點空閒時間。

但其實來看孩子就看孩子嘛,非說要跟半夏聊點事,林珺覺得挺可笑。

但顧父一本正經,彎腰看著孫子,說:“半夏小朋友,爺爺我最近總是一到下午就頭有點暈,午睡起來總是昏昏沉沉的,半天集中不了精神,你說怎麼辦?”

半夏努力搖保姆徐阿姨,徐阿姨於是彎了腰,半夏從她的包裡掏出一盒清涼油來,旋開,給顧鴻的兩鬢抹了點兒,吸吸鼻子,說:“深吸一口氣。”

老爺子深吸了口氣,點頭:“嗯,果然舒服了很多。”

半夏把保姆的清涼油還給了保姆,說:“爺爺肯定是總是呆在一個地方,不活動,才會昏昏沉沉的,清涼油最管用了,但你要自己買,要慈心牌的質量才會好喔。”

顧父早聽顧靈和王劍鋒都提過,說甭看半夏小,但繼承了林珺的衣缽,小小年紀會開藥,堪稱惠質蘭心,今兒來,就是專門來試她的。

這一試,發現她不但真的會開藥,還會變相的推銷慈心的藥品?

都是顧家的女兒,她怎麼跟傻乎乎的顧靈完全不一樣,她怎麼就那麼有意思,說不出來的可愛?

顧父哈哈大笑,卻故意說:“我才不要慈心牌的,我要買雲南白藥牌。”

半夏不期爺爺居然這麼壞,憋住了呼吸,看了爺爺很久,說:“好叭,都可以啦,不管用什麼牌子的,你按時用藥就對啦,這對你的健康有好處喔。”

所以她不但聰明,而且很善良,不求能推銷出去自己的藥,隻求病人的身體能夠健康?

顧父心裡洋溢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既驕傲又自豪,得意的對魏芳說:“魏老總,怎麼樣,我這孫女是不是很有意思?”

魏芳點了點頭,但於這種人來說,彆人家的小孫女,他看在眼裡,隻當是空氣。

他要談自己的正事,他說:“顧老,我得再向您推介一下我家向東,他絕對是個好孩子,跟您的孫子不一樣,有愛國的熱忱,也願意回來報效國家,就從政策層麵來說,給他批資金,既不違法也不違規,你隨便說一聲,就能給孩子創造一個良好的發展究竟,也是在為國家的發展儘一份力,這事於公於私,都是好事。”

顧鴻見林珺有些納悶,解釋說:“目前,咱們東海市有一個針對電子信息的扶持項目,政策前景特彆好。”頓了頓,又說:“林珺,小憲的態度我不指望,但我想跟你說,目前,在電子信息方麵,國內奇缺人材,你能不能把小憲留下來?”

關於電子信息發展,目前是東海市的重點扶持項目,據說隻要是政府層麵認可的電子信息公司,可以直接批給幾十萬用來做扶持資金,還會批辦公用地。

幾十萬可不是小數目,而扶持資金,是不必還給政府的,也就是白拿錢。

林珺明白了,魏芳來,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