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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倆大兒子回來時過渡一下。

今天,她該去替他們買床了。

帶上倆小崽崽,她讓林東把金杯車給她開到了樓下,準備去商場。

因為聽說大哥能讓人長高長壯,法典此時又對他有了一些憧憬,就說:“媽媽,我記得小民哥哥睡不慣咱的棕墊,愛睡席夢思,咱給他買一床席夢思吧。”

“不行,一張席夢思床在國內要五千多呢,媽媽手頭緊,要到年底才有錢,不能給他買那麼貴的床,棕墊的吧,四五百塊,隻要床是實木的就好。”林珺說。

好吧,媽媽沒錢就算了。

而因為媽媽說沒錢嘛,法典又開始發揮想象了。

他說:“媽媽,我記得小民哥哥有潔癖,不喜歡彆的顏色的床單被套,隻喜歡白色,反正咱沒錢,我去衛生院,問胡阿姨要一套醫院的舊床單和舊被套吧,那個是白色的,給他湊和一下。”

從席夢思到討來的舊床單,這待遇比坐電梯還掉的快啊。

林珺即使再窮,手頭也有兩萬多塊的,哪裡就需要去醫院要舊床單了。

望著光長個頭不長心眼,傻乎乎的兒子,她才準備說話,就見身材高大,文質彬彬的前夫哥在樓梯轉角處,手裡還捧著一束花。

“你沒錢了?”迎頭,他說:“怎麼不問我要?”

林珺從小就會賺錢,所以從來沒有缺過錢。

除了前段時間那三百萬,也沒問任何人要過錢,婚內更沒花過顧謹的錢,工資,都是他自己主動掏出來做家用時她才會用一點,更何況現在已經離婚了?

大兒子馬上回來,林珺挺高興的,就笑著說:“你剛掏了三百萬,也沒錢吧。”

結果顧謹居然說:“有,隻要你問我要,我就有。”

法典的思路隨時可以拐彎,甚至漂移,他說:“媽媽,我爸有錢啊,讓他掏錢,買席夢思吧。”

半夏也喜歡席夢思,因為秦秀有一張,小龍總愛在上麵蹦。

女孩看著弟弟蹦啊蹦,想知道那是種什麼感覺,卻從來沒體驗過。

她也說:“問爸爸要。”

林珺依舊在笑,但並沒有接茬。

顧謹跟著這娘幾個下了樓,又上了車,看林珺發動了車,終還是說:“林珺,我知道你自己會賺錢,你也不習慣問男人要錢,更何況現在咱們離婚了,你就更不想了,但我是小民的爸爸,床我幫他買。而你以後要缺錢了,不要有那麼大的自尊心,嘗試一下,開口問我要,試試呢?”

林珺依舊隻是笑了笑,不過臨要啟動車前,接過了顧謹遞來的鮮花。

這一看,咦,紮的是花束,裡麵裝的卻不是花,而是棒棒糖,還是阿爾卑斯。

“哇,糖,阿爾卑斯喔。”半夏可認識這個了,這是她最愛吃的糖。

法典湊了腦袋過來,問:“媽媽,可以吃嗎?”

林珺給倆小崽一人抽了一支,仍把花遞給了顧謹,啟動了車子。

倆娃在後麵啃糖,水果香,奶香,頓時彌漫了整個車廂。

顧謹,曾經是林珺親自挑的,自己調教的,在婚內還可以吧,及格丈夫。

而自從離婚後,心思越來越活絡了。

送花,女人會開心,送糖,孩子會開心,也不知道他哪裡想出來的。

忽而,半夏又說:“媽媽,你也吃一顆。”

“媽媽在開車,沒法吃。”林珺說。

半夏指揮爸爸:“給媽媽喂糖吃。”

孩子總有奇思妙想,這一說,可不是為難他們的老父親嘛。

林珺總會忍不住的給女兒逗笑,她說:“吃糖會影響媽媽的視線,就不能好好開車了,你們吃就好啦,媽媽不愛吃糖。一會兒,就讓他給小民買床吧。”

半夏又有了新的問題:“爸爸,你有很多錢,對吧?”

“還行吧,不算很多,但也不少。”顧謹說。

“那你是怎麼賺錢的呢,從哪兒賺的呢,為什麼要賺錢呢?”半夏又問。

這就是小孩子,她們不懂得太多了,所以才會有《十萬個為什麼》。

而這個問題,是《十萬個為什麼》都解釋不了的。

但顧謹能,他說:“先從為什麼要賺錢開始吧,原來,爸爸剛讀大學的時候,你媽媽有很多男孩子在追求,可她選來選去,選了爸爸,她說她覺得爸爸是個人品不錯,也有能力,總之,在她看來很優秀的人,所以她就跟爸爸結婚了。婚後,爸爸成長的比較慢,都是你媽媽在養家,但爸爸想,為了配得上你媽媽曾經萬裡挑一的青睞,一定要努力,工作要搞好,也要給她賺錢花,所以爸爸就努力賺錢了。”

女孩似懂非懂,但也一語中的:“你是為了媽媽才賺的錢。”

“對。”顧謹說著,看了前妻一眼,眼神意味深長:“現在也一樣。”

曾經,心高氣傲的林珺決心從眾多追求者中選一個最優秀的,既要長得帥,還要能力強,人品好,挑來挑去,她憑直覺挑中了顧謹。

結婚後一次性生了倆小天才,雖然顧謹一直在求學,家是她在養。

但林珺堅信自己挑人的眼光,也相信顧謹的能力,所以從來沒有懷疑,抱怨過。

直到妍妍到來。

那個孩子讓林珺的生活失去了控製,脫離了正軌。

倆大孩子在叛逆期,對國內各種不習慣,法典還傻,動不動就吼一歲的小妹妹。

不但人手不夠,為了給妍妍治病,他們的家庭也陷入了拮拘,沒錢了。

林瑉和曹桂,把這一切歸咎到顧謹身上,則不停的指責他。

林瑉曾指著顧謹的鼻子說:“結婚十來年,一分錢不會賺,全憑我妹養著你,你就是個十足的軟飯男,窩囊廢。”

曹桂則是說風涼話:“男人嘛,講究大器晚成,也許顧謹等到五六十歲,就出息了呢?”

顧謹當時博士才畢業,剛回學校任教,一月就四百的工資,一手孩子一手奶瓶,在林瑉和曹桂的奚落聲裡,蹲在廁所裡洗著尿布。

當時就連林珺都認為,自己當初是瞎了眼,找了個隻有臉,沒本事的男人。

到了離婚時,顧謹居然提出,要跟她進行財產的分割。

不但林瑉和曹桂險些氣炸,因為錢都是林珺賺的嘛,她曾指著顧謹的鼻子說:“行啊,我給你錢,老娘自己瞎了眼選的男人,老娘養你一輩子。”

然後她把存折啪到了顧謹的腦袋上。

形勢逆轉啊,這才幾年,前夫哥財大腰粗,揚眉吐氣,林珺卻得問他要錢了。

林珺不知道顧謹是真心要給她錢,還是想揭她的舊瘡疤。

但知道的是,他此時心裡可得意了,他笑的眼角都是彎彎的。

……

因為媽媽不應嘛,半夏重複說:“媽媽,爸爸說他的錢是給你賺的喔。”

林珺嗯了一聲,心說這丫頭是她爸的小棉襖吧,總向著顧謹說話。

顧謹也適時說:“我的心從來沒有變過,還是那句話,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林珺驀的就生氣了。

雖然當初倆人談戀愛,是她倒追的顧謹。

可當時顧謹總在她眼前晃悠啊。

她是新生,提著行李進校園,碰到的第一個同學就是他,他幫她提行李鋪床,還帶她去找水房,打開水,然後就成了師兄師妹。她來例假了,肚子疼,他正好買了紅糖,她就借他的。

要畫版報,她懼高,不敢上桌子,他正好路過,就一直扶著她。

她碰到同學心肌梗塞,要紮針,要送醫院,沒人背得動那個胖同學,是顧謹咬牙把他搬下樓的。

那一回回的,難道都是巧合

他就那麼閒,總會在她需要幫忙的時候,會出現在現場?

這王八蛋,他其實有複婚的心思吧,可還是想讓她先開口?!思!兔!網!

當年林珺就是著了他的道了,現在他還想重伎重施,讓她再著一回道?

她偏不接招,扭頭,林珺問:“法典,你在乾嘛?”

法典嗖的冒了腦袋在他爹身後,適時舉手:“爸爸,我可以問正事了吧,五河村的事有消息了嗎,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等協調好情況,下周末吧,應該就會開始行動。”顧謹說。

法典眉頭一皺:“那不正是我小民哥哥回來的日子,他會不會被嚇到啊?”

“他不是覺得國內環境亂嗎?後天公安聯合武警進行圍剿活動,會帶記者進行全程錄相,這次是重拳出擊,到了晚上,電視台會抽兩個小時進行播放,正好讓小民看看,我們的政府,是如何打擊違法犯罪的。”顧謹說。

法典哇喔一聲,覺得應該超刺激,超好玩。

可他見識太少,想象不出來那會是個啥樣的場麵。

不過如果電視上真的會播,他倒是很願意陪著小民哥哥一起看的喔。

第49章 大哥歸來

半路,顧謹的傳呼機響了,他停車,下去找了個地方,回電話去了。

回來就招手,示意林珺下車。

看他一臉凝重,林珺問:“怎麼了?”

“專案組從外地調的武警,以及CCG的人員已經全部就位了,要開會,部署行動戰略。”顧謹說。

CCG,海警總隊,再加上跨區域調來的武警,看來國家為了搞定五河村的事,這回是動真格了。

林珺說:“那你去吧,我和半夏,法典三個去買床就好了。”

“不,你也得幫我們個忙,等到全員羈押後,犯人會異地關押,案子也要異地審理,高六妹作為證人,和二狗要在公安的保護下搬到異地去住,但他們至少要在東海市呆三五天,這期間,為防有彆有用心的人來滅口,他們得有個居住處,這個居住處,要方便咱們給他們送菜送飯,但絕不能是在慈心廠裡頭,不然有人會盯上咱們,你買點生活用品,給他們布置一下住處。”顧謹說。

林珺張嘴想說,顧謹打斷了:“你心裡知道就好,那個地方我知道。”

在想著給高六妹一個住處時,這對前夫妻同時想到了一個地方。

對視著,倆人為了該死的默契,忍不住同時笑了起來。

顧謹想摟摟前妻,可也怕她突然暴起,要抓花自己的臉。

林珺也想捶男人一下,但也會想起離婚時,他翻了臉,說:“林珺,我是搞法律的,你不分錢,這婚離不了的。”

倆人又同時忍住了。

唉,當婚姻經曆過破碎,曾經的甜蜜瞬間和撕破臉吵架時的醜陋嘴臉,會同時湧現的嘛。

顧謹走了,林珺改道,奔目前東海市最大的的生活用品市場,買生活用品。

如今的東海市正是商品湧現,商機蓬勃的年代。

商品也分了很多檔次。

牌子貨當然價格高,而劣質的臭膠鞋,涼鞋,睡衣,黑心棉也遍地。

倆崽不太清楚行情,以為是要幫哥哥買東西,而且爸爸一再申明他有錢嘛,當然是撿好的來,而林珺呢,則刻意讓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