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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敏被她瞪著,終於回答:“想來是越早越好。”

言雙鳳湊近過來:“這次,能升多大的官?”

趙襄敏想笑又忍住:“反正不至於是四品。”

言雙鳳狠狠白了他一眼,捏著他的手臂道:“說正經的,我有事。”

“知道,”趙襄敏想了想:“是今日陶夫人來跟你說過事?”

言雙鳳一驚:“你該不會真的是狐狸精變的吧?”說著又不住地揉捏他的臉,似乎想看看他是不是真能變化。

趙襄敏忍著她的魔手蹂/躪,道:“這個本就很容易猜到,說罷,想叫我做什麼?”

言雙鳳對上他的眼神,本來想嘲笑他還不知升多大的官,開口就問事情了,倒像是不管什麼事他都能解決似的。

可是在趙襄敏麵前,不知怎地,她就不想瞞著,於是一五一十地把曹家的事情告訴了。

或者也是因為這山莊裡,她沒有個可說的人,好像隻能告訴趙襄敏。

說完後,言雙鳳還是不解氣,就道:“你是沒見過我姐姐,她可是個頂溫柔賢惠的,跟我不一樣,她要是當不了好媳婦,那世間的女人都該活不了了。”

趙襄敏則道:“你要說人家好,也大可不必貶低自己。”

言雙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覺著我也是溫柔賢惠的?”

趙襄敏挑了挑唇:“你是溫柔賢惠,還是強橫霸道,又有什麼要緊,隻要你是鳳二就行了。”

言雙鳳想笑,又繃著臉:“我怎麼覺著這不像是在誇我。”

趙襄敏靠近了些,很有要親一下的架勢:“那是你太呆了,這可是世間最大的褒獎。”

言雙鳳哼了聲:“你的褒獎也都拐彎抹角的,難怪我聽不出來。”

又一把推開他:“你還沒說呢,你能不能管到曹家的事?”

趙襄敏思忖道:“興許是可以的,不過……這種內宅的事情,最好是女子來料理。”

言雙鳳本不懂這話的意思,跟他對視了半天,福至心靈:“你想說什麼?”

趙襄敏笑道:“你要是隨著一同上京,要處置起來自然容易。”

言雙鳳的唇抖了抖,終於探究地看著他:“我怎麼覺著你這口%e5%90%bb,倒像是什麼誘拐良家婦女的販子?你總惦記著叫我跟你上京乾什麼?你該不會是看我貌美,想把我賣了吧?”

趙襄敏按捺不住,攬著她的腰把人抱了過來:“這樣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怎麼舍得賣呢。”

言雙鳳趕緊掙出來:“我正事還說完。”

趙襄敏無奈:“還有什麼正事?你又不肯答應上京。”

言雙鳳捧住他的臉,仔細打量了會兒,道:“我問你幾句話,你要如實告訴我。”

趙襄敏眼神微動:“好。你說。”

言雙鳳道:“第一,你的尊姓大名呢?總該告訴我。”

“其實,”趙襄敏道:“我更喜歡‘吉祥’這個名字。”

言雙鳳瞪他:“你說不說?”

小魏王歎氣,走到桌邊,提筆蘸墨,慢慢地寫了兩個字。言雙鳳跟著一瞧,念道:“趙……敏?”

趙襄敏心頭一動:“唔,是不是很尋常?”

“有點像是女人的名字,”言雙鳳想了想:“那你家住何處,家裡幾個人?”

趙襄敏笑道:“是不是想問我有沒有娶親?”

言雙鳳又擰了他一把:“我問你什麼你便答什麼,少給我自作聰明。”

趙襄敏淡淡道:“家裡沒什麼人了,隻我一個,孤家寡人。還有些彆的親戚。”

言雙鳳試探問:“是大家子麼?”

“還成吧,”趙襄敏微微皺眉:“有點兒人口。”

“那你有沒有……成親?定親呢?”

“就說你得問吧,”趙襄敏似笑非笑地:“還沒成親,倒是有了定親之人,就差一步了。”

言雙鳳臉色一變。

趙襄敏盯著她:“隻是人家沒答應。”

言雙鳳這才明白趙襄敏是指的自己,一時惱羞,卻又有點喜歡,便垂頭不語。

趙襄敏悄悄地問:“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言雙鳳在心裡轉了轉:“吉祥,你若進京,能不能幫我照看姐姐?”

趙襄敏撇開她走回榻邊,慢慢坐了:“你就這麼不肯跟我一起走。”

“莊子裡離不了我,”言雙鳳也跟著走過來,挨在他身邊坐了:“你好歹住了這麼些日子,當然也知道。另外我脾氣急,我怕我就算去了,也未必能解決妥當。反而添亂,姐姐跟我可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我能離開方家,我看她是不想離開曹家的,我若插手,怕更對她不利。”

“那你就信我能行?不怕我更加壞事?”

言雙鳳無言,又過了會兒才道:“我也不知道,隻覺著你會比我妥當。”

趙襄敏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裡,長睫低垂:“這你可錯了,我若出麵,隻會更糟。”

言雙鳳隻以為這是他的推托之詞。

年節的天氣頗為不錯,一連幾日放晴,地上的雪都融化的差不多了。

虎嘯山莊迎來送往了幾日,總算平靜了些,除了老富貴無意中在院牆外曾發現過一些淩亂古怪的痕跡,以及夜間偶然曾聽見些許怪異的響動外,再無其他。

因為多了五十匹馬,先前囤積的草料自然不夠,老富貴連日忙著采買,隻是這會兒草料貴而難求,頗費了些波折。

而言雙鳳在意的卻還是那幾匹馬,尤其是乘風跟胭脂,這許多日子來,胭脂對於乘風仿佛很是喜歡,時不時地主動親昵,可是乘風卻仿佛沒看上似的,從不主動示好。

老富貴道:“興許還沒到時候呢,至少得三四月天氣轉暖。”

言雙鳳嘀咕:“相處了這麼久,難為它還是這麼沒心沒肺了,一點兒都不像人。”

老富貴權當沒聽見的,轉身走開,乘風仿佛聽出她在褒貶自己,便向著她不屑地噴了個響鼻。

言雙鳳道:“再給你幾天時間,若到時候還不頂用,我叫你主子把你騸了!”

她本是隨口發狠,不料乘風好似聽懂了一樣,前蹄在地上嗵嗵地踢打了兩下,仿佛警告。

言雙鳳笑道:“你彆跟我使性子,你主子都不敢跟我這樣。”

乘風果然像是聽懂了,把頭一扭,將很結實的屁/股對著她。

言雙鳳樂不可支:“算你識相。”得意洋洋地抽身走開。

正要往賬房裡去,卻聽見陌生的聲音叫嚷:“你們言二姑奶奶呢?”

言雙鳳聽出是從前廳方向傳來,莫名其妙,便折身往前廳去,才過廊下,就看見三四個人從外走了進來,為首的一個叫道:“是不是躲在閨房裡繡花啊?一個小娘們,學什麼男人養馬,這不是反了天了麼!”

言雙鳳聽得火起:“是誰在這裡瞎嚷亂叫?”

正李順跟老富貴也趕了來,老富貴攔住她,李順則上前詢問。

那幾個人也看見了言雙鳳,眼睛不由都直了,為首的笑道:“果然出色,這樣的相貌,彆說四品,就算是三品、當個王妃也不為過!”

旁邊一個大著舌頭說:“不管三品四品,還是王妃皇妃的,總之彆、彆拋頭露麵的不像樣就好,快把王大哥的二百匹馬還出來!”≡思≡兔≡網≡

李順聞到來人身上酒氣衝天,趕緊招手叫莊客過來防範。

言雙鳳也看出這幾人帶著酒意,聽到這句,定睛一看,卻見為首那人有些眼熟。

老富貴趁機道:“這中間的,是鄔家莊那邊的鄔大郎,當年咱們東山那一片草場,就是典賣給了他們家裡,這幾個都跟萬馬山莊的王莊主有交情的。”

言雙鳳琢磨:“原來是他。”

老富貴道:“我叫人把他們趕出去就是了,恐怕是喝了酒,無端鬨事。”

隻見鄔大郎擼了擼袖子,向著言雙鳳走近了幾步,大聲喝道:“我們確實是喝了酒,但不是無端鬨事的,言雙鳳,都是鄉裡鄉親的,你要挾王莊主,硬是要了他二百匹馬,這不是往他心頭上剜肉麼?你也忒不仗義了,虎嘯山莊就是這麼辦事的?呸!”

言雙鳳道:“是王莊主叫你們來這麼說的?”

鄔大郎旁邊的道:“是我們看不過去,替王大哥來出一口氣的。你一個女流,辦事辦的太不地道!”

這時侯蒼鷺不知何時走來,靜靜地盯著這幾個人,麵色不善,可看看言雙鳳,卻見她並不怎麼驚怒。

此刻另一個人也跟著道:“你就算得了萬馬山莊的便宜,以後也彆想、想在北鎮長久下去……我們都是、都是不服的!你趁早的把馬送回去……”

老富貴按捺不住:“你說什麼!這是我們跟萬馬山莊之間的事,有北鎮的張守備大人主持的,輪得到你們在這裡顛倒黑白的胡說八道?”

鄔大郎道:“彆提張大人了,你們到底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籠絡了張大人,讓他替你們說話,把王大哥坑了?”他斜睨言雙鳳:“是不是你……嘿嘿!”

李順也忍不住道:“鄔大公子,請慎言,不然的話……”

“不然怎麼樣,你們也要動手?還是去告官?”鄔大郎渾然不懼,拍拍%e8%83%b8脯道:“來呀,老子皺一皺眉不是好漢。”

言雙鳳一笑:“萬馬山莊的那二百匹馬,是姓王的紅口白牙許下的,也是我們應得的,不用跟你們交代。你們幾位也是北鎮有點頭臉的,如今隻會在這兒張嘴閉口誣賴人,算什麼好漢?”

幾人大怒:“言雙鳳,你敢小看我們?”

言雙鳳道:“你們若也能在大風雪裡,把五百匹馬找回來,我就心服,那會子你們都乾瞪眼幫不上,如今見事情平息了才在這裡鬨,難道我還能高看你們?”

那兩人都是半醉,鄔大郎因酒量甚大,還自清醒,竟大步上前。

不料蒼鷺一把將他手腕捏住,冷笑道:“想乾什麼?對女人動粗?”

鄔大郎素日也練習些拳腳功夫,所以身材魁梧,如今隻覺對方手如鐵鉗一般,便知道難以匹敵:“知道你們勢力大,還有張守備做靠山呢,現在又要怎麼樣?”

言雙鳳製止了蒼鷺,反問:“你想怎麼樣?”

鄔大郎看似粗豪,但生意人,哪會沒有心機,當下以退為進:“言雙鳳,這樣吧,不如你跟我賭場馬,你若輸了,就把馬兒送回萬馬山莊,若贏了,我們再也不提……”

“賭馬可以,”言雙鳳哈哈一笑:“但那些馬兒本就是我們的,我贏了等於沒贏,鄔大公子,你要賭,就該拿出點誠意來。”

鄔大郎眉頭微皺:“你說?”

言雙鳳道:“山莊先前曾賣給你們家的那塊草場。”

鄔大郎臉色大變:“什麼?”

言雙鳳戲謔地:“怎麼你好像是輸定了似的,不敢賭了?”

鄔大郎身後兩個一起上來:“鄔大哥,怕她什麼?跟她賭!”

另一個趴在鄔大郎耳畔低語了就,鄔大郎聽得點頭,臉上掠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