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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肯定是在人家那裡吃癟了是不是?你一個黃花大閨女,生得也不賴,又大年初一送上門去……憑什麼竟比不上言雙鳳呢?還不是因為你的脾氣不討……”

他還沒說完,王嬌不由分說一馬鞭揮過來。

孟同甫一驚,百忙中抬手擋住,可手臂仍給打的甚疼。

孟同甫怒道:“臭丫頭你瘋了?敢打本官爺!”

王嬌狠狠地又揮了兩下:“叫你胡說!”

她毫無章法,隻為泄憤,劈頭蓋臉地打了一陣,孟同甫隻覺著臉頰上刺痛,像是給她鞭稍掃到。

孟同甫本不想跟這小姑娘計較,如今也動了真怒,覷個空子,單臂挽住她的鞭子,微微用力。

王嬌身子搖晃,卻始終不肯撒手,身子都給他拉的傾斜,搖搖欲墜,嘴裡還隻管大罵。

“還不鬆手?”孟同甫笑道:“好啊,有骨氣!老子倒是喜歡……”說話間把鞭子一拽又放開,順勢單臂一攬,竟把王嬌自那匹馬上硬拉到自己馬背上。

王嬌沒想到他敢如此,身子騰空而起落在他的跟前,一時尖叫起來:“你乾什麼?放我下去!”

孟同甫哈哈大笑:“叫你知道害怕。”雙腿一夾馬肚子,壓著王嬌往前疾馳。

王嬌厲聲大叫,身子扭動,孟同甫見她很不老實,便揮手在她的%e8%87%80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我替你爹娘教訓教訓你!”

王大小姐又氣又羞,幾乎昏死過去。

年初三,陶蠻帶人前來山莊,言老太爺縱然再不喜歡,大年下的也得笑臉迎人,以禮相待。

陶夫人耳聰目明消息靈通,早知道了萬馬山莊輸了二百匹馬的事,但她比那些不知情的外人更知道這底下是什麼緣故,若不是有個“真人”坐鎮在虎嘯山莊,這王莊主能輕易把馬兒讓出來?

不過她以為趙襄敏應該很快就會離開,可沒想到一直竟過了年還在。

但,這對陶夫人而言倒不是什麼壞事,因為在她看來,留的時間越久,自然更見情意,倘若隻是露水之情,或者會有變故之類,那位爺早該行動了的。

不過今日陶蠻前來除了拜年外,還有另外一件事。

寒暄過後,陶夫人使了個眼色,元夕早退了出去,如意也學的乖了,跟著悄無聲息溜了。

言雙鳳見狀便猜有事:“小姨娘,怎麼了?”

陶蠻剛要說,又先問道:“鳳兒,那位……吉祥還在呢?”

“現在還在,”言雙鳳道:“過些日子就走的。”

陶蠻有些詫異:“當真?去哪兒?”

言雙鳳一頓,終於道:“據說是有什麼調令……回京的。”

“回京?!”陶夫人的反應很大,把言雙鳳都嚇了一跳。

望著言雙鳳驚愕地看著自己的眼神,陶蠻平複了心緒:“我是覺著太巧了,鳳兒,我要跟你說的事,也跟京城裡有關。”

言雙鳳吃了一驚:“什麼事?”

陶夫人皺眉道:“一個跟我們有過生意往來的京城客人,因要一批山貨,昨兒有信來,信上提起了你大姐姐。”

“姐姐……姐姐怎麼了?”言雙鳳疑惑地,又有些擔驚受怕。

陶蠻搖了搖頭:“聽說她不太好呢。年前似乎就出了事。”

“什麼?”言雙鳳幾乎站起身來:“小姨娘,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您快說呀!”

“具體如何,那人的信上也沒說,我已經派人進京去打聽了,本來想得到詳細才告訴你,可又怕你從彆的地方聽說了,何況那是你親姐姐,”陶蠻先說了不得已的話,才道:“據說是忤逆了曹家的長輩,所以去了寺廟裡靜修。”

“忤逆長輩?”言雙鳳聽了後臉色大變,脫口罵道:“這是什麼狗屁的話……”

她說了這句,又意識到失禮了,忙跟陶蠻致歉:“小姨娘,我可不是說你。你彆見怪。”

陶夫人笑了笑:“我還不知道你?自然知道你不是說我,連我聽見了這話,還在家裡破口大罵了呢,何況是你?誰不知道你那長姐是何等的謹慎守禮的人,她怎麼會忤逆什麼長輩,我看一定是那曹家有什麼事故兒。”

言雙鳳連連點頭:“怪不得年前一封信都沒有來過,我還想可能是他們府裡忙,我本來想派人、或者寫信,可是……”

之前她跟方家鬨得很不愉快,方家勢大,她離開京城之前都沒告訴過長姐,便是儘量地不想連累她,此後,就連寫封信去都要多想想,本以為各自平安無事也就罷了,哪成想會如此。

言雙鳳思忖著,突然又想起來:“姐姐去了寺裡,那麼蓉兒呢?”

第46章

言雙鳳的大姐言如錦, 嫁的是京城太仆寺曹寺丞家,牧政司原先便屬於太仆寺轄下,所以虎嘯山莊言家, 跟太仆寺的曹家長輩曾是關係甚好的同僚,而這門親事,也是之前雙方的老人們定下的。

言如錦跟言雙鳳的性子完全不同,她是個溫良嫻靜而規謹守禮的人,很是大家閨秀的風範,從小到大,甚至從虎嘯山莊到京城方家,言雙鳳陸陸續續, 不知聽了多少次“你能不能像你長姐一樣懂事規矩”之類的話。

而言如錦確實也叫人挑不出錯來, 言雙鳳甚至總覺著姐姐的性子太過於溫柔軟弱了,她才不相信什麼“忤逆長輩”之類的鬼話。

曹家勢力不大,但也算是個大家族, 言如錦自打嫁了,一直同曹棟相敬如賓。

蓉兒則是他們的女兒,今年已經七歲,生得活潑可愛,言雙鳳甚是喜歡。

陶蠻回答道:“那人並沒有在信上提及,不過我想,蓉兒畢竟是曹家的, 按照一貫的行事規矩,應該是還留在曹家的。”

言雙鳳隻覺著不安:“姐姐真是的, 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給我寫封信!”

陶蠻道:“給你寫信做什麼?你的脾氣這樣急, 如錦是個綿密的性子, 她必然知道你回到莊子, 事情繁多,何況鞭長莫及,說給你聽,隻不過更添了你的煩悶。”

言雙鳳捶了捶手:“那也總要有個人跟她商議?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怎麼樣了!”嘀咕了這句,突然問:“小姨娘,方家那邊兒……沒理會?”

陶蠻看著她略帶期待的眼神,便明白她指的是什麼:“這個,我也不曉得,不過我私心裡想,這是人家的家事,方家的人怎麼好插手呢?”

陶夫人其實知道,言雙鳳想問的是,方守恒有沒有施加援手之類的。

言雙鳳聽了,就知道自己癡心妄想了,她直接便自嘲地說道:“是了,我是昏了頭,病急亂投醫了,姓方的像是被尺子量著長大的迂,這種事上他避嫌還來不及,怎麼肯把手伸長一寸呢。”

陶蠻聽她說的刻薄不留情,便微笑道:“罷了,我跟你說這件事隻是讓你心裡有數,不是在大年下來添你的煩的,另外我想,如錦也不是個沒心思打算的,所以你我也不用太過替她操心,也許情形沒那麼糟糕,又或者會有轉機,比如曹家畢竟還沒有動真格的,如今過年,興許會把人接回去呢?”

言雙鳳冷笑了幾聲:“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可真是‘能屈能伸’,假如是我被趕出去靜修什麼鬼,我一輩子也不會再回去的。”

陶蠻跟言雙鳳的脾氣是有些相似的,便心有同感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如錦跟你我不同,何況她還有蓉兒呢,以她的脾氣,就算是為了蓉兒,必定也要忍著的。”

言雙鳳磨了磨牙,想說又打住。

陶夫人打量了她半晌,又問:“方才你說,吉祥要上京,你……沒什麼打算?”

言雙鳳想到趙襄敏曾說過的話,她心裡也想有個能商議的人,可是這種事,她實在不願意跟人提起。

“暫時還沒有,”含糊地答應了聲。

陶夫人自看出她有所隱瞞:“鳳兒,姨娘不是外人,就跟你直說了,你有沒有想過,他這一走萬一不回來呢?”

差不多的話,孟同甫也說過。

言雙鳳抿了抿唇,索性道:“那也隨他,我又不是他娘。”◇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陶夫人啞然失笑:“你啊,當真一點不放在心上?你可彆說你不喜歡那個人,你若不中意,是絕不會容他在山莊過年的。”

言雙鳳垂了眼皮,過了半晌才道:“我是喜歡,可也沒到非他不嫁的地步。”

“非他不……”陶蠻一下聽出了蹊蹺:“是誰提了談婚論嫁?”

言雙鳳搖搖頭:“其實也沒什麼,是那小子提過兩次,我又不昏了頭,怎麼會答應。”

陶蠻屏住呼吸。

如果言雙鳳這兩句話,說的是什麼彆人,陶蠻指定是要無比讚同的。

畢竟年輕的後生,一時的意亂情迷,許下無數的山盟海誓,說什麼非卿不娶,而後新鮮勁一過,之前說的話就全然作廢,之前的人也成昨日黃花,自是不足為奇。

但是,那個人……

陶蠻暗中攥了攥手掌:“鳳兒,他真的……提過要娶你?”

“是啊,”言雙鳳驚訝於陶蠻竟不信似的,但她卻錯會了意,忙道:“姨娘放心,我是不會當真的。”

陶夫人一陣心悸,眼睛看著言雙鳳,抬手摸了摸額頭,她下意識地想勸言雙鳳兩句,但要說什麼?叫言雙鳳“當真”?或者答應那個人?

她雖然料到趙襄敏的身份並不簡單,可卻實在不知道那人的底細,更加不知他的脾性究竟如何。

而且倘若趙襄敏確實大有來曆,按照這種人的性子,怎麼會輕易地對一個女子說什麼婚嫁?

她簡直覺著這其中有什麼“詐”了。

所以,雖然陶夫人覺著這是一件大好事,可又因為這事兒太好了,所以看著竟像是個陷阱似的。

既然言雙鳳說不會當真,陶夫人在心中轉來轉去,心想還是隨她吧,自己就彆貿然摻和了。

陶蠻隻應了言雙鳳,說自己派去的人一旦有消息,即刻就會告訴她,又叫她莫要過於憂心,當日告辭回了龍城。

這日言老太爺就問言雙鳳陶蠻來做什麼,言雙鳳哪裡敢說是言如錦的事,隻說是來拜年道好兒的。

老太爺努了努嘴:“今年她倒是來的早,隻不知道是不是也跟那些人一樣,都是來瞧咱們莊子新添了的那些馬兒的。”

言雙鳳強笑:“小姨娘哪裡會像是那些人似的淺薄呢。”說到這裡,就又把陶蠻之前給了五百兩銀子的事兒說了:“小姨娘是能雪中送炭的,畢竟是親戚。”

今日,言雙鳳才把那五百兩交還給了陶蠻,陶蠻知道她現下不缺錢了,也並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收了。

言老太爺才知道這件事,沉默半晌,才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當天晚上,言雙鳳便問趙襄敏:“你先前說是開春後進京,可有日期?”

趙襄敏道:“有事?”

“我問你,你隻管說就是了。”言雙鳳催促。

“還以為你是舍不得才問的,看樣子又是自作多情了,”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