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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

溫歲說:“殿下有所不知,人的真名乃是這個人的真正力量,一個人的名字已經暗藏了此人的命運,所以我才說名諱是我的命門,若是被人知道我的名諱,他便可以用術法將我束縛。而殿下的名字……似乎和鮮血脫不開乾係。”

江釋雪差點要以為溫歲發現了他的意圖,但仔細去看溫歲的臉,發現他不過是在闡述事實,不免有些意外————將這樣的秘密坦誠告知,若不是有恃無恐,那便真的是過於天真了。

江釋雪心不在焉,對於溫歲的話,也隻是淡淡的一笑,道:“本宮身為太子,也並非高枕無憂,見血也是常事,即使是本宮的父皇,也是殺了八個兄弟才登上的帝位。”

他對溫歲推心置腹道:“先生不會嫌棄本宮手裡也沾了幾條人命罷?”

溫歲立即握住江釋雪的手,表忠心道:“我怎會嫌棄殿下,不過殿下放心,有我在,以後必定不會讓殿下受此困擾。”

江釋雪目光往下移,盯著溫歲握他的手,嘴上道:“如此……便好。”

溫歲看見他微微抽搐的臉,心裡暗爽,他是知道江釋雪有些很嚴重的毛病,比如不愛與人觸碰的嚴重潔癖,比如走路必走直線,絕不拐彎等等。

溫歲再次滿意自己的聰明才智,居然會想到精分一個神仙哥哥到這個狗太子身邊,看著他有苦不能說的樣子真的是爽翻天了!

溫歲握了握江釋雪的手,又摸了摸他的臉,無辜地說:“殿下有些瘦啊,得多吃飯才行。”

說完,興致勃勃地說:“我請殿下吃一頓大餐。”

說罷,他打開係統格子,從裡麵取出了一盤盤擺盤精致的菜肴。

溫歲是很愛吃的,因此在現代世界做任務的時候也囤了很多美食,很多都是他慕名而去的老店,係統格子也被他擴大了幾百倍,就為了裝這些吃的,因為格子裡的時間是停滯的,因此取出來的美食依然是熱氣騰騰的,跟剛出鍋的一樣。

江釋雪婉拒道:“本宮剛用完午膳。”

溫歲不讚同地看他,“殿下這個歲數,正是能吃得下一頭牛的時候,怎會吃那一點就飽了?”

又接了一句:“而且殿下和陛下同桌而食,又怎會有胃口?”

這話一出,江釋雪頓住了,他目光晦暗地看了一眼溫歲,唇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笑容,說:“先生果然什麼都知道。”

溫歲神秘地說:“有關殿下的事情,我自然什麼都知道。”

兩人心照不宣地都沒有繼續說下去,江釋雪拿起竹筷子,看了一眼溫歲,取出絲帕擦了擦,才開始用菜。

江釋雪吃相很文雅,溫歲也是,兩個人都沒有在吃飯的時候說話的習慣,因此都沒有說話,不過氣氛明顯比皇帝在的時候輕鬆多了。

溫歲還取出了一瓶可樂,給江釋雪倒了一杯,“殿下,這叫肥宅快樂水,你嘗嘗看看喜不喜歡?”

江釋雪的目光卻是被那可樂的瓶子吸引而去,他視力極好,能看見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跡,當卻沒有一個字他是認識的,恐怕是天庭上的文字。

他的目光熾熱了幾分,又很快掩飾掉眼裡的情緒,若無其事地捧起那杯快樂水,剛喝了一口,就被嗆得咳嗽起來。

溫歲忍著笑,給江釋雪拍了拍後背,“殿下無事吧?”

江釋雪平複了呼吸,臉卻都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他看了一眼杯子裡冒著氣泡的液體,微微皺眉,在他的認知裡,會冒這種氣泡的液體一般是具有強腐蝕性的毒藥,難道神仙都是以毒藥當酒水的麼?

溫歲適時地解惑道:“殿下第一次喝不適應也正常,這快樂水得慢慢喝,收著嗓子,這才爽快。”

說完,溫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舒爽地籲出一口氣,“殿下再試試,這個快樂水是甜的哦。”

江釋雪這才又喝了一口,這次倒是沒有咳嗽,眉頭也舒展開來了。

溫歲問:“殿下覺得如何?”

江釋雪頷首,“不錯。”

溫歲微笑道:“殿下喜歡吃甜的吧。”

江釋雪未說話,卻有點微妙的羞赧,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先生莫要笑話本宮。”

溫歲一臉寵溺:“我怎會笑話殿下,殿下喜歡吃甜的也正常,因為殿下還是小孩子嘛。”

江釋雪一頓,反駁道:“本宮不是孩子。”

溫歲說:“在我眼裡,殿下就是小孩子。”

江釋雪看著溫歲,問:“敢問先生年齡幾何?”

溫歲睜眼說瞎話:“我啊,我已經有八百多歲了,按年齡算,殿下還得叫我老祖宗。”

江釋雪:“……”

江釋雪選擇繼續吃飯。

溫歲催道:“多喝快樂水,這個對殿下的身體好啊,能讓殿下長得更高。”

可樂喝多了會影響發育,這是溫歲在微信公眾號看到的,溫歲深信不疑!

江釋雪被溫歲哄著喝了兩杯可樂,也覺出了可樂的妙處,不用溫歲哄,又喝了一杯。

待吃飽了,桌子上的殘羹剩飯,也被溫歲一鍵清理了。

溫歲要走,江釋雪挽留道:“先生何不與本宮同住,本宮還有些話想與先生說。”

溫歲擺擺手,說:“不必了,我還有事,明天再來看殿下。”

說完,又想起什麼,再次摸出幾大瓶可樂,對江釋雪充滿慈父般的關懷道:“殿下,這快樂水你也要多多飲用,對身體好!”

又摸出一大罐的水果糖,推給江釋雪,“還有這個糖,殿下一定會喜歡的。”

說完,就在江釋雪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江釋雪感受著空氣中還未消散的涼氣,呼出一口氣,喚來侍從,去太醫院請了太醫過來,檢驗了溫歲給他的東西,確認了都沒有問題,才讓太醫離去。

暗衛來稟告,清泉寺的大師已經雲遊回來,江釋雪吩咐道:“請他回宮,不要讓父皇知道。”

暗衛領命下去,江釋雪抱起那一罐玻璃罐,仔細端詳,這樣潔淨透明的罐子他也是前所未聞,那個神靈拿出來的東西,沒有一樣是現世的東西,他竟也能隨意地給他。

江釋雪琢磨著打開了玻璃罐子,從中取出了一個用彩色的糖紙包著的糖果,他搓開糖紙,取出了裡麵粉紅色的糖果,放到了嘴裡,糖果一接觸到舌麵,就有清甜的果子味道彌漫開來。

江釋雪用牙齒磨了磨,卻舍不得咬碎,就這樣含著,含得臉頰都鼓了起來,像個小倉鼠。

這幕出現在水鏡裡,溫歲拿出手機拍下了江釋雪的黑曆史。

等江釋雪長大後,就把這張照片給他看,到時候江釋雪的表情一定會很好看,溫歲很期待。

第6章 鬥犬遊戲

江釋雪不知道自己被溫歲拍下了黑曆史照片,他頗有幾分珍惜地吃完了那一顆糖,便沒有繼續再吃。

他雖是太子,但處境並沒有外人以為的那般一帆風順。

他還在娘胎裡的時候,就已經被人下了毒,導致皇後早產,他也受了胎毒,有了不少病症,比如他的金色瞳孔便是如此,雖視力很好,但總是很容易乾澀,看一會兒書便會雙眼泛紅,疼痛難忍。

而這樣的困境,卻是從未改變過,這一切的根源,都出於皇帝身上。

江釋雪生母貴為皇後,也是皇帝的發妻,蓋因少年夫妻,皇後見過最落魄最不堪的皇帝,待皇帝殺了八個兄弟終於登上帝位時,對於皇後這個糟糠妻,仿佛多看一眼都像是循環播放自己的黑曆史,因此給了皇後的頭銜後,便很少臨幸於她,反而流連於後宮美人。○思○兔○在○線○閱○讀○

皇帝那時身強體壯,因此後宮不少妃嬪都懷上了皇子公主,唯獨皇後始終未孕,最終還是皇後舍下臉麵求來了一夜、歡、愉,也是運氣好,皇後有喜了,但皇後並不受寵,雖有皇後的榮耀在身,但管轄後宮的權柄全是被皇帝交給了淑貴妃。

淑貴妃那時生了大皇子,膽子便大了,對皇後下了手,當然也不至於傻到自己下場,但皇帝想查,也不是不能查到她身上,隻是他輕拿輕放,快到淑貴妃時便停手沒有繼續追查了。

皇後也知自己實在沒有什麼依仗,便在生下江釋雪的時候,去求皇帝立儲。

江釋雪的太子之位便是這般來的,雖是名正言順,但並不得皇帝喜愛,因此隨時都有被廢黜的風險。

也是因為皇帝並沒有護著江釋雪的意思,甚至若有若無的顯露出對江釋雪的不滿,所以讓底下的人心思浮動,對江釋雪的暗害從沒有少過。

江釋雪在外麵從不表露出自己的喜好,不慎被下了毒也隻能自己為自己做主,若是被皇帝知道了,也並無益處。

像這樣吃一頓飯,吃一顆糖的機會,並不算多。

不過神靈對他很了解,知道他喜歡吃甜的,那應當也知道自己有潔癖……所以觸碰他,是故意的?

江釋雪琢磨著神靈的性格,最終以他所觀察的,認為對方有些惡趣味卻坦誠大方,這樣的神,應當很好掌控。

江釋雪從不覺得他對神靈懷有這種不敬的想法有什麼問題,身份使然,注定他無法像普通人那般對神靈頂禮膜拜,他所想到的隻會是掠奪和占有。

*

溫歲回到家後狠狠地睡了一覺,丫鬟也習慣了他會睡很久,也沒叫醒他。

睡醒後又是神清氣爽的第二天。

碧心來稟報,說是他的好友來找他,溫歲一問,知道是王陽,便去見了。

他前世狐朋狗友很多,各種吃喝玩樂,他也是除了沒上青樓,吃喝賭都沾了,那時候也確實不懂事,賭一次鬥雞,就能輸出去幾百兩。

現在再看,也能看出很冤大頭了。

王陽和他年紀差不多,隻比他大個兩歲,燕地之人普遍個高壯實,溫歲和王陽皆是如此,像溫歲才15歲,個子就已經有一米七八了,不過比起王陽的身強體壯,溫歲的體格遺傳了他生母黎月,要更纖細瘦弱些,也更精致漂亮。

王陽一見他就笑,說:“溫歲,咱們有好一段時間未見了,聽說你前些日子生病了,我倒是想來看看你,不過我爹差我去了莊子,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一回來我可就來找你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圈溫歲,說:“你這幾日是做什麼去了?有什麼叫你這麼高興的事情?”

溫歲眨了眨眼睛,“為什麼這麼問?”

王陽說:“因為你滿臉都寫著小爺高興這四個大字呢。”

溫歲想想自己讓江釋雪吃了暗癟的事情,唇角挑起,承認道:“是有讓我高興的事情,不過啊不能和你說。”

王陽眼珠子滴溜轉了轉,笑道:“行,你不想說,我也不問,趁今天天氣好,咱們去玩玩鬥獸怎樣?”

他們這一群公子哥也不可能去賭坊,因此都是尋個彆院玩,溫歲也沒有拒絕,滿口答應了下來。

溫歲要出門,恰逢遇到黎易柔從寺廟裡回來,見他和王陽在一塊兒,語氣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