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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哥兒,你爹今日要回來,你記得早些回來。”

溫歲麵上笑道:“知道了,母親。”

他臉上雖是在笑,但看著她的目光卻沒有溫度。黎易柔看著他和王陽坐上馬車走遠了,久久都回不了神,有丫鬟催,她才壓下心裡的慌張,進了大門。

溫歲那邊不多時便到了王陽買下的一處彆院,裡麵已經聚集了好一些人,都是溫歲的熟人。

溫歲在這些人裡麵身份最高,因此平時裡頗有眾星捧月的架勢,他一到場,所有人都喊了一聲,“世子來了,讓世子先選,讓世子先選!”

他們說的是選鬥犬,一般來說,鬥犬的犬都是家裡飼養的,這樣和主人的感情好,也會服從命令,但是這樣做就會有人故意給家犬吃新鮮的血肉,更有甚者,直接餓家犬幾日,然後買幾個小孩激發家犬的凶性,以此達到飼養出惡犬的目的。

因此溫歲早早就禁掉了用自己的家犬來鬥犬,而是要鬥犬之前,由主辦的那方去民間購置成年犬,餓上幾天,放出來鬥犬,等分出勝負後,才能給吃的。

這樣鬥犬的傷亡便減到了最小,也不會有潛規則下的無辜奴仆的傷亡。

不過現在再看,溫歲覺得鬥犬還是過於殘忍了,大概是因為炮灰的經曆,他對弱勢群體也變得更加具有同情心,這是以前沒有過的,畢竟那時候自己錦衣玉食,完全一副何不食肉糜的派頭。

溫歲走到一排一排的格子籠麵前,最後選了一條明顯有些瘦弱的小狗,“就這條吧。”

王陽驚訝,“這條狗這麼瘦,你確定要這條嗎?”

溫歲點頭,“我就要這條,怎麼?你也想要?”

王陽立即搖頭,“我怎麼敢跟你搶,不過你想好了,這條狗太瘦了,估計撐不上一輪。”

溫歲%e8%83%b8有成竹地說:“不會,我的狗不可能會輸!”

王陽納悶於他這莫名其妙的自信,上次他可是實實在在的在輸了上千兩,現在不僅沒有長教訓,反而還更加自大了?

王陽還想說什麼,身後的杜文重給了他一個手肘,示意他不用再勸,對溫歲笑著說:“既然世子選中這隻,那一定是它身上有過人之處,王兄何必打攪世子的雅興,來來來,都選一隻,快點開始罷。”

溫歲領到了鬥犬,上場前還捏著鬥犬的後脖頸,拿出一個小瓶要給它喂喝的。

杜文重眼尖地看到了,立即上前問:“世子,你可不能給鬥犬喂助興的藥,這是犯規。”

溫歲坦然地道:“這隻是鹽水,不信你看。”

他說著,倒出一點,抹到杜文重嘴上,杜文重%e8%88%94了一下,的確鹹鹹的,是鹽水的味道,頓時放下心來,笑道:“是我多慮了,世子喂它喝吧,不過不要喂它喝太多,不然憋不住尿,會分心,到時候便要輸了。”

溫歲自然滿口應下,他看著是喂這隻瘦弱的狗喝了些鹽水,實則是喂它吃了一顆潛力藥,可以提升速度耐力和智力,要價幾百積分,但是物有所值。

喂完後,他就去下注,當然是賭自己鬥犬能贏,他還一口氣下了五千兩的注。

這樣的大手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難免竊竊私語起來。

王陽雖想到溫歲手裡賺些錢花花,但是沒有想過溫歲會玩這麼大,僅存的良心不允許讓他就這麼看下去,忍不住勸道:“這樣的小打小鬨,你怎能投這麼多錢下去?若是輸了,你也不怕你爹教訓你?”

溫歲完全一副冤大頭的模樣,執迷不悟道:“我不可能會輸,你不要烏鴉嘴!”

王陽:“……”

杜文重拉王陽,“行了啊你,世子玩得起勁,就你在這裡掃興,世子有的是錢,侯爺也慣他,怎的就你看不慣?”

王陽頓時啞口無言。

溫歲格外自信地說:“我家大雙喜那麼威武,在場的鬥犬在他麵前都是小菜,不夠喝一壺的。”

身後有人笑出了聲,雖是嘲笑,大抵知道溫歲蠢,也不憋著,起哄道:“世子的鬥犬咋一看精華內斂,體型雖比不上其他鬥犬,但小巧靈活,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王陽你下不下注啊,不下注起開。”

溫歲壓了五千兩的銀票在給自己新取名的鬥犬身上,便踱著步走到了鬥犬的柵欄旁邊。

而王陽看了一眼走遠了的溫歲,對杜文重說:“這次太過了,五千兩可不是什麼小數目。”

杜文重不耐煩地說:“就你事多,這可是溫歲自己下的注,我又沒逼他,你既然這麼假好心,你可彆下注。”

說完,他摸出懷裡一疊銀票,放到了溫歲鬥犬的敵方,王陽一看,他竟然也下了至少兩千兩的注。

而周圍的人自然都沒有人看好溫歲那隻瘦小的鬥犬,自然都跟風著下好了注,自然是都壓的溫歲的對手。

難免壓低聲音嘲笑溫歲,“小侯爺被捧慣了,真以為自己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連隨便選的瘟狗都能大殺四方了,嘖嘖嘖。”

“你慣他呢,溫歲有的是錢,你不知道他娘親去世後整個嫁妝都在他手裡嗎?哪像我們,都在嫡母手裡討生活罷了。”

“以前就覺得溫歲蠢,今天倒是蠢得格外順眼。”

……

王陽聽著耳邊的聲音,咬了咬牙,還真的沒有下注。

溫歲的鬥犬比較瘦小,個子也不大,看品種——也沒什麼品種,就是尋常的看門犬,性格也有些溫順。但他的對手,是一隻皮毛光亮的大黑犬,估計是在原先家裡吃的就不差,所以體格也很好,牙齒很鋒利,身上還有些明顯的肌肉。

這樣的對陣完全是靠抽簽的,所以不存在黑幕,眾人都覺得溫歲的鬥犬輸定了,但是因為溫歲的身份,因此還為溫歲的鬥犬呐喊加油。

不過那隻大黑拳的主人也不覺得氣餒,他也壓了自家的鬥犬贏,還壓了不少,在他看來,這次的鬥犬結果應當是毫無懸念的。

但他很快發現,似乎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因為溫歲的那隻鬥犬,動作當真十分敏捷,躲開了黑犬所有的撲殺,甚至還在空中翻了個後空翻!!!

眾人呐喊的聲音都停下了,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溫歲一臉得意地說:“看吧,我就說我不可能會輸。”

杜文重臉色不太好,但還是假笑道:“世子慧眼如炬,怎的就挑了這樣一隻……品貌非凡本領出眾的鬥犬?”

溫歲感慨地道:“我直覺他很強,現在想來,大概是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罷。”

杜文重:“……”

他咽下漫上喉嚨的鮮血,再次將目光放到了戰場,發現隻是一刻鐘時間,情勢再次發生逆轉————那隻瘦小的狗居然翻上了黑犬的後背,死死地咬住對方的後背,任由黑犬如何顛簸,愣是像狗皮膏藥一般死死地黏在上頭,很快,黑犬體力耗儘,哀哀地叫著趴在了地上,明顯是認輸了。

在場的氣氛十分安靜,除了黑犬的叫聲,幾乎沒有人發出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當裁判的那位公子哥才咽了咽口水,小聲道:“這次鬥犬,是平陽侯世子贏了。”

溫歲問杜文重:“我下了五千兩的注,現在贏了多少錢?”

杜文重捂住%e8%83%b8口,都快呼吸不過來了,“……一、一萬五千兩。”

溫歲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拍了拍杜文重的肩頭,說:“這條狗我買下來了,你沒有意見吧?”

杜文重咬著牙說:“當然沒有意見,但是世子你也說了,若是買回去了,以後就不能參與鬥犬遊戲了。”

溫歲點點頭,“我以後都不玩了。”

杜文重臉一變,“你以後都不玩鬥犬了?”

溫歲點頭,“是啊,我以後都不玩了,這個遊戲沒意思,我最近禮佛,實在見不慣虐生的場麵。”

大概是輸了兩千兩叫杜文重亂了陣腳,叫他忘了之前的穩重心細,心急口快道:“世子你贏了一萬五千兩就說不玩了,這不是在玩我們嗎?”

溫歲疑惑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杜文重自感失言,卻也不打算挽救,繼續道:“大家都輸了錢,就你贏了錢,結果你又說不玩,這不算是玩我們?”

溫歲好脾氣地說:“那好吧,那再玩幾把好了。”

他依舊下了五千的注,還是壓的大雙喜頭上。

因為這一次的勝利,除了沒下注的王陽,其他人都輸了錢,這次便沒有那麼張揚,還有就幾個也壓了大雙喜。

而然杜文重這次謹慎了些,隻壓了幾百兩在溫歲的對手身上。

溫歲看見了,勸道:“你壓雙喜啊,它一定會贏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杜文重扯了扯嘴角,虛假地笑道:“不好意思,我覺得雙喜能贏純屬運氣,世子倒是收斂幾分,彆把剛贏的錢又輸回去了。”

溫歲心裡冷笑,就陪他稍微玩了玩,這人就變臉了,也是有意思。

麵上卻格外純良地道:“勞你費心,本世子有的是錢。”

杜文重心裡吐血,麵上也是涼涼的笑了笑。

不過他很快就迎來了慘痛的打臉,第二場剛開始,就迅速地結束了,那隻瘦小的狗一躍而起,給了對手幾個大比兜,給對麵扇暈了。

眾人:“…………”

這個發展真是始料不及呢。

溫歲笑著對眾人拱手,“承讓,承讓。”

杜文重:“……”

這次王陽勸杜文重道:“算了吧之文,及時止損,彆賭了。”

杜文重表情猙獰,“住嘴,都是運氣而已,我就不信了!”

杜文重又給溫歲安排了下一場,第一次能說是運氣,但第二次呢?又有一大批人倒戈,壓了溫歲的大雙喜。

王陽也在猶豫過後,壓了溫歲。

第三場,依然是溫歲的大雙喜贏了,那麼多比它都要強壯的狗,竟都打不過它,這實在是過於離奇了。

杜文重嚴重懷疑是一開始溫歲給狗喂的鹽水有問題,出聲質疑後,溫歲拿出了那瓶鹽水,“真的是鹽水,你若不信,你也能給其他鬥犬喂。”

杜文重接過了那瓶鹽水,也喂給了雙喜的對手,接過並沒有什麼用處,還是被雙喜打倒了。

贏到第七場後,溫歲問:“還來嗎?”

身為這次莊家的杜文重可是差點連底褲都要輸進去了,連忙搖頭說:“不來了不來了。”

溫歲問:“那雙喜我就買走了。”

杜文重也憋著氣答應了。

待溫歲走後,杜文重算了一下收支,發現開一次鬥場,居然賠進去兩萬兩,整個人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偏生王陽還好死不死地在耳旁慶幸道:“還好沒有壓彆人,多少贏了五百兩。”又問杜文重:“之文,你賠了多少啊?”

杜文重回過神來,怒氣衝衝地說:“不關你事!”

說罷,揮袖而去。

留王陽在原地撇了撇嘴,說:“輸不起唄。”

第7章 修理繼母

溫歲牽著雙喜回家的時候,就聽見門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