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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盛寵,陛下很是看中大將軍,陛下都沒有因此召見我。後來還是我自己寫了一篇文章遞上去,陛下才見我。

“陛下知道我以前貪了不少錢,不會再用我。他被陛下當廷罷免,也很難起複。我二人就算有心幫你也無用。再加兩個我們也不如大將軍尊貴。”

張湯點頭:“你不會辭賦可以寫彆的。聖旨上說了,征求治國良策。這些你也不懂,可以跟木匠做家具。明年來不及,三年後還可以參與。朝廷蓋那麼大考場總不至於隻用一次。”

第215章 春季考試

劉徹拿過兒子的折扇:“朕方才聽到咚的一聲,動手了?”

“沒想過動手。他拽我的時候身體習慣給他一手肘。”太子看向老父親,“父皇擔心孩兒還是擔心他?”

劉徹好笑:“你說呢?”

“他又不是你兒子。”太子想到那幾人不禁皺眉,“太叫我失望了。”

劉徹一點也不意外:“朕提醒過你慢慢學著降低要求。”

“孩兒要求還不低?”太子不禁輕呼。

劉徹:“你是指你的幾位表兄弟?”

太子點頭承認。

劉徹頓時覺著好笑:“據兒,如果他們幾人是早幾年那樣,這次修考場你敢用他們嗎?”

太子搖頭。

“為何敢用他們?因為你往日沒少提點他們啊。”劉徹朝書樓方向看去,“誰提點他們?養豬的母親,還是種地的父親?沒有人生來就能出任三公九卿。你知道勸朕給昭一次機會,為何不能給那幾人一次機會?常言道,吃一塹長一智。今日挨你一手肘,往後還敢以貌取人?”

言之有理。

這個道理太子也懂。

“好煩啊。”太子靠車上:“父皇,您保重身體長命百歲。”

劉徹不懂他此話何意,看到他跟全身沒長骨頭似的:“你又想當一輩子太子?跳過你立太孫。”

太子連連點頭。

劉徹揚起折扇朝他腦袋上一下:“胡鬨!”頓了頓,“你才十六歲,不著急。父皇會提醒你。就像你時不時提醒父皇國庫空虛一樣。”

太子閉眼,裝聾作啞。

劉徹低笑出聲:“你可以教訓父皇,父皇不能教你”

“一樣嗎?”

劉徹覺著相差無幾,“其實也不怪他們以貌取人。父皇見你拿著折扇也會認為你腦子有病。”

“我不認識他們。他們又不是無事可做、成天招貓逗狗的浪蕩子。來書樓不看書,這瞅瞅那看看,不就是希望遇到貴人。也不想想今日又不是休沐,哪個貴人有空去那裡?”太子搖頭,“沒什麼才能也沒什麼腦子,要是我趁早改行。”

劉徹:“你怎知他們希望遇到貴人?”

“聽其中一人的意思他之前來過書樓。倘若是去看書,他應該知道二樓和一樓的書一樣。今日非休沐,也沒有老弱婦孺進去玩,一樓幾十張方幾隻有七八個人用,真正來看書的人會舍近求遠浪費時間?”

劉徹思索片刻:“也許他們嫌樓下吵。”

“可以去一樓角落裡。”太子想想,“父皇先到二樓見到的那幾人也不是來看書的。至少今日不是。興許隻是好奇過來看看,也許也是來碰碰運氣。”

劉徹比兒子先下來,也比他先到。他到時樓下有幾人很是認真的看書抄書。當時那幾人也曾扭頭打量他。不知是因為主父偃像不認識他一樣,還是覺著他看起來尊貴富有不好相與,所以看幾眼就繼續抄書。其中一人他抬頭看一下就奮筆疾書,像是趕時間。

“機會又不會自己找上門。”劉徹可以理解二樓那些人。

太子:“機會隻會留給有準備的人。”

“你怎知他們沒有準備?”

太子點頭:“或許他們當中有人學富五車。可又不是要當司馬相如第二,學富五車有什麼用?日日為您背四書五經啊。”

“司馬相如第二?”劉徹笑,“你以為當司馬相如容易?在朝為官需要天賦,又不需要太高天賦。但要想成為第二個司馬相如,沒天賦可不行。還得是極高的天賦。不然也就跟東方朔差不多。也許遠不如東方朔。”

太子:“那您還說他有準備?”

“有見到貴人的準備。萬萬沒想到碰到你個不走尋常路的。”劉徹想想,“就像你二舅和去病,彆人打仗看書打。孤軍深入乃兵家大忌,不可為。仲卿有次全全甲兵而還,也是匈奴右賢王認為他不敢深入。可像你二舅和去病那麼懂得隨機應變的又有幾人?”

太子搖頭:“不說了。道理一套一套的。仔細聽來,儘是歪理。”

劉徹不以為意地笑笑:“父皇也沒要求你以後接受那樣的人。你以前說過,大漢之大,何止六郡。最不缺人。”

“那您還趁機教訓我?”

跟你比起來朕的話少多了。劉徹心裡這樣想,麵上不顯,“朕是提醒你。不必在意他們。”打量一番眉頭微皺的兒子,“虧得你還經常教彆人喜怒不形於色。朕真該帶麵鏡子過來。”

太子閉眼,“以後書樓也不能去了。”

劉徹以前愛玩,也沒有像兒子這樣一到休沐就往外跑。所以劉徹權當沒聽見,更不會提醒他可以從考場南邊的路去上林苑深處。

天冷了但又沒有很冷,還可以上山狩獵。太子自己想到了。

不能去書樓,也怕再遇到女子向他示好,十月的第一個休沐,早早用過飯,太子帶著隨從前往上林苑深處,令期門侍衛隨他狩獵。

傍晚,玩儘興了,太子舒服了,也能靜下心來聽政以及幫老父親處理奏章。

劉徹依然嫌兒子廢話多。他看十份奏報,兒子才看到第四份。劉徹無奈地搖頭:“以後你自己批閱奏章得批到猴年馬月?”

“父皇,您看清了沒有?”太子懷疑他一目三行。

劉徹確實一目三行。他心情好的時候看到請安奏章多寫一句。心情不好,要麼一個“可”,要麼一個“閱”。心情不好不壞,廢話連篇的就寫“閱”,需要他定奪也寫“可”。趕上他看中的朝臣的奏表他才會多寫幾個字。

經常劉徹十份奏章寫的字還沒有太子一份寫得多。

劉徹不禁說:“難怪你有時候看著看著忍不住發火。一個字一個字看,沉浸其中不惱才怪。”

“孩兒也是怕看漏了。”

劉徹懂了,兒子沒看習慣。

這種心裡的習慣確實得慢慢來。

劉徹又給兒子幾份。

太子驚得不敢信。劉徹挑眉:“總共才十份,累不著你。”指著自己左手邊,還有一堆呢。

然而等劉徹那堆奏章處理完,太子才看完。劉徹無奈地搖頭:“你當繡花呢?”

太子賣個耳朵給他:“沒事了吧?”

劉徹同他一起出去,太子回太子宮,劉徹到外麵透透氣。宣室殿外風大,劉徹不敢待太久,片刻就進來令宮人煮茶,準備點心,他穿上鬥篷出來遛彎。但也是在屋簷下來回走動。

遼東太守日前向京師稟報,他認為遼東的水稻比江南的香,請陛下品嘗。

劉徹清楚關東地廣人稀,太守不至於巧立名目搶奪當地平民的糧食,劉徹就回複“可”!

算著時間也該到了。

其實已經到了。

入口的東西少府不敢直接呈給天子,他先胡亂挑幾袋打開抓兩把煮粥,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少府才敢向宣室殿稟報。

翌日廷議結束,少府留下,向劉徹稟報遼東的水稻已經到了。

劉徹令他交給膳房。膳房還不知道遼東的稻穀如何就先給太子一袋,又給東宮一袋——禮輕情意重。

太子宮廚子原本想做太子愛吃的肉餡炊餅。剛剛蒸熟的炊餅外軟裡香,麵有嚼勁。太子除了吃菜喝湯,還能吃四個炊餅。廚子尋思著太子也愛吃炒飯,就決定改蒸米飯。

興許關東水土好,隻是米飯香味出來廚子就感到口齒生津。

韓子仁習慣了飯菜的香味,可當他聞到米香依然忍不住過去問:“什麼米這麼香?”

“關東送的米。難怪殿下說,用不了幾年關東就能成為大漢糧倉。”廚子指著冒白煙的鍋,“還沒熟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韓子仁去茶室叫閉目養神的太子殿下。

太子移開手,睜開眼:“聽見了。”

“殿下好像一點也不意外?”韓子仁見他坐起來,半跪在地上為他穿鞋。

太子:“孤是不清楚關東水稻如何。但孤了解地方官吏。不是好東西他哪敢請父皇品嘗。隻是比南方的水稻好一點,他都不敢說關東米香。”

韓子仁想想,可不是這個道理嗎。

“殿下,起來醒醒困,再過一刻就可以用飯了。”

太子頷首:“孤沒聞到菜香。”

“您要吃清淡些,除了湯就是燉菜。”

太子:“鯽魚湯嗎?”

“鯽魚豆腐湯。小雞燉蘑菇。今日用的蘑菇是跟稻米一起送來的。殿下,關東那麼冷也有蘑菇?”

太子不清楚,“關東山多樹多,有吧。”朝北看去,“說不定草原上也有。世間那麼多奇妙的事,誰知道呢。”

韓子仁令小宮女打水。

“奴婢近日聽到一些風言風語,不知是真是假。”韓子仁低聲說。

太子頷首,示意他說來聽聽。

“夏天書樓裝修完工前後,您給公孫公子和昭平君出主意,叫他們買筆墨請平民學子抄書那會兒,聽說某個地方發現一尊鼎,陛下很是高興,令人商討封禪事宜。”

太子:“那時候怎麼沒聽你說?”

“奴婢也是近日才聽人說此事。發現鼎的時候您還在宮裡。消息遞到長安,陛下令人商討封禪的時候,您應該在博望苑避暑。”

難怪他不知道這事。太子問:“公卿準備什麼東西的時候叫你碰個正著?”

“應該是被彆人碰個正著,他們聊的時候叫奴婢聽個正著。殿下,此事您怎麼看?”

太子搖搖頭,不看!

韓子仁把擦手的布遞給他:“裝不知道?”

“父皇又不是小孩子。要封就封吧。省得他不是想修宮殿,就是叫表兄探探匈奴的實力。哪一樣不比封禪費錢?”

韓子仁想笑,這話說得陛下好像個喜歡胡鬨的孩子。

“陛下會帶您去嗎?”

太子:“泰山?孤倒是想去那邊看看。不過這事也不是他說封就能封的。父皇沒跟我提過,可能還得一兩年。反正他明年沒空。”

劉徹確實沒空。

考場、書樓由太子主持修建。而無論春招秋比都沒有他什麼事。

劉徹把比武場交給霍去病,考場那邊交給少府和水衡都尉。丞相以及禦使大夫等著幫他看從四麵八方送來的自薦書。

最終考題隻有劉徹清楚。太子和春望都跟他提過作弊,劉徹不得不慎重。開考前五日,考官們被安排到考場住下。無事不得外出。

考官們震驚,隻是匠人比試,陛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