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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君子也不是你可比的。”

“去年臘月下大雪你捐了多少財物?”昭平君問,“你說你人品好,幫助過貧民還是老弱婦孺?我是小人,給很多人提供謀生的機會,你乾過什麼?”

李禹張口結舌:“誰誰,誰跟你說這些?”

“那比什麼?比辭賦?擅長辭賦的人就是君子?死者為大,其實我不應該提。司馬相如叫卓文君同他私奔,到了長安得陛下看重又要納妾,這是君子所為?司馬相如非君子,但他是大漢第一文豪。可見辭賦跟人品沒有任何關係。不能比辭賦那說騎射,你學騎射除了打打獵還乾過什麼?”

李禹脫口道:“我沒機會!”

昭平君衝禁衛招招手:“過來,跟他切磋切磋。”

宮中禁衛多是世家子弟,看在李廣和李敢的份上可能跟他打個平手。怎奈今日隨太子出來的這些人乃守城侍衛。京師守衛騎射功夫等等僅次於宮中禁衛和期門侍衛,他們當中雖然隻有少數人上過戰場見過血,但不等於他們沒有實戰經驗。沒少在街上處理鬨事的遊俠,醉酒的莽漢。守城侍衛辛苦,十個當中難有一個出身名門。他們恨不得趁機把目無下塵的世家子弟踩在腳下。

縱然李禹一行不懂這些,但他們很清楚能隨太子出來的人一定身手不凡。李禹友人勸道:“出來玩何必呢。”

昭平君:“合著沒說你品行不端?”

“我——”勸架的人噎住。

昭平君嗤一聲:“你們瞧不上我,覺著我運氣好,是陛下的外甥,太後的外孫。我還瞧不上你們呢。至少我有自知之明!”

不少人憋得臉通紅,被“自知之明”堵得有口難言。

昭平君:“就你們還向太子討教?知道太子為何不跟你切磋?因為他怕把你打哭了。”

李禹雙臂被困,氣得跳腳。

昭平君轉向劉據:“他們是衝你來的。遲遲不滾也是因為你,彆想裝聾作啞!”

太子無奈起身:“欠你們的。多好的天氣,睡覺釣魚不好嗎?跟鬥雞似的。”衝他的侍衛使個眼色。侍衛跑去把馬背上的寶劍拿過來。

太子朝蹴鞠場地看去:“去那邊。會劍術的一起上。”

李禹一行驚呆了。

太子:“沒聽見?”

“小人不敢。”有人躬身說。

太子好笑:“說得好像你們能傷到我似的。”

這些人還指著以後有機會出將入仕呢。要是下一任帝王認為他們文不成武不就,那他們以後哪還有出頭之日。聽聞此話,李禹一行不再遲疑。

一共十三個人,其中七人自認為劍術高超。他們七人當中缺劍的就借用侍衛的寶劍。隨後七人相互使個眼色把太子圍在中間。太子二話不說直衝一人麵門。那人沒有想到太子那麼快,一時猝不及防,同手同腳被太子踹倒在地。太子轉身朝其中一人脖子上敲一下,那人吃痛,身體踉蹌,太子伸腿一勾,對方倒在落葉之上。其他五人心下大駭,不得不認真起來。

太子不戀戰不逞強,轉身繞到其中一人身後,朝起屁股上踹一腳。轉眼間七人倒了三個,很難再包圍太子,太子沒有心慈手軟,朝離他最近的人腦袋上一下,把人敲蒙了。

有人爬起來,太子再次直衝他麵門,殺氣撲麵而來,沒等太子靠近他先退了。太子看出李禹身體強壯,他不跟李禹硬碰硬,利用自身靈活,像後背有眼睛一樣嚇退李禹,接著收拾其他人。七人或趴或跪在地上,一時間無法站起來,太子後退:“承讓!”

七人朝他看去,頓時一陣後怕,蓋因劍未出鞘。否則他們就是不死也得見血。

太子喊一聲那名侍衛的名,抬手把劍扔給他。隨後他拿起魚竿繼續釣魚。

衛不疑迷迷瞪瞪坐起來看完整個過程,直到太子坐回河邊他才清醒。衛不疑驚叫一聲跳到太子背上:“表兄,教教我,教教我!”

太子反手朝他背上一巴掌:“先打贏你大兄再說。”

“表兄教我我才能贏他啊。”衛不疑趴在他肩上嚶嚶嚶裝可憐。

太子:“你給我起來!”

衛不疑不起:“你教外人都不教我,究竟誰才是你親表弟?”

太子回頭,像看大傻子一樣看他。

“我說錯?”衛不疑大聲反問。

公孫敬聲想笑:“有一對七教學的嗎?”

衛不疑糊塗了,轉向李禹一行:“不是嗎?”

李禹等人臉色很是難看,偏偏還不能怪他,蓋因他一直在睡覺。

衛不疑越發好奇:“大兄,不是嗎?”

衛伉:“睡飽了?”

衛不疑乖乖點頭。公孫敬聲:“那過來吃點點心。等一會烤肉的時候少吃點。”

“你是表兄,不能你少吃點啊?”衛不疑一臉不快地過去,“太子表兄準備的肉,你是表兄,我是表弟,都是兄弟,憑什麼要我少吃點?”

公孫敬聲:“你烤?”

衛不疑醬醋不分,他會烤什麼。此言一出,衛二公子消停了。公孫敬聲問他同窗:“你們還有事?”

公孫敬聲同窗不敢再裝傻:“太子殿下,我等先行告退。”

太子頷首,站起來,一條魚上鉤。

李禹一行不敢信,那些魚真不知道他是太子嗎。

釣魚可以說他隻是運氣好,一對七總不能還是他運氣好了吧。

李禹一行牽著馬灰溜溜離開,昭平君嗤笑:“真以為誰都得給他們麵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衛不疑轉向他兄長,怎麼回事啊。

衛伉從李禹跟昭平君起爭執說起,一直說到太子跟他們切磋。衛不疑埋怨兄長怎麼不叫他,害得他沒能看到昭平君耍無賴。

昭平君轉向他:“你說什麼?”

衛不疑躲到兄長身後。

公孫敬聲:“你倆先彆鬨。據兒,你說他們回去會不會告訴親友太子殿下劍法高超?”

準備拎著桶去河邊殺魚的侍衛停下:“我不會。太丟臉了。”

公孫敬聲想象一下:“我大概會認命。有的人就是天賦異稟,這是羨慕不來的。”

衛不疑搖頭:“勤學苦練可以。好比我大兄,雖然打不過太子表兄,但一定比他們那些人強。”朝李禹等人看去。李禹等人像是有所察覺,回頭看到太子依然坐在河邊釣魚,公孫敬聲喝茶,衛伉吃什麼東西,他們的目光停在昭平君身上。

有人扯一把李禹:“彆看了。我們早該想到太子騎射能得大將軍和大司馬真傳,怎麼可能不懂劍術。”

“他不是賭術高超嗎?”有人問,“難道傳言有誤。”

其中一郎官試探地問:“有沒有可能太子殿下真如陛下所言聰慧過人,君子六藝樣樣精通?”

沒人想過這種可能。

李禹搖頭:“你們以前聽說過太子殿下樣樣精通嗎?”

“你聽說過他劍法高超,足矣以一抵七嗎?”郎官問。

李禹沒聽說過,“昭平君,不要讓我看到他!”

這郎官問:“你敢動他?隆慮公主不在了,平陽公主和南宮公主以及太後還活著呢。”

李禹頓時蔫了。

突然有人驚呼一聲,其他人嚇一跳,隨即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冠軍侯、長平侯,還有兩位公主夫君以及張家兄弟,從寬闊的馬路上呼嘯而過,直奔西邊城門。

李禹問:“他們沒看到太子殿下?”

“興許看見了。聽說他們很少一起玩。”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李禹:“嫌昭平君無賴?”

幾人點頭,幾人假裝沒聽見,幾人一臉無奈,神色各異很是精彩。

公孫敬聲見李禹一行停下:“昭平君,那些人不會在商討怎麼收拾你吧?能跟李禹一塊玩的人,一定也跟他一樣認為李廣配得上‘飛將軍’這個名號。說不定很崇拜他,以時常能見著他為榮。”

太子見水裡遲遲沒有動靜,拉起魚竿一看,果然魚餌被魚精吃了。太子把魚竿轉向公孫敬聲:“李廣還活著?”

坐在附近歇息的侍衛接道:“聽家父說他身體很好,一餐可以吃四個炊餅,一大碗肉以及一碗湯。”

昭平君:“他還想著隨軍出征不成?”

那侍衛不清楚,搖了搖頭:“廉頗老矣,尚能飯否?這事不好說。”

昭平君嗤一聲:“尚能飯否?可彆侮辱人戰功赫赫的老將軍了。何況趙國那時候沒什麼人。大漢可是有兩位大將軍!”頓了頓,“要說校尉,趙破奴、公孫敖、吳蠻子、韓說,還有任安,等等這些還用不過來呢。何況還有一些熟悉地形的匈奴小王。比如那個什麼趙信。”

侍衛想想這些人好像都比李敢小,確實沒必要用老將。

市井傳言陛下不想用他。看來此事真不怪陛下。

衛不疑趴在兄長背上打量昭平君。昭平君奇怪:“看什麼呢?”

“你不是長安第一紈絝嗎?”衛不疑奇怪,他怎麼說起朝中將士信手拈來啊。

昭平君想打他:“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確實很多年了。可這些年除了你,也就你表兄敢橫於京師。你表兄還被陛下處死了。”衛不疑怕挨揍,“敬聲表兄,你說!”

太子:“你叫他怎麼說?他倆以前半斤八兩。甚至你敬聲表兄有時候比昭平君還不講理。”回頭笑看著敬聲,“後一句可不是我說的。”

公孫敬聲瞪他。

太子收回視線繼續釣魚。隨太子過來的侍衛們很是好奇,公孫敬聲比昭平君還野蠻?沒看出來。其中一個侍衛隨太子出來過好幾次,跟公孫敬聲較為熟稔,叫他說來聽聽。

家醜不外揚。

要擱以往,公孫敬聲不好意思提。

如今他知道有時候藏著掖著隻會叫公孫家那些人有恃無恐。公孫敬聲就從他伯父叔父俸祿低,但開銷極大說起。一直說到他父親要收藏白鹿皮幣的時候沒錢,他叫家人掏錢。沒提十萬錢的東西被他賣二十五萬,他白白得十五萬貫錢。

侍衛們瞳孔地震,暈頭腦脹做夢似的。

公孫敬聲見狀不以為意地笑笑:“人善被人欺。”

有個侍衛家世雖不如李禹,但也是自幼習君子六藝。像公孫敬聲這等忤逆長輩之人,要在他們家得被逐出家門。那名侍衛問他怎麼敢向長輩揮鞭子。公孫敬聲朝太子看一下。侍衛陡然意識到他乃皇後和大將軍的外甥。

那名侍衛一臉若有所思。

公孫敬聲:“日後你出人頭地,就算不是族長族中大小事也得先問問你的意見。”朝昭平君瞥一眼,“他父親和伯父雖然不在了,堂兄弟以及遠房兄弟還在。你問他陳家有什麼紅白事是不是先邀請他,甚至請他拿主意。”

昭平君點頭:“因為我如今乃禦史。職位不高卻是天子近臣。以後有機會位列公卿。”

太子又釣上來一條魚,叫他倆生火烤肉。

昭平君不擅長烤肉,他給公孫敬聲打下手。太子把魚竿給會釣魚的侍衛,令殺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