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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力。每使用一次,就會加重懲罰。”

唐煙煙眼淚汪汪:“沒聽懂,說人話。”

陸雨歇頓了下,淡淡望向四周道:“棋氳前輩是故意捉弄折騰我們,不管選錯選對,結果都相差不大。要想通過此陣,我們隻能硬抗接下來的所有招數。”

唐煙煙瞬間哭得更大聲:“嗚哇,我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跟你們進這個陣法。”

陸雨歇:……

第七九章

唐煙煙是真疼, 她最怕疼了。

生理性淚水在眶裡打轉,啪嗒往下掉。

唐煙煙哭得可憐兮兮,陸雨歇捧著她鮮血淋漓的右足, 突然不敢再動作。

睫毛微顫,陸雨歇幅度很輕地搖了下頭,掌心隨即滲出一團淺藍色純淨靈力。

“你乾嘛?”唐煙煙哽咽著阻止陸雨歇動作, 圓溜溜的眼睛瞪向他, “彆用靈力, 我可不想再遇到比這更殘暴的懲罰。”

“那你彆哭。”

“我疼啊!哭哭都不行?”唐煙煙委屈死了,又委屈又驕橫,“又不是我要哭的, 是眼淚它自己要掉的。”

陸雨歇默了默:“你現在都哭成這樣, 後麵豈不是哭得更厲害。”

“……”

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我沒有證據。

唐煙煙止住啜泣, 用一種非常詭異的目光望著陸雨歇。

陸雨歇被看得莫名其妙。

唐煙煙窘迫地移開目光, 嗚嗚,她不乾淨了。

她腦子裡冒出來的為什麼都是這種東西?

難道是職業病?畫太多不可描述的小人書了?可陸雨歇這句話, 是真的有點汙!!!

“那什麼,”唐煙煙心虛不已,又故作張揚地抬起下巴,“咳咳,你有觀摩閱讀過我的巨作嗎?”

陸雨歇口%e5%90%bb寡淡:“巨作?”

唐煙煙點頭,挺起%e8%83%b8膛:“我是三界非常暢銷的知名作家和知名畫家,如果你沒有看過我的巨作, 那就證明你落伍了。不過像你這樣的山頂洞人, 肯定是沒看過我的巨作的。”唐煙煙有些慶幸, 早知今日, 她就不該在小人書上加上“%e5%90%bb足”play,現在他們……這狀況,有點小尷尬呢!

陸雨歇淡淡看唐煙煙一眼,然後低下頭,麵無表情撕開他雪白衣袂,為她擦淨足底殘留的血漬。

疼得嘶了聲,唐煙煙下意識想縮回腳,腳踝卻被陸雨歇一把拽住,禁錮在他溫熱掌中。

“彆亂動。”他嗓音低沉,帶著幾許命令意味。

“……”嗚嗚嗚要命,她的思想又臟了。

不行,得轉移話題,得把主場控住。

唐煙煙挑釁地挑眉:“陸雨歇,你前麵幾天都乾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去了?”

陸雨歇眸色毫無波動:“我做什麼,你不知道?”

唐煙煙沒想到搬起磚卻砸到了自己腳,不過她裝無辜最厲害了,於是眨巴著眼說:“我不知道啊,莫非你丟了東西?又或者途中看到貌美小姐,對她一見傾心,所以——嗚啊——”唐煙煙麵色猙獰,發出殺豬般的慘叫,疼,她的腳已經疼得不是她的腳了,真特麼疼。

陸雨歇微愣,看唐煙煙光潔飽滿的額頭沁出冷汗,也知他下手略重。

但唐煙煙這人,胡言亂語最厲害,若不吃點苦頭,恐怕不長記性。

陸雨歇放輕動作,問唐煙煙:“你儲物空間中可有普通傷藥?”

唐煙煙沒好氣地扔給陸雨歇兩瓶金創散,咬牙切齒道:“你知道得罪作家兼畫家的結局有多慘嗎?陸雨歇你完了,我告訴你,你真的完了。”既然是你陸雨歇無情無義,那就不要怪我唐小煙給你安排各種稀奇古怪的play。

腦補到這裡,唐煙煙頗有幾分報仇雪恨的痛筷感。

陸雨歇的注意力並不在唐煙煙身上,他手握金創散,盯著她滿布血窟窿的瑩足出神。

可以想象,藥粉灑下去,大抵又是一陣眼淚翻飛。

陸雨歇不喜看人哭。

出生到現在,其實也沒什麼人有機會在他麵前掉眼淚。

“唐煙煙。”陸雨歇突然抬眸,他望著她被淚水洗過的清澈眼睛,薄唇輕啟,“有點你錯了,本尊,”他話語略頓,一字一句口齒清晰道,“不愛吃石榴。”

唐煙煙:?????!!!!!!

你愛不愛吃石榴關我鳥事?

等等,石榴?石榴!石榴?!

她的巨作?吃石榴……

完了完了完了。

死了死了死了。

與此同時,金創散已成功灑在她足底。

火辣辣的痛感刺激著神經,唐煙煙整個人都不好了。

極致的痛與尷尬互相撞擊,唐煙煙沒有哭,她根本哭不出來,隻是有點想死罷鳥。

風淡雲輕地放下唐煙煙右腿,陸雨歇速度很快地處理好她左足。

大腦被衝撞的餘感還在,唐煙煙半滴淚都沒掉。

陸雨歇鬆了口氣,她原先那雙鞋已不能再穿,不知想到什麼,陸雨歇掌心忽地多出一雙精美絕倫的繡花鞋。

唐煙煙:……

這鞋子好生眼熟。

似乎是滄瀾境七夕夜撫琴比試的獎品?

唐煙煙找回底氣,頓時用譴責的目光瞥向陸雨歇:“這是棋玉贏來的獎勵吧?”

陸雨歇薄唇翕合,想解釋,又不那麼想解釋。

唐煙煙好心寬慰他:“我懂我懂,你隻是忘了給棋玉,你並沒有想要私吞的意思。”

陸雨歇嘴角輕扯,唇中溢出一聲不鹹不淡的“嗬”,然後替唐煙煙穿好繡花鞋。

這鞋真是怪好看的。

唐煙煙坐在樹枝左看右看,隨即神色複雜地看向陸雨歇染血雙腳:“那個,你的傷,我來幫你處理吧。”

陸雨歇拒絕:“不必。”語罷,他側轉身子,背對唐煙煙脫下靴,自己給自己上藥。

唐煙煙:……

她的腳都被他看光了,她也沒說什麼不是嗎?

他竟然不給她看?!

仿佛她唐煙煙很隨便,而他陸雨歇很清高很矜持似的。

唐煙煙不滿地輕聲嘀咕:“搞得誰沒見過似的,該看的不該看的,我早就看完了好嗎?”

誠然,唐煙煙隻是在吹牛而已。

她魔域待得久了,節操越掉越多,嘴炮一下什麼的,簡直信手拈來。

但陸雨歇卻——

背脊僵硬,陸雨歇動作略抖,藥粉灑了大半。

……

地麵尖銳倒刺逐漸消失,陸雨歇跳下樹,伸手去扶坐在枝頭的唐煙煙。

他雙腳穩穩站定地麵,看樣子就覺痛極,唐煙煙抖了抖肩膀,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但她知道,陸雨歇真的不疼。

因為他早失去了痛覺。

如果當初烈焰魔窟裡沒有她,隻陸雨歇一人,他應該不至於走到今天這步。

陣法裡豔陽漫天,從枝葉間篩下的光斑落在陸雨歇手心,是不規則的五邊形。

他手真好看。

修長且骨節分明,每根都像俊秀的小竹子,挺得直直的。

唐煙煙怔了怔,把手遞給陸雨歇,倏地往下跳。

陸雨歇原以為唐煙煙會扭捏畏懼,不曾想她竟這般利落灑脫。一時反應不及,陸雨歇險些沒能接住她。

倉促間,陸雨歇隻能抱住唐煙煙腰,不讓她受傷的腳直接重落地麵。

等穩住身體,陸雨歇輕輕把唐煙煙放下,後退兩步,為他的唐突道歉:“抱歉。”

唐煙煙沒吭聲。

她盯著他雙腳,心想,剛包紮好的傷口,肯定又出血了。

陸雨歇不自在地再度後退,衣擺正好遮住鞋麵。

唐煙煙偏開目光,望向四周:“棋氳前輩是在為他的遭遇鳴不公嗎?所以故意折騰找陣法的修者?”

陸雨歇沉%e5%90%9f片刻:“他是無私的。”

唐煙煙沒有異議。

如果是她唐煙煙遭遇那樣的事情,或許不會把陣法留下來,她會想:當初是你們不信我,甚至害我被逼上絕路。然而在時間證明我是對的之後,你們卻又苦巴巴來求我,天底下哪有這般好事?你們這些人活該,活該靈脈汙染,活該你們自取滅亡走向衰落。

但棋氳沒有。

也可能棋氳曾這般負氣想過,但陣法是他的心血。

人們愚昧無知,他並不愚昧。

他的子孫也將生活在未來的土地,他的子孫或許也需要靈脈修煉大道。

所以,棋氳治愈了自己,也決定治愈未來的世界。

不過——

這些小兒科的惡作劇為什麼是她來承受?

唐煙煙好崩潰: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試探地往前挪半步,鑽心的疼。

這真挺不住。

唐煙煙同陸雨歇商量:“要不我們先歇會兒?或者你自己往前吧,我走不動。”

陸雨歇思索了會兒:“那你便在此處彆動,我獨自破陣。”

唐煙煙咬著下唇,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陸雨歇,我不是故意嬌氣,真疼,你要是沒失去痛覺,也會疼的。”

陸雨歇不知怎麼,心尖好似被她輕飄飄的嗓音撥動了下。

她話音已落,可他的心,仍顫顫微微。

陸雨歇能感應到他腳底傷口的龜裂。

但毫無痛覺,所以陸雨歇不太明白,為什麼她這句話能影響他的情緒。

張了張嘴,陸雨歇想說什麼,但還是選擇放棄。

他沒看唐煙煙,轉身獨自往前。

陽光下那道清雋身影消失在眼簾,唐煙煙小心翼翼彎下腰,坐在地麵。

仰頭望向天空,唐煙煙有點不自在,陣法裡太安靜了。樹葉在動,可是沒有婆娑聲。

在這種極度沉寂的空間裡,一切都好壓抑。

唐煙煙用指腹觸了下腳上的繡花鞋,久違地覺得孤獨。

離開仙域離開陸雨歇後,她總是不停忙碌。

腦子裡填滿瑣碎,就不會有時間矯情。

可此刻她什麼都做不了,所有情緒就像潮水,洶湧而至。

她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魂魄線索?

找到陸雨歇魂魄後,事情算結束了嗎?

到那時,她又該何去何從?

兜兜轉轉,一切仿佛回到原點,她始終是一個人在考慮,考慮她自己一個人未來的方向。

下雨了。

很大的一場雨。

唐煙煙視線都被鹹鹹的雨水淋模糊了。

樹下,唐煙煙雙手抱著膝蓋,眉眼垂得很低。

頭頂枝葉在動,但沒有聲音。

有風吹來,吹來輕淺腳步聲,像是幻覺。

直至她模糊視線裡,出現熟悉的雪白的靴……

第八十章

那雙雪白的靴停在她身前, 唐煙煙掀起染濕的睫毛,仰頭去看。

率先映入唐煙煙眼簾的是被撕碎的破爛衣擺,以及男人勁瘦的腰, 然後再是看起來極具安全感的寬肩。

枝葉碎影隨風洋洋灑灑地篩下,唐煙煙睜大眼睛,沒有眨眼。

豔陽在陸雨歇身後絢爛怒放, 他背光的臉籠在陰暗中, 五官不甚明朗, 但下頷輪廓棱角卻清晰分明。

唐煙煙鼻尖忽然泛酸。

是和方才不一樣的酸。

眼眶裡要落未落的雨,也不是剛剛那場雨。

陸雨歇微怔。

他反複在心中醞釀好的理由,想解釋為何折轉回來的說詞, 好像已無用武之地。

兩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