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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不欲生,顯然已被藥物控製。

他喘熄聲漸重, 屋內彌漫著火熱的曖昧氣息。

唐煙煙想死的心都有,這又雙叒叕是怎麼回事?

魔域的日子,真心不好過啊。

唐煙煙欲哭無淚地看向喜服男子, 他脊背弓成蝦球, 染血薄唇不溢出嗯嗯哼哼的叫聲, 因為刻意隱忍著,那嗓音便多出幾分顫栗。

這畫麵委實過於——

唐煙煙捂著眼睛挪過去,試圖用靈力逼出男子體內的藥物。

但無論唐煙煙怎麼努力, 那團火焰始終無法順利從男子腹內溢出。

而且男子不是修士, 凡人肉/體脆弱單薄。

若唐煙煙強硬地再試下去,恐怕他的小命都得丟。

唐煙煙沒轍, 隻得暫且封住藥效, 延長%e5%aa%9a藥發作的時間。

那股駭浪般的洶湧終於慢慢褪去,喜服男子像從水裡撈出來般, 他全身濕透,墨發貼在慘白臉頰,有種說不出的羸弱美。

男子飽受折辱,眼神渙散地望向半空,嘴角嘲諷地往上勾。

唐煙煙佯裝鎮定:“誰喂你吃的藥?”

喜服男子淡淡掃了眼唐煙煙,帶著輕蔑,一副你何必假惺惺作秀的模樣。

唐煙煙也有些惱火, 沒好氣道:“我要真想睡了你, 還犯得著多此一舉給你喂藥?你以為你能剛得過我嗎?”

若眼神能殺人, 唐煙煙此刻恐怕已死在喜服男子的手上。

兩人對峙。

唐煙煙猛地拂袖, 轉身便走。

喜服男子屈辱地靠在牆邊,嗓音沙啞道:“是你手下,喂我吃的藥。”

唐煙煙用餘光掃了眼喜服男子,稍微軟下聲線:“你先在這裡休息,放心,沒人會進來傷害你。”

走出長廊,唐煙煙看到張毛子幾人貼在牆角跟,動作鬼鬼祟祟的,神色猥瑣又曖昧。

唐煙煙走到他們身後,掐著嗓子溫柔地問:“偷聽到了什麼呀?”

張毛子頭也沒回,他以一個滑稽的姿勢趴在牆上,賊笑道:“哎喲姐妹你也快過來聽聽,裡麵老激烈了,桌子椅子都啪啪啪的,咱們煙煙大人好孟浪!外表還真看不出來哈哈哈。”

還沒哈哈哈哈完,唐煙煙提腳就往張毛子屁股上踹。

張毛子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幾圈,等看到唐煙煙,他第一反應竟不是害怕,而是驚訝:“煙煙大人,你怎麼那麼快?”

唐煙煙:……

張毛子利索爬起來,拍掉頭上枯草,他叉著腰義憤填膺道:“凡人就是不行,身體太弱了,乾不了幾個來回就暈了是吧?哎,煙煙大人你應該把那些美男子都留下的,咱們好歹可以換著來嘛!”

唐煙煙頭好疼。

她指腹按壓住太陽%e7%a9%b4,咬牙切齒道:“還不是你們喂的藥太猛?誰要你們自作主張的?快把解藥給我。”

張毛子同張娃子等人交換眼神,有點慌:“啊?那藥明明是增強持久力,怎麼會是縮短時間呢?我們也是希望煙煙大人你今晚過得美滿一點呀!”

這都是些什麼如狼似虎的話?

唐煙煙覺得,她的節操仿佛已碎了滿地。

唐煙煙忍著怒意:“他是凡人,經得起你們折騰嗎?”

這幫魔域二腿子腦瓜都不怎麼好,聽唐煙煙說得嚴厲,頓時被唬住了。張毛子抓住張娃子手臂:“哥,你快給煙煙大人解藥。”

張娃子看向身旁魔修:“阿鬥,藥不是你給我的嗎?”

阿鬥快哭了:“這藥也、也不是我的啊!”

……

唐煙煙無語地擺手:“給你們一炷香時間,下去捋捋思路,然後再把解藥給我。”

張毛子連忙誒了聲,和兄弟們一邊激烈探討著,一邊走出唐煙煙視線。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唐煙煙風中淩亂地站了片刻。

好吧!魔域要不是有幾個心狠手辣的撐著場,就這些憨憨,真是一坑一個準。

夜色濃如墨。

唐煙煙站在新建的荷花池畔,遙望天際璀璨星子。

恍惚中,她眼前突然浮現出那日陸雨歇麵無表情的臉。

原來以前的他就是這樣嗎?猶如靜水明月般,亦如山巔雪蓮般。

沒有喜怒,沒有起伏,更沒有感情。

陸雨歇和那位凡人,明顯不同。

無論如何,凡人有憤怒,也會覺得屈辱。

如果是他呢?

如果陸雨歇遭遇這般境況,他會……

呸!唐煙煙被自己的腦洞給嚇到了。

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唐煙煙用手扇風,拚命拂去臉頰燥熱。

都怪張毛子他們,把她社會主義接班人的純潔思想都給帶偏了。

說曹操曹操到。

張毛子縮著肩膀,哭喪著臉,小碎步來到唐煙煙所在的荷花池畔。

“煙煙大人,那藥根本就沒有解藥,”他小心翼翼地瞅唐煙煙一眼,提議道,“要不等他醒了,煙煙大人再繼續同他顛鸞倒鳳?咱們可以用丹丸吊著他的命,這樣搞個幾輪,那藥效應該就能徹底解除了吧?就是得委屈煙煙大人辛苦耕耘一番了。”

張毛子自以為想出絕世良策,滿眼都在求表揚。

唐煙煙捏死他的心都有,她咬著牙說:“怎麼會沒有解藥?既有藥,就該有解藥。”

張毛子撓了撓脖頸:“煙煙大人有所不知,那藥是咱們一個兄弟從滄瀾境帶回來的,都幾年了,是獨家秘方,外麵都沒有的。咱們那兄弟原本是留給自己新婚用的,但他相好的在成親前把他給踹了,所以這藥才留到現在。”

唐煙煙已經氣得說不出話。

她覺得她在魔域最大的阻礙,就是這群鐵憨憨。

眼下魔尊朝天闕對她的防備減少,唐煙煙正準備趁機上魔宮拜謝,然後尋找老酒鬼所說的機緣,以及暗查陸雨歇另一半魂魄的蹤跡,結果,結果——

唐煙煙要哭了。

她的命怎麼那麼慘。

張毛子讀不出唐煙煙臉上的複雜情緒,他倍感體貼地說:“如果煙煙大人你身體實在撐不住,那屬下給你找幾個女修過來替你吧。”

唐煙煙閉上眼,憋了半天憋出個字:“滾。”

張毛子擔憂地說:“煙煙大人你不用不好意思的,你……”

“滾——”唐煙煙震怒狂吼。

張毛子嚇了大跳,飛快地滾了,邊滾邊小聲說:“煙煙大人要是有需要,記得吩咐我小毛子哈。”

唐煙煙:……

扶了扶額,唐煙煙在黑夜裡站了半晌,等心頭那股怒火散去些許,這才折回廂房看喜服男子。

門推開,輕微的吱呀響。

蜷縮在牆角的男子猛地抬眸,如受驚的兔子般看向門口。

見來者是唐煙煙,他下意識用雙臂護住自己。

唐煙煙覺得他也挺可憐。

關上門,唐煙煙沒朝他靠近,直接倚在門上說:“你叫什麼名字?有家人嗎?如果你害怕家人擔心,可以書信一封,我叫人幫你送回去。”

男子毫無血色的臉在喜服襯托下愈顯蒼白,他嗓音冷冷的,含著鄙夷與不屑:“你有那麼好心?還是想利用我家人威脅我?”

唐煙煙輕笑:“這位公子,你知道你現在身在何處嗎?隻要我想,動動手指,你所處的國家都會萬劫不複,你區區幾位家人,值得我放在眼裡?”

男子麵色難堪,死死地瞪著她。

唐煙煙聳了聳肩。

她坐到桌旁,執起茶杯:“你若聽話,我不碰你。至於你體內的藥物……”

男子渾身僵硬。

唐煙煙瞥了眼男子視死如歸的表情,無奈道:“解藥在滄瀾境,我可以帶你去解。但你後麵一段時間必須乖乖留在我身邊,等時機到了,我保證送你回去。”

男子仍然戒備滿滿:“你所謂的時機,是指何時?”

唐煙煙單手托腮,忽地對他粲然一笑:“這位公子,你隻是彆人為我找的一個替代品,待我得到我喜歡的人,還留你何用呢?”

男子羞憤愈加,彆過頭去。

天亮後,唐煙煙又用靈力為他壓製了遍體內藥物。

臨走時,男子忽地叫住唐煙煙,他聲音很輕:“棋玉,我的名字叫棋玉。”

唐煙煙哦了聲:“我知道了,你先休息會兒,我去打點下,稍後我們便出發前去滄瀾境。”⊙思⊙兔⊙網⊙

說要打點,其實也無甚可交待的。

唐煙煙召來張毛子,惡狠狠道:“本大人我要去趟滄瀾境,待我回來,本大人要的美食街還沒修繕好的話,就摘了你腦瓜。”

張毛子的重點壓根不在“摘腦瓜”,而是在“滄瀾境”上,他訝道:“煙煙大人你竟為了幫那凡人解毒,親自去滄瀾境?”

唐煙煙深覺自己的妖女人設不能崩,她挑釁道:“你覺得本大人有那麼無聊嗎?”忽地壓低嗓音,唐煙煙示意張毛子把耳朵湊過來,“其實本大人覺得那藥挺好用,就是對凡人來說過於猛烈!此番前去滄瀾境,本大人想去買點不那麼孟浪的,然後呢,嘿嘿,再買點更猛的留著以後備用。”

張毛子聽得眼睛都亮了,要玩還是煙煙大人會玩。

那藥對於凡人自然用力過猛,但用在仙尊陸雨歇身上,肯定就不夠看。

唔,煙煙大人果然深謀遠慮,現在都在為將來做準備啦。

“噓,本大人隻告訴你一個人,不要同彆人說哦。”

“煙煙大人放一百個心,我張毛子的嘴最嚴實啦。”

……

當日下午,唐煙煙便禦劍帶棋玉出發。

因滄瀾境禁止使用靈力,無論仙魔妖,一概必須和平共處,所以唐煙煙也懶得帶上彆人。

但棋玉是個身子弱的。

他恐高。

還暈機。

偏偏死要麵子。

等唐煙煙發現棋玉的異常時,他已經搖搖欲墜差點從飛劍上栽下去。

唐煙煙倒是有飛行法寶銀月仙樓,但這是陸雨歇送的神器,讓一個替身住進去,這……以後……

唐煙煙求生欲還是挺強。

她隻好落在地麵,租了輛馬車。

馬是靈馬,速度比凡塵普通駿馬快許多,但比起禦劍,就不是一個概念了。

好在馬車內部寬敞,唐煙煙從儲物玉鐲裡取出枕頭被子,埋頭就開始呼呼大睡。

馬車行駛略有搖晃,非常催眠。

這日傍晚,唐煙煙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忽然察覺到不對勁,她睜開眼睛,果然見棋玉縮在角落瑟瑟發抖。他體內%e5%aa%9a藥又開始發作了。

為了不哼出聲,他牙關緊閉,嘴唇咬出淋漓鮮血。

唐煙煙皺眉,揮手祭出冰藍色靈力,為棋玉撫平焦躁。

“不是同你說過,若藥物發作就叫醒我嗎?這%e5%aa%9a藥藥效大,你強行忍耐,是會死人的。”

棋玉眉眼低垂,悶不吭聲。

唐煙煙無奈地搖搖頭,索性也不睡了。

她盤腿坐下,開始修行。

淺白色氣霧遊走在女子周圍,棋玉靜靜地看著她。

這就是仙魔世界嗎?

她是魔?可她為何一點都沒有魔的樣子。

自從被抓到這裡,棋玉見過不少妖魔,但沒有誰如她這般。

比起麵目可憎的魔,她更像仙子,美麗的仙子……

連續奔行六日,他們終於抵達滄瀾境入口。

唐煙煙如釋重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