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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色青白,不由震怒道,“這妖女在我玉穀州作威作福,一會兒寫什麼‘情債身償’,一會兒狂撒%e6%b7%ab/穢的小人書,我玉穀州被她搞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不就是被區區一個男人拋棄嗎?她若有種,直接找那男人報仇不就得了?她……”

娃娃臉弟子猛地一陣咳嗽。

傅長劍罵得正帶勁,後知後覺,他終於意識到拋棄唐煙煙的男人正是仙尊陸雨歇。

氣氛迷之窘迫。

陸雨歇神情平靜,眸底無波無瀾。仿佛並不介意這番冒犯。

傅長劍尷尬地摸摸鼻子,強行轉移話題:“是仙尊將彤兒救下?”

陸雨歇否認:“並未,本尊隻是恰巧經過。”

傅長劍壯著膽問:“那唐煙煙呢?”

陸雨歇麵無表情回:“跑了。”

傅長劍:……

不知為何,空氣突然凝固。

立在窗下的白袍男子麵色依舊,但傅長劍卻覺得,屋裡更冷了。

儘管藍田墜被奪,這場壽宴卻不得不繼續舉行。

傅長劍硬著頭皮擠出笑容,去往前廳招待仙域各地貴客。

至於陸雨歇,他直接禦劍回玄英宗。

這趟賀壽,若非陸見寒守在他房中,苦口婆心規勸兩個時辰之久,陸雨歇不會頷首允諾。

原也隻是來走個過場,但——

思及槐樹下的狡猾女子,陸雨歇眉心輕擰,欲將掌中兩條紅繩手環化為粉末。

正要動作,陸雨歇又臨時改變主意。

低眉看了眼粗陋簡單的編織紅繩,陸雨歇自嘲低笑。

他既無心無意,亦無起無伏,又何必多此一舉?

……

翌日清晨,仙鳥鳴啼聲中,宋怡然一身玄英宗宗服,禦劍飛落眷古峰。

難掩心中緊張,宋怡然低眉整理袖擺裙擺許久,這才進入結界。

自那日在七星宗論劍台犯錯,她與陸雨歇的師徒關係便變得有名無實。

陸雨歇從未在人前將她逐出門戶,但他們,還算師徒嗎?這個答案,宋怡然心底清楚。

她原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踏足眷古峰,沒想到仙尊竟會親自傳召她。

“怡然拜見仙尊。”望著落座於古鬆下的陸雨歇,宋怡然規規矩矩行師徒之禮。

閉目養神的陸雨歇睜開眼睛,他淡淡看向宋怡然,嗓音清冽:“你的修為,為何仍停滯於結丹境?”

宋怡然渾身僵硬,麵比紙白。

這個問題深深刺痛她神經,是啊,早在師父墜落凡塵前,她便有衝擊化神境的勢頭,結果呢?

結果她到現在仍困頓於結丹境,始終無法破開頭頂陰霾。

“可是有心結難解?”陸雨歇單刀直入地問。

宋怡然恐懼地倒退兩步。

陸雨歇將宋怡然的閃躲儘掃眼底,他言辭稍微寬鬆幾許:“抱歉,本尊沒有這些經驗,但依稀聽過心結之類。你若受製於此,本尊可陪你前去滄瀾境遊曆一番。滄瀾境脫離於仙魔凡之外,或許對你提升心境開拓視野有幫助。”

宋怡然受寵若驚,她怔怔望向陸雨歇,不由自主地說:“師父你……你不怪我了嗎?”

陸雨歇不解:“你難道曾犯錯?”

宋怡然愣住:“我,我和唐煙煙……”

陸雨歇眉頭微蹙,幾不可察。

但宋怡然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師父,你是因為唐煙煙背叛仙域,所以才原諒我嗎?”

陸雨歇微怔,隨後口%e5%90%bb平靜道:“怡然,本尊服用過遺情丹,許多瑣碎已不記得。至於唐煙煙,”陸雨歇風淡雲輕道,“此人陰險狡詐,心術不正,日後莫再提她。”

遺情丹?宋怡然不可置信地望向陸雨歇。

她師父回來了!這才是她真正的師父對嗎?

因為遺忘了唐煙煙,所以原本的他回來了?

可不知為何,宋怡然滿懷激動喜悅的同時,又有點悲傷,莫名其妙的悲傷。

“近期你若無安排,便準備一番,同本尊前去滄瀾境。”

“師父你真願意陪我出門曆練?”宋怡然揉了揉溼潤眼眶,很是喜悅。

陸雨歇頷首,他容色清冷,哪怕提及自己的身體狀況,亦沒有任何悲傷與情緒浮動:“本尊已缺失一半魂魄,後續影響未可知,在本尊還能控製的情況下,本尊希望能對你儘到應儘的責任與義務。”

宋怡然:……

眼底笑意凝滯。

宋怡然垂下眼睫,掩藏心底的失落與失望。

她對他而言,隻是責任與義務。

而唐煙煙不是。

她從來都不是。

……

魔域奇龔州。

張毛子張娃子等一眾魔修圍成個圈圈,蹲在地上講悄悄話。

“咋回事兒啊?煙煙大人都回來四五日了,整天悶在仙樓睡覺,連烤雞燒鵝都不吃。”

“何止燒雞烤鵝,小人書她都不創作啦。”

“你們不知道嗎?煙煙大人潛入仙域玉穀州那幾天!正好清虛門那位老不死的賀壽呢!仙尊陸雨歇也去啦!”

“臥槽!!!”

“完蛋,煙煙大人肯定觸景生情,傷透心了。”

魔修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同搖頭歎氣。

張毛子對張娃子說:“哥,你主意多,你快想個法子讓煙煙大人開心起來吧。”

張娃子思忖片刻,認真提議:“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咱們不如犧牲幾個兄弟,找幾個樣貌清秀的送到煙煙大人床上,哄她高興高興?隻要煙煙大人嗨起來,前任什麼的,不都是浮雲嗎?”

眾人連連道好。

然後興奮地望向彼此,以及周遭來來往往的魔修。

你是歪瓜,我是裂棗。

他嘴角還有顆大媒婆痣——

真是醜得各具特色各不相同呢QAQ!

張毛子深深地抑鬱了。

他正愁上哪兒找幾個好看的男人,結果說什麼來什麼。

魔宮來使者了,而且還帶著好多美男子。

卻說那日唐煙煙得來藍田墜後,便呈給了左護法孫鼇。孫鼇再大張旗鼓地獻給了魔尊朝天闕。

藍田墜在朝天闕眼底雖算不得稀罕物,但唐煙煙一片誠心,又在傅長劍壽宴時向他啪啪打臉,很給魔域長臉長誌氣。

朝天闕在魔宮開懷地哈哈大笑,當即命人給唐煙煙準備大份回禮。

而這回禮,現在就在唐煙煙的麵前。

唐煙煙有點傻眼。

她望著麵前清一色的美男子,不知該作何表情。

妖孽魅惑的,清秀動人的,陽光健美的……

最中間那個紅衣男子,還主動向唐煙煙拋了個%e5%aa%9a眼。

唐煙煙:……

魔宮派來的使者笑著打量唐煙煙,曖昧地說:“唐姑娘對他們可是不大滿意?,沒關係,唐姑娘請稍等,後麵還有更好的。”語罷,他雙手擊掌,被pass掉的美男子們不甘心地分站兩側,留出中心的路。

這時,兩個魔修按著被繩索捆縛的男子走進來。

男子素白袍子繡著銀色竹紋,長發如墨,如月光般順滑傾瀉。

他麵含屈辱,神色漠然,哪怕被人製住,他亦如青竹般堅韌高傲,仿佛無論受到何種威脅磨難,都不能壓彎他的風骨。

男子脖頸有長長一條血痕,一直蔓延進衣襟,顯然是被魔修打的。

唐煙煙望著他。

他下巴微抬,並沒有看在場的任何人。

魔宮使者笑得若有深意:“唐姑娘可還滿意?這可是魔尊特意命人在凡塵搜尋的呢!”

唐煙煙麵色微沉。

素袍男子隻是凡人,卻生得仙人之姿。像極了陽春白雪。

最重要的是,他竟與陸雨歇長得五六分相似。

若論樣貌五官,完全能辨明二人,但他們的氣質太像了,若不細看,幾乎可以假亂真。

魔域使者見唐煙煙始終不置一詞,隻呆呆看著男子,便清咳兩聲。

唐煙煙陡然回神,眼神癡迷:“太太太太像了。”

魔域使者這才滿意,他驕傲道:“那是自然,魔尊知曉唐姑娘情根深種,上次在仙域沒少受氣吧?魔尊說了,他日踏平仙域,仙尊陸雨歇任由唐姑娘處置,但在這天到來前,唐姑娘就勉為其難,先用用這替身吧。”

唐煙煙滿臉感動:“魔尊對我也太好了吧嗚嗚嗚。”∫思∫兔∫網∫

魔域使者輕笑,眨著眼說:“那唐姑娘是想把這些都留下慢慢享用,還是?”

唐煙煙立即伸手指向凡人男子,淺紫色衣袖隨她動作,在半空留下曼妙的清影:“我隻要他。”

女子嗓音俏麗篤定。

魔修們捂嘴偷笑,而那位被束縛住的男子卻麵色煞白。

他冷冷抬眸,望向笑得惡心的紫衫女子,眼底是絕不屈服的殺意。

唐煙煙與他目目相觸,笑得更高興了,還情不自禁鼓掌道:“對對對,就是這個抵死不從的貞潔烈婦味兒,靠,還真和陸雨歇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太絕了吧!”

魔域使者笑得合不攏嘴:“既然唐姑娘滿意,那在下也好回宮交差了。”

開開心心送走魔域來使。

唐煙煙在張毛子張娃子等人曖昧的恭賀下,昂首挺%e8%83%b8進屋“寵幸”冷美人兒。

四周寂靜。

唐煙煙走進廂房,瞬間懵了。

難怪張毛子他們笑得一臉猥瑣,他們竟把房間布置成了新房。

這漫天俗氣的紅,唐煙煙翻了個白眼,旋即拂手揮動,整片紅色已消失無蹤。

但坐在床榻身著喜服的禁欲美男子仍在。

繩索已除,他被術法困住,一動不能動。

那雙黑曜石般深沉的眸子,正冷冷瞪著唐煙煙。

唐煙煙暗自歎氣。

可憐的凡人。

走到他身前,不顧男子能凍死人的凜冽眼神,唐煙煙用靈氣將他脖頸傷痕治愈,隨後將一盒藥膏擱在床側:“你身上應該還有其他傷勢,我不便脫你衣服,你待會自己上藥。”

說罷,唐煙煙解開男子身上的術法。

男子如避蛇蠍般起身,立即與唐煙煙拉開距離,戒備含恨地望著她。

唐煙煙就挺委屈。

她也不想強搶民間婦男的啊。

唐煙煙無力扶額:“那什麼,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你這不是受傷了嗎?”

男子麵色更冷,看著唐煙煙就像在看隨時會脫褲子的禽獸。

唐煙煙欲哭無淚,強行轉移話題:“你叫什麼名字?我姓唐,名叫煙煙。”

男子不言不語,甚至還退後兩步,依然瞪著她。

唐煙煙放棄。

好吧!她是洗不掉衣冠禽獸的汙名了。

“你先上藥,我出去。”唐煙煙搖著頭,起身往屋外走。

她身後的喜服男子略鬆了口氣,但下瞬間,他小腹陡然湧起大團火焰,那股火不斷蔓延,洶湧地吞沒他身體,以及他的意誌。

男子額頭冷汗如瀑,他彎下腰,痛苦地嘶嘶抽氣。

欲望燒紅他的眼,他恨恨瞪著那抹婀娜背影,有怒意,也有羞恥的渴望。

砰地一聲,唐煙煙回頭的瞬間,喜服男子跌倒在地,撞倒了桌椅。

男子嘴角咬出斑駁血跡,他蒼白的手捂著腹部瞪向唐煙煙,清冽嗓音含著排斥:“禽獸,你休要碰我。”

唐煙煙:……

第六四章

喜服男子癱倒在地, 滿臉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