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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它們煉化。”

這裝法寶的儲物袋是沈黎自己整理的,她清楚裡頭總共有七件法寶,不過絕大多數適合分神元嬰使用,給她用也發揮不出應有的水平。

但她哪會拒絕段清澤的好意?他本人儲物袋中都沒有什麼法寶,卻願意為她煉製法寶,她隻覺得心中滾燙,收下儲物袋後便摟住他親。

二人親到微喘才停下,沈黎伸手撫摸鏡麵,指腹感受著下方的裂痕,輕聲道:“你當時的傷就是為了破這法寶傷的吧?”

段清澤追去握沈黎的手:“嗯。”

沈黎道:“那修複好之後你自己用吧?這洞虛法寶給我,就像是我拿一塊黃金去買糖葫蘆,賣家連生意都不做了把我黃金搶走怎麼辦?”

段清澤笑道:“糖葫蘆……忽然有些想吃了。”

沈黎:“……?說正事呢,你竟然想吃的。”

段清澤便道:“我不愛用法寶。”

沈黎戳戳他的臉:“人類跟動物最大的區彆就是會製作並使用工具,我要是你,我就花點時間閉關多煉製一些法寶,到時候幾個法寶都丟出去,先把人退路頭封死了,看哪個人還逃得掉。”

段清澤大笑:“阿黎,你連個人都不敢殺,說起這些倒是頭頭是道。”

沈黎道:“這道理不是明擺著嘛。我不像你這樣驕傲,也有驕傲的資本,我弱小嘛,為了生存不就得多想些辦法?”

段清澤親親沈黎的額頭,憐惜道:“今後你不必再如此。”

沈黎點頭:“嗯。”她又抬起右手,那亮藍的手鐲在她手腕上閃閃發光,她的笑容也像是明月光輝,“而且我有這個了,這是我最喜歡的法寶!”

段清澤緊緊抱住沈黎,神色沉凝。

“阿黎,若我……”

“嗯?”沈黎見他問到一半停住,仰頭看他。

他肅著臉,麵上線條冷硬。

她不自覺伸手摸他的臉,好似要用自己掌心的溫度融化他的冷。

段清澤低頭看她,黑眸深邃如瀚海:“阿黎,我沒信心。”

沈黎抿緊唇。

他望著她,勾唇一笑,眼神卻含悲:“可我也不願放開你。若我不在了,我也要你陪我。你會恨我麼,阿黎?”

沈黎當然想活著,她穿越以來,乃至遇到段清澤,哪時哪刻不是在為自己的生命而努力?

但她跟段清澤走了一路,也能理解他這一刻的自私,他一個人太久了,他需要有人陪著,他絕不是隻要喜歡的人能幸福就會默默祝福的人。

她沉默許久才道:“阿澤,我是愛人死了也能好好活下去的那種人。你要問我,若你會死,我願不願意殉情,我的答案是不願。可若你非拉著我一起去死,我也不會恨你。”

矛盾嗎?矛盾的。可有什麼辦法,人就是這樣矛盾的生物。

段清澤抱緊沈黎,許久都沒有再出聲。

沈黎忽然笑道:“阿澤,我第一次見到你沒自信的樣子誒,真稀奇。”

段清澤低低笑起來:“阿黎,你不是最惜命,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沈黎道:“我哭鬨喊叫你就會放我離開嗎?相反我若多笑笑,你想哎呀阿黎笑起來真好看,還是好好活著吧,說不定就願意放我條活路了。”

段清澤無奈地輕撫沈黎的麵頰:“阿黎,這些小心機說出來就沒用了。”

“不說也沒用,說出來還顯得我特彆坦誠。”沈黎狡黠一笑,“你都不知道我為了活著能有多少套路。”

其實沈黎現在還真沒那麼怕死。上回她以為段清澤恢複記憶變回魔尊便要殺她,都已做好了死回現代的心理準備,自那以後,她對死亡的恐懼就沒那麼強烈了。

當然,能活她還是要活,努力掙紮也要活。可現在不是掙紮不了嘛,隻好陪段清澤來一場豪賭。

段清澤忽然想起那天他發覺她拿走木簪想逃離他身邊時,她也是突然%e5%90%bb他,消解了他的戾氣。

他不舍低喃道:“我確實見識了不少……我好想再見識更多。”

但那些逐漸躁動的記憶已經不允許了。他這幾日時不時會見到一些陌生又熟悉的記憶,那裡麵濃鬱的情感甚至讓他感到窒息。

“那就努力,把屬於魔尊的記憶全部清除,我們將來會有更多更美好的記憶填補。”沈黎笑道。

段清澤也笑著應道:“好。”

明明他是洞虛,阿黎隻是個築基,可他總能從她身上汲取到力量。她靈動熱烈,永遠充滿希望,像是即便在黑暗狂風中也堅強燃燒著的脆弱燭火,給他光亮,讓他不再迷茫。

他沒法不自私地將這燭火獨占,這是他的寶物,他絕不會交給任何人。

那之後幾日,一切如常,隻是偶爾段清澤會看沈黎看到出神。

這一天,段清澤等沈黎修煉醒來,便道:“阿黎,就是今日。”

沈黎神情一凜,隨即點頭笑道:“好。我還是在家裡等你回來嗎?”

段清澤卻上前摟住她,%e5%90%bb了她許久,才鬆開她低聲說:“等我離開,你便帶上玄石,將它們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若我失敗,魔尊為了找到玄石不會殺你。”

沈黎一愣,笑出聲來:“你還一直說我心軟,你的心也不硬啊。”

段清澤笑道:“隻是對你而已,阿黎。”

沈黎踮起腳親親他,又搖頭道:“不要給我玄石。你若失敗,魔尊也不一定會想起我,讓我拿著玄石他反而會不死不休地追殺我。”

她頓了頓,又認真地看他:“阿澤,一定要成功。我認識的人是你,我隻要你。”

她知道段清澤跟她一樣,將他自己和那個擁有三百多年記憶的魔尊看成是不同的人。

“好。”

段清澤用力抱了抱沈黎,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沈黎今日也沒心思做彆的,躍上屋頂坐下,看著段清澤遠去的方向,默默祈禱他能成功。

他成功,她收獲一段美好的愛情,今後在這世界不再是孤身一人,會組建家庭,活得肆意,沒人能再欺負她。

他若失敗……她的愛情沒了,她隻能在記憶中懷念那個會對她撒嬌,會心疼她的阿澤,還有很大可能麵對魔尊的追殺。

好一點的話,新生的魔尊還記得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殺她,或者也想要她……那也很麻煩。

她遙望遠方,靜靜地等待著。

段清澤離開五郎君縣後來到距離約二十裡處的山林落下,今日是個大晴天,他尋了塊空地,拿出陣盤開始對魔尊記憶的清除。

那龐大的記憶此時被封禁在他紫府的某處,他無法一點點清除,隻能一鼓作氣。他得借用陣盤對神識的增強,一點點包裹住那些記憶……

這時,不遠處有個築基巔峰的修士忽然有了某種感覺。

他狂喜,立即打坐。

他困在築基巔峰已經很久,沒想到今日境界竟然鬆動了,他有望今日成就金丹!

他的頭頂上方逐漸彙聚烏雲,這是劫雷的前奏。

他更加欣喜若狂,將體內的靈力運轉到極致,在他的丹田內壓縮、再壓縮。

五郎君縣,沈黎本就一直盯著段清澤離去的方向,自然看到了本該晴空萬裡的天空突然出現了一些烏雲。

她曾見過有人渡劫,知道那烏雲是劫雲。

照理說這劫雲跟段清澤無關,可沈黎卻忍不住心驚。

該不是天道要搞事吧?

沈黎驀地站起身,她還記得當初天道就是借著陣盤趁機劈魔尊,她猜天道本是想劈死魔尊,可魔尊沒死,醒來後卻成了段清澤。

而現在呢,烏雲,陣盤,段清澤,配置都齊全了,跟那時一模一樣。

天道肯定是要搞事!

段清澤要清除記憶不能分神,隻怕是看到烏雲知道天道要搞事情也無法停下,這次的烏雲寬廣濃鬱,看著來勢洶洶,萬一……

沈黎剛往前踏了幾步,卻驀地停下。

她該去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猶豫了片刻後,她還是往烏雲那邊趕去。

反正阿澤要是失敗了,魔尊真想殺她,她在哪裡都一樣,而她若及時趕到阿澤身邊,或許還能幫上些忙。她的儲物袋中法寶不少,全都丟出去至少能幫阿澤擋一擋。

烏雲來勢洶洶,沈黎才趕到半途,那烏雲的規模就已遠超當初看到的小雷劫。

她咬咬牙,跑得更快。

密林中,段清澤隱約察覺到外界的變化,但他無法分神,隻能儘量加快速度。

而不遠處,那修士忽然睜眼,狂喜大喊道:“我成金丹了!我又能多活三百年了!”

然後他才注意到頭頂那規模可怕的烏雲,頓時驚掉了下巴。

小雷劫有這麼可怕嗎?他今日該不會被劈死在這裡吧?

烏雲中忽然有雷電閃過,他急忙做好準備,硬著頭皮等著劫雷落下。

然而,落下的那道劫雷,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劈在了距他有數十丈的地方。

他愣住了。劫雷還有劈歪的嗎?

這時頭頂一道才有第一道十分之一粗的劫雷劈下來,他一個激靈,痛呼著炸毛了。

他不敢再分神,急忙做好準備,麵對下一道劫雷。

然後就是數十丈外一道極其粗的劫雷,他這邊再來一道細細的劫雷。如此九次過後,他這邊結束了,他狼狽地癱倒在地上,但自我感覺還可以。

而數十丈外的劫雷並未結束,依然是一道道劈下去,毫不見停歇。

這個剛晉級成金丹的男修很好奇那邊究竟是什麼,竟能惹出這樣的劫雷。等到劫雷沒了,烏雲散去,他才好奇地摸過去。

那片被劈中的地方有一個往下凹陷的坑,坑中央趴著個人影,一動不動。

男修試探地喊道:“這位道友,你沒事吧?”

對方毫無反應。

他心中一喜,這位怕是個高階修士,跟他撞到一塊兒渡劫了,隻是這位仁兄吸引的劫雷比較大,沒能挺過來,已經隕落了吧!

他今日運氣也太好了些,高階修士的儲物袋中有多少好東西?他想都不敢想!

男修小心往下走,走到坑中央那人影邊上也不見此人有反應,也不敢多看,連忙伸手要去取對方的儲物袋。

“住手!”

隨著一聲清斥,一隻小鐘以雷霆萬鈞之勢朝那男修衝去,驚得他驀地往後退去。

沈黎一步躍至段清澤身邊,冷冷盯著那陌生男修道:“不想死的話,滾!”

沈黎隻是築基,可那男修也剛晉升為金丹而已,再加上他看到沈黎手中那鐘形法寶彩光熠熠,絕非他這樣的散修能擁有的頂級法寶,已經心生退意。

隻是對高階修士儲物袋中東西的貪婪讓他沒有立即退去,他笑道:“這位小道友,正所謂路遇橫財,見者有份,你還是不要太貪心了吧!”

沈黎略微有些氣喘,她一路趕得很急,卻還是沒能在劫雷結束前趕到,剛剛一眼看到段清澤人事不知地躺著,她腦子裡嗡的一聲,連忙出手阻止旁邊那陌生散修的動作。

她冷冷道:“什麼橫財,他是我道侶,就算他死了,他的東西也都是我的,哪輪得到你染指?”

那男修道:“你說他是你道侶,他就是了?小道友,沒有這樣的道理。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