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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想也不想便反對道:“不行。你必須自己挑一間。”

段清澤道:“我無需睡覺,你若需要睡覺,我在你床前打坐,不會吵到你。”

沈黎:“……”聽聽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光站在那裡就吵到我的眼睛了!

“房間裡有人我睡不著。”

段清澤道:“那便不睡了,正好修煉。築基中期還是太弱,將來總有我顧及不到的時候,你需要更高的修為保護自己。”

沈黎:“……”

無、無法反駁!

一個高階修士盯著她督促她修煉是個什麼感覺?有點感動,還有點受寵若驚。

他都這樣說了,她要是還把時間拿來睡覺,那也太爛泥扶不上牆了。好好修煉,待她成功活著逃離後,未來也能更好過些。

“那好吧,那就一間。”

沈黎妥協了,反正他答應過這十日不會再提雙修的事,而且他也說過不會做讓她不高興的事,她不用擔心。

況且她擔心也沒用,他要真想乾點什麼,彆說隔一間房了,隔一個大陸都攔不住他。

房間最後定了沈黎選的那間,她很快將裡麵掃看一遍,不喜歡的都清出去,隻留下一個簡潔乾淨的房間。

因為打定主意這十天要拿來修煉,沈黎也沒去動原先的床上用品,隻找來兩個新的蒲團,在床前排開,她和段清澤一人一個。

“要不先修煉吧?我再好好想想我該做些什麼。”沈黎提議道。

段清澤並無異議,他在沈黎對麵坐下,托腮看她端正盤坐好後整理好衣服,行動間她綁在手臂上的紅色絲帶若隱若現。

他記憶中似有什麼人在高談闊論,說哪種捆綁法最好,說必須用紅繩,如此才能顯出皮膚的白來……

他當時沒有細聽,也不感興趣,隻是聽到耳朵裡的便記住了。如今見到眼前一幕,便覺得聽到的這隻言片語十分有道理。

阿黎的雪白皮膚配上這紅絲帶,確實很好看,好看到他想……

“阿澤,你在看什麼?”

沈黎皺眉問神情有些恍惚的段清澤,他的視線就落在她身上,在看她又好像不是在看她。

段清澤盯著沈黎緩緩笑道:“沒什麼。你管自己修煉便好,有問題問我。”

腦中的某些記憶越來越清晰,他才發覺他之前可能漏掉了些什麼,雙修並非僅是他所想的那樣。在礦場三年,有一個話特彆多又愛炫耀的男修,說的最多就是男女之事,他當時懶得聽,此刻才將那些記憶都翻揀出來。

沈黎這一瞬間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脊背發涼。

她低頭緩解這種危機感,忽然想到儲物袋裡的陣盤,便忙取出遞給段清澤,飛快地說:“阿澤,你幫我看看這陣盤有什麼用吧。”

快看陣盤彆看她了!她害怕啊!

段清澤接過陣盤,終於收回視線看向陣盤。這個陣盤他見過幾次,不過因為不感興趣,便從未深入查看過,此刻既然阿黎要他看,他便仔細看看吧。

他隨意地探入神識。

沈黎在將陣盤給段清澤時並未多想,隻願他能轉移注意力,彆再用那種頗具侵略性的眼神看她,那讓她感覺好像什麼都沒穿一樣沒有安全感。

而在他接過陣盤的時候,她隱約有些不安。

她是不是漏掉了什麼?

就在段清澤探入神識的那刻,他身形忽然一頓,下一刻整個人的氣質為之一變,寒冰般森冷的氣息纏繞著他,他抬眸,眼底隻有死寂殺意。

沈黎瞳孔劇震:“……!”魔尊?!

第42章 差點死掉

沈黎曾想過無數次段清澤恢複記憶會是什麼光景, 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萬一真倒黴他突然想起一切,她就坦然點赴死。

直到現在雙眼跟麵前之人近距離對上的這一刻, 她才意識到,去他的心理準備,她完全沒有做好!

她一點都不坦然,一點都不想死!

眼前的這雙眼睛,漆黑如深淵,毫無憐憫,熟悉又陌生。沈黎毫不懷疑, 這雙眼睛的主人會在下一刻毫不留情地殺死自己。

生死存亡之際, 沈黎的腦子轉得飛快。

她甚至並未多想,隻是腦中有了個模糊的想法後,便立即探出神識, 往陣盤中撞去,同時身體也往前一撲。

沈黎離段清澤本就近, 在他陰冷地抬手掐住她脖子時, 她已經抓住陣盤, 往自己懷中抱。

脖子上的觸?感冰涼刺骨,沈黎盯著那雙淡漠的冷眼,隻覺得有什麼強大無法抗衡的力量鑽入了她的體內。

同時,不知是什麼原因, 她撞入陣盤中的神識竟然將段清澤的神識撞了出去, 但對方的神識實在太過強大, 反噬的力量令她的神識撕裂般疼痛, 眼前發黑, 悶哼聲溢出喉嚨。

劇烈的疼痛令沈黎意識模糊, 她隻隱約感覺到脖子上掐著的手挪開了,她支撐不住身體往前撲倒,被一雙溫暖有力的手緊緊擁住。

“阿黎?”那聲音的語氣很熟悉,滿是驚訝。

沈黎腦子昏昏沉沉,隻含糊地吐出幾個詞:“救我……體內……”

然後她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沈黎再次醒來時,最先充斥腦海是生的喜悅。

她以為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幸好她還活著!

身邊人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沈黎的蘇醒,忙道:“阿黎,你感覺如何?”

沈黎睜眼,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被段清澤抱在懷裡,他撫著她的臉緊張地打量,那雙同樣的眼睛裡再沒有了殺意。

沈黎長舒口氣,手伸到段清澤背後,緊緊環住他,就腦袋埋入他懷中道:“阿澤……是你,太好了。”

渾身的疲憊刹那翻湧上來,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不想做,隻想靜靜地待在這個讓她感到安心的懷抱中。

段清澤回抱住沈黎,見她似乎並不想說話,便也不再追問,隻有些笨拙地輕撫她的背。

他隱約記得,小時候娘親偶有對他和顏悅色的時候,那時候娘親便會如此輕撫他的脊背,他還記得那種放鬆的感覺。

沈黎也不知自己在段清澤懷裡靠了多久,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精神重新變得緊繃。

她回憶著昏迷之前的事,慶幸自己是賭對了。

段清澤先前明明沒有恢複記憶的跡象,但剛剛卻突然恢複,毫無疑問跟陣盤有關。

是接觸陣盤,還是探入神識?

她傾向於後者,但實際行動時,兩者全部考慮在內,隔絕段清澤的身體和神識跟陣盤的接觸。

在行動時,她其實沒抱太大希望,她跟段清澤的實力差距太大了,什麼出其不意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是白搭。

可奇跡發生了,最終的結果是她活了下來。

沈黎猜她能拿到陣盤,多半是當時魔尊根本不在意這玩意,掐了她脖子也不怕她跑,她就算拿了陣盤又如何?因此被她輕易拿走陣盤。

但神識的事她卻不明白了。她現在還能感覺到神識的撕裂,當時反噬很嚴重,但依照兩個人神識強度的差距,就算她被反噬得神識爆炸,也不可能把段清澤的神識趕出陣盤,可為什麼她卻成功了呢?

就因為段清澤的神識不再接觸陣盤,他才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讓她撿回一條小命。

想到那要命的陣盤,沈黎連忙起身要去找,但一動她又察覺到渾身酸痛,經脈內好似被什麼東西蠻力碾過一遍,又酸又脹,還有隱隱的痛意。

段清澤見沈黎似乎終於緩過來了,便扶她坐好,看著她的眼睛道:“阿黎,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的靈力差點殺了你?”

沈黎在徹底昏迷前提醒段清澤,她體內有異常,段清澤自然會查探,這一看就發覺是自己的靈力,便立即探入另一股相同的靈力,將那道掃除。

隻是在這過程中,難免破壞到沈黎的經脈,他乾脆趁她昏迷不太能感知到痛苦時,順便幫她拓寬經脈,如此之後她修煉時便能事半功倍。

沈黎覺得很難回答這個問題,她總不能告訴他真話啊!

於是她乾脆紅了眼瞪著他委屈道:“你還來質問我?我還想問你呢!”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她頓了頓又憤憤地問:“我的陣盤呢?”

周圍地麵上沒有陣盤,她的儲物袋中也沒有,那就隻能在段清澤身上。

絕不能放在他身上,太危險了!

段清澤將陣盤取出,這是他剛才順手塞進儲物袋的:“這東西怎麼……”

他話還沒有說完,沈黎便將陣盤歘的一下搶走,塞進自己的儲物袋中。

對上段清澤懷疑的目光,沈黎道:“好像是這個陣盤的問題。反正你以後絕對絕對不能對它好奇用神識查看,不然死的就是我。”

她不能讓段清澤深究陣盤的問題,便委屈地瞪著段清澤道:“還說什麼跟我是一家人,要跟我雙修,可你剛才差點殺了我!”

段清澤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可他的手在沈黎脖子上留下了掐痕是真,他的靈力在她體內肆意破壞差點殺了她也是真,他便也順她的意,不再去深究剛才的事,傾身抱住她,在她耳旁鄭重道:“今後絕不會再有這樣的事。”

沈黎心想,現在的你說了不算,另一個你才是真正能做決定的人……

她輕拍段清澤的肩膀道:“我相信你。”

沈黎推開段清澤,好像不經意地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段清澤掃了眼天色:“子時已過。”

沈黎道:“哎,乾震教的人還沒票選出今天要死的人嗎?那你是不是要去殺雞儆猴?”

段清澤搖搖頭:“阿黎,這會兒我沒有心思做彆的事。”

沈黎道:“你還是去吧,第一天說出的話就沒做到,後麵幾天他們都不會將你的話當回事了。”

段清澤滿不在乎道:“那全殺了便是。”

沈黎道:“……這遊戲我也很感興趣,你彆帶頭破壞遊戲規則啊。”

段清澤托著下巴盯著沈黎:“阿黎,你先前不是攔著我不讓我殺人麼,怎麼如今卻勸我去殺人?”

沈黎理直氣壯道:“你今日去殺人,十日後好歹還能多留幾個,今日若不去,今後你會把人全殺了。這隻是一道簡單的算術題而已。”

段清澤不知是否信了沈黎的解釋,他起身前忽然湊過來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低笑道:“等我回來,殺幾個人很快的。”

段清澤很快離開廂房,沈黎下意識摸了下額頭,那裡仿佛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

有一瞬間,她覺得她好像是送丈夫出門工作的妻子。

她忙回神,搖搖頭忘掉那荒謬的想法。好不容易把段清澤支開,她還是快點趁機看看陣盤吧。

沈黎將陣盤取出,先是仔細打量。

這陣盤看起來依然是平平無奇的模樣,然而就在不久前,它卻能攪動一個洞虛大能的記憶,險些害死她。

她之前到底是被段清澤如今的態度蠱惑了,一時間竟然忘記她當初對陣盤的猜測。

她認為當初是天雷和陣盤一起作用,才令段清澤的記憶出現問題。這其中起主要作用的,應當就是這陣盤。

可這陣盤之前與段清澤並無交集。

按照段清澤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