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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的雷劫,當初天道都能因為陣盤而“無故”劈魔尊一頓,平日裡的那些雷劫,又怎麼會不動手腳呢?

想必段清澤每一次的雷劫都比彆人強上不少。但天道應當也不能隨心所欲增加強度,不然的話在段清澤還是金丹時給他送個洞虛的雷劫,他再能撐也撐不過去。

天道用於雷劫的能量應該是有數的,用在段清澤身上多一點,在彆人身上就少一點了,那麼在段清澤渡完雷劫的那幾年其餘人雷劫顯得舒緩一點也就說得過去了。

就在半個月前,天道用出了差點劈死段清澤的天雷,那時的能量如何沈黎至今記得,那麼今日天道確實也沒太多能量給這金丹劫了。

沈黎忍不住發散地想,天道一定也受某種製約,不然它不會給段清澤存活的機會,它但凡把留給其他修士的雷劫能量全都拿來劈段清澤,十個他也可以被劈死。

又或者說,天道這種針對其實也不是惡意,而是某種磨煉?

比如說段清澤是主角命格,必須經過磨礪才能成長……不行,她編不下去了。

她還記得那天在辛伏縣,段清澤曾無意識地告訴過她,他的目標是毀掉這個天道眷顧的世界。天道把人折磨得都要滅世了,說是“磨礪”也太扯淡了吧。

沈黎搖搖頭不再多想,身為小人物的她還是關心自個兒的小命要緊。

轉眼間,前方已落下四道劫雷,前兩道劫雷還有往段清澤這邊劈的企圖,到第三道開始就變得老實,規規矩矩地劈到該渡劫的人身上。

小雷劫一共九道,起初那渡劫者還能站著,五道過後便坐下了,到第八道,他已經趴在地上,身上破破爛爛。第九道劫雷劈下前,他硬是翻身坐起,結結實實受了這道劫雷。

雷劫結束,烏雲逐漸散去,渡劫者依然頑強地坐著,廣場上頓時一陣歡呼。

沈黎一眨不眨地看完全程,隻覺得自己的丹田也因此而沸騰起來。

當初見魔尊被雷劈,她的丹田也沸騰了,但那是不受控的暴沸,差點把她命都弄沒,而這次不一樣,她能感覺到這對自己的進境很有幫助。

身邊,段清澤笑道:“可以開始了。阿黎,準備好看這場好戲了嗎?”

沈黎登時提起心,點頭道:“準備好了。”

段清澤手上掐了十數個訣,下一刻沈黎便感覺到,一層什麼東西將整個乾震教包了起來。

不止是她,廣場上不少人也察覺到了這異樣,修為低的不知是怎麼回事,修為高的立即麵色大變,飛上半空想做些什麼,卻因為飛得過高而被一道雷劈了下來。

這四方陣,進不得,出不得,除非布陣者死或主動解開,所有人都將被困在這裡。

乾震教的異動也驚動了本在閉關的乾震教教首,他強行出關,出現在白玉廣場上,是個中年帥哥的模樣。

段清澤瞥了那人一眼,看向沈黎笑道:“阿黎,我認識此人,他身為教首定是知情人,你看他殺得殺不得?”

沈黎:“……殺得。”

段清澤似是很滿意沈黎的答案,輕點沈黎的鼻尖道:“那我便去殺了他。”

他說完便身形一晃,出現在那教首身後。

教首正皺眉以神識探查著乾震教周圍的那一圈陣法,卻聽到下方教中子弟的驚呼聲。

他遲了一步才感覺到身後的威脅,合身前撲時已扭轉身體,長劍在手去斬身後之人。

一劍落空,他甚至沒看到那人是什麼模樣,對方已又一次到他身後,一手輕按他的肩頭。

一道奇怪的靈力鑽入他的經脈,他心道不妙,連忙調取靈力去圍追堵截,同時反手一劍刺向身後。

照舊落了空。

教首額頭已現冷汗,一是體內的異動,二是他幾百年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強敵,竟連人的樣貌都沒看清。

“閣下高姓大名?來我這小小的乾震教有何貴乾?”教首邊躲邊問,再一回身,來人卻又躲在了他身後。

“為何不敢露臉?”他也被激怒了,一套自創劍法掀動靈力,將他周身圍得密不透風。

“嗬,便是讓你見了,你也活不了。”

段清澤的聲音從教首頭頂傳來。

教首驀地仰頭,發覺那是個麵色蒼白的英俊男人,滿眼戾氣,像是個魔修。

“閣下是來尋仇的?若我教有對不住之處,我向閣下致歉。需要什麼賠償,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教首立即道。他看不穿對方的修為,也明白之前人家就是在耍他玩,為了他自己和所有弟子的性命,為了乾震教的千年基業,他隻得放低身段服軟。

“談就不必了,我看不上你們那些破爛。”段清澤懶洋洋地說,他應付教首的同時,也分了幾分注意力在沈黎身上。

不過沈黎可苟得很,不需要他特意叮囑,就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藏在走獸後頭,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段清澤身上,根本沒人注意她。

段清澤忍不住低笑,阿黎真是太可愛了。

本還想再玩會兒,但這人著實無趣,還是跟阿黎好玩。

段清澤突然貼近教首,在對方駭然目光中,一掌按在其丹田處。

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實際上在接觸的瞬間,被極限壓縮的致密靈力團打入教首的丹田,不等他反應過來,便在丹田內轟然爆開。

教首一聲慘叫,驟然從空中跌落,觀戰的一個元嬰飛起抱住他,教首才免於從高空跌落的慘劇。

教首沒多久便落敗,給在場的人以強大的心理壓力,其餘本在各自忙碌的修士要麼趕來廣場,要麼就躲在暗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浮在半空的段清澤身上。

段清澤冷漠道:“所有人聽著。今日我本是要來滅門,奈何我的阿黎太過良善,不忍見太多血,我隻好改了主意。”

下方所有人都因為段清澤的話而心緒起伏,誰都不覺得他在說大話,可以輕鬆擊敗教首的他,自然可以輕易殺掉他們所有人。

他們各個豎起耳朵,要從他的話裡尋找生機。

段清澤掃視下方的人,笑得滿是惡意:“接下來十日,我會待在這裡。每日子時前,我要殺一人,至於殺誰,你們需投票選出,我隻要見到人。不要練氣和築基。你們若選不出來,我便自己來殺,殺幾個便由我了。”

在場的練氣和築基紛紛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今日剛從築基成為金丹的弟子差點吐出一口血,就差一日!但凡他晚一日成為金丹……

其餘金丹以上的修士麵色都沉了下去,特彆是金丹的,因為他們是晚輩,是更容易被犧牲的對象。

段清澤看了眼從走獸後探出腦袋的沈黎,衝她微微一笑,最後道:“所有人一人一票,包括練氣和築基,我會盯著你們,誰若脅迫他人,我便先殺誰。就從今夜開始。”

段清澤說完便落在大殿屋頂上,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拉起沈黎的手,指著一個方向溫聲道:“阿黎,那座院子不錯,我們住那裡如何?”

沈黎不自在地往段清澤身邊躲了躲:“……好。”

段清澤便抱起沈黎,往那院子飛去。

沈黎看著那些尚未反應過來的乾震教修士,忍不住感慨,段清澤還挺會玩,既然搞這種極限暴露人性的遊戲。

但好在他放過了練氣和築基,這遊戲規則實際上還給了練氣和築基翻身做主人的機會。

練氣和築基不需要參與死亡投票,但他們卻有投票權。而需要參與死亡投票總共有分神一人,元嬰五人,金丹加上今日新進境的總共是十八人,這些加起來有二十四人,每天死一人,總共十天,那就還能活下來十四人。

確實給了他們機會,而能不能活,看的就是他們先前在教中是否善待弟子們,看他們人緣如何了。

在段清澤抱著沈黎落在院子裡時,她好奇道:“十日後你真的會放了沒死的人嗎?”

段清澤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並未說過十日後會放人。”

沈黎回想了下段清澤的話,發覺確實如他所說,他隻是用話語給所有人營造了一個錯覺,以為他待十日就殺十人,十日後放人。

她很想給他鼓掌,不愧是當初說給她這個小小的築基五息時間逃跑的魔尊啊,在玩弄人心上非常有想法。

段清澤回首看沈黎,忽然湊近挑起她下巴,讓她直視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沈黎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慌張道:“乾、乾嘛?”這姿勢有點危險了吧!

段清澤笑道:“阿黎,我也沒說不放。”

沈黎懂了,解釋權全在他是吧!

她收斂心神,真心笑了笑:“你能給他們機會已經足夠了。我本來還以為你會把金丹以上的全都殺掉。”

“本來我確實是如此想的,可……”

段清澤輕笑,傾身緩緩摟住沈黎,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忽然想起你曾說過,想要一個隻屬於我們二人的家。”

沈黎想,她什麼時候說過……哦,這話她真的說過,就是當時說的不是出自真心。

她對段清澤說的不少話都是騙他的。

“我們很少在一個地方長期停留,如今恰好趕上,便在這兒停留十日吧。”段清澤緩聲說著他的想法,語氣看似平靜,實則暗含期待,“阿黎,我不知‘家’該是怎樣的,你不是說願意讓我體驗所有美好的事嗎?這十日,給我看看何為家,好嗎?”

沈黎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段清澤期望的,她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十天。

可她並沒有選擇餘地,這地方如今已是不許進出,她都沒地方逃。

見沈黎猶豫,段清澤鬆開她,沉了臉道:“阿黎,你不願意?”

沈黎一頓,心裡很氣,她就猶豫了幾秒鐘而已,他就變臉,耐心也太差了!

她連忙道:“當然不是,我很願意。我隻是擔心我做不好,無法讓你滿意。”

段清澤便又笑了:“阿黎,一直以來你都做得很好。”他頓了頓,“除了不肯與我雙修這一件事。”

沈黎:“……?”對雙修有那麼執著嗎!她都快以為她是什麼絕世大美女或者絕世好爐鼎……

但也是因為段清澤的提醒,沈黎道:“這十日我會竭儘全力讓你感受到什麼是家,但我也有一個條件,這十日你不許再提雙修的事。如何,你若答應,我們便成交。”

沈黎伸出了小拇指。

段清澤略感新奇地看著沈黎伸出的小拇指,好奇道:“這是要如何?”

沈黎伸的是右手,便也抓起段清澤的右手,給他擺出跟她一樣的手勢,伸手過去用小拇指勾住他的,口中道:“拉了勾,我們的約定便成立,不許再反悔了。”

段清澤盯著二人勾纏在一起的小拇指,淺笑道:“好。”

定下約定後,段清澤便默默看著沈黎,等著她行動。

沈黎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給段清澤營造一個家的感覺,她想了想道:“首先,把這地方變成我……我們喜歡的樣子。”

這院子很大,裡麵有一間主人房,數間廂房,因為要先收拾房間,沈黎便選了小點好收拾的廂房,又讓段清澤選他的房間。

段清澤道:“我跟你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