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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段安前輩的玉簡中所寫,他當初剛得到陣盤就將它們分散在秘境各處,當時段清澤還沒有出生,後來段清澤去了地宮見到段安時,陣盤的五個部分還在秘境中,段清澤不感興趣,自然不會去動。那之後就是她初見段清澤那次,陣盤的五分之一跟段清澤有了親密接觸。

如果不是陣盤跟段清澤有淵源,那就是陣盤真正的功用可能是跟神識、記憶之類相關,才會觸動段清澤的記憶,並且隻在接觸時生效。她當時就是賭這個可能性,不賭也沒有活路,還不如賭一下呢。

沈黎忍不住回想剛才段清澤那要殺她時的眼神,那個段清澤,好像就是魔尊時期的段清澤,完全沒有這段時間對她的記憶。

她想不明白這陣盤的功能究竟是什麼。

她也想不明白,她怎麼就能把段清澤的神識從陣盤中趕出去。

沈黎終究還是鼓足勇氣探入了神識。

沒有任何反應。

她收回神識,又再次探入。

依然毫無反應。

沈黎氣餒地收回陣盤,她懷疑這陣盤是在搞修為歧視,段清澤這種洞虛大能就給點反應,她這種築基小嘍囉就理也不理。

但她有什麼辦法?她毫無辦法,隻好把陣盤藏起來,不再讓段清澤碰到就是了。

這陣盤毫無疑問是個厲害的法寶,當初戮天宗那個長老徒弟不也是衝著它來的嗎?所以她也不好把它就那麼丟掉……段清澤已答應她不會去碰陣盤,至少目前他又不會想要她死,所以他應該能說到做到,陣盤就這麼放著便是。

就用了這麼會兒神識的功夫,沈黎便覺得頭疼得厲害,她連忙打坐調息。

這一運功,她就察覺到了體內經脈的不同,竟比上回被雷劈還拓寬了不少。上回被雷劈時經脈的拓寬很毛糙,她用了很長時間自己慢慢修整修複,然而這一次,經脈的拓寬非常工整,處處是人為痕跡。

她立即明白是段清澤在她昏迷時做的,但她醒來後他也沒有邀功,甚至提也不提,好像這隻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這怎麼會是小事呢?要將她全身經脈都拓寬,需要耐心和精力,而在經脈拓寬後,她修煉起來速度會快上許多,假如她原本需要十年才能修到築基後期,那如今隻需要三五年。

在段清澤身邊,她還真是占儘了好處。

沈黎回想著之前魔尊帶給她的恐懼,提醒自己必須要逃,留下來必死無疑。可同時,她也感激現在這個段清澤為她做的一切。

作為回報,這十日她應當摒除一切私心,真心將他當做家人好好對待,給他留個美好的回憶,也算是還他一份恩情。

另一邊,段清澤並無廢話,徑直找到了教首。

彼時,包括教首在內的乾震教領導層正圍坐一起,商量對策。他們逃不出去,也送不出消息,但他們在外也有弟子,若弟子們回來發現異狀,可以去找其餘正道求助。那他們需要的隻是拖延時間罷了。

關於接下來該如何,眾人進行了激烈的討論,然而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立場和想法,誰也無法說服誰,這一吵就到了半夜。

當段清澤突然出現時,這些修士陡然驚覺時間已過,正想說些什麼好拖延下時間,哪知段清澤根本不與他們廢話,上前兩下,洞穿身受重傷的教首的上下丹田,隨後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前便走到一個金丹麵前,強大的神識壓製住對方,冷然道:“就屬你看阿黎的時間最久。”

隨後,這個金丹的丹田被徹底毀掉,爆裂的能量震毀了他五臟六腑,令他瞬間斃命。

隨後段清澤匆匆離開,就像他匆匆而來一樣。

房間裡頓時響起驚呼聲,呼喚聲,好半天才徹底安靜下來,他們知道,這個魔修說得出做得到,明日必須投票了,不然還不知要死幾個人。

在教首之下的長老決定明日便牽頭投票,他是除了教首之外修為最高的,元嬰巔峰,他還記得那魔修臨走前輕飄飄看了他一眼,他霎時明白過來,再不投票,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他平日裡在乾震教中人緣並不好,投票或許會投中他,可不投,死的一定是他,投,他還有機會,那自然是要投。

況且那魔修隻說不能脅迫,又沒說不能利誘?他還有很大的存活空間。

在乾震教眾人各懷心思互相試探時,段清澤已經迅速回到了他和沈黎的“家”。

他站在門口停頓片刻,隨後才推門而入。

沈黎就坐在床前的蒲團上打坐。

段清澤站在門口,他一直知道沈黎在廂房裡一步都沒有出去過,但直到此刻親眼見到她,他才真正安定下來。

他忽然理解了先前阿黎跟他說的,當他回家,家中有人正在等他,這種感覺是有多麼美妙。

段清澤麵上不自覺帶了笑,慢慢走近沈黎,在她旁邊的蒲團上坐下。

沈黎恰在此時睜開雙眼,見段清澤正定定看著她,她忍不住笑道:“我臉上有什麼嗎?除了我的美貌。”

段清澤一怔,隨即大笑。

“阿黎,你好不知羞啊!”

沈黎見他笑得暢快,回想那個一身陰鬱的男人,覺得自己的決定沒錯。

她摸摸自己的臉煞有介事地笑道:“我這臉,比上不足,比下還是有餘的。”

她湊過去伸手捧住段清澤的臉,似是打量地看來看去,最後道:“就比如你,我是絕比不過的。”

段清澤任由沈黎捏著他的臉看來看去,一點兒也不介意,甚至不如說很是歡喜,因為他感覺到了她對他的親近。

以往他隱隱能感知到沈黎對他的抗拒,他想要與她雙修來拉近關係,未嘗不是因為這種抗拒。可此刻那種抗拒消失了,她在主動親近他。

段清澤輕輕抓著沈黎的手,側過臉在她掌心親了親,凝視著她笑道:“阿黎,我可以完全屬於你,你想如何看便如何看。”

沈黎知道他的言下之意,隻要他們雙修,他就是屬於她的了。

她抽回手,擦了擦發癢的掌心,抬起右手小拇指晃了晃:“彆忘了我們的約定。”

段清澤盯著沈黎擦掌心的舉動,揚眉一笑:“我可一個字都沒提。”

“你不是這個意思最好。”沈黎也不糾纏,她稍斂了笑,望著段清澤道,“我的經脈是你幫我拓寬的吧?謝謝你。”

段清澤並不在意:“謝什麼?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阿黎。”

沈黎正色道:“對你來說或許是小事,但對我來說不是。阿澤,我得讓你知道,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你其實是個很體貼的人。”

一個人的自我評價會影響他的為人處世,自我評價低的人,或許表現在外強勢霸道,實際上內心永遠無法平靜,承受著自我貶低的痛苦。

沈黎知道沒人會認為魔尊這樣一個當世最強大的人會有著很低的自我評價,但她知道魔尊的過去,她想他的自我評價不會高到哪裡去。

因為他經曆了太多的磨難,太多的拋棄和背叛,他很可能認為自己是個不值得被愛的人,這會深埋潛意識中,很可能在他封印過去後還持續地影響他。

自我評價低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沈黎曾有過一段時間的低穀期,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好,怎麼能這麼差勁,彆人一定也認為她是個垃圾,在背後偷偷說她壞話,她眼中的世界也變得很沒意思。

然而度過低穀期之後再回看那時候的自己,其實她根本沒有那麼差,也沒人背後議論她,隻是低自我評價破壞了她的認知。

所以,這十日要讓段清澤感覺到家的溫暖,感覺到幸福快樂,那麼她的首要任務就是提升他的自我評價。

他並不差勁,他有很多的優點,他值得被人愛,也有人真心待他。

所以她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感覺到這些。

“體貼?”段清澤微怔,這個詞太陌生了,似乎是個絕不會跟他有關係的詞。

“當然。”沈黎道,“除此之外還有雙修一事。你我修為差距很大,你想跟我雙修,我拒絕不了,我知道這點,你也知道,可即便如此,你也願意給我時間考慮,而不是強迫我,這也是種體貼。”

段清澤垂眸,置於膝上的手不自覺地張開又握緊。

他忽然抬眼笑看沈黎:“多虧阿黎提醒,我差點忘了我還能強迫你。”

沈黎:“……?!”什麼啊,她說的是這意思嗎!

在沈黎驚愕的瞪視下,段清澤向前傾身,左手墊著沈黎的後腦將她推倒在地,身體壓著她一隻手,右手抓著她另一手的手腕壓在地麵。

他低頭望著神情呆滯的沈黎,緩聲道:“在礦場時,有個男修是男女之道中的高手,他曾說,你情我願到底缺了份刺激。”

沈黎:“……?!”你當年都學了點什麼肮臟的東西!怪不得家長都不願讓自家小孩跟壞小孩玩,那是真的會學壞啊!⊥思⊥兔⊥網⊥

她急道:“不、不是,你怎麼不學點好的呢?那種話怎麼能信的啦!”

段清澤笑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說著便低下頭來。

沈黎驚得渾身一縮,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就知道有些事是不能亂念叨的,之前她老想著萬一沒法反抗就隻好從了,沒想到念著念著就真到了沒法反抗的時候。

所以接下來她是該默默承受,還是主動點讓自己更快樂呢?

……這兩個算什麼破選擇啊!她都不想選!

沈黎胡思亂想間忽然意識到不對,她慢慢睜開眼睛,段清澤的臉就懸在她上方,似是津津有味地欣賞著她此刻的神情,見她終於睜眼,他笑得%e8%83%b8腔震動。

“阿黎,你真可愛。”

沈黎:“……?”可愛你個鬼哦。

到這時候她怎麼還不明白段清澤是在跟她鬨著玩?她氣急敗壞地想要踹他,但雙腿還被他壓著根本動彈不得。

“你走開,我今晚不想再看到你!”沈黎怒斥道。

段清澤麵上依然帶笑,無視了沈黎的話,盯著她因生氣而泛紅的唇道:“阿黎,我現在很想%e5%90%bb你,可以嗎?”

沈黎一口回絕:“當然不可以!”

段清澤商量道:“就一下。”

沈黎語氣強硬:“一下也不行!”

段清澤歎道:“真的不行?”

沈黎道:“不行!”

段清澤幽幽道:“那我隻能失言做讓你不高興的事了。”

沈黎:“……”那你可真是好棒棒哦!

段清澤鬆了緊抓沈黎手腕的手,深邃的雙眸緊盯著她不放,雙?唇微勾,隨後用食指指腹在沈黎唇上碰了碰,又將之貼上他自己的唇,從左到右劃過,淺色的唇在他指腹下慢慢變紅。

沈黎控製不住地去看段清澤的唇,見他的唇在指腹按壓下變紅,覺得自己唇上被他指腹碰過的地方都變得滾燙起來。

她感到自己不自覺咽了下口水,聽到了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也聽到了腦海中回蕩不去的一道聲音。

艸!

第43章 談個愛

沈黎從來不知道自己在美色麵前是如此脆弱。

可麵前的男人是她看著“從小長到大”, 他所有的悲傷苦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