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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有福 假麵的盛宴 4376 字 5個月前

捏了上去,“你的真麵目是什麼樣,孤全知道,彆以為幾句軟言軟語,就能唬過孤。”

福兒承認自己臉上肉多,但那都是軟肉,小時候總被人擰臉蛋子也就算了,長大後可沒人敢在她頭上動土。

可如今臉在人手,她又不能反抗,隻能悄悄用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頃刻淚珠出來了,眼圈也紅了。

“奴婢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還請殿下饒了奴婢。”

“不是說不稀罕進東宮,說孤是勞什子太子,你的膽子呢?”

福兒心裡一個激靈。

她以為太子那日隻看見後半段,殊不知人家這時就在了,怪不得之前會氣成那樣,她那哪是睜著眼說瞎話,明明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奴婢那是跟人吵架,一時氣急口不擇言,都是奴婢的錯,殿下莫生氣。”

“你不說你沒吵架,就是一時口角?”

“陳總管那麼凶,奴婢也是怕被罰,才會鬥膽說了謊……嗚嗚嗚……殿下,你饒了奴婢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小聲抽泣著,巴掌大的小臉在他掌心裡,那哭的模樣看著要多可憐就多可憐,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殿下大人有大量,彆跟奴婢計較……”

……

衛傅到底是男子,還是太子,何曾這麼欺負過一個女子?

哪怕她是個宮女,見她被自己‘欺負’成這樣,當即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清了清嗓子:“那你可知道錯了?”

福兒點頭如搗蒜:“知道了,奴婢知道錯了。”

衛傅瞧了她一眼,總覺得她看似老實乖巧的麵孔下還藏著什麼東西,而且讓他就這麼放過她,他哪裡解恨。

想著今晚總要應付過去,他還要用上她,他紆尊降貴地鬆了手,道:“既然你已誠心悔過,孤就暫且饒了你。”

不等福兒心中升起喜意,他又道:“不過大罪可免,小罪難逃,孤就罰你給孤捶腿捏腳,小懲大誡。”

不就是捶腿嘛,這個她行,隻要他能不找茬,彆說捶腿了,給他捶一晚上都行。

殊不知衛傅恰恰就打得這主意,他也不換姿勢,大模大樣地就那麼坐著,盯著福兒。

福兒不敢耽誤,忙擺出最老實最乖順的姿態,給他捶腿。

捶了幾下,衛傅有些不滿道:“你怎麼這麼大的勁兒,孤的腿又不是木頭做的,輕點兒。”

福兒放輕了力度。

他又道:“彆光捶,捏一捏。”

福兒癟了癟嘴,也不敢反抗,又換了捏的。

這一次,衛傅終於滿意了。

可還沒持續多久,他又覺得自己這麼坐著太累,既是享受,自然要怎麼舒服怎麼來,便將兩隻腿挪到床上,半靠在軟枕上。

他是舒服了,福兒卻不舒服。

沒有太子命令她不敢起身,可這種姿勢,隻能捶他到一邊的腿不說,她還得抻著脖子,夠著胳膊,實在是難受至極。

沒堅持一會兒,她就有些搖搖欲墜了,再說光盯著一邊捶,衛傅也不舒服。

他瞧了她一眼,斟酌道:“孤準你上了榻來,但你給我老實些。”

她當然老實,他以為她會想做什麼,勾引他?

這些心思自然不能袒露在外頭,福兒忙擺出最乖巧的模樣點了點頭,衛傅這才示意她到榻上來。

福兒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跪久了,腿又麻又酸,剛站起來腳下一個不穩,往前跌了過去。

之前她一直跪著,那會兒衛傅正生著氣,也沒看清楚她穿的什麼衣裳,此時兩人離得這麼近,她又突然撲到他腿上。

這一站一倒的姿勢,足夠讓衛傅看清那層薄紗,還看見薄紗下雪白的臂膀和纖細腰肢,以及腰肢上那高……

他麵紅耳赤,仿佛被燙了似的,一把將福兒搡了開,自己也往床裡麵避了避。

“你穿的那是什麼衣裳?孤就知道你這宮女沒安好心,就想著勾引孤!”

福兒冤枉死了,委屈道:“這衣裳是奴婢沐浴時,旁人給備好的,還專門吩咐奴婢就得這麼穿。”

又是陳瑾這老匹夫搞出來的事兒!?

此時衛傅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恢複了坐正的姿勢,卻不再是慵懶的半靠著,而是正襟危坐。

“真是如此?”

福兒委屈地點點頭:“奴婢也不想穿成這樣,都沒臉見人了。”

“那算了!”

他眼神閃爍地看了福兒一眼,觸之既離,又似下了什麼決心,咬牙道:“那你上來吧,但記得不準勾引孤!”

福兒還想他直接把自己攆出去才好,沒想到這麼就算了。她心裡也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慶幸,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準站起來,爬著上來。”

福兒以為他是故意羞辱自己,直到看見他躲閃的眼神,才意識到對方不是羞辱自己,而是……

是因為她這身衣裳?

福兒低頭瞧了瞧自己,一時也不禁有些麵紅耳赤,她攏了攏薄紗的衣襟,根本無濟於事。

“你、你扯那衣裳做甚?趕緊上來!”

福兒忙不敢耽誤了,伏著身摸上榻。

上了榻後,她也沒敢亂動,乖順地跪在床角。

“把帳子放下。”

福兒心裡有些疑惑捶腿為何要放帳子,但他這麼吩咐了,她也隻能照著去做。

帳子放了下,衛傅擰著俊眉,臉色陰晴不定。

福兒怕觸怒他,低著頭,也不敢去看對方。

忽然,他躺了下來,來回換了個好幾個姿勢,才決定平躺著,又扯來床裡麵的薄被將自己蓋住,隻留了一雙小腿在外麵。

“你就在那給孤捶腿捏腳,不準動不該動的地方。”

“是。”

第10章

床帳子放下後,似乎整個天地就剩這一圍方寸。

燈光照進來已經很微弱了,也顯得裡麵有些暗。

地方小,其他東西無形就會放大,福兒鼻尖都是淡淡的龍涎香的氣味,她覺得太子身體有些燙手,似乎男子跟女子不一樣,要熱一些。

而且肌理也不一樣,她的小腿就是軟軟的,即使有些硬肉,也被軟肉包著,太子的腿卻是硬邦邦的。

據說太子會武,也不是真的還是假的。

經過方才的事,福兒已經發現太子雖身份高貴,但並沒有宮裡一些主子們的壞習性。似乎不太會仗勢欺人,還有些幼稚衝動,她本以為自己這一遭在劫難逃,沒想到最後他也就罰自己捶腿。

她瞧了瞧那邊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的太子,心裡想起很久以前陳司膳對自己說的一些話。

“真正出身高貴的人,是不太會刁難下麵的奴才,倒不是說她們會感同身受,站在奴婢們的立場上設身處地,而是她們的出身見識乃至學識和涵養,都不會讓她們做出太有失身份的事……若有一日能逢上一個懷有慈悲之心的主子,這將是闔宮上下的福氣,像太祖皇後,她就這麼一個人……”

“姑姑為何會提起太祖皇後?”

“你不是一直想出宮,若沒有太祖皇後,可沒有宮女二十五就能出宮的福氣。會跟你說這些,還不是你太會惹禍,若哪日你惹禍惹到主子頭上,說不定明白這些會讓你逃出生天……”

……

福兒已經捏得有些累了。

太子的腿太硬,她這麼一直按著實在手酸。

見床頭那一直沒有動靜,她就想停下來歇一會兒,誰知剛停下來,那邊就動了一下。

她有些尷尬,小聲道:“殿下,你還沒睡著啊?”

衛傅氣悶地掀開被子,朝這裡看來。

“你是不是等著孤睡著了後好偷懶?”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福兒見他臉色不甚好,心想他可真是個小心眼。

“奴婢哪能偷懶呢,殿下不讓停,奴婢是不敢停的。”

他哼了哼,“那你還不繼續!”

福兒已經來來回回把他兩條小腿捏遍了,又不敢把手伸進被子裡,想了想他說還要捏腳,就把小手伸到他腳上。

他的腳很白,腳背上有明顯的筋骨感,看起來很穩健有力,誰知她手剛伸去捏了一下,對方就像被燙了似的把腳收了回,人也忽然坐了起來。

福兒愣道:“殿下,是不是奴婢捏疼你了?奴婢天生力氣就大,打小就這樣。”

衛傅臉色陰晴不定,悶聲道:“不是。”

“那是癢了?有些人的腳是怕癢,尤其是腳心,奴婢不碰您腳心就是。”

“你怎麼知道有些人的腳怕癢,你還給誰捏過腳?”

衛傅突來一句,讓福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他怎會問這個。

但她還是老實道:“奴婢沒給人捏過腳,但小時候在家裡,我給弟弟洗腳,大姐給我洗腳,我們都會怕癢。”

就在這時,帳子外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

福兒當即停下說話,眼神疑惑地看了過去。

衛傅直接變了臉色。

就在福兒心想他為何會變色時,衛傅突然將帳子掀了開,有人哎呦了一聲似乎摔倒了。

再看發現竟是小喜子趴在地上。

“你在這做什麼?”衛傅額上青筋畢露。

“奴才、奴才……”小喜子想裝傻,想插科打諢,無奈上麵的眼神灼似火,隻能縮著脖子小聲道:“奴才是來送東西的,順便跟殿下說一句,司寢宮女頭一次侍寢後也要驗元帕……”

話音還沒落下,一個枕頭從上麵砸了下來。

他不敢躲,接住枕頭後,抱著枕頭擋住自己的臉。

“是不是陳瑾讓你來說的?”

小喜子縮在枕頭後麵乾笑,半晌囁嚅道:“一直有這麼個規矩……”

衛傅臉色分外難看地看了福兒一眼,又去瞪他:“你給我滾,讓藏在邊角縫的都給我滾出去,再讓孤發現你們聽孤的牆角,孤要了你們的腦袋!”

話音剛落下,隻聽得一陣窸窣之聲,幾個不知藏在哪兒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去了,福兒這才知道她以為寢殿裡沒人了,原來竟一直有人。

再看小喜子,她不禁也有種羞惱之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

枕頭被小喜子送回來了,他還體貼地把床帳子拉了上。

下去時,還故意弄出些動靜,讓帳中人知道他是真的下去了。

福兒想到小喜子方才的話,再感受這個氛圍,哪怕頭鐵臉厚如她,也不禁有些心慌氣短,局促羞窘。

衛傅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了。

他半天沒吱聲,臉色陰情難測,目光時不時在福兒身上巡睃一下。

福兒被他看得心驚肉跳,又不敢說話。

“他們這是逼著孤幸了你!”見福兒瑟縮了一下,他又道:“你也會害怕?你不是一向膽子很大?”

說話間,他已經把她拉了過來,福兒掙了一下,沒掙脫,遂也就不掙紮了。又見他明明咬牙切齒說著話,氣勢洶洶的,偏偏給人一種色厲內荏之感,福兒實在沒忍住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