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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上,將父親對母親忠貞的愛情延續下去。”

“哇哦——好浪漫哦。”MC試圖充當氣氛組,“所以這條項鏈對你來說的確是最重要的物品。”

海崖點點頭,目光望向雲善初,深情且熱烈:“我剛出道一無所有的時候,的確住在廉價的地下室,靠著泡麵度日,等一個不知何時才會到來的機會,最困難的時候隻能靠白水充饑,即便這樣我也沒想過賣掉這條項鏈,因為它的最終歸宿,在我深愛之人手中。”

彈幕感動落淚:

【看得出來海崖哥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

【雖然不喜歡雲善初,但我永遠不會輕視一個人永恒的信念!】

【海雲之巔要好好的~】

溫絳不由自主翹起嘴角。

據他所知,當時住地下室的日子,就連泡麵都是原主買的,明明是原主哪怕自己喝水充饑也要讓海崖吃上一口熱乎的,在海崖這裡,卻改頭換麵成了另一個故事。

厲害的人,往往有著顛倒是非黑白的能耐。

當著鏡頭的麵,雲善初熱淚盈眶,握住海崖的手,兩人的眼神堅定地交彙在一起,仿佛在無聲地起誓:

“以後,我們要更加努力,一起吃澳洲鮑、鬆阪牛,去你的泡麵!”

“恭喜雲善初順利完成任務!”隨著祝賀聲響起,氣氛組適時打開泡泡氣氛燈。

MC不知是由心而發還是演的,也是熱淚盈眶:“物品往往寄托了一個人最深切的思念,承載了一個人最忠貞的感情,那麼,不知道我們的另一位收到秘密任務的嘉賓,是否也能像海崖和雲善初一樣,為我們帶來感人至深的畫麵呢?”

話音落下,鏡頭徐徐對準溫絳。

“不知道溫絳又從霍代表那裡得到了什麼呢。”

霍卿章神情一滯。

猜錯了,他猜測的秘密任務是要溫絳從自己這裡得到他最喜歡的一樣物品,實際上,是得到一樣自己最重要的物品。

他緩緩看向溫絳,淩厲的眉宇微微蹙起。

溫絳卻渾然不知,可以說他一向自信。

他從衣襟下方摸出項鏈,撚著項鏈吊墜上的惡鬼頭像,道:“霍代表給我的是這個。”

MC打開霍卿章剛才寫的卡片看了眼正確答案,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一個度。

這話我該怎麼圓?救救我救救我!

霍卿章也在看MC手中的卡片,一向一言九鼎駟馬難追的男人,現在隻想把卡片要回來重寫。

MC在導演的眼神催促下,硬著頭皮開了口:

“很不幸,根據霍代表自己寫下的正確答案來看,他最重要的物品並不是這條項鏈。”

溫絳的手倏然頓住。

不是???

猜錯了???

我?溫絳?猜錯了?

【哈哈哈小醬醬子也有老馬失前蹄的時候。】

【說是考驗收到任務嘉賓方的智商,實則是考驗二人的默契程度,霍代表和溫絳毫無默契可言。】

【所以最重要的是什麼!快公布答案!】

唐懌還傻愣愣來了句:“霍代表最重要的該不會真是公司公章吧……”

霍卿章沒等開口,雲善初忽然舉起手插話:

“那個……”

他顯得幾分猶豫。

“其實,我從霍代表這裡獲得了一樣物品,不知道是不是,如果是……我向溫絳道歉,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

溫絳聽完,眼神驟然漆黯。

不給我,給你的白月光是吧?

【臥槽?這什麼情況?】

【霍代表最重要的物品送給了雲善初?所以傳聞中青梅竹馬白月光是真的咯?】

【霍卿章!我對你很失望!】

【霍卿章乾得好,嘿嘿嘿,醬醬老婆彆難過,你來找我,什麼都給你!麼啾啾~】

“是什麼物品?”MC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

今天你要是敢拆我“情深將至”的cp,我當場發瘋給你看!

雲善初從口袋裡掏出一塊腕表,拿在手中摩挲著,微蹙的眉頭顯出幾分局促不安。

看到腕表的一刻,彈幕一片嘩然。

這腕表他們熟得很,曾經多次隨霍卿章一起上熱搜,身價難以估量的財閥二世祖,卻隻對一塊不算貴重的手表情有獨鐘,到哪都戴著,哪怕已經是很多年前流行的樣式。

他甚至把這表戴上了節目,足以見得在他心裡的重要性。

但這表現在出現在雲善初手中,而且還是他親手送的。

深知這腕表來曆的霍老爺子氣的摔了煙灰缸:“這麼重要的東西你送給雲初善?”

助理糾正:“是雲善初。”

“這臭小子,老婆跑了我可不幫忙追哼!”

熟讀原文的溫絳自然也清楚這手表來曆。是情同手足的大哥為了救他而喪生,最後留下的遺物。

對於霍卿章來講,或許整個霍家唯一可以信賴的就隻有大哥。

刹那間,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忽然不確定,自己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是否有意義,是否是正確的。

他緩緩收了目光,但對著鏡頭,依然擺出滴水不漏的微笑:“看來我要接受懲罰了。”

雲善初努力維持笑容,又透出些許歉疚:“溫絳,對不起,是不是我太多事了,我真的不知道……隻是霍代表送給我,我在想他最重要的物品是不是這個,沒經過深思熟慮就……”

霍卿章忽然起身從MC手中抽回卡片,在雲善初麵前高高舉起,手指一鬆,卡片如落葉般打著旋兒落在他懷裡。

雲善初不明所以拿起卡片一看:

【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物品:自行車發條。】

自行車發條?

他的臉色驟然鐵青,整個大廳裡都彌散開尷尬的氣氛。

【ysc又開始自作多情了不是,但是,自行車發條?】

【自行車發條???WTF?】

想了一萬種答案,溫絳唯獨沒想到是自行車發條。

但為什麼是自行車發條?

MC適時補刀:“雲善初也猜錯了呢,正確答案是霍代表親自寫下的自行車發條,不過為什麼是自行車發條?代表可以和我們解釋解釋麼?”

霍卿章緩緩垂視著溫絳,表情依然是淡漠如水。

“滑雪活動後,因為嘉賓受傷導致暫停拍攝那天,我騎著自行車載著溫絳去了羅馬市區。”

眾人點頭似搗蒜,聽得很認真。

霍卿章鼻間發出輕不可聞的一聲笑:“他坐在我身後,我看不到他,風聲很大,我本也應該聽不見他的說話聲。”

“但騎車穿過舊址長廊的那一刻,安靜到仿佛世界隻剩我們二人。”

大廳裡很安靜,連呼吸聲都聽不見,隻有霍卿章的發言,將所有人一齊帶向那棟斑駁殘舊的長廊,雪天後過於白烈的陽光,石磚穿越百年留下的中古氣息——

以及,溫絳環著霍卿章的腰,留下的掌心的溫度。

溫絳微怔過後,慢慢抬起雙眼。

劃破空氣的目光,與霍卿章的視線短暫地交彙了。

“回來後我才發現那輛自行車的發條全部生鏽舊化,本應該騎得艱難,但一切都很順利,隻是因為,當時我所有的感官,全部不由自主地湧向了你。”

溫絳雙眸驟然睜大,嵌在眼尾的長睫震顫不止,深邃的瞳孔一點點彙聚出一層薄薄的水汽。

當他懷疑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是否真的有意義時,霍卿章親口告訴他:

是。

而且,還要繼續努力。

【哇,因為一個人,愛上了羅馬,愛上了騎自行車,愛上了下雪,代表你真的懂浪漫!!!】

【情深將至!情深將至!】

【結婚結婚結婚!】

滿屏都是“結婚”,一層疊一層,疊到根本看不到畫麵。

陳導默默流下了眼淚,回想起他用了三年時間才把老婆追到手,完全是感同身受,老婆在身邊時,所有的感受都彙聚於她身上,哪怕當時是暴風雪,可她的身邊依然是春光明%e5%aa%9a。

MC帶頭鼓掌,熱烈非凡,拍得小手通紅。

滿屋掌聲與喝彩聲中,隻有艾瀾一動不動保持先前的姿勢,仔細看才能發現他不斷收緊的手指,骨節蒼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是很不幸,溫絳這項任務還是失敗了。”MC惋惜道,“不過是輸了遊戲,贏了全世界。”

他笑眯眯遞給溫絳一遝卡片,讓他抽取懲罰任務。

霍卿章主動攬責:“懲罰我替他。”

“不可以哦代表,這是規定,願賭服輸。”溫絳說完,抽了一張懲罰卡。

上麵印著:

【聖誕節聚餐,你無權參與,可惜了。[尷尬笑]】

這個表情看著賤兮兮的。

這樣一個團聚的日子,溫絳要接受獨守空房的懲罰,的確算得上“慘無人道”。

最後,溫絳還是得到了霍卿章最重要的物品。

幾根自行車發條。

他趴在床上雙手撐著下巴。自行車發條能乾什麼呢,還鏽跡斑斑的。

雖然盼望了已久的聖誕聚會他無權參與,但也不算難過,反而想起來霍卿章那句“所有的感官不由自主全部湧向你”,心裡樂開了花。

快了快了,隻差一點,就能將霍卿章整個拿下。

聖誕節的晚上,嘉賓們穿戴整齊,帶上所有工作人員準備進軍羅馬市區一起慶祝節日。

入鄉隨俗嘛。

雖然大家都很同情溫絳要獨守空房,但願賭服輸這是規矩。

景琛對他道:“你想吃什麼,聚會結束我請餐廳打包一份給你帶回來。”

溫絳擺弄著他的三色堇:“不用了,你們好好玩。”

霍卿章嘗試著和節目組交涉過,但節目組一口咬定不能因為一個人壞了節目組的規定,一旦開了這個先河,後麵幾期的嘉賓有樣學樣怎麼辦。

臨走前,門口擠滿人,一一和溫絳道彆,要他好好看家。

溫絳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不妥,平靜的和每個人揮手道彆。

大概隻有雲善初,看著溫絳這留守兒童的悲慘模樣,心中竊喜。

活該,讓我丟了麵子,你自己留下和看門狗作伴吧。

門外,人一個一個離開,嘴周隻剩下不緊不慢在玄關換鞋的霍卿章。

他站起身,回頭看著溫絳。

“隻要你說話,我就留下來陪你。”

溫絳卻催促他快走:“再不走就追不上節目組的車了,你想步行到市區麼。”

霍卿章見他執意,也不再強迫他,點點頭,開門離開。

隨著房門關上,世界陷入一片闃寂。

溫絳走到窗前,望著節目組所有人滿麵含笑上了幾輛車,車燈亮起,在一陣明暗交疊後,世界安靜到仿佛隻剩下溫絳一個人。

好安靜。

在這種特殊的日子裡,這種感覺便更加強烈。

溫絳不知道自己該乾點什麼,也沒什麼胃口,繞著整個房子踱步一圈後來到了庭院裡。

他坐在秋千上,抬頭望著天青色天際中一輪皎月,散發著朦朧光暈。

地磚上透出他不斷晃動的影子。

真的,好安靜。

不知道這個時候,那位未曾見過麵的神秘資助人又在做什麼呢,從七年前的聖誕節後,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想儘辦法打聽過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