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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書) 棠眠 4320 字 5個月前

阮晉崤吩咐侯府的廚子把獵物開膛破肚,既然是設宴,當然要聚在一同品嘗野味。

除了抓到鬆鼠,阮晉硯最興奮的就是親眼看到大哥獵到那頭野豬,知道廚房在烹製,還帶著阮沁陽去看眼。

“這野豬突然從竹林衝出來,許多公子都嚇得失去分寸,隻有大哥臨危不亂,取了弓箭射擊要害。不過野豬皮糙肉厚,最後還是大哥搶了按察使副使公子隨身攜帶的大錘,才製住了野豬。”

阮晉硯說起這些滿臉的興奮,腦海又浮現了大哥神勇的身姿,他怎麼都想不到大哥的力氣會那麼大,一錘下去就讓野豬腦袋四分五裂。

按察使副使家的公子阮沁陽有印象,這有印象的原因不是他長得像金玨栩那般俊美,而是他隨身喜歡帶著兩個鐵錘。

據傳聞是他某日讀書,看到了一篇君子為什麼佩劍的文章,深受所動,覺得男人就該隨身佩戴武器。

但在武器的選擇上,卻想得與彆人不同,既然身攜兵器是明誌,武器的殺傷力自然是越大越好,於是就讓人給他打造了兩把鐵錘隨時攜帶,以示威武。

隻是從沒見過那位婁公子使過大錘,沒想到叫阮晉崤搶了先。

阮沁陽掃了眼野豬的頭顱,這豬頭生生沒了一塊,也不知道阮晉崤哪來那麼大的力氣。

“就是有經驗的獵戶遇到那麼大的野豬,也要幾人圍攻才敢出手,將軍神勇不凡……”

阮沁陽正聽著就感覺到眼前一暗。被誇獎阮晉崤伸手遮住了她的眼:“那麼血腥的東西沁陽你看一眼即可,免得晚上噩夢。”

阮晉崤的手沒捂在妹妹的臉上,不過離得極近,說完他就感覺妹妹的睫毛拂過他的掌心,又癢又麻。

本來阮沁陽對看獵物屍體就沒什麼興趣,聞言點頭:“幸好婁公子所佩武器特彆,以後大哥不能那麼冒險,這麓山應該清過大獵物,怎麼還會有那麼大的野豬出現?”

“侍衛隻是清理巡查了中外圍,這隻野豬之前大約藏在深林,所以沒被發現。”阮晉崤頓了頓,“我已吩咐增派人手巡邏,不會再出意外。”

“嗯。”

阮沁陽點頭,這一大堆女流,要是有什麼意外可就麻煩了。

說完,阮沁陽餘光覺著阮晉崤還在看她,以為他還有什麼話與她說,側臉過去就見他那雙笑得微眯的眸子正專注地盯著她。

那眼神像是什麼呢?

阮沁陽仔細辨彆,有點像是吾家有女初長成。覺著她長大了,想事比以往周全,感到欣慰之類。

看了野豬,阮晉硯捂著嘴打了幾個哈欠。

畢竟還是年紀小,又累了一上午,阮晉崤看出他的困意,直接把人交給了嬤嬤,阮沁陽本來是想把人抱過來,見阮晉硯進了%e4%b9%b3母的懷裡就閉了眼,想了想自己的臂力就沒折騰。

安頓好了硯哥兒,阮沁陽想著終有空跟阮晉崤聊聊“較量”的事,回轉就見著他在吃東西。

吃得還是桌上已經冷得桃花魚羹。

“就那麼餓?等會就開宴了,再者就是想吃魚,也該叫丫頭拿去熱一熱再入嘴。”

阮晉崤抬頭,阮沁陽忍不住一樂,話說那魚羹她好像還挑了一口吃,也不知道阮晉崤是多餓,不僅吃了,還急得嘴上還粘了花瓣。

“哥哥餓得連花瓣都要一起吞下肚?”

走到阮晉崤旁邊坐下,阮沁陽看著他唇上淡粉的桃花,阮晉崤常穿紅衣,笑起來本就有一絲說不明的妖異俊美,此時唇上帶花,身上氣質更矛盾讓人好奇了。

阮晉崤被動手,伸舌%e8%88%94下了那片花瓣,反問:“甜絲絲的,為什麼不能下肚?”

“哥哥看來是忘了我拿這甜絲絲的東西泡腳了。”

能才看到她用桃花泡腳,現在又能毫不介意地吃花,也不知道阮晉崤吃得時候有沒有想起之前的畫麵,覺不覺得膈應。

阮沁陽說完,臉就被捏住了。

剛上手觸到妹妹滑嫩的肌膚,阮晉崤就察覺她身體一僵,不過他裝作不查,捧著她的臉,懲罰似地揉了揉:“沁陽連大哥都敢調侃,我吃著魚你卻讓我去想你的洗腳水。”

鬆手垂下,阮晉崤指腹下意識搓了搓,就像是潛意識不舍那柔嫩的觸?感。

“我隻是一提。”

阮沁陽雖還是笑著,但神態卻沒剛剛那般自在。夢境對她的影響太大了,她本以為解開了誤會,一切就會往正常方向發展。

可是兩人才像是回到了一起相處的模式,阮晉崤一上手,阮沁陽那種不敢再擁有性/生活的記憶就湧上來了。

怪異……

阮沁陽看著阮晉崤這張臉視線就想躲,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也覺得不舒服。

“大哥我剛剛就想問你,聽說你在圍獵途中與不少公子較量,還打傷了不少公子?”

聽到沁陽的稱呼,阮晉崤眸光略黯。沁陽想與他親近就會直接喚他“哥哥”,想跟他拉開距離就會喚他“大哥”。

“我的確與他們較量,而且拳腳無眼傷了他們。”阮晉崤輕描淡寫,可說完卻拉開了衣袖。

雖是侯府嫡長子,可看阮晉崤的手卻看不出絲毫的養尊處優。

手上除了一塊顯眼的青腫,還有兩條淺淡的傷痕。阮晉崤唯一“嬌弱”的應該就是他的皮膚了,一有了疤痕就難以祛除,用再好的藥膏也隻是讓疤痕稍淡。

看到傷痕,阮沁陽就想起他去沙場之前,她說他回來估計身上能掛滿傷疤,現在看著雖然沒那麼誇張,但還是叫人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觸到那塊新鮮的青腫,阮沁陽擰眉,喚了青葵去請隨行的大夫。

阮晉崤沒阻止,隻是道:“沁陽我把傷處展露不是為了叫你心疼,隻是想讓你知曉,拳腳無眼,我雖然上過沙場,比他們多些經驗,但我獵殺了野豬在先,與他們較量在後,其實也是力竭強撐。”

這話透著許多意思,阮沁陽聽得渾身不舒服,那些公子難不成傻了不成,竟然欺負阮家人,欺負阮晉崤。

作者有話要說:  大哥:我給你看我的傷口,告訴你他們在我對付完野豬之後,對我群起而攻,還被我打得鼻青臉腫,我真的不是在撒嬌哦,也不是讓你崇拜我【認真臉】

第18章 赴京

“那阮晉崤腦子有問題,我看他這樣也好,鬨得讓阮沁陽嫁不出去,在侯府做一輩子老姑娘,這樣就能當他一輩子的寶貝妹妹!”

魏雪真氣得摔了頭上的簪子,掃眼看到魏伯彥一聲不吭地坐著,更是生氣。

有人看到阮晉崤邀請的第一批客人的名單,就隱約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邀請的差不多都是鎮江未娶妻家世不錯的少年,後麵還親自邀請了魏伯彥。

魏家猜到他是想為妹妹相看人家,幾年前那一遭,魏家跟阮家就是表麵客氣,也不在意阮晉崤能有多出息,所以這一次本說魏雪真和黎韻霏辦宴,魏伯彥可以尋托詞不赴宴。

但魏伯彥非來不可,然後現在就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其實魏伯彥身上沒什麼傷,唯一顯眼的隻是脖子上的傷痕,這青腫看形狀還有可能是他在山上不足以被樹枝劃到的。

但他的狀態卻讓魏雪真害怕。

“阮家兄妹囂張跋扈,哥你學文,阮晉崤是武夫,你就是輸給他也沒什麼可丟人。”

魏伯彥緩緩地搖了頭:“自上次他傷了我之後,爺爺便為我請了武師傅。”

魏伯彥聲音乾澀,學了幾年卻連阮晉崤的一招都沒接過,仿佛他光是站在阮晉崤的麵前,心裡就有道聲音提醒他,他比不上阮晉崤。

比起其他公子哥,魏伯彥傷的最輕,但他心裡受得打擊卻是最大。

魏雪真隱約能明白她哥的心思,以前說鎮江的天之驕子,會有阮晉崤,也會有他,甚至因為魏家人脈更廣,魏伯彥有隱隱勝阮晉崤的一頭的意思。

但是現在阮晉崤已經成了他們父輩都要以禮相待的人,她本以為她哥哥過得去這個檻,沒想到他根本沒放下。

“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們回去罷。”

魏伯彥遙遙看了眼阮沁陽那頂在太陽底下發光的帳子。他到現在還是心儀阮沁陽,可知道怎麼都不可能,在阮晉崤那兒沒了兩次自尊,他已經無法再麵對阮沁陽。

“若是阮晉崤能把她留一輩子也好。”

話說出口,魏伯彥自己都驚訝自己會說出私心那麼重的話,他沒機會了,就想著彆人也得不到。

除了魏家,還有幾位尋了借口,早早打了招呼走了。

其中就有金玨栩,叫姑娘們知道了一陣可惜。

而這些阮沁陽都還不知道,她正等著阮晉崤露出傷口後的解釋。

“怕你害羞我才未跟你說。”阮晉崤見妹妹臉上浮上擔憂,心頭一陣舒暢,“我這次回來察覺你與我生疏許多,我才想到曾經與你交好年紀相當的姑娘們都定了親。”

不是在說他的傷,怎麼又跳到她身上了。

懶得再辯解生疏的事,阮晉崤認為她是長大了不願意跟他親近,就那麼認為也好。

“所以大哥這次設宴麓山,是為了?”

“自然是為了沁陽。”

阮晉崤回得理所應當,嘴角微翹:“我想見見有意求娶你的少年郎。”

“為什麼要動手?”

“那是因為出了些意外。”

在阮晉崤口中,阮沁陽聽完事情是始末好像就沒了生氣的道理。

他有意幫她校考那些少年的品性,沒想到聽到有人說他戰功作假,他本身脾氣就不算好,就與他們較量了一番,而且這較量還不是他開的口,而是有位公子主動提出。

至於時候送獵物過去膈應人,阮晉崤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在哥哥眼裡,這些人都配不上沁陽,沁陽值得更好。”

被他那麼一打,就是配得上的,要是有點血性,就不會在打跟侯府結親的主意。

阮沁陽覺得這事太過,但阮晉崤一副我妹妹天仙下凡,凡人不可匹配的模樣,太中她的下懷,阮沁陽掃了眼他手上的青腫,勉強沒在計較這事。

“那幾位一表三千裡的表哥……”阮沁陽一直覺得漏了什麼,這會兒才突然想起,按理說那幾位喜歡討好她的表哥,因為時刻圍在她帳篷左右才對。

“現在應該已經抬到山下。”阮晉崤輕描淡寫,“有位姓岑的,看到野豬嚇破了膽,尿了一褲子。”

姓岑的就是糾纏她最厲害的那個,阮沁陽勉強算阮晉崤做了件好事,至少讓那幾位想攀龍附鳳的表哥,再沒膽子給她寫那些打油詩。

走了幾家,宴會依然熱鬨。

男女席位隔了紗幔,不管是姑娘還是公子,都等著夏風拂過,風一吹,紗幔掠起,往對方那邊看去。

阮沁陽發現那些公子都刻意避開她的反向,至多也是看看她身邊的阮姀,不由興致缺缺,可發現有不少姑娘往阮晉崤的方向看,忍不住覺著不怎麼公平。

動手的是阮晉崤,凶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