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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趁著人家睡覺對著人家的jiojio癡漢什麼的,絕對沒有這種事!

裴容立馬縮腳,艱難的坐起身,擺了擺衣服把腳遮住,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不,你不要這樣!

黎畫:“你腳上突然冒出金紅色的奇怪紋路,我剛才在試試能不能弄掉,總感覺不太對。”

見裴容神色不變,還是那個樣子,黎畫繼續道:“我見鬼母將怨氣注入仙官化身體內時,他們皮膚表麵浮現的紋路跟你腳上的極為相似,就是顏色不一樣。”

“姑娘果然目光如炬,才思敏捷。”裴容微笑道,並沒有去看看腳掌的意思,嚴嚴實實的藏在衣擺下麵,“你說的這個紋路,我大概知道是什麼。”

“是什麼?”

“我說了自己的名字,姑娘不打算說一說自己的名字嗎?”

“黎畫,黎明的黎,琴棋書畫的畫。”黎畫這才想起自己好像真的忘記自我介紹了。

裴容沒有賣關子,緩緩道:“即便我不說,想來黎畫姑娘的心裡也有一番猜測,隻是不知道具體有何作用而已。我落入天庭手裡,被鎮壓於封印之中,層層手段皆是為了遏製我,這腳掌的紋路自然也是如此。”

黎畫高度警惕,“這些紋路有什麼作用?”

裴容沒有回答,靜靜的看著黎畫,那眼睛深邃迷人,透著彆樣風情,好似一把鉤子,欲拒還迎,欲語還休,靜靜凝視的時候,更是勾魂奪魄,攝人心神。

黎畫感覺時間的流速都好像變慢了,色令智昏,距離神魂顛倒也相差不遠。

裴容輕聲道:“黎畫姑娘為何如此關心?”

黎畫不解。

裴容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似乎微微顫唞,“我與黎畫姑娘隻是萍水相逢,何況還連累的你身陷險境。”

黎畫:“啊?”

黎畫:“這次天庭不是衝著鬼母來的嗎?”

裴容搖搖頭,“未必如此。”

哦,鬼母疑似與天庭官匪勾結,背後有點彆樣文章。

黎畫:“你都躺在棺材裡了,又不是你想要他們來的。”

裴容輕輕歎氣,眉宇間爬上愁色,美人輕蹙,特彆揪心。

話語在喉嚨間打了幾個轉,才幽幽吐出,“我的法力……恐怕沒法恢複了。”

黎畫吃驚,“為什麼?”

裴容憂愁道:“正如姑娘所見,這些金紅紋路對我有著克製作用。天庭應當是思考過萬一封印失效的措施,便以仙神之血為主要材料,在我腳掌留下符文。一旦我破印而出,符文便會生效,不但阻撓我恢複法力,還會淨化我的身軀,使我的法力漸漸消失,當符文爬滿全身之日,就是我淪為廢物之時。屆時,便可送我入輪回,叫天庭徹底少一個心腹大患,以絕後患,一了百了。”

“鬼母懾於我往日的威名,暫時不敢輕舉妄動,若是叫她知曉這件事,一定會生出異心,直接將我投喂了萬鬼怨女陣也不一定。”

“如今我暫時還能抵抗一二,但法力用一點少一點。”

“……那千層防火牆?”

“鬼域不是久留之地。”裴容憂心忡忡道,忽地輕輕咳嗽了幾聲,“姑娘還是早作打算吧。”

“那你呢?”

“待他們闖進來,永遠留下來就是。”裴容神色淡漠,完全不將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顯然是打著魚死網破的主意,寧願跟敵人同歸於儘,也不願意再次落入天庭之手。

黎畫恍然,把對方永遠留下來,不代表自己就能全身而退。

但她並不想放棄裴容,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想要一直做鬼,就要有這個實力,不但要自身有實力,還得有勢力,否則孤掌難鳴。

黎畫問:“鬼域是如何開辟的?”

裴容一怔,“姑娘為何突然這麼問?”

黎畫繼續問:“你覺得我能開辟出個新的鬼域嗎?”

裴容為難:“這……我也不知。”

黎畫:“如果我開辟的新鬼域,把現在這個鬼域吸收掉,你會介意嗎?”

鬼域三連問,這才是黎畫真正想知道的,彆人的鬼域哪有自己開辟的鬼域香。真正握在手裡的東西,才是屬於自己的。

裴容輕聲道:“這鬼域本就不是我開辟,若說介意,恐怕鬼母更有這份心情。”

黎畫無所謂了,她和鬼母已經有過節,再多一點也就這樣,“所以,你知道鬼域怎麼開辟嗎?”

這種領域級彆的新技能,用的好絕對是大殺器,鬼母到底是格局小了啊。

裴容:“鬼域並不難,稍微有些法力的鬼都有類似的能力,隻不過有大小強弱之分。”

這個“稍微有些法力”是以什麼作為參照?黎畫對此表示非常懷疑。

裴容:“據我所知,各大鬼王都有這樣的能力,盤踞一方。有些被天庭圍剿了,存活下來的都是難纏的鬼,喜好興風作浪的,時不時便與天庭有交手,雙方都難以討到便宜,喜歡偏居一隅的倒還算相安無事,鮮少有動靜。”

“鬼本身更為適宜陰間環境,因為生前記憶不願意離開陽間,有了能力便會開辟適宜自身存在的鬼域。仙家之人也會開辟獨屬於自己的洞天福地,不過這麼做的通常都是潛心修煉,未在天庭任職的仙人。”

裴容將開辟鬼域的方法告訴黎畫,提醒道:“若在此處開辟鬼域,吸收鬼母的鬼域壯大,無疑會立馬與天庭來人對上。”

黎畫道:“既然你的法力用一點少一點,那就換我上。”

裴容看她的眼神有一絲奇異,很快收起來。

黎畫沒有耽擱,立馬研究起來。

鬼域中沒有日月更換,難以感覺到時間流逝,當她在鬼域中成功開辟出屬於自己的鬼域,空間猛然一震,周圍一陣扭曲,將她和裴容都吸了進去。黎畫連忙抓住裴容的手,感覺自己好似落入龍卷風之中,又好像在滾筒洗衣機裡麵,不論周圍怎麼拉扯,她都緊緊抓著沒有鬆手。

震動,扭曲,吞噬,鬼域中出現新的鬼域,會引發空間震蕩,鬼域互噬。

強大的一方鬼域會吞噬掉弱小的一方。

黎畫感覺渾身上下都痛,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已經遍體鱗傷,緊緊被她抓著的裴容傷口崩裂,在無形震蕩拉扯的力量中血液橫飛,本就破爛的紅衣更加破爛,幾乎衣不蔽體,再扯兩下就要全果了。

黎畫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他抱到懷裡,替他擋住周圍無形拉扯震蕩的力量。

黎畫痛得齜牙咧嘴,麵容扭曲,眼淚飆出來,努力控製自己的鬼域,一邊嘴上皮一句,“你說我們現在這樣像不像是在殉情?”

裴容幽幽回答:“像。”

話音落下,周圍空間猛然發生劇烈變化,從一個界麵迅速跨越到另一個界麵,屬於鬼母開辟的鬼域景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另一種景色快速膨脹擴張。

當空間融合到一起,形成新的鬼域,被戰鬥破壞的痕跡已經完全消失,如同時間倒流一樣,地貌也發生巨大變化,天上重新掛著一輪巨大的月亮,幽幽散發著光芒。

黎畫抱著裴容的腰落地,忽地,裴容膝蓋一軟,差點跌倒。黎畫立馬抱起他,低頭一看,原本隻是爬上腳背的金紅色紋路已經蔓延到膝蓋位置,整個小腿都爬滿了。

她立馬明白,是裴容最後幫忙推了一把,加速新鬼域成型。

當場感動的熱淚盈眶,腦子一抽就嘴瓢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若為王,封你做後!”

“……”

天降軟飯?

第19章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生平第一次拿到軟飯的飯票,裴容感覺頗為新奇。他保持著完美的表情,不驚訝,不異樣,好似耳邊吹過一陣風,一雙眼睛深邃神秘,好似吸入整個星空,又如一汪春水,透著彆樣風情,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唞,溫言軟語道:“姑娘說笑了。”

“如今我雙腿已廢,哪當得起姑娘這份厚愛。”

“新的鬼域已成,我於姑娘而言就連最後的用處也沒了,隻是個熬日子的廢物罷了。隻求姑娘看在方才助你一臂之力的份上,能夠在這鬼域為我留一個位置。”

“年少輕狂,以為自己無所不能,最終落得現在這般田地,現在好不容易重獲自由,心無他求,隻想平平靜靜,不受打擾。”

“若姑娘覺得我還有點用,給份體麵也就是。玩笑之語,還是彆對說吧。”

裴容語氣悵然若失,神色間縈繞淡淡的憂愁,輕蹙的眉毛更是含著鬱鬱之色。

黎畫說的時候是一時衝動,那個氣氛下突然就情不自禁了,聽到裴容這麼說,倒不覺得麵子掛不住,嘴瓢嘛,隻是感覺他實在太悲觀。為了避免人家以為她是一個隨便的人,黎畫認為還是應該澄清一下的,以免他覺得自己被輕賤,自尊心受到傷害。

“不要妄自菲薄,我不準你這麼瞧不起自己。”黎畫一臉嚴肅的指出他的態度不正確,鄭重道:“你的雙腿是為了幫我開啟新的鬼域才廢,吃水不忘挖井人,我難道是那種忘恩負義,得了好處就把幫過自己的人拋到腦後的敗類?”

“我承認剛才的話有一時衝動的成分在內,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讓我這麼說的。仙神之血的封印並不見得就無可解,既然天庭對你下得種種桎梏都沒能困住你,還是叫你從封印中醒來,隻能說明你命不該絕,來日方長。”

“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過來亦然。”

黎畫若無其事的說,她承認自己有見色起意,長得好看就是容易叫人心生好感,沒必要為了麵子強行否定,好像喜歡美色是多麼丟人的事情一樣。

裴容神色微微愣怔,眼波流轉,浮現幾分笑意,“姑娘豁達,倒是我方才顯得略有矯揉。”

黎畫渾然不在意,“那有什麼,誰都有個想岔的時候。”

突然腿瘸了,心情有個低落多正常。

才塗好血餘炭的傷口崩裂,還添了許多新傷,可謂是傷痕累累,黎畫都沒顧得及給自己上藥,先幫裴容重新敷上血餘炭,所幸炮製的藥粉還有剩,不然一時半會兒真不知道上哪裡搞藥。那一身破破爛爛的紅衣徹底報廢,還滿是血跡灰塵,黎畫閉上眼,乾脆一把揪了,白綾好似有意識一樣落到裴容身上,把傷口包紮好,裹得幾乎像個木乃伊,隻露出一張臉和頭發,百會%e7%a9%b4的位置也重新纏上白綾,儼然就是重傷人士。

黎畫睜眼,拉起被子給他蓋好,承諾道:“你安心住下,好好養傷,隻要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你……”

話音都還沒有落下,一股疾風便從外麵闖進來,硬生生撞飛了宮殿的門,一路勢如破竹,在黎畫麵前堪堪停下。

闖入者竟然是鬼母。

黎畫看到是她,立馬高度警惕,到底不是真正的隊友,隻是暫時落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而已,彼此之間還有過節,或許什麼時候就爆發了也不一定,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