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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迫於局勢暫時按捺的塑料情,她可不會指望鬼母多和善無害。

鬼母犀利的目光落在黎畫身上,然後在裴容身上轉了轉,身上煞氣騰騰,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儼然一副打算興師問罪的架勢。

裴容露出被子的部分裹滿白綾,破爛的紅衣被隨手扔在地上,黎畫也是一身的傷痕,衣服上滿是口子。兩個受了一樣的傷,鬼域驟變,鬼母用腳趾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之前鬼域的支配權落到裴容手上,好歹鬼母還有一部分掌控權,且裴容才蘇醒,若是跟天庭拚個兩敗俱傷,她說不定還能撿個便宜,現在全都泡湯了!

鬼母神色有一瞬間的猙獰,爆發出駭人殺氣。

黎畫神色一沉,把裴容護在自己身後,毫不示弱的與鬼母爭鋒現對。

兩個針尖對麥芒,鬼母想起被黎畫撕走的力量,心裡更加痛恨了,皮笑肉不笑道:“我可真是小瞧了你,竟然還有這本事,哄得裴容把鬼域轉交給你。你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鑽出來的鬼,怕是壓根不清楚天庭的神仙有多麼可怕吧,彆傻傻的被人當了槍使,還對人家感恩戴德。”

黎畫冷冷看著鬼母,絲毫不為所動。

鬼母諷刺道:“難道你以為是我在挑撥離間?鬼域到了你手上,天庭派人來攻打鬼域就得由你來出麵應對。原本和你根本沒有一點關係,躲著點也就是了,現在直接被推出來當替死鬼。”

鬼母冷笑,目光落在黎畫身後的裴容身上,刻薄譏誚,“裴容啊裴容,看來你也到山窮水儘的地步了,所以才出自下策。天庭的手段果然厲害,就連你這曾經的天庭頭號眼中釘都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靠出賣色相哄騙一個無知的女鬼為你當替死鬼!”

“你也不過如此,到了窮途末路,還不是一樣把女人推出去替自己擋災!”

鬼母神色越發猙獰,眼底爆出恐怖凶光,好似餓了許多天驟然看到美味大餐,“不如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到我的肚子裡團聚!”

話音落下,鬼母撲上來,張開血盆大口,好似要將兩人一口吞了,卻被黎畫一巴掌打在臉上,腦袋一歪重重栽到旁邊的牆裡。

黎畫走上前,一腳踹在鬼母屁股上,重重往下一踩,傳出清脆的聲響,鬼母發出痛苦嚎叫,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被無形的力量禁錮,怎麼也翻不出黎畫的腳底。

鬼母艱難的把腦袋□□,驚駭道:“不可能,你怎麼還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黎畫腳下用力一踩,嗬嗬笑道:“怎麼,誤以為我們倆都不行了,便想著趁火打劫,趁我們病要我們命?可惜你失算了,反倒暴露了自己的小算盤。”

鬼母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求饒道:“我隻是一時糊塗……眼看天庭就要打過來,卻被困在鬼域出不去……”

黎畫接著她的話說下去,“所以就想拿我們補補身子,增強一下力量?想得倒美!”

早知道鬼母要是抓到機會一定翻臉比翻書還快,這麼快就原形畢露,可見真的著急。

鬼母哀聲道:“我們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這裴容不值得信任,他隻是想推你出去當替死鬼而已,男人都是這副德行,平日裡騎在咱們女人頭上耀武揚威,到了危險時刻就推女人出來頂罪。不想上戰場送死,就送美女討好彆人,美其名曰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曾有人想過被當作禮物送出去的女人是什麼下場。”

“裴容隻是暫時虛弱而已,等他恢複全盛時期,第一個乾掉的就是你,因為你見過他最狼狽的時刻,看到你就會想起現在的恥辱。男人根本不能信,千萬不能信了他們的甜言蜜語虛情假意,都是騙女人的假話。”

“隻有我,咱們都是女人……你信我!我願意侍奉你為主,我們一起報複這天下的男人,讓女人當家作主!”

很會見風使舵啊,剛才還想把她吃了。

黎畫一臉真誠道:“可我不想報複社會啊。”

鬼母卡了一下,不可置信道:“你不是想要女人當家作主,成為人上人?!”

黎畫奇怪道:“讓女人當家作主就是報複男人?我隻是單純的想要幫助天下的女孩子,給她們一個掌握命運的機會,對男人強加於她們身上的枷鎖說不。”

看來就算當鬼看清了很多東西,也難免受時代的局限,跳不出框架。如果讓女人當家作主就是報複男人,隻能說明鬼母潛意識裡還是覺得男人才是支配者,所以從男人手裡奪走屬於他們的權力就是報複。

現在這情形跟撕破臉皮差不多,自然不能再讓鬼母自由活動,黎畫沒想好該怎麼處置她,若是放任說不定什麼時候又來一個背刺。

忽然想到關裴容用的那個棺材,黎畫眼前一亮。

心念一動,那口棺材就落到她麵前,有著對鬼域絕對掌控力就是不一樣,指揮起來猶如自己的手臂。

隨手把鬼母塞到裡麵,棺材嚴絲合縫的關上,這下終於清靜了。

心念一動,棺材瞬間消失。

轉頭看到裴容一直關注這邊情況,黎畫走過去,坐在床邊給他掖掖被角,給他捋了捋頭發,“你好好休息吧。”

黎畫正想起身,卻被裴容猛然拉住手,疑惑看著他。

裴容垂下眼瞼,“你難道不懷疑嗎……鬼母那些話未嘗沒有道理。”

黎畫:“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若我不幸失敗,也是我自己的問題,跟你沒有關係。”

最多隻是順手推舟而已。

第20章

養寇自重

鬼母之事牽涉到青元真君青華真君和昭明神君,都是有尊號的大人物。

兩位仙官倒還好,隻是損失了化身而已,昭明神君座下直接損失了三個神官。能混到神君這個位置,位高權重,昭明神君肯定不會是個軟柿子。是否有辦法立馬得知座下神官身隕尚不知曉,但青元真君青華真君發現化身摧毀,肯定不需要多久。

從發現到反應過來,中間不會耽擱太長時間。

若隻是鬼母,或許還不夠份量,要麼派的化身,要麼派的座下神官,可若加上裴容這個天庭的眼中釘肉中刺呢。

本該深藏於封印之中的棺材悄無聲息落到鬼母手裡,足夠引起軒然大波。

黎畫估算,天庭就算辦事效率再拖拉,開個會,查查封印,再安排個人選什麼的,可能還追究一下鬼母到底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從封印裡偷走棺材,天庭是否有人為鬼母大開方便之門,走完整個程序不會占用太多時間。

如果明月明玉自動請纓,估摸著最後來的依舊是熟人。

甭管天庭如何反應,她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黎畫仔細檢查了一下前麵裴容設下的防火牆,原本的鬼域被她的鬼域所吸收融合,這些防火牆卻並沒有一起被吸收,已經“切”下來作為獨立的存在,自然不會受鬼域的連鎖反應影響。她無法深入防火牆仔細檢查,隻能大概圍觀查看一下狀態,短短的時間裡裴容就將防火牆設置的如此緊密精細,不得不感歎牛人就是牛人,舉一反三,觸類旁通,給他一個靈感他能創造出驚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僅僅是查看,黎畫就能感覺到其中的玄奧,並非單純的在鬼域周圍立起一個又一個防火牆,彼此之間有著奇妙的聯係,環環相扣。若非裴容身受桎梏,法力用了無法恢複,恐怕光是利用玩出花樣的防火牆就能讓入侵者喝一壺的。

到底是法力限製了他的發揮,隻能把權限交出來,退居二線。

黎畫觀察這些防火牆之間的聯係,琢磨其中的規律,運用自己對鬼域的掌控力,在不改動的情況下打上屬於自己的補丁,讓已經很複雜的防火牆難上加難,變成防火牆迷宮。隻要入侵者強行撕裂空間闖入鬼域,就會落入這宛如異度空間的迷宮世界中。

黎畫沉迷建設防禦,時間飛快流逝,直到最外層真的傳來空間撕裂,她才陡然驚醒。

趕緊起身跑去找裴容,防火牆的控製權依舊在裴容手裡,想要知道具體情況,得兩人結合自己所掌握的信息才行,不然都會有情報缺失。

宮殿的門已經被修好,黎畫推門進去,繞過屏風,掀起幕簾,看到床上的裴容已經坐起身,後背靠著枕頭,正抬眼看過來,絲毫不意外她的到來。

不等黎畫開口,裴容主動道:“是青元真君青華真君和昭明神君。”

早就有心理準備,發現真來的是這三人,心底就像一個石頭落下來。

裴容繼續道:“我對天庭一些情況還算了解,仙官和神官之間各司其職,關係說不上十分和睦,好歹都在天庭任職,再怎麼都會保持一點麵子情。青元真君青華真君會自動請纓並不奇怪,已經有兩位仙官親自出馬,昭明神君竟也一起前來,屬實有點古怪。”

他意味深長,意有所指道:“前麵才派了三個神官緊緊跟在青元真君青華真君的化身屁股後頭,現在兩位真君親自出馬,他也跟著一起。是信不過兩位真君的實力,覺得他們拿不下鬼域,還是昭明神君真就那麼在乎自己座下神官,要親自報仇?”

“我曾經見過這個昭明神君,是位溫文爾雅談吐不俗,在天庭也備受推崇的神官。他奇妙的一番際遇,更是讓許多仙官也津津樂道。”

知道黎畫很好奇,裴容從善如流的簡單說了一下這位昭明神君的奇妙際遇。

“神官以信仰修煉,信徒們凝聚的信仰之力對神官來說,就如靈氣對仙官的意義,一旦缺乏供奉信仰,實力就會下跌,法力無法得到補充。這位昭明神君曾經便陷入瓶頸困境。隨著天庭神官越來越多,對信徒的搶奪也越發緊張,神官之間彼此競爭,壓力很大。有人成為大神官,風光無限,就有人跌落凡塵,褪去一身榮光,從此消失匿跡。”

“昭明神君曾經就遇到這種困境,人間供奉信仰他的人越來越少,眼看著就要跌落神官行列,他卻突然下凡進行曆練,據說是要重塑根基。神官的根基是信徒,是信徒對神官神職的認識,打個比方,如果一個神官本是武神,信徒卻認為他有文職在身,時間久了真的就會掌握這方麵能力。”

“神官重塑根基,與仙官下凡曆劫也差不多了,一個不好可能就會永遠回不來。昭明神君這番舉動,在當時天庭其他神官眼裡,就是走投無路垂死掙紮而已。若根基這般好重塑,神官又何必懼怕隕落。”

“哪知道,這昭明神君還真的就成功了,不過短短二十幾年,就從一個快要消失的神官,一路飛升,勢頭猛漲,一口氣闖入大神官行列,成為天庭數一數二的神官,成就神君之位。”

“如此傳奇般的經曆,神官中唯有他一人。”

這個經曆的確非常勵誌,從快要消失的神官翻身成為神君,非常人所能及,也難怪仙官都對此津津樂道。

“我聽明玉的口氣,似乎對昭明神君頗為不感冒。”黎畫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