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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章 Twentine 4411 字 5個月前

“你到底要乾什麼?”

女孩瞥她一眼,掂量片刻,不屑道:“白來一趟,竟然是這種貨色,浪費時間。”

馮芹說:“什麼意思?看不起我?”

女孩笑笑:“恕我冒昧——是的。”她攤開小手,“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狼人了,你們身上那股老土的狗臭味還是一如既往。”

馮芹也笑起來:“我也很久沒有見過血族了,你們身上的氣質也沒有變。”

女孩抿唇一笑,挺%e8%83%b8抬頭:“高貴?”

馮芹冷著臉:“欠打。”

女孩哼了一聲,手機忽然響了,她拿出鑲滿鑽石銀光閃閃的手機,應了幾聲,掛斷,最後睨了馮芹一眼。

“懶得理你。”

*

商場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轎車,雖然車標摘了,但從流暢優雅的車身線條判斷,這是一輛價格不菲的豪車。

米依從商場走出,直奔那黑車,一位年輕血族從駕駛位下來,給她開了門。

“主人。”

米依一屁股坐進後座,揉揉脖頸。

“煩死了!”

年輕血族問:“情況怎麼樣?”

米依冷冷道:“不怎麼樣,另一邊呢?”

年輕血族說:“好像也不行,據說是個發了福的包工頭。”說著,把一張照片遞給米依,米依拿來一看,頓時哈了一聲:“精彩!”

年輕血族無言以對。

“世風日下。”米依憤憤道,“到底是怎麼了,我上次出來的時候這些傻狗雖然又臭又蠢,但好歹外形都過得去,現在不是老大爺就是老大媽,年輕公狼都死絕了嗎?”

年輕血族連忙說:“新發現的這個是年輕人。”

米依癱倒在座位裡,舉起手:“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莫蘭的消息肯定是出了差錯,這破地方我算待夠了。”

黑色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夜路上,一路向南,米依閉目養神。

年輕的血族開著開著感覺有些不對,盯著後視鏡說:“主人,好像有輛車在跟著我們。”

米依睜開眼,回頭看。

那是一輛灰色的微型,舊得不能再舊了,為了追趕他們將車提到無法承受的速度,在小路上風雨飄搖。

血族視力也不容小覷,米依一眼就看到駕駛位上坐著的馮芹,詫異道:“這蠢狗竟然敢跟蹤我!”她眼睛一瞪,眼眸瞬間飄出血影,車子外麵憑空出現一隻黑蝙蝠,飛向後方。

啪地一聲!

蝙蝠直接扒在微型車的擋風玻璃上,它雙翅展開,渾身毛刺大張,雙眼像兩顆發著光的紅豆。

它張開嘴,發出空幻的聲音:“你跟蹤我們乾什麼?”

馮芹開著車,無所謂地說:“誰跟蹤你了?馬路你家壓的?”

蝙蝠說:“你以為你這破車能追得上我們?”

馮芹樂了:“你車牛逼你飛起來啊。”

蝙蝠化作一團黑煙消散,米依氣得猛一拍駕駛位的真皮椅子,說:“開快點!甩開她!”

年輕血族無奈道:“道路情況不好,已經最快了。”

出城上了高速,馮芹終於被拉開了距離。

直到微型車影徹底消失於視野,米依大獲全勝地拍了下手。

十來分鐘後,車子停在衡量物流工廠正門不遠處,這裡已經停了另外一輛車,車子旁站著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穿著得體的西裝,戴著冰冷的銀色眼鏡,發型一絲不苟,望著工廠方向。

米依走到修身邊,說:“你也來了?”

修問:“你那邊怎樣?”

米依說:“彆提了,我懷疑狼人得了群體肥胖症,一個個都成球了。”

修說:“這裡找到的是一頭高水準的狼人,蝙蝠群事先給了預警。”

米依冷笑:“水平越高越好,快點讓我洗洗眼睛。”

修的視線落在米依身後,那位年輕血族恭敬地跟他打招呼。

“修先生。”

修問米依:“你轉化的?”

米依說:“剛十年。”

修說:“太年輕了,你不能麵對狼人,回到車裡等著。”

年輕血族被趕回車裡,修又說:“這一代的新血族越來越少了。”

米依唔了一聲,又說:“我聽說莫蘭不是最近才親自轉化了一個?”

想起那個讓人頭疼的聞薄天,修的眉頭不自覺地緊了緊。

“那位就不要提了。”他轉向物流工廠,“走吧。”

*

魯萊電話打來的時候,喬以莎正戴著耳機敷麵膜。

手機響了好久她都沒聽到,最後還是路過送餐的阿吉提醒了她。

阿吉把手機交給喬以莎以後回到吧台,跟正在調?戲小姑娘的柳河說:“哥,我覺得莎姐最近變漂亮了。”

柳河:“是嗎?”

阿吉:“而且她最近特彆注意保養,剛自己窩二樓敷麵膜呢,以前哪有這節目啊。”說著,歎了口氣,“果然還是談戀愛了,也不知道跟誰。”

柳河含著煙,哼笑一聲:“你不知道她跟誰?”

阿吉:“你知道?”

柳河在煙霧之中眯出智慧的魚尾紋。

“我提示你個關鍵詞——除夕夜。”

阿吉回憶兩秒,倒吸一口涼氣:“跟我玩飛鏢的?”他瞠目結舌,“那個高中生?我的天我姐真是寶刀……誒,她下來了。”

柳河冷哼一聲,端起酒杯。

“看老子今晚就給你把八卦套出來。”

他肅整神色,懶散回身,頭剛轉了一半,被沒刹住車的喬以莎撞了個滿懷。酒全灑了。“草!”柳河怒道:“乾什麼你!瘋瘋癲癲的!”

喬以莎急切地說:“快清一個空包房,要大一點的。”她麵容少見的緊張,柳河收了玩笑心態,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喬以莎說:“我有朋友受傷了。”

午夜時分,正是bly忙碌的時候,電音刺耳,人流攢動。阿吉以免單為福利,硬是把一夥聚會的小年輕從最大的包房裡趕了出去。服務生按照喬以莎要求,迅速清理乾淨。

沒一會,bly的後門打開,六七個人魚貫而入。

打頭的是魯萊,接下來是馮芹,中間是雷利,後麵跟著三位老者。

雷利是被馮芹攙扶著進來的,他穿著物流工廠的深藍色工作服,還帶著工牌,似乎剛從工作崗位上下來。

仔細看的話,他左側衣服顏色更深一點,染了鮮血。

血液的味道與戰鬥的餘熱刺激了諸位狼人,他們的眼睛都難以控製地變了顏色,好在夜店燈光昏暗,沒人注意這角落。

最後跟著的那三位老者個頭很矮,體型敦實,膚色很深,臉上皺紋密布,垂下來的肉像流淌的蠟一樣,分不清男女。他們衣著打扮較為奇怪,披著臟兮兮的鬥篷,擋住了身體,背上還背著尖尖的竹帽,最前麵的一位拄著一根拐杖。

喬以莎帶他們從後方樓梯上樓,直達二樓內側包房,喬以莎把人送進去,對阿吉說:“你在外麵看著,彆讓人靠近。”

門關上,喬以莎又施了一層隔音咒語。

魯萊讓雷利平躺在茶幾上,她要撕他的衣服,被雷利製止。“哎,彆介,我這是工作服,你撕壞了我沒法上班了。”他自己坐起來,解開上衣,露出堅實光滑,又血跡斑斑的身體。

從他左%e8%83%b8%e8%83%b8口開始,一直到左胯,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看起來像是被匕首一樣的利器所傷。

按理說這種傷應該血流如注才對,但狼人身體素質驚人,他自己止住了血。

“都說了沒什麼事。”雷利甚至還活動了一下肩膀。“就是看著嚇人點,一會就好了。”

馮芹說:“血族很狡猾,如果他們用毒就麻煩了。”

一位老者開了口:“不會。”

另一位老者說:“他們隻想確認他是不是圖安。”

第三位老者記者說:“在沒有確定之前,他們不會下殺手。”

魯萊給喬以莎介紹:“這三位是我們部落的祭祀。”

喬以莎恭敬垂首,小聲問魯萊:“怎麼稱呼?”

魯萊指著第一個拄拐棍的老人:“大祭司。”指著第二個,“二祭祀。”指著第三個,“三祭祀。” 思 兔 網

喬以莎震驚,真是出乎意料的好記啊。

喬以莎取來應急的醫療箱和熱水,幫雷利包紮傷口。魯萊和大祭司在旁討論著什麼。雷利全程低頭看她,說:“你真溫柔。”

喬以莎撇嘴,雷利笑著說:“之前那事還考慮不?”

喬以莎:“什麼事?”

雷利:“我倆那事啊。”

喬以莎:“我倆沒事。”

雷利:“怎麼沒事,不是說——啊!”

喬以莎突然一用力,掐斷他的撩騷。

雷利的傷是修和米依造成的,魯萊說他們的戰鬥隻進行了個開端,後來馮芹趕到,再後來魯萊和祭祀也到了,米依和雷利便撤退了。

血族的力量來源於時間,越是古老的血族,血液中沉澱的力量就越強悍,據魯萊觀察,修和米依都是超過300年的血族,戰鬥力不可小看。

“我們要進行一個狼族的儀式。”魯萊對喬以莎說,“來驗證雷利是不是圖安,時間可能會有點久。”

喬以莎說:“好,你們弄,我去外麵。”

喬以莎臨出門前被雷利叫住,他大喇喇坐在茶幾上,身上血跡已經擦乾,身體白皙稚嫩。他臉上帶著笑,看臉色一點也察覺不出剛受了那麼重的傷。“明早會有消息。”他痞痞地勾著嘴角,“如果我是古狼王,你就跟了我唄。”

喬以莎乾笑兩聲:“你先是了再說吧。”

喬以莎撥開一個醉醺醺的漢子,坐到吧台邊。

麵前一杯朗姆酒,喬以莎隻看沒喝。

最後她迷迷糊糊趴在吧台上睡著了。

淩晨時分,柳河給她蓋了層薄毯,把她弄醒了。

“幾點了……”

“五點半。”柳河往二樓揚揚頭,“他們好像折騰完了。”

喬以莎活動一下僵硬的脖子。

“我去看看……”

她來到二樓包房門口,剛想貼門聽聽動靜,房門開了,魯萊打著哈欠出來。

“有吃的沒,餓死了。”

“自己去廚房拿吧。”

屋裡傳來呻[yín]的聲音。

魯萊回頭:“彆鬼叫了!”她錯開身子,喬以莎看到屋內場景,整體跟她走前沒有太明顯的變化,雷利依然坐在矮茶幾上,不過臉色發白,出了好多汗,神色痛苦,淺聲低罵。

“草,也太他媽疼了,你們搞得什麼東——啊!”

大祭司一拐棍懟在他肋骨上,嚴肅道:“你現在身份特殊,要注意言行舉止!”

喬以莎看向魯萊:“什麼意思?”

魯萊又打了一個哈欠,沒太所謂地說:“好像就是這臭小子。”

喬以莎:“……”

魯萊:“怎麼了?”

喬以莎:“你們已經確定了?”

魯萊:“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