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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章 Twentine 4420 字 5個月前

想掙脫也掙脫不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停下了,喬以莎躺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像被%e8%88%94死了一樣。

他兩手拄在桌台上,剛好圈住她,低著頭,呼吸有點重,好像極力忍耐著什麼。半晌,他沙啞道:“你那藥劑裡都有什麼東西……”

喬以莎看著天花板,臨時想起什麼,愣愣道:“那藥不是純植物的,有抗生素……”

洪佑森低聲罵了一句,他擰緊眉頭,終於忍不住了。包房中央有個水晶台子,上麵放著一個裝飾用的花盆,裡麵種著裝飾用的矮盆栽。洪佑森轉過身,抱著那盆栽裡一頓狂吐。

喬以莎滑下桌子,站到他身邊。

她之前聽說過,狼人的唾液功能強悍,殺菌療傷無所不能。她也知道狼人是最貼近自然的種族,他們厭惡毒物,不吃腐敗的肉,不喝被汙染過的水,不太喜歡煙草酒精,尤其厭惡人類的化學藥物。

這些藥不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會讓他們覺得非常不爽,就像現在這樣。

喬以莎低頭看看自己的腰。

藥劑都被%e8%88%94乾淨了,血也止住了,傷口像是被重新清理了一番,泛著淺淡的紅。更神奇的是,剛剛還疼得要死要活的,現在已經沒什麼感覺了,甚至還有點癢,傷口隱隱有種收縮的趨勢。

喬以莎驚了,這簡直上帝之舌……

那邊洪佑森終於吐得差不多了,回過頭,雙眼已經被刺激得變回了金色,嘴唇異常紅豔,幾縷黑發落在眼前,整張臉淩亂又凶狠。

喬以莎下意識解釋:“我忘了抗生素這回事了,我也沒想到你……”就突然來了這麼一出。

洪佑森皺眉,驀然道了句:“你把煙戒了。”

他吐得嗓音萬分低沉沙啞,挑撥了喬以莎還沒太回過神的神經,竟從中聽出一絲磁性。

她問:“跟煙有什麼關係?”

他說:“身上味道太苦了。”

喬以莎撇嘴:“吃點苦有什麼不好。”

他又要說什麼,忽然有人破門而入,喬以莎嚇了一跳。

柳河帶了一群人殺氣騰騰衝了進來。

他指著喬以莎,狠狠道:“到處找你!手機怎麼不接!”

喬以莎:“呃……”

沒聽到。

是真沒聽到。

她剛剛斷片了……

柳河大步過來,要掀她衣服。

“傷怎麼樣?”他破口大罵,“我草他媽的聞薄天,老子早晚弄死他!”

喬以莎:“沒事沒事,就擦破點皮。”

柳河:“真的?”

喬以莎:“真的。”

柳河狐疑地看著喬以莎,最後點點頭:“也對,傷得重了你肯定早嚎起來了。”他視線轉向後方,洪佑森像棵樹一樣默默立在那,柳河眯著眼,一時沒反應過來。

“誰啊?”

喬以莎提示他:“之前那個高中生……”

柳河:“什麼高中生?”

喬以莎:“五虎上將後麵跟著的……”

柳河恍然,“啊!”馬上又訓斥,“你高中生來什麼夜店!我告你班主任啊!”

喬以莎狠狠踹他一腳。

“行了吧你!”

眾人經過一番折騰,最後又回到了剛剛爭鬥的區,圍著紅沙發坐一圈。

柳河點了一支煙,吩咐阿吉準備點吃的。

喬以莎拉洪佑森坐一起,問他:“你爸睡了?”

洪佑森:“睡了。”

喬以莎看看時間,發現才十二點半,又問:“你幾點出來的?”

洪佑森:“十二點。”

跟原本計劃的時間差不多,喬以莎混沌的大腦開始計算,剛剛他們鬨騰了至少有二十分鐘,而洪佑森家離bly十公裡左右……十分鐘十公裡,車不可能在鬨市區開到這個速度。

她問:“……你怎麼過來的?”

洪佑森說:“跑過來的。”

喬以莎:“?”

他解釋說:“從房上直線穿過來的,這樣比較快。”

喬以莎:“?????”

阿吉端上來各種酒水菜肴,洪佑森的目光被桌上的牛排吸引,他低聲說:“我餓了。”

喬以莎:“怎麼你沒吃年夜飯啊?”

他看她一眼,涼涼道:“剛不是吐光了麼?”

喬以莎聽得哈哈大笑,一整晚的緊張焦慮一掃而光。

第22章

柳河一臉麻木,看著悶頭吃飯的洪佑森。

之前被聞少爺浪費的一桌子4.xx分熟的牛排基本全進了洪佑森的肚子。他不挑剔,各種滴血的肉塊一股腦往嘴裡塞,旁邊坐著的人看都看噎了。

柳河朝喬以莎那偏偏頭,感歎道:“孩子不容易啊。”

喬以莎:“啊?”

柳河凝重道:“山裡來的?”

喬以莎:“……”

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行。

洪佑森頂著眾人視線,吃完了一桌子牛排,紙巾一擦,全是血。

阿吉哆哆嗦嗦把紙巾撿走。

柳河倒了杯酒,給喬以莎一杯,轉頭看洪佑森:“成年了嗎?”

洪佑森沒說話。

喬以莎說:“成年了,但他不喝酒。”

柳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跟喬以莎一碰,說:“壓壓驚。”他一副老乾部的姿態,“放心,這事記本上了,我早晚給你找回來。”

喬以莎:“不用,他根本不記得了,那隻是潛意識的反應。”

柳河晃晃裝著薑黃色冷酒的玻璃杯,似是在思索什麼,片刻後,問道:“你之前說聞薄天變的那是什麼……什麼狗屁玩意來著?”

喬以莎:“血族。”

柳河:“哦,變完那東西不怕刀了?”

喬以莎:“尋常刀應該是不怕的。”

柳河:“那怕什麼?”

喬以莎想了想,說:“他們好像還真沒有太明顯的天敵。”

柳河蹙眉:“我看那電影裡演的……這玩意不是怕光嗎?”

喬以莎:“是畏光,但沒有那麼誇張。”

道理是顯而易見的,說白了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照亮地球的都是太陽光。血族的確厭惡熾烈的日光,那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很大傷害,但也不至於一見光就灰飛煙滅。

柳河拉著臉:“沒天敵,又不會死,這麼惡心的嗎?”

“怎麼可能不會死。”柳河難得對異人生出點好奇心,喬以莎耐心解釋道,“異人說到底也是人的一種,隻不過早年接觸了自然界裡較為隱秘的部分,跟尋常人類的進化分支有差彆。血族的時間是凝固的,他們的確‘永生’,但不是‘不滅’的,如果禸體遭到粉碎性破壞,他們也會‘死’。”

柳河靜了幾秒,道:如果像上次一樣用二十幾噸的集裝箱砸一下呢?”

喬以莎說:“每個血族的能力不同,越古老的血族沉澱的力量就越強,聞薄天剛剛轉化不久,還是個孩子,沒什麼經驗,那麼砸一下肯定玩完了。”

柳河琢磨道:“那他單打獨鬥是個什麼水平?”

喬以莎:“跟普通人比肯定強很多。”

柳河:“之前那個打拳的呢?”

“柴龍?”喬以莎思考了一會,柴龍在人類當中已經算是戰鬥力爆表的存在。“柴龍的話……巔峰狀態應該能跟他拚一下。”

柳河點點頭,隨後,不經意地一撇下巴。

“跟他比呢?”

喬以莎斜眼——

那邊洪佑森吃飽喝足,完全處在放空的狀態裡。他呼吸平緩,兩眼無神,靠在沙發裡看著樓下跳舞的人群。他注意到喬以莎和柳河投來的視線,看了過來。◆思◆兔◆在◆線◆閱◆讀◆

喬以莎跟他平靜的眼睛對視上,乾笑兩聲:“碾壓。”

柳河:“誰碾壓誰啊?”

喬以莎:“你說呢?”

柳河以一種雄性視角打量洪佑森,沉默幾許,來了句:“行吧。”那邊阿吉又扛上來一艘水果船,柳河彈彈衣服,“不說這些了,大過年的掃興!”他衝洪佑森揚揚下巴,“小夥彆白來,一起玩吧!”

喬以莎問洪佑森:“要不要去跳舞?”他貌似興趣不大,柳河給她撥到一邊。“大老爺們跳什麼舞!”他問,“打牌嗎?”

洪佑森搖頭。

柳河:“玩飛鏢呢?”

他沒說話。

柳河衝阿吉勾勾手指,沒一會端來一塊講究的榆木飛鏢盤,柳河指關節磕磕盤子,跟洪佑森介紹說:“有年頭了,天天晚上泡水,保養得不錯吧?”

洪佑森分辨不出飛鏢盤的好壞,不過他很喜歡這種陳年木頭的味道。阿吉遞給他三隻飛鏢,柳河給他講解規則。

“就玩21點吧,最好懂。”

柳河沒有親自上陣,可能覺得太欺負人了,讓阿吉陪洪佑森玩。阿吉水平也不差,洪佑森新人出道,被虐得很慘。他犯了飛鏢新手普遍的失誤,不計算點數,就喜歡瞄中間,好不容易投中一次還爆鏢了,被直接取消了得分。

好在輸贏他也不在乎,頗有興致地在那研究力道。

喬以莎在旁看了一會,手機忽然震起來,是個陌生號碼。她頭一歪接通電話,聽到男人低緩的聲音:“……喂?喂?喬小姐?”

那邊信號不太好,聲音斷斷續續的,喬以莎聽出是柴龍,起身往安靜的地方走。

“喂?”

“……能聽到嗎?”

“能,說吧。”

喬以莎找了間空屋,關上門,總算聽得清晰了點。

“新年快樂啊。”她先說道。

柴龍:“謝謝,你也是。”

喬以莎問:“你媽媽怎麼樣了?”

柴龍說:“好多了,這裡的醫生醫術很高明。”

喬以莎:“那當然了。”

柴龍:“還是多虧了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們……”

喬以莎:“謝什麼啊。你怎麼這麼晚才聯係我?”

柴龍:“部落這邊很偏,信號不太好。”

手機裡有濃濃的風聲,喬以莎幻想著呼嘯的山林,好奇心泛濫。“哎,部落什麼樣的啊,你是住在裡麵嗎?”很少有人有機會踏足狼人部落,關於那的一切喬以莎都是在書裡看來的。“我聽說國內一共兩個部落,東邊一個西邊一個,你在哪個啊?”

柴龍:“應該是東邊這個。”

喬以莎:“見過首領了嗎,長什麼樣的?”

柴龍:“見過了,是一位很值得尊敬的長輩。”

喬以莎:“你和你媽媽都住在部落裡麵?”

“對。”柴龍說,“我媽身體好轉了,在這做點縫補的零活,魯萊公主說他們部落的廚子做東西不好吃,我正好會做飯,就在廚房幫忙。”

“嗯。”喬以莎點點頭,隨即一愣,問:“你叫魯萊什麼?”

柴龍:“公主,她是首領的女兒。”

喬以莎:“……………………”

她嘴巴張成型,回想起魯萊的複古蒸汽朋克風,狼族女人的路子是真野啊。

喬以莎:“厲害了,你在那邊乾活有工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