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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萬多塊,不要買這些東西,我經濟能力達到的話,我會要求你買,可是連我自己都覺得奢侈覺得貴的東西,我是不會喊彆人買的。”

一萬多塊,她自己都覺得貴,自己都不忍心下手的東西,怎麼舍得讓彆人拿著血汗錢去買奢侈品呢。

等她覺得一萬多塊不貴的時候,才可以。

馮椿生心裡火燒光了,裡麵一堆木頭已經燃燒沒有了,火焰也熄滅了,隻有一點點餘溫的火炭在那裡烘烤著,“真的,我會對你好的。”

綠韭沒說話,她覺得感情太累了。

她之前說休息一段時間不談是假話,現在卻是真的不想談了。

閉著眼睛,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不知道是深夜的幾點鐘,綠韭覺得快上班了吧,指了指地板,“你鋪著毯子休息一下吧,太晚宿舍也關門了。”

關燈,她累了,太累了,閉著眼睛隻覺得暈。

馮椿生躺在地板上,毯子很軟,被子也很暖,閉著眼睛轉眼就睡著了,他想,不拒絕就是答應吧。

等他睡了,聽著呼吸聲,綠韭打開手機,看著何以飛最後發來的短信。

看了很久很久,最後全部刪掉。

何以飛媽媽一直在客廳坐著,她就坐在那裡,守著何以飛的房間。

她知道分手了,也覺得很抱歉,可是她更害怕兩個人以後會繼續聯係,怕何以飛會再回去找綠韭。

一晚上,何以飛沒有出來過一次,早上六點鐘開房門,看人堵在門口,想冷笑的。

捏著手機,閉著眼睛,想昨晚綠韭發的最後一條消息:要快樂,要對家裡人很好,這樣才不枉費付出的這麼多。

綠韭看完他最後一條短信,給他發的最後一句話。

她拿著手機放在%e8%83%b8口,沉沉的喘不過來氣,一呼一吸都覺得心口疼,她意識失去之前想,既然回去了,一定不要辜負你做出來的選擇,一定要成為一個負責任有擔當的人,對媽媽溫柔,對弟弟關愛。

這就是她最後的寄托。

這樣的愛情裡,不能用偉大來形容。

儘職儘責照顧自己的父母兄弟,本就是應該應分,用偉大似乎不妥當。

至於用什麼詞呢?

綠韭後來想,應該是用優秀來形容。

一個優秀的男孩子,跟一個優秀的女孩子。

她是這樣私自形容這一段感情的,不能不稱之為美好。

就跟何以飛那晚沒有踏出過那扇門一樣,綠韭也再也沒有收到過他的消息。

兩個前一天還親密無間的人,就這樣,徹底成為了彼此祝福的陌生人。

不需要太多解釋,不需要太多話語,更不必糾纏太多,隻三兩句的分手,看起來草率,卻是彼此最好的結果。

默契的人,就連分手,都默契的不像話。

除了馮椿生,沒有人知道,綠韭曾經有過這樣一段感情。

綠韭也從來沒有想過那晚他說的那些話,她大概是忘了,馮椿生想。

忘得一乾二淨或者當作小事敷衍掉了,坦白講,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他是開心的。

是驚喜的。

雖然那時候綠韭哭的很難過,但是他覺得是應該哭的,哭完發泄出來就可以了,他覺得這是人之常情的自私跟卑劣吧,不希望她緬懷太久,不希望她沉浸在裡麵。

“請你吃飯吧?”

馮椿生快下班的時候去她辦公室,看她還是笑模樣的。

綠韭桌子上一遝子文件,鉛筆圈畫的,很忙,也很充實,“為什麼請我吃飯?是因為上次把我錢吃光了,怕我沒有飯吃嗎?”

那晚的事情她早就扔開了,覺得馮椿生也算是有朋友愛了,知道她沒錢了。

馮椿生點點頭,也可以這麼理解吧,但是他就是想請她吃飯,不吃飯,“吃什麼?”

“米線吧。”她也不好意思吃太貴的。

馮椿生點點頭,下樓去了,幾個哥們等著呢,“走喝酒去。”

“我不去。”

孫哥楞了一下,能有什麼事兒,“你有事兒啊?”

馮椿生笑了笑,“有事,很重要,就得今晚。”

幾個人嘻嘻哈哈提前下班喝酒去了,為了慶祝春分。

任何一個節日都能拎出來當招牌,然後好有借口熱鬨的吃飯喝酒。

一群人正好遇見綠韭下樓,推搡著的打招呼,“好久不見美女,體態輕盈了很多。”

“是嗎,瘦了好,瘦了可以多吃飯。”

熱熱鬨鬨的寒暄,綠韭幾天體重輕了7斤,她吃東西,現在消化不好。

吃不進去,吃進去的也不舒服。

但是還是很努力吃飯,站在樓梯口等馮椿生,覺得他真實磨蹭,“馮椿生——”

人走差不多了,馮椿生聽見她聲音,知道她急脾氣不等人,急忙出來鎖門,“發工資了。”

剛到賬的。

綠韭一下就笑了,“那我今晚可以加菜嗎?可以在裡麵給我加一份金針菇嗎?”

馮椿生推車出來,痛快答應,“行,想加什麼都行,都不貴。”

綠韭笑嘻嘻的,突然很想吃飯,肚子有點餓,“那快一點,我很餓。”

“行。”

綠韭覺得今晚得吃回來,他忍心能花光最後兩塊錢吃茶葉蛋,今天她就能米線裡麵加料,使勁吃。

蒼天饒過誰啊。

?

第56章 第三種愛情

車輪飛快的旋轉,落葉轉眼間就不見,燈火漸次第亮起,她抬眼剛好看見有飛蛾翩躚,翅膀弱小而清透,鼻翼呼吸帶冷的空氣,冷冽兒寧靜。

綠韭笑了笑,去吃米線吧,她想,好好地吃一頓米線。

馮椿生坐在對麵,一家局促的小店,隔壁熱氣騰騰的鍋台,有人拿著筷子從深深的鍋裡挑出來奶白的米線,再澆上一勺湯,醋跟辣椒油熱鬨的混合。

“還要加什麼?”

“夠了,多了吃不了。”

綠韭扭過頭,笑著拿出來手機,把所有的錢都轉在一個卡裡麵,“謝謝你請我吃飯。”

有點客氣。

非常少見。

馮椿生摘下來眼鏡放在一邊,“你之前也請我吃飯,我請你也應該的。”

“那你有點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綠韭微笑,原本以為死摳攢著老婆本兒的,沒想到能如此義氣,大概是覺得自己很可憐吧。

她低著頭順著筷子,沒有回答,再抬頭的時候很會講話,“覺得你很紳士,很尊重人。”

沒有多餘的問什麼,也沒有多餘的關切,隻是安靜的,陪著吃一頓飯。

這樣就很好。

一小瓶醋,大概是稀釋過的,馮椿生看她全部吃完,他打量她的唇色,很鮮紅,因為熱辣湯口,而格外的豔麗。?思?兔?網?

他記得醋吃多了,嘴唇會白的,“散散步吧,吃多了。”

“也好。”

綠韭騎車,身上的汗慢慢的發散在風中,騎得緩緩的,路過每一片溫暖的投影,環環繞繞,馮椿生跟在後麵,以為隻是走直線,停停頓頓,綠韭側目,聽見刹車摩攃的刺耳聲,回眸的時候,他剛好看著她。

那樣的眼神。

像是一縷月光,每晚停留在那一片帶淩霄花的屋簷上。

竹子的光影在灰色的牆上,風不吹的時候安靜,風吹得時候也安靜的搖曳。

月色如積水,覆滿心田,她突然就想起來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他見到何以飛,是那樣的神色。

想起來他說的那些不當真的話,突然停下車,“馮椿生,你那天晚上,為什麼是那樣的表情,在聽到我有男朋友,見過我男朋友之後,是那樣的反應。”

車輪摩攃瀝青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馮椿生緊緊的捏著車閘,然後鬆開,他看著旁邊宏偉的樓,這片是政府辦公區,隻要幾個格子間亮著燈,大概是加班。

綠韭從車上下來,點了腳撐,很閒適找了個花壇坐在上麵,她今天穿了雪白的褲子,也不是很在乎,一隻腳翹起來,一晃一晃的,旁邊小橋流水打節拍。

語氣帶著好心,“你知道嗎,人這一輩子,很多機會隻有一次而已,如果沒有把握住,那就永遠沒有下一次了。”

就比如現在,如果有話要說,無論什麼結局,都要講出來,這樣才不會辜負自己努力掩蓋的各種心思。

她大概能猜到,她問這樣的話,隻是想他講出來,在這一刻,沒有考慮過自己會不會答應的事情。

隻是在想,憋在心裡的話,太難過難熬了,做人勇敢一點比較好。

馮椿生猝然抬頭,眼睛裡麵聚攏著一股勁兒,“我的意思是,其實我也不會比那個男生差勁,我覺得他能給你的那些,我都可以。”

所以,你喜歡我嗎?

綠韭覺得,你喜歡要自己講出來,不然彆人怎麼會知道呢?

難道要等女孩子問嗎?

她覺得這樣的情況很少,但是她可以幫一把,“那你是喜歡我嗎?”

馮椿生那股勁兒還擰巴在一起,一會兒散開一會兒又馬上聚集在一起,四目相對,就在要低頭散開的時候,聽綠韭輕快的說,“你應該是喜歡我的吧,我對人的心理跟神態很有研究,你也知道,我畢竟是寫東西的,平時就喜歡觀察這些細節,我覺得你喜歡我,但是你現在的情況,我不太清楚你是怎麼想的。”

綠韭覺得,如果是有喜歡的人,她一定賣力的去追,展現自己各種各樣的可愛跟優勢,然後告訴他自己多好。

所以,不是很理解,馮椿生這樣的心態,“我比較好奇你的想法。”

“我沒有什麼想法,我就是之前你說過你暫時不談的,想休息一年的時間,那你不談能怎麼辦呢。”

人家不想談,你就隻能等著。

“可是沒想到你竟然談了一個,我覺得我不比人家差的,真的,你可以試試,我喜歡你,你又不喜歡我,眼光那麼高,我就算是說了,也不能改變什麼。”

可是看到何以飛的時候,還是覺得不甘心,他又憑什麼呢?

他馮椿生又差在哪裡呢?

又想起來綠韭是看臉的,“你之前又說過找個帥的,找個個子高高的,談的前男友們都是很帥氣很高的,我們單位的人都說,你眼光在天上,不是一般的男孩子,你根本看不上。”

越說越痛快,跟人表白一下,不是什麼難為情的事情,有機會攤開了,那就攤開吧。

綠韭聽著聽著覺得彆扭,她知道自己口碑人緣不是很出眾,但是沒想到誤會已經這麼深了,“很多講過的話,隻是隨時隨地感慨一下,並沒有說是一定要這麼做,帥的人看到了當然會感慨一句很帥,但是我一般很少注意到彆人的臉,畢竟我自己很漂亮,我每天看自己的時間比較多。”

帥不帥的,真是隨口感慨一下,而且很多人她覺得都是一般人,很多男明星,她單看臉也是沒有太大感覺的,她畢竟喜歡那種做事很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