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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承認自己的膚淺,且認真解釋一下這個事情,她覺得自己的名聲還可以挽救一下,“而且高矮胖瘦無所謂,像是我這種人類高智商女性,三觀比外貌更重要一點,不過人還是往高裡找,能找個高的肯定不找個矮的,但是影響隻有那麼一點點。”

她手指頭拉開了那麼一點點距離,馮椿生聽著她滿嘴跑火車,不是很信,他們宿舍幾個人以前就說了,高傲的特彆來勁。

那種感覺,見一麵就能看得出來。

結果現在綠韭告訴他全是虛的,他聽著這話有點虛,但是還是很積極的問了一句,“那我也可以,我喜歡你,我以後會對你很好的,給你買神仙水。”

買神仙水就是好。

綠韭拍了拍身邊的花壇,太冰了,還是找個人一起坐一下吧,“護膚品一旦開始用了,以後就要一直用,用的價格會越來越貴。”

所以,感情不是一瓶神仙水,是一輩子的神仙水。

馮椿生這時候格外的伶俐,伶俐的不可思議,“以後都給買,用完了都會給買。”

他懂她的意思。

綠韭突然沉默,她抬眼看著彎彎的月亮。

馮椿生沒等到下一句,也抬頭順著視線,看著那一個很大很大的月亮。

兩個人看了一會兒,馮椿生大概措辭了很久,沒有人知道他這一會多努力,“其實有個人在你身邊多好,能下班陪你吃飯,然後你喜歡看電影,喜歡看什麼電影都陪你去看,吃撐了就散散步,你喜歡看月亮就看會月亮,你生病了能送你去醫院,能照顧你。”

“我認識你很久,我知道你個性,你沒太有禮貌,之前見了我都不打招呼,你喜歡買衣服包包就去買,隻要在經濟範圍之內都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花錢也沒數,喜歡什麼就買什麼,我也不會覺得不好。”

他知道有關於她的事情,很多很多,比今晚腳邊堆砌的落葉還要多,一件一件的。

甚至,他先認識了她的缺點,很多很多的缺點,很多很多的不圓潤的地方,為人做事,可圈可點,性格比較突兀。

不像是溶於人群的那種人,和和氣氣的工作,和和氣氣的做人,似乎總是一出現,就濃烈的像是一盤打翻的油彩,五顏六色的叫不出哪裡到底好看,但是卻一直讓人記得,覺得好看,覺得惦記。

知道她會一次性買很多衣服,喜歡什麼都舍得去下手,月初全是好日子,中午食堂經常看不到人,月中之後的每一天,總是會按時按點出現在食堂用餐,因為開銷過度,高興的時候就玩命的高興,不高興的時候當場就給人沒臉,高楠已經吃過幾次虧,背後也講很多東西。

綠韭抿著唇,麵無表情的一個姿勢聽著他講這些話。

突然覺得無措。

包不小心掉在地上,她彎腰去撿,馮椿生先一步拾起來,自己仔細的拍打乾淨,手在底部來回擦了好一會,遞給她再放在腿上。

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冰涼的。

她從來沒有這樣的經曆,一個人是朋友,見識過所有不刻意的自己,見識過最糟糕的自己,甚至了解她比本人都要深刻。

最關鍵的是,能包容自己,很平穩的口%e5%90%bb講出來這些事情,就跟無關大雅的風一樣。

她知道自己不完美,甚至脾氣來講,極端的有點糟糕,一些事情上,楊金池是比較辛苦比較累的,伺候一個脾氣不太摸透的人比較難。

何以飛懂她,理解她,但是他一些事情不能接受,他很多事情有原則,自己能做不能做,可以做可以不做,他帶著她一起成長,想帶著她一起變得更努力更優秀。

可是馮椿生,他講的話,是包容,是好脾氣。

他沒有指責,沒有奚落,隻是簡單的理解,簡單的包容,“你很有才華,也很努力,對朋友很真心,性格很活潑。”

“那你喜歡我什麼?”綠韭的聲音帶著一點破碎的哽咽,她想,大概是總覺得尋找吧,所以才會嘗試找一個不合適,找一個還是不合適。

馮椿生一時之間,想不出來。

喜歡什麼呢?

“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怎麼知道是喜歡呢,怎麼才可以發現喜歡一個人呢?”她好似從來沒有考慮過的問題,現在竟然神奇的拿出來跟馮椿生探討,她好像總是即興談戀愛。

“就——”馮椿生停頓了一下,“就是會一直看著你,出去玩的時候,你總是笑的很開心,食堂吃飯的時候,看你跟周圍人說話,下班的時候,看你跟人打招呼。”

“這應該是喜歡吧。”他聲音低沉著,被很多東西攜裹著,攜裹著以前飛速而過的片段閃現。

他每次在車棚裡麵推車,都會忍不住看她站在院子裡,拎著不一樣的小包包,或者幾個人寒暄,或者幾個死丫頭聚集在一起,一看交頭接耳就知道八卦彆人的事情。

你要說喜歡哪一點,講不出來。

可是你要是講是什麼樣的感覺,喜歡一個人,就是忍不住看著她,忍不住想起她。

“那你知道我那麼多缺點,還能接受,蠻不容易的,挺大度的。”綠韭略喪氣的回應一句,覺得挺不容易的。

馮椿生嗯了一聲,“也沒有很不容易,就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性格,不必為了彆人改變自己,我不是很浪漫,我比較喜歡務實,很多事情做到了比說到了要好。”

“所以,我說到做到的,你以後會過得很好。”

綠韭悠悠然的跳下來,踩著落葉咯吱咯吱響起來,她站在馮椿生的眼前。

大概是月色太美。

月亮惹的禍。

“好。”

馮椿生騎車,身邊很多車來往,他看見了卻又沒看見,隻是順著風一路騎著回宿舍。

那樣的暢快。

那樣的肆意,風很大,凍著耳朵,他依然昂著頭,一直在想,一直在想。

三兩步上樓梯,宿舍的兄弟們正好是補鈣時間,一個洗臉盆裡燙著牛奶,“要不要喝?”

“我不喝。”他脫鞋子,大開大落的放在一邊,一舉一動都細致而散發出來的快意。

“怎麼這麼高興呢,今晚沒去吃飯,是不是相親去了。”

馮椿生笑了笑,“不是,改天再說。”

翻身上床,睡在上鋪,拉著被子捂著身體,現在才覺渾身冰涼,在秋風裡麵吹了許久。

想了想,翻出來耳機,塞在耳朵裡麵。

要找一首歌。

翻來翻去,最後沒有放歌,隻躺在那裡。

聽著下麵嘻嘻哈哈,從熱水盆裡麵撈出來牛奶,吸溜吸溜的喝,他突然翻坐起來,“給我一包吧,還有嗎?”

“有,有,這包先給你,再放進去一包。”

他咕咚咕咚喝完,然後翻身繼續躺下。

無法言說。

?

第57章 有恃無恐

晚上回去綠韭閉著眼睛,洗漱好十一點半,門外有聲音,房東在外麵敲門。

這邊都是女孩子,她不太清楚為什麼房東會進來,“什麼事?”

“我今天剛從外地回來,在這邊將就一晚上,明天就走,”指了指最上麵的閣樓,“我就住在上麵。”

綠韭眼皮子跳了一下,閣樓上住著個小妹妹的,她直接開口,“那她住在哪裡?”

“拉個簾子,我就睡在她隔壁。”

“她願意嗎?”綠韭嘴巴動了動,心裡麵就有一股子火氣,那女孩子還不到二十歲吧,跟家裡人鬨意見搬出來住的,進來的時候是夏天,請她去閣樓吹過風,吃過雪糕。

房東沒想到她這麼刺兒呢,隻加過微信,租房子見過一次,看著她沒換睡衣,“還沒睡嗎?我很少回來,還有點睡不著,要不要打牌。”

綠韭是重新換好的衣服,她不可能穿睡衣給人開門的,聽到這話就差沒從鼻子裡麵哼唧出一聲不屑來了。

覺得這一棟建築的女孩子都可以陪你打牌是不是?

幾點鐘了敲女孩子的門,還是個男房東,是臉大呢還是不知羞恥呢?

“我休息了。”

房東就站在門外,一隻手把著把手,“可以玩一會兒。”-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綠韭就搓火,“我白天工作也很辛苦,為什麼要求彆人陪你打牌呢,你如果喜歡玩牌,可以花錢去請彆人來陪。”

就膈應的要死,話突突就出來了,“還有,你如果睡在閣樓的話,讓樓上的妹妹怎麼辦,也不是很方便,如果實在沒有地方去睡就去住酒店。”

一句話鑒定一下就是個垃圾。

門直接關上了。

這棟建築,據說是他女朋友的,隻是從來沒見過,隻有這個男的在打理房租這些。

綠韭覺得女孩子,難道就這樣好欺負嗎?

怎麼有膽子敢敲門,敢講出來這樣的話呢?

第二天拉著臉就去上班了,看到馮椿生的時候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應。

如果講感情,可能隨著昨晚的月色散儘了。

瞬間清醒了,她沒說話,低著頭吃飯。

吃完拎著包就走了,就還是跟以前,沒有什麼兩樣。

馮椿生本來等著打招呼的,可是人家不看過來,一時之間有些慪氣,等到辦公室,想了想,發了個表情。

綠韭看見了,但是不太想回,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感覺,手機看了一會兒,然後反扣在桌子上。

有點忙,她跟自己說。

一忙一上午,間隙的時候想著這個事情,想著等中午的時候回一下吧。

中午又徹底忘記了,一點沒有印象,下班直接就吃飯去了。

馮椿生下班等著人一起吃飯呢,結果找了一圈沒看到人,在門口站著,老金推門出來,“找綠韭啊?”

辦公室就倆人,肯定不是找自己的,“早一會兒就走了,有事就打她電話。”

“沒有事,那你下班了,我也走了。”馮椿生表情頓了一下,自己轉身就走了。

老金心思飄了一下,這倆人,平時有什麼接觸嗎?

是不是——

沒想下去,因為覺得沒戲。

怎麼看也沒看成是一對兒。

甩著手下班去了,騎著個自行車,給家裡買菜,急匆匆的,有點兒晚了,到門口的時候看著馮椿生在門口打電話呢。

綠韭當然在吃飯了,理所當然的,“吃飯啊,下班不吃飯難道修仙?”

今天下午的時候給惡心透頂,那房東收水電費一個月要三百塊,她捫心自問不開空調不做飯,水都不煮,點燈都在單位蹭的人,要死要活用不了這麼多水電。

房東相當自信啊,“你肯定點燈啊,手機充電啊,我看你還用電腦,而且洗衣機也用啊。”

綠韭微笑,她得天天多少個手機多少個筆記本充電呢,她到底有多少衣服要洗呢。

看清楚了,這就是個無賴,她自己交完錢,就有點想法,她想搬走。

不是重新租房子,而是想有個自己的房子,無論多大小,能容身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