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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近了,葛磊便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來的人是葛淼。

葛磊對這個三姐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子的語言來形容了,先前鬨出來那樣子的事情之後,她是怎麼能做到像現在這樣子若無其事跑上門來的?聽到她說的那些話,葛磊的麵色更難看了。

他快步走了過去,很快便在葛森的身邊站定了。

“二哥。”

葛磊朝著葛森喊了一聲。

葛森回頭看了葛磊一眼,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太好看。

先前葛淼做過的事情葛森也很清楚,想到葛焱這個弟弟在床上躺了那麼幾天,他這心裡麵就極不是滋味,再加上對自己弟弟下狠手的人是自己的親妹妹,葛森這心裡麵就更難受了。

隻是雖然對這個妹妹有氣,可是看到門外站著的形容狼狽的葛淼時,葛森心裡麵也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到:“葛淼,你還回來做什麼?”

葛淼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她原本是在不打算回來的,可是現在婆家遭了災,她男人也跟她說家裡麵的日子難過,她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要來找自己的爹娘來要錢。

她覺得爹娘該給她錢。

大姐出家的時候陪嫁了一應的家具物什,除此之外還有二百塊錢的現金,她嫁了個人就什麼都沒有,這怎麼能行?就算是她年紀小,不能比照著大姐的嫁妝來,至少也要有一百塊錢的陪嫁才成。

葛淼完全忘記了自己結婚的時候都沒有通知家裡麵,是自己一個人私自把自己給嫁出去的,那會子她沒有想到自己是葛青山和白珍珍的閨女,現在卻想起了那兩夫妻是她的父母來了。

站在葛淼旁邊的許秋生伸出手拉了拉葛淼的衣服,湊到她耳邊低聲和她說了句什麼。

葛淼愣了一下,扭頭瞅了許秋生一眼,咬了咬嘴唇,不甘願地往後退了一步。

許秋生臉上堆滿了笑容,看著像是鐵塔一樣杵在門口的葛森,開口說道:“大舅哥,你好你好,我是許秋生,葛淼的丈夫,三朝回門的時候趕不巧下雨了,所以拖到今兒才回來,你看我們這禮物也帶了,總不能不讓我們進門去吧?”

若是許秋生也像是葛淼一樣氣焰囂張,葛森怕是一直會堵在門口不讓他進去,隻是現在他的態度很軟,說話也是恭敬有禮的樣子,葛森便有些猶豫了起來。

這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又是帶著禮物上門的,把人擋在外麵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他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身邊站著的葛磊,開口說道:“二蛋,你去跟爹說,就說三妹帶著她的女婿漢上門了,你看爹和娘咋說。”

葛磊看了一眼許秋生,轉身回去了。

回到了東屋裡麵之後,葛磊便將外麵的情況告訴了葛青山。

當聽到葛淼帶著自己的女婿漢回來的時候,葛青山被氣得不輕,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葛淼這個死丫頭,是準備氣死我不成?不見不見,讓她走,就當我沒有這個女兒!”

李小梅葛青山的樣子嚇了一跳,她嫁過來這麼長時間,還從來都沒有見到過自己公公發火的,怎麼今天就火成這個樣子?

她有些害怕,身體瑟縮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

葛鑫見狀,將李小梅扶了起來。

“爹,娘,弟妹不舒服,我先把她送回去了。”

白珍珍朝著她揮了揮手,葛鑫便扶著李小梅先回房間去了。

“青山,你還是見見他們的好,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總歸是咱們的孩子,孩子不懂事兒,你還能跟著不懂事兒不成?”

白珍珍這麼輕聲軟語地說了兩句之後,葛青山的怒氣消散了不少,不過臉色仍舊不太好看。

見他不說話,白珍珍便當他是默認了,便朝著葛磊說道:“成了,也彆讓你二哥在門口擋著了,讓他們進來吧。”

葛磊點頭,正準備出去的時候,葛焱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二蛋,你甭去了,我去。”

他的臉色難看的嚇人,那架勢像是要去打人了似的。

說完之後,他便起身朝著大門口走了過去,葛磊不放心,還是跟了過去,葛垚也怕葛焱在吃虧,急匆匆地跟了過去。

到了大門口之後,葛焱看著門外麵灰頭土臉的葛淼,臉上露出了充滿惡意的笑容來。

“唉喲,瞧這是誰回來了?這不是那個想要害死自己弟弟的毒婦回來了麼?”

這話一說出來,葛淼的臉色瞬間變了。

“葛焱,你說什麼!”

第115章

見葛淼的火氣被葛焱一句話給撩撥了起來, 許秋生的臉色一變,伸出手抓住了葛淼的胳膊,將她往後扯了扯。

“葛淼, 你甭急, 甭急成不成?你忘記了我先前跟你說的話了麼?”

葛淼被葛焱的一句話氣得不輕, 先前她還因為自己踢傷了葛焱的事情對他有所愧疚,然而現在看到葛焱這個態度, 她的那些困愧疚全都消失不見了。

先前也是因為葛焱嘴賤她才對葛焱下手的,無論是往哪兒說, 葛焱都怪不到她的頭上。

葛淼心裡麵的火氣上湧, 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許秋生卻死死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說話。

葛淼心中有氣, 瞪了許秋生一眼。

“秋生, 他這麼說我, 你讓我還怎麼忍下去?你是不是不幫外人不幫我?”

許秋生被葛淼吵得頭都疼了, 先前他還覺得葛淼是個聰明的,怎麼現在一看, 卻是個這麼蠢的?

“他是什麼外人, 他不是你的弟弟麼?當弟弟的口無遮攔, 你跟你弟弟計較什麼?”

葛淼還想說些什麼,許秋生卻湊到她耳邊說道:“你彆忘了咱們來是要乾什麼的,你就不能忍忍麼?”

被許秋生這麼一說, 葛淼發熱的大腦慢慢的冷靜下來, 她恨恨地瞪了葛焱一眼, 那眼神像是淬了毒似的,隻是她不過是看了葛焱一眼,卻沒有在說些什麼。

許秋生又堆起了笑臉,開口說道:“這問也問過了,咱們能不能進去了呢?”

葛森扭頭看了葛焱一眼,開口說道:“火蛋,爹怎麼說?”

上次葛淼踹傷了他之後,葛焱可是受了不小大的罪,現在見了麵之後葛淼不說道歉,反倒是這樣一個態度,葛焱對葛淼更加厭惡,不想讓她進這家門,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葛磊卻上前一步開口道:“爹娘讓你們進去。”

葛焱有些急了:“二蛋,你說什麼呢!”

葛磊看了葛焱一眼,朝著他搖了搖頭,葛焱心中氣悶,轉身朝著東屋的方向去了。

葛森聽了葛磊的話之後,往旁邊讓了一步,示意許秋生和葛淼兩個進來。

葛淼臉上的神情好了一些,跟著許秋生一起進入了院子。

雖然兩年多沒有回來了,可是家裡麵的樣子和從前也沒有多大的區彆,葛淼帶著許秋生,兩人腳步極快地朝著東屋的方向去了。

而速度稍慢上一些的葛磊和葛森兩個倒是被他們兩個給落在了身後。

看著那二人的背影,葛磊的眉頭皺了皺,總覺得他們今天來是不安好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葛磊對這個許秋生十分陌生,上輩子沒見過他,也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不知道這人究竟是個什麼路數,不過先前在門外麵看他的表現,似乎是要比葛淼要好上一些。

這個許秋生和上輩子葛淼嫁的那個張渚水有一條相似之處,那就是皮相長得非常不錯,不過上輩子的那個張渚水就是個人渣,這輩子的嫁的這個許秋生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的。

葛磊心中轉著各種念頭,很快便跟著葛森一起走進了東屋裡麵。

東屋桌子上擺放著的菜肴已經被收走了,先前還在屋子裡麵的葛鑫,葛晶和李小梅也不在屋子裡麵了,白珍珍和葛青山兩個坐在上首座位上,兩人的臉色緊繃著,樣子看起來極為嚴肅。

而葛焱和葛垚兩個抱著葛嚞坐在一旁,臉上的神情也都不太好看。

許秋生和葛淼兩個人在屋子當中站著,兩人的頭低垂著,像是犯了什麼錯誤似的。

葛磊和葛森兩人進門之後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愣了一下,不過這個時候也輪不到他們來說話,兩人十分乖覺地去了一旁,和葛焱葛垚他們擠在一起坐下了。

不得不說葛青山繃起臉來的時候還頗像那麼一回事兒,他看也沒看站在房間中間的葛淼和許秋生兩個人,目光隻是落在自己手邊兒的那個白瓷缸上麵,那樣子就好像是那個掉了瓷的缸子上有什麼吸引著人的東西似的。

在外人麵前,白珍珍是極給葛青山麵子的,葛青山不開口,她自然也不會開口說些什麼的。

被晾了一會兒之後,許秋生還好一些,而葛淼卻有些受不了了,尤其是自己的幾個兄弟還在一旁坐著,她和自己的丈夫卻像是罰站一樣在這邊站著。

這女兒和姑爺上門就是客,哪裡有這樣的待客之道?

葛淼的火氣蹭蹭蹭地往上冒,尤其是她看到坐在上首座位上的同樣板著一張臉的白珍珍時,她心裡麵的火氣便更加地旺盛。

白珍珍就是地主餘孽,封建殘毒,是他們的階級敵人,也是因為有白珍珍存在,所以她才一直沒有辦法爬到更高的位置上麵去。

白珍珍不說對她充滿愧疚,現在卻在她麵前擺這樣的架子……若不是因為白珍珍占著是她母親的光,現在的葛淼早已經衝上去將她給揪到地上了。

葛淼深吸了幾口氣,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不斷提醒自己今天過來這裡的目的,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爹,我今天回來是回門的,難道你們就打算這麼一直讓我們站著麼?”

許秋生安靜如雞地站著那裡,隻當自己不存在。

葛淼的這話說出來之後,葛青山仍舊沒有看她,隻是盯著那白瓷缸子看著,對葛淼所說的話充耳不聞。

葛淼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心中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了,她提高了聲音,把自己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爹,我今天回來是回門的,難道你們就要這麼對待我?這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葛青山和白珍珍兩個依舊沒有說話,而這個時候坐在一旁的葛焱掀起眼皮看了氣急敗壞的葛淼一眼,涼涼地開口說道:“我們家前兩天可沒有往外嫁過閨女,也不知道這回門一說是打哪兒來的。”

“葛焱你……”

葛淼扭頭便想和葛焱掐,然而許秋生卻在這個時候抓住了她的手腕,製止了她開口。

葛淼的脾氣不好,可是在許秋生麵前卻是極為乖覺,見許秋生不許她說話,她撇了撇嘴,雖然有些不甘,不過卻還是閉上了嘴巴,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許秋生知道在讓葛淼說下去可能會壞事兒的,他們怎麼說也是來求人的,擺出這麼一副囂張的樣子沒有任何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