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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自己塗抹傷口的葛磊,開口說道:“二蛋啊,你有沒有氣味兒不是這麼衝鼻的藥呢?你說這些醋味這麼濃,我豈不是一到你二嫂跟前就被她給聞到了?”

葛磊將葛森最後一個傷口給塗抹好了,之後才抬起頭朝著他看了過去。

“二哥,你身上這麼多傷口,就算是不用有味道的藥,你這一脫衣服還不是都能被看見了?”

葛磊噎了一下,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麼一想,好像也是這個樣子。

葛磊很快便將葛森身上的傷口給處理完畢了,塗抹了藥膏之後,除了味道嗆人了一些之外,這些傷口看起來倒是不再像先前那麼嚇人了。

葛森謝過了葛磊,有接過葛磊給他拿來的屬於葛青山的衣服給換上,這才急匆匆地朝著後院的房間去了。

大半個月沒有見自己的媳婦兒,他是真想她了。

葛森回去的時候,李小梅正躺在床上休息,葛森進門了之後,便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腳步。

第114章

原本李小梅就睡得不太踏實, 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之後,她猛然驚醒了過來,轉頭看過去之後, 卻發現身邊的人是半個月不見葛森, 李小梅的眼睛瞬間紅了起來。

“阿森, 你回來了!”

她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隻是肚子太大了, 本來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在她做來卻讓人覺得有些心驚膽戰了起來,葛森急忙伸出手扶住了她,將她從床上給抱了起來,隻是這個動作卻扯動了他身上的傷口,葛森的臉色有片刻的扭曲, 不過卻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來,他不想讓李小梅為他擔心。

李小梅抱住了葛森, 眼淚不由得就流了下來,她哽咽著開口說道:“阿森, 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

葛森好言好語哄了她半天, 總算是把李小梅哄了過來,當李小梅終於冷靜下來之後, 這才聞到了葛森身上那濃鬱的粗味兒,她被嗆得打了幾個噴嚏, 稍稍往後退了一下, 看著葛森那張似乎比半個月前白了一些的臉, 開口問道:“阿森,這是怎麼回事兒?你身上咋個這麼多的醋味?你是把醋瓶子打翻了不成?”

葛森見自己嗆著了李小梅,便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與她之間的距離,看著比之前更加圓潤的李小梅,葛森便知道這些日子李小梅在家沒有受屈。

“沒什麼,我就是回來的時候摔了一跤,身上擦破了點兒皮,二蛋給我用醋調了藥上過了,不妨事兒的。”

葛森覺得與其晚上脫了衣服被李小梅給看著了,倒不如趁現在這功夫跟李小梅交代了的好。

聽葛森這麼一說,李小梅急了。

“你摔跤了?嚴不嚴重,有沒有傷到哪兒?你快給我瞧瞧。”

“不妨事兒的,二蛋已經給我上過藥了,沒什麼大事兒,你甭著急。”

好說歹說是把李小梅給勸住了,葛森搬著個凳子坐在了門邊兒,一邊散著味道,一邊和李小梅子在那裡拉呱。

李小梅問了葛森自己娘家的情況,在知道娘家沒有被水淹了,她鬆了一口氣,又聽見葛森詢問自己婆家的情況,她便一一跟葛森說了。

“先前四弟五弟六弟他們要把門塹墊高了,我還有些不太高興,可是後來這起水了之後我才知道還是他們有先見之明,要不然咱這屋子裡麵的家具物什怕是都要被水給泡了。”

“這主意怕又是二蛋那小子出的,火蛋和土蛋兩個雖然看著精明,實際上可沒有二蛋的這些個心眼兒。”

李曉梅也點頭說道:“是啊,還是二蛋想得足夠周到,知道我不方便進出,就專門讓七妹過來陪我,你說他這麼大點兒個小男孩,怎麼就能想這麼多東西呢?”

要說這家裡麵李小梅覺得最有本事的,不是自己當醫生的公公,也不是自己會接生的婆婆,而是才十三歲的葛磊。

那麼大點兒個孩子,老實穩重不說,那醫術也是極佳,這樣的一個娃子,也不知道以後會有多大的的出息。

此時被李小梅認為有出息的葛磊正在小灶房之中忙碌著。

先前這裡起了洪水,等到水退了之後,葛磊在院子裡麵發現了不少的水蛭。

水蛭也就是莊稼人常說的螞蟥,它也是一味中藥。

水蛭生用的話,與虻蟲、大黃、桃仁等同用,有破血逐淤的功效,通常用於婦人經血不暢。

不過生水蛭有少許毒性,腥味兒太濃,一般來說,很少有人會用生水蛭來治病。

生水蛭不易保存,葛磊得了這些水蛭,趁著這兩天晴天,曬乾了之後便準備將其炮製成藥材。

水蛭的炮製有很多種方法,其中以滑石粉製,油製,焙製,米製以及燙製為主。

其中滑石粉製以及油製,米製使用的材料葛磊不好取得,便將這兩種方法剔除掉了。

而焙製所需要的時間有些太長,需要一直用文火炒製三四個小時方才能成,為了節省木材,葛磊便乾脆地將這個法子剔除在外。

剩下的還有一種便是燙製。

所謂燙製便是取潔淨細沙置於鍋中,炒製細沙熱了之後,便取水蛭段置於細沙之中,之後不斷翻炒,等到水蛭段徹底被翻炒膨脹鼓起時,便可以了。

水蛭這兩天葛磊已經曬好了,先前已經切成了拇指長的小段,等到鍋中的細沙熱了之後,便將水蛭段倒入了鍋中不斷翻炒。

葛磊的臂力在這兩年的不斷炮製藥材之中已經鍛煉了出來,雖然一直重複著同一個動作,不過卻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翻炒的時候也要講究技巧,葛磊炮製藥材的時候心無旁騖,隨著不斷的翻炒,一股淡淡的香氣在小灶房之中縈繞著。

有著狗鼻子的葛焱從門外麵躥了進來,他沒看到葛磊在炮製什麼,隻看見他在不停地翻炒著什麼東西,葛焱便開口嚷嚷道:“二蛋,你在背著我們偷摸地弄什麼好吃的東西呢?快給四哥看看。”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灶台邊兒上,看著鍋裡麵那些沙子,葛焱愣了愣,咕噥了一句:“炒個沙子你都能炒的這麼香?二蛋,你的本事可不小。”

“裡麵是螞蟥。”

葛磊開口說了一句,葛焱愣了愣,還沒有反應過來葛磊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

“我說你覺得香的東西是螞蟥,四哥,你要不要嘗一嘗?”

葛焱的臉色有瞬間的扭曲。

“螞蟥?”

葛磊點頭,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止,隨著他的翻動,沙子裡麵的那些褐色的水蛭段便被翻炒了出來。

這下子葛焱的臉徹底綠了。

他這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葛磊這樣的小灶房裡麵能有正常的東西能吃麼?就算聞起來再香,也都是些不能吃的東西!

“那啥,二蛋啊,我想起來我自己還有些事情沒有做,我就不在這兒待著了,有什麼事情咱們回頭再說。”

說著葛焱乾笑了兩聲,不停地往外麵退去。

“四哥,既然來了,就彆忙著走,正好你來幫我一個忙。”

葛焱:“!!!!”

幾分鐘後,葛焱苦著一張臉抱著個篩子站在小灶房的中間,而葛磊則用鏟子將鍋子裡麵的沙子和水蛭一起放入了篩子裡麵。

水蛭炒熟了之後那香味就更濃鬱了,那香氣就在自己的鼻子下麵飄,可是想到那香氣是什麼東西傳出來的,葛焱的臉都綠了。

這種折磨讓葛焱瞬間蔫吧了下去。

“二蛋啊,你說你弄啥不好,弄什麼水蛭呢?這玩意兒有什麼用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葛磊見最後一鏟子裹著水蛭段的沙土倒入了篩子裡麵,緊接著便跟著葛焱一起將沙子篩出來。

他抬頭看了葛焱一眼,開口說道:“《湯液本草》有言,水蛭,苦走血,鹹勝血,仲景抵當湯用虻蟲、水蛭,鹹苦以泄畜血,故《經》雲有故無殞也。”

葛焱的理論知識不及葛磊紮實,隻是隱約記得水蛭也是中藥的一種,可是具體效用是什麼,卻並不記得了。

他乾笑了一聲,嘟囔道:“真是的,也不知道你這小腦瓜子是怎麼長的,怎麼就懂得這麼多的東西呢?咱們都是一個娘生的,你這腦袋瓜子的記性就比我好的多,我要是能有你一半兒的記性該有多好……”

聽到葛焱說的這些話,葛磊有些無奈地開口說到:“四哥,你要是平日裡把你玩兒的時間有一半兒用到這看書學習上,你的腦子也就跟我一樣靈光了。”

葛焱沉默著沒說話,葛磊也就沒有在開口說些什麼了。

兩人很快便將沙子全都篩了出來,隻留下水蛭段,葛磊將這些還有溫度的水蛭段放在了簸箕上麵,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麵。

這些水蛭段要晾涼了之後才能收起來,葛磊將這些水蛭段放到一旁之後,便開始收拾起自己的那些工具。

葛焱剛才進來的時候還是一副興衝衝的樣子,現在被葛磊打擊了之後,整個人都蔫吧了下去,他低垂著頭靠在一邊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到那些水蛭段放涼了收起來了之後,他方才緩過勁兒來。

“二蛋,你是不是覺得哥哥很沒用?連你這麼一個當弟弟的都比不過,我這哥哥當的還真是不稱職。”

聽到葛焱的這些話之後,葛磊抬頭朝著葛焱看了過去,極為認真地開口說道:“四哥,你已經很棒了,每個人都有擅長或者不擅長的事情,我可能正好是在看書這方麵比較擅長,但是四哥卻有很多地方都比我強。”

其實若不是葛磊重生一次,有了上輩子那麼多年的知識積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力量。

這樣的他和沒有經曆過重生這種事情的葛焱相比較,卻是有些太欺負人了些。

葛焱的情緒低落,葛磊安撫了他好一會兒之後,他方才緩過勁兒來,臉上又帶上了笑容來。

葛青山和葛森回來了之後,葛鑫中午特意多做了一些菜,一家人歡歡喜喜地吃了一頓團圓飯。

不過今年似乎是流年不利,每到吃中午飯的時候卻總會有幺蛾子鬨出來。

午飯剛剛吃到一半兒,大門便被人哐當哐當敲響了。

這一聽就是找茬的敲門聲一響起來,葛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情,雙腿驀地夾緊了。

葛青山葛森看了一眼,說道:“木蛋,你去看看誰誰在砸門。”

葛森點了點頭,起身過去開門。

葛磊心中有些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他想了想,起身跟著一起過去了。

他過去的時候葛森已經把門給打開了,不過葛森的身形高大,將門給擋了一大半,葛磊隻能勉強看到門外站著的是兩個人,至於是什麼樣子,他就看不清楚了。

他心中的不安更多,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二哥,你看我們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難道不應該幫幫我們嗎?你怎麼能這麼狠心,親妹妹上門,你連門都不然給你妹妹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