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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製止了葛淼說話之後,便將自己擺出來一副恭敬的樣子,低垂著頭給葛青山和白珍珍行了一禮。

“爹,我是許秋生,是葛淼的丈夫,我們於半個多月前結婚了,本來早就應該帶葛淼來回門的,隻是這些天一直都在下雨,這路也不通,所以我們才拖到今兒個才上門,希望您二老不要怪罪我們。”

許秋生的態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說話的時候跟葛淼那囂張的樣子完全不同,這樣子的一個人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前提是不在現在這樣子讓人無比尷尬的情景下。

葛磊隻是看了那許秋生一眼,便將目光給垂了下來。

葛磊想不通葛淼是怎麼想的,她在結婚之前根本就沒有通知家裡麵的人,現在過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卻又帶著自己的丈夫回來了,回來之後若是態度好一點兒,葛磊還會以為她是想通了,想要緩和關係,可是看她那架勢,根本又不像是要緩和關係的樣子,那她回來是……

葛磊仔細想了一會兒,感覺自己已經模模糊糊地摸到了邊際。

她這怕是因為家裡麵遭了災,所以才會跑上門兒來的。

很快的,葛磊便知道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

葛青山原本心裡麵就有氣,葛淼若是一回來就跟他們認個錯,好好說上一說,說不準他也就原諒了她。

可偏偏這好好說話的人不是葛淼,而是葛淼嫁的這個男人,葛青山心裡麵的火氣旺盛,在許秋生說完了之後,他扭頭朝著許秋生看了過去,冷聲開口說道:“你給我打住,你叫我什麼?叫我爹?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許秋生被葛青山說的話衝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張了張嘴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見自己的丈夫下不來台了,葛淼立即上前一步,站在了葛青山跟前。

“爹,這是我丈夫,叫你爹不是應當應分的?你怎麼這麼說他?”

自己這閨女剛還悶不出地站在一旁,自己還沒說什麼呢,卻到這裡來跟他對嘴,葛青山的臉色更加難看。

“是你的丈夫?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結婚的,怎麼沒有從家裡麵出嫁,結婚的時候通知誰了?我跟你娘怎麼都不知道你結婚的事情,你說他是你丈夫,誰能證明?”

葛青山一連說了一大堆的東西,葛淼的臉色發紅,想也不想地說道:“我的朋友們都知道,秋生的家裡麵人也知道,我們是新式婚禮,不是過去的那種老式兒的,這處對象結婚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已經長大了,有權利做主自己的人生。”

“那你現在回來乾什麼?”

“我結婚了,今兒是帶我的女婿漢回門來的。”

葛青山哦了一聲,繼續說道:“既然你說還是新事兒新辦,何必在遵守老規矩來回門呢?你帶著你的東西和你的女婿走吧,我們家的廟小裝不下你們兩個人。”

第116章

先前的時候葛淼還在忍著, 然而在葛青山說完了這些話之後,她卻再也忍不下下去了,她死死地瞪著葛青山, 那眼睛裡麵像是能噴出火來似的。

不過她還是有幾分理智, 沒有將心裡麵的怨氣發泄出來, 隻是說話的時候卻是咬著後槽牙說的。

“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我結婚之前我又不是沒有回來過,是葛焱不讓我進門兒的, 我能怎麼樣?你還怪我不通知你們, 這能怪到我頭上嗎?要怪你就去怪你那個好兒子葛焱,這一切都是他做出來的。”

這戰火燒著燒著就燒到了另一邊兒坐著的葛焱身上, 葛焱原本就有氣, 這葛淼現在莫名地將屎盆子朝著她頭上扣, 這下子他是在也忍不住了。

葛焱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朝著葛淼罵道:“關我什麼事情?你那天說了麼?你不分青紅皂白地踹我一腳你還有理了,葛淼我告訴你, 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你彆給臉不要臉!”

“葛焱, 有種你就把你剛說的話再說一遍,你看我削不削你!”

這麼一來二去的,葛淼葛焱姐弟二人就這麼爭吵了起來。

眼看著葛淼和葛焱兩個人爭吵的越來越大聲, 兩人已經是爭得臉紅脖子粗, 眼看著就要打了起來。

葛青山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將手中的白瓷缸子拿起來用力地砸到地上去。

“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是不是當我們都是死的?”

白瓷缸子被扔在地上,發出霹靂哐啷的聲響來,那杯子裡麵的半杯熱水全都被潑了出來,地上瞬間潮了一大片兒。

見葛青山似乎是動了真怒,葛焱立即閉上嘴巴,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然而葛焱閉上嘴巴之後,葛淼卻越發地來起勁兒來,她單手叉腰,一隻手指著葛焱的鼻子,大聲說道:“怎麼樣,現在你沒話可說了吧!先前分明就是你做錯的事,要不是你事情怎麼會成這樣子?我揍你怎麼了?我揍你也是你活該!”

葛焱被氣得不輕,若不是他不打女人,就葛淼這樣子的,早就被他給揍了一百八十次了。

他氣得呼哧呼哧直喘氣兒,臉色漲成了豬肝色,葛磊急忙起身,站在了葛焱的身邊,伸出手幫著他順氣兒。

“四哥,你彆生氣,咱爹咱娘會給你做主的,你彆生氣。”

葛磊勸說了幾句之後,葛焱總算是冷靜了下來,不在去和葛淼計較。

葛焱都已經停戰不說話了,可是葛淼卻仍舊不依不饒,葛青山對自己的這個閨女非常的失望,他不知道自己的三閨女怎麼就突然成了這樣在這個樣子。

葛青山是個好脾氣的人,然而再好的脾氣也架不住人這麼氣他,他被葛淼氣得不輕,隻覺得自己的血壓都升高了吧勼。

白珍珍在一旁柔聲安撫著葛青山的情緒,好一會兒之後和,葛青山的情緒終於是恢複了過來,隻是看著葛淼的眼神卻比先前更加冰冷了,他是真的對自己的這個女兒失望透頂了。

然而葛淼也不知道是太自信,還是彆的什麼原因,都到了這份上,卻仍舊沒有察覺到葛青山的態度變化,表現出來的樣子仍舊是極為的囂張。

自己的這個三閨女已經是徹底地沒救了,葛青山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為疲倦,他不想在和自己的這個閨女說些什麼了。

“成了,你這人來也來過,看也看過了,你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走吧,我們這裡不歡迎你,以後不管有事兒沒事兒,你還是彆上門的好。”

聽到葛青山的話之後,葛淼的臉色瞬間變了,她轉過頭看先葛磊葛青山,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的臉色變得極為的難看,許久之後葛淼方才開口說道:“今天的事情解決了以後,你們就算是想叫我回來我都不會回來的。”

“我今天回來是為了兩件事情,一來就是我帶著我丈夫回門,來給你們認認,而來則是回來拿我該拿的東西。”※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聽到葛淼說的這話,葛磊的眉頭皺了起來,她來拿她該拿的東西?這個家有什麼東西是她該拿的?

葛磊沒說話,看著站在那裡的葛淼,看她能說出來個什麼花花繞子。

“我這不是結婚了嗎?我回來主要是為了這件事情,大姐結婚的時候你們陪了有家具什麼的嫁妝,現在我結婚了,我的嫁妝什麼的你們是不是該給我了?”

在聽到葛淼理直氣壯地說的這些話的時候,葛青山快被她給氣笑了,他怎麼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這樣子的貨色?

他朝著站在那裡的葛淼看了過去,開口說道:“你要什麼嫁妝?你結婚的事情都沒有來跟我們說,你說那叫什麼叫新事兒新辦,你是新社會的人,不時興舊社會的這些東西,怎麼輪到來伸手要錢的時候你就又覺得你不是新社會的人了?合著這好的賴的都讓你給占了,你怎麼這麼會算計呢?”

葛淼的臉被葛青山的話說青一陣白一陣的,但是直到此時她卻還是覺得自己極為有理的,葛淼理直氣壯地說道:“嫁妝本來就是你們該給我的東西,哪家女孩出嫁沒東西呢?爹,你也甭跟我說彆的,我年紀比大姐小,在家裡麵不如大姐受寵,我的嫁妝就算不能比照大姐的那些嫁妝來,那至少也要給上一半才行。”

葛青山聽到她的話之後,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直接開口說道:“這話你也甭跟我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大姐那時候結婚,人家男方是三媒六聘上門的,彩禮什麼雖然少,也是給了,而你這算是怎麼一回事?你哪裡還能有臉來找我們要嫁妝?”

而此時坐在一旁的白珍珍也說道:“葛淼,嫁妝的事情你也不要在想了,你自己想想你做的這些事情究竟對不對,我們怎麼可能還在給你嫁妝的,你摸著良心想一想,今兒要不是為了嫁妝,你怕是還不會來家裡吧?你都不把你的父母放在眼中了,我們何必再去管你?”

“你自己把自己嫁出去的事情,我們也管不著,你說那是新事新辦,不歸自己的父母管,婚姻大事兒可以由你自己來做主,成,這沒問題,我尊重你這新社會青年的思想,但是你不能說婚事不要父母管,結婚也不請自己的父母去,這要嫁妝了就來找自己的父母了,你去打問打問,這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葛淼被白珍珍堵得沒話說,還想在說什麼,卻聽到白珍珍直接下了逐客令。

“葛淼,你現在也甭跟我說彆的,趕緊離開這裡,你不要讓這件事情鬨得更難看了。”

葛淼見自己的父母軟硬不吃,那張臉瞬間耷拉到地上去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父母居然會殘忍無情到這樣一種地步,她的眼睛憋得通紅,強忍著才沒有讓眼淚流下來:“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我究竟是不是你們的女兒,平日裡你們忽略我不在意我就算了,現在我結婚了,你們都想昧下我的嫁妝,你們怎麼能這麼狠心?!”

許秋生見葛淼似乎是想大吵大鬨一番,他急忙拉住了葛淼的手,開口說道:“好了葛淼,你不要在這裡鬨了,我們好好跟爹娘說,怎麼你都是他們的閨女,他們不會不給你嫁妝的,嫁閨女給嫁妝這是千百年來傳下來的規矩,我聽人說你們家是最講規矩的,總不會在兒女的婚姻大事兒上卻不講規矩了吧?你甭急,咱們好好說,好好說,你爹娘都是講道理的人。”

葛家的人聽到了許秋生所說的這些話之後,隻覺得十分好笑,這人怎麼有臉說出這樣子的話來?

他居然還說什麼是規矩,若他真的知道什麼是規矩的話,豈會讓葛淼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嫁給他?

無媒苟合,奔者為妾,這不經過父母的婚姻不被認同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許秋生,你若是真的正正規規到到我家來提親,雙方父母見麵,定下婚期什麼的,一切依著禮數規矩來,我們今兒自然不會這個態度。”

白珍珍看著跟許秋生站在一起的葛淼,緩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