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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怎麼說白珍珍都是地主家的閨女,要不是她家裡麵給了她些什麼東西,這麼多年她家裡麵的日子能過得那麼紅火?

郝翠珍心中越發的興奮了起來,她死死地抓著那個盒子,嘴裡麵片大聲地嚷嚷道:“你看我沒有說錯,我從來都不騙人的,這東西分明就是反動物資,你看她包的裹的這麼嚴實,裡麵絕對是我說的的東西!!”

先前的時候郝翠珍的目的就隻是折騰白珍珍而已,至於她家有沒有反動物資,其實她心裡麵卻一點兒譜都沒有,然而現在得到了意外之喜,她頓時得意了起來。

白珍珍看到她拿到那個盒子之後,臉色倏地變了,整個人的情緒也變得緊張了起來:“郝翠珍,你趕緊把那盒子還給我!”

說著她便想過來搶那個盒子,但是郝翠珍卻將那個盒子死死地抱在懷裡,根本不可能讓白珍珍搶到手。

郝翠珍抱著那個盒子飛快地躥到了葛大柱的跟前,然後將那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盒子獻寶似地遞給了葛大柱,她的聲音變得激動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隨著顫唞了起來。

“葛大柱,這裡麵絕對就是反動物資,你趕緊把這裡麵的東西打開看看,然後找警察把他們一家全都抓進監獄裡麵去,咱們村怎麼著也不能出一個反動派。”

她越說便越覺得興奮了起來,好像就看到了白珍珍他們一家人全都被抓進了監獄裡麵的日子,隻有他們家人全都被抓進監獄裡麵去,她所受到的那些屈辱才能平複。

郝翠珍的神情越發激動了起來,聲音也越來越高。

葛磊先前的時候還有些緊張,然而在聽到白珍珍先前所說的那些話的時候,他心中卻隱約有了一種猜測,然後整個人的情緒都變得鎮定了起來,若是那個盒子裡麵真的是裝的什麼反動物資的話,白珍珍怎麼可能將它放在那麼顯眼的地方,這就隻能說那個裡麵絕對不是什麼反動物資,而是其他的一些什麼東西。

正當葛大柱做準備將那盒子打開的時候,外麵亂哄哄地鬨了起來,郝翠珍催著葛大柱趕緊把那個盒子給打開,但是葛大柱現在根本就顧不得這些,他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將這個盒子抱在了懷中。

外麵的喧鬨聲越來越大,伴隨著還有小孩子的哭聲,葛大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也不可能繼續在這裡麵呆著不出頭了。

葛大柱抱著盒子走到了外麵,一出去便看到葛青山的那兩個兄弟出現在了院子裡麵,他們帶著自家的那些小子,每個人手裡麵都拿著乾活的鐵鍁鋤頭之類的,烏泱泱一大群的人,看起來凶神惡煞極為嚇人。

外麵亂哄哄的也是因為這些個原因。

看到葛青樹和葛青湧之後,葛大柱的眉頭皺得更緊,緊接著便說道:“葛大哥,葛二哥,你們這是在乾什麼?你看你們像什麼樣子?拿著這些東西過來難不成是準備來和人乾仗的麼?”

葛春樹是個粗人,聽到了葛大柱的話之後,他粗聲粗氣地說道:“你甭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你,你現在領著這麼多人上我三弟家來是乾什麼?怎麼說我們都是沾親帶故的,你現在做這些事情是想乾什麼?”

葛大柱歎了一口氣,先前來的時候他特意小心又小心,便是不想讓這麼多人的發現,但沒想到還是讓他們給知道了,這下子事情似乎鬨得有些太大了。

直到這個時候,葛大柱心中才升起了一絲絲後悔,先前就不應該聽著郝翠珍的鬨騰來這個地方。

他臉上勉強擠出幾分笑臉來,開口安撫葛青樹和葛青湧的怒火。

“大哥二哥,你們聽我說……”

“說什麼說?反動物資都搜出來了,葛大柱你怎麼到這個時候卻慫了?”

這個時候郝翠珍從屋子裡麵躥了出來,她害怕葛青樹和葛青湧將盒子搶過去毀屍滅跡,出去之後便立馬將葛大柱懷中的盒子搶過來抱在了懷中。

“鄉親們,咱們村裡麵果真有反動派,你們瞧,這就是證據!”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昨天沒雙更啊,今天肥肥一章送上~~~~~~~~~

第29章

郝翠珍顯然已經認定了這個盒子裡麵裝著的東西就是反動物資, 她還沒有打開盒子看, 便大喇喇地叫嚷了起來, 她的聲音又尖又利, 生生將周圍的那些喧鬨聲全都壓了下去,圍在葛青山家門口的那些人全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郝翠珍的身上, 看著站在那裡的郝翠珍,這些村民們又七嘴八舌地開始說了起來。

“難不成這葛青山家真的有反動物資?”

“看著郝翠珍的樣子,應該是真的, 若是假的,她哪裡敢這麼叫嚷?”

“天哪,實在是太可怕了,真沒想到咱們村兒竟然會有反動派。”

聽著那些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說話聲,郝翠珍更是得意, 她甚至都已經看到了派出所的人將白珍珍他們家人全都抓走的美好景象……

就在此時白珍珍也帶著自家孩子們從房間裡麵出來了, 她看到站在最前頭的郝翠珍, 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來。

“郝翠珍, 那箱子你彆打開, 你若是打開了, 你一定會後悔的!”

白珍珍的聲音越是著急, 郝翠珍便越是得意。

“怎麼?事到臨頭你還想威脅我,你以為這還是舊社會,你還是地主家千金大小姐呢?現在都解放了,你再也威風不起來了!”

說著她便飛快地將那盒子外麵的花布解開了,花布解開之後, 露出了裡麵精致的紅木盒子,即便是郝翠珍是個不識貨的,那盒子上麵像是真的一樣的雕花也讓她知道,這個盒子絕對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東西。

盒子都不普通了,裡麵裝著的東西能是普通的麼?

她的手落在了盒子上麵那精致的黃銅鎖扣上麵,隻要輕輕一個用力,這個盒子就會被打開,裡麵的東西也就會落入大家夥兒的眼中,都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她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扭頭朝著不遠處站著的白珍珍看了過去。

她看到了白珍珍那張漂亮的麵孔上浮現出的怒意,也看到了圍在白珍珍身邊的那些孩子們臉上的憤怒之色,在這一瞬間,郝翠珍的內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見郝翠珍已經將那花布打開了,白珍珍似乎也放棄了在去搶回那盒子的打算,她的麵容變得平靜了許多,隻是看著站在能力的郝翠珍,淡淡地開口說道:“郝翠珍,我勸你最好不要將盒子打開,否則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

白珍珍的話如同是火上澆油,郝翠珍那原本就燒的極旺的火又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

站在白珍珍身邊的葛磊目光從白珍珍的身上移開,落在了對麵那個抱著盒子的郝翠珍的身上。

他並不知道盒子裡麵放著的是什麼東西,可是葛磊現在隱約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那個盒子放著的東西和郝翠珍有一些關係。

會是什麼呢?

從屋子裡麵出來的郝翠花和郝根生兩個也來到了郝翠珍的跟前,郝翠珍愈加張狂了起來,然後她便將手中的那個紅木盒子打開了。

紅木盒子裡麵整整齊齊地疊放著一張張略微有些發黃的草紙,看到這東西之後,郝翠珍心中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卻仍舊是將裡麵的那些草紙給拿了出來。

草紙是對著上麵的這一麵是沒有東西的,然而當紙張翻轉過來的時候,便有很多的字兒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郝翠珍是個不識字兒的睜眼瞎,她唯獨認識的,就隻有自己的名字的那三個字。

而這三個字,還是當初的白珍珍教給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自己親自寫下她的名字。

這個紅木盒子裡麵裝著的這些個紙張,每一張上麵都有她的名字和她的手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剛剛還囂張至極的女人瞬間沒有了聲息,那肥碩的身體劇烈的顫唞了起來,她突然之間想到了這些東西都是什麼。

站在郝翠珍身邊的郝翠花和郝根生兩個看到郝翠珍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郝翠花性子急,劈手將她手中的那些紙給搶了過來。

“三月二十三號,欠葛青山家大米二斤……”

“五月十七號,欠葛青山家九味羌活湯三副……”

那些草紙上寫的都是這些東西,每一張的下麵都有郝翠珍那歪歪扭扭的簽名和她的紅手印。

這麼一個不大的紅木盒子裡麵裝著的全都是這些東西,那所謂的反動物資,卻都是郝翠珍打下的欠條。

這下子彆說是郝翠珍了,就連郝翠花和郝根生兩個都懵了。

不是說都是什麼反動物資麼?怎麼到最後卻都是郝翠珍的欠條?

此時葛大柱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他快步走了過來,劈手奪過了郝翠珍手裡麵的紅木盒子,然後將裡麵的草紙拿出來看了起來。

這些東西看完之後,饒是葛大柱這個見多識廣的生產隊大隊長,也被這上麵的東西給鎮住了。

此時白珍珍見著葛大柱也看到了那些東西,便上前一步,將葛大柱懷裡麵的東西給拿了過來,之後極為自然地塞到了旁邊站著的葛森懷中,她抬頭看向了葛大柱,臉上露出了濃濃的疲倦之色。

“葛大隊長,你也看到了,我已經再三提醒她不要打開了,可是她偏偏不聽,這些東西你也看到了,是這些年葛青木和郝翠珍兩個從我們家裡麵借下的東西,我原本覺得,大家都是本家兄弟,她家日子過得苦,我們自家辛苦一些,接濟他們一下也可以,可是誰曾想到……”

說到最後,白珍珍歎了一口氣,竟是有些說不下去了。

正在此時,已經知曉了那些盒子裡麵是什麼東西的葛磊在自己的腿上狠狠掐了一下,緊接著便上前一步,帶著哭音說道。

“前幾天三嬸子來我們家,說是讓我爹給大海哥哥買藥吃,可是我爹說大海哥哥的病都好了,不需要吃藥,三嬸子不依不饒,結果後來三叔和三嬸就在我家院子裡見麵打了起來……”

“我娘看他們打得凶,便說三叔他們家欠我們家的錢就算了,可是誰能想到三嬸子就把我們家給恨上了。”

說著葛磊便轉頭看向另一邊的郝翠珍,再一次加大了音量:“我娘都說忙過這段時間就把那些欠條給你們,可是沒想到你這都等不及,帶著這麼些個人到我們家來,還給我們打上個反動派的名頭,三嬸,我們兩家怎麼說都是親戚,你就這麼恨我們嗎?早知道,早知道當時我就該讓我爹給你買藥,是不是你就不會這麼恨我們了?”

葛磊的雖然是帶著哭音,然而說話卻是條理清晰,不過短短幾句話,便給郝翠珍扣上了一個挾怨報複的名頭。

白珍珍已經借勢做了先頭的那九十九步,最後的一推手便由著葛磊來做。

葛磊的這番話一說完,白珍珍朝著葛磊看了過去,眼中浮現出一絲驚異之色,不過她很快便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