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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敗了個一乾二淨。

她看著站在不遠處那得意洋洋的郝翠珍,見她眼中的那惡毒之意已經控製不住彌散出來。

白珍珍明白,今天的事兒怕是不能善了。

搜家倒不是不可以,然而有郝翠珍她們這一家子在,這搜家的事兒怕是會鬨出什麼貓膩來,到時候即便是他們家什麼都沒有,也難保他們不會朝著他們頭上扣屎盆子。

白珍珍的腦海之中轉過各種各樣的念頭,她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揚聲開口說道:“搜家,可以。”

見到郝翠珍那眉間露出的喜色,白珍珍冷笑一聲,繼續開口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若是不答應我的條件,你們甭想踏進我家門,我就不信這個世界還沒有王法了。”

站在葛焱和葛垚身後的葛磊看到這樣子的白珍珍,神情不由得有些恍惚。

這些事情是上輩子是時候沒有發生過的,所以他也沒有見到過這個樣子的白珍珍,現在看到站在他們這些孩子最前麵的白珍珍,葛磊突然之間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好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自己的母親。

然而恍惚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現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時間讓他在這裡神情恍惚,他和葛晶兩個的身材矮小,此時被葛焱和葛垚兩個人當著,前麵的那些人的注意力都被白珍珍他們吸引去了,自然是注意不到他們兩個的。

葛磊覺得今天的事情是個大麻煩,搜家定然是搜不出來什麼東西的,但是郝翠珍和郝翠花郝根生三個人沆瀣一氣,就算是搜不出來東西,他們家也得吃個大虧。

現在他們家裡麵沒有頂梁柱在,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鐵定是收不住場子的,白珍珍雖然看著厲害,可是真要出什麼事情的話,也未必能頂得住。

各種念頭在他的腦海之中翻湧而出,葛磊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沒一會兒便想到了辦法。

“小晶子,你聽二蛋哥說……”

葛磊低頭湊到葛晶的耳邊,將自己的打算仔仔細細地全都說了出來。

葛晶此時已經是被嚇壞了,她驚慌不已地抬起頭來,大大的眼睛裡麵充滿了恐懼之色。

“二蛋哥,我害怕……”

葛磊抓緊了葛晶的肩膀,看著葛晶因為恐懼而身體控製不住顫唞的模樣,葛磊也知道葛晶的膽子很小,然而現在卻顧不得這些了。

“你聽我說,小晶子,要是你不去的話,今兒咱們家都要遭殃,你趕緊去找大伯二伯他們過來,記得把咱家的情況說的嚴重一點兒,就說他們要來抄咱們家,搶咱們家的東西,你快點兒去!”

時間緊迫,現在也沒有什麼時間給葛磊,讓他能跟葛晶在這裡柔聲細語地說話,眼見著那邊郝翠珍的嗓門越來越大,葛磊也有些焦躁了起來。

“你難不成真要看著咱們被抄了家不成?!”

葛晶的身體顫唞了一下,眼淚瞬間在眼眶之中凝聚,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沒有讓自己哭出聲來,她抬起手來使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來。

“我曉得了,我這就去。”

說著葛晶便借著葛磊以及夜色的掩護,朝著後院跑了過去。

此時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今兒是個陰天,天上沒星沒月的,後院不遠處的那些枝繁葉茂的大樹隨著風搖擺著自己的枝葉,一眼看過去,就好像是一個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一般。

葛晶怕的厲害,一直憋著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她一邊哭一邊朝著自己的大伯家的方向跑了過去。

她還記得葛磊的囑咐,一定要把大伯二伯他們叫過來,否則的話,他們家就得給人欺負死了。

夜色漸深,葛晶小小的身影在田埂上麵奔跑著,一路上她連摔了幾個跟頭,可是卻仍舊忍著疼痛,一邊兒哭一邊兒朝著自己的大伯家跑了過去。

當她滿身泥土的出現在大伯家門口時候,大伯家的幾個人已經被她的樣子給嚇到了。

“小晶子,出了啥事?!你這是咋滴啦?”

葛青山就是土生土長的拐上村的人,他家兄弟三個,他行三,上麵還有兩個哥哥,大哥哥叫葛青樹,二哥叫葛青湧。

葛青樹和葛青湧都在村子裡麵住著,兄弟三人的關係還算是不錯,雖然偶爾有些小齟齬,可是若是被外人欺負了,兄弟三番也會齊心合力地團結在一起。

葛磊的目光從門外站著的那些人身上掃了過去,見那些人之中也不乏葛青山的堂兄表親,雖然關係遠了一些,可終究是沾親帶故的,然而此時他們卻站在人群之中,和其他那些個村民一樣,你一言我一語地擠兌著白珍珍。

從葛磊的角度他看不見白珍珍的臉,隻能看到她的背影,他看到白珍珍的身體站的筆直,對著這麼一群想要欺負他們家人的村民,也沒有任何的退讓,她的聲音鏗鏘有力,將郝翠珍那些個嫉妒滿滿的話兒全都給懟了回去。

郝翠珍胡攪蠻纏行,但是真正的嘴上功夫卻是不如白珍珍的,她被說了個臉紅脖子粗,心底裡的那些怒氣卻越來越旺盛。

“成成成,你也彆跟我拽你那點兒子墨水,我懶得聽,今兒你家我們是搜定了!”

白珍珍臉色變了幾變,知道今兒這事兒是避不過去了,她咬了咬呀,說道:“搜是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個地主小姐,你還有什麼意見?你以為現在還是舊社會,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還得給你當牛做馬,聽你指分不成?”

白珍珍沒有搭理叫囂的郝翠珍,而是將目光轉移到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葛大柱的身上。

“葛大隊長,搜成,但是你們不能分開搜,你們三個村乾部一起跟著我一個屋子一個屋子地看過去,否則的話,我們家裡麵多什麼少什麼話的,我想誰都不好看。”

葛大柱的臉色青青白白的,現在他是被郝翠珍他們這一家子架到火堆上去了,這上不上下不下的最是難受,然而此時這麼多社員看著,他若是說不搜了,這生產隊長以後怕是也服不住人了。

現在這種時候,落得個偏袒親戚的名聲可不好,他們做生產隊長的,就得要剛正不阿,否則的話怎麼能鎮得住這些個社員?

他心中轉著各種念頭,在看站在不遠處的白珍珍,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旁的他是被架上去無法偏袒,可是這不過是件小事兒,他也是能做得來主兒的。

“成,我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再次被郝翠珍給打斷了,她紅著眼睛瞪著白珍珍,那樣子恨不能將白珍珍給生吞活剝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跟著你們一間房子一間房子的搜?既然是要搜反動物資,那我們就得自己動手……”

郝翠珍的話音未落,葛磊已經走出來站到了白珍珍身前。

“三嬸,你這話說的,什麼叫你們自己動手?你們家欠我們家的錢還了嗎?你今兒弄這一出,怕不是假公濟私,想要找出你的那些欠條毀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雙更,還有一更,但是很晚才會更,明天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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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葛磊的聲音很冷, 在他的話說完之後, 對麵的郝翠珍臉色瞬間變了, 其實她並沒有打這個主意, 她今天廢了這麼大勁兒所做的這些事情也不過是為了惡心報複葛青山他們一家人罷了。

其實郝翠珍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欠著葛青山他們家裡麵的錢物,在她看來, 葛青山他們家裡麵那麼有錢,給他們家那些不過是從指頭縫裡麵露出來的一些,先前他們給她錢和東西的時候, 她心中還有些感激,但是讓當他們不再給了之後她便對他們產生了憎恨。

所謂升米恩鬥米仇,不過如此。

郝翠珍一直都不認為是她占了葛青山他們家的便宜,她覺得反正他們家有錢,給他們是理所應當的, 沒道理都是本家兄弟, 他們過的富得流油, 他們家卻窮得鍋底都揭不開。

聽到葛磊的話之後, 郝翠珍的臉色頓時變了, 眼睛立愣了起來, 她死死地瞪著葛磊, 大聲嗬罵道:“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什麼時候欠過你們家的錢?現在這年月大家日子都難過的很,你們家的人怕都是傻子才會借錢給彆人家!”

郝翠珍理直氣壯地說著,她認為先葛青木把她一頓胖揍之後,就已經將所有的東西全都還清楚了,因此也不覺得自己此時說的話有什麼不妥當的。

葛磊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他愣在了那裡,一時間竟然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葛磊這個樣子卻讓郝翠珍變得更加囂張起來,朝著他咒罵了起來。

“葛二蛋,你這小兔羔子,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現在都是大人在說話,哪輪到你在這裡插嘴?”

郝翠珍罵人的話實在是太難聽,葛磊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有道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郝翠珍已經完全是將她的臉皮扒了下來仍在地上,她在這裡胡攪蠻纏胡言亂語,他們這些還要臉麵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看到葛磊的臉色青青白白的,白珍珍伸出手將葛磊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她看了葛磊一眼,示意他不要繼續再說下去了,之後方才轉過頭朝著對麵的郝翠珍看了過去,見到郝翠珍那得意洋洋的樣子,白珍珍的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葛家的這些人全都氣得要命,但是郝翠珍卻是更加得意,她是打心眼裡認為自己家並不欠葛青山家什麼,所以說起話來也是理直氣壯的。

周圍那些村民們也被她的樣子蠱惑了,認為剛才葛磊所說的那些話是在胡言亂語。

眼下的情形對他們家是極為不利的,白珍珍真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廢了好大勁兒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再這樣繼續糾纏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白珍珍沒有搭理郝翠珍,而是看向了對麵的葛大柱,然後說道:“葛大隊長,你看我剛剛說的那個條件你能答應不?”

葛大柱和郝翠珍家也是有著一些親戚關係的,因此對於他們家的事情也知道一些,所以他很清楚郝翠珍他們家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郝翠珍這樣完全不顧臉麵的行為也讓葛大柱有些厭惡。

見郝翠珍還想說些什麼,他便直接開口拍板:“成了,郝翠珍你也彆在這胡攪蠻纏了,白珍珍同誌說的對,咱們是村乾部,不是什麼土匪強盜,自然是要按規定的方針走,他們帶著就帶著,反正他們家的人總共就這麼一些人,也不怕他們在咱們眼皮子地下作妖。”

事情便這麼定下了,葛大柱終究是生產隊的大隊長,在整個村子裡麵是權力最大的,先前的時候他還能因為郝翠珍的這些胡攪蠻纏而順著他們的話說上幾句,但是現在情況似乎發生了一些改變,郝瑞珍他們家的這些人實在有些過分了,若是再依著他們家的人怎麼鬨下去,他這個大隊長也就沒有了任何的臉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