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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克製一點 鬆子茶 4394 字 6個月前

睛撐起身子,手指摩挲著去拿床頭的杯子。

他床頭有個小水壺,一按就能有溫水,但他摸了半天,水壺沒摸到,倒是被人捉住了手,親了下掌心。

季書言這下子唰得睜開了眼。

段執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頭,眼含笑意地看著他。

“是要喝水嗎?”段執問他。

季書言怔怔地點了點頭。

段執把水杯遞到了季書言手裡,季書言抿著杯沿,慢吞吞地喝了大半杯,眼睛一直若有若無地往旁邊飄。

他還不太適應一起床,旁邊睡著一個人。

尤其是想起昨晚的荒唐,他臉上就燒得慌,段執知道他並不排斥親密,借口幫他脫敏,又壓著他做了不少下流事。

這次他求饒也沒用,被段執握著手,連皮帶骨都快被吃了乾淨。

直到今早醒來,他大腿根部的皮膚還有點刺痛。

季書言不由皺了皺眉,麵露難受。

段執也知道自己昨晚有點過火。

季書言實在太招人喜歡了,眼睛紅紅地叫著他名字,他便是個清心寡欲的高僧,都得被勾得當場還俗。

他看著季書言的臉色,猜到了季書言怕是哪裡不舒服,當場就要掀開被子看一看。

季書言卻不讓,死活按著被子。

“再碰揍你,”季書言臉都黑了,跟昨晚的溫軟判若兩人,“給我把手拿開。”

段執沒轍,隻能舉手投降。

但他又不住地想笑,低聲道,“你怎麼還翻臉不認人呢,昨天晚上你還不是這樣的。”

還好意思提昨晚。

季書言剜他一眼,掀開被子下了床,大腿皮膚雖然疼了點,卻也不至於影響走路。

下次再也不讓段執亂來了,季書言沉著臉刷著牙,心裡頭暗暗發誓。

段執也跟進了浴室。

他昨天帶了套新的洗漱用品過來,拆了個牙刷,跟季書言一起洗漱。

兩個人並肩站在洗漱台前,鏡子裡映出一雙倒影,身高容貌都很般配,誰也不輸誰。

季書言不由側頭看了段執一眼,從前他的浴室裡牙刷毛巾杯子等都是一份的,現在卻都變成了雙份。

任誰走進來,都能注意到這已經不再是一個單身男子的臥室。

但好在,他的臥室連家政阿姨也很少進來,他不喜歡彆人動自己的東西,特地叮囑過阿姨隻要拖地就行,彆的都不用動。

季書言擦乾淨了臉,低頭看了眼時間,也快到十一點了,該做午飯了。

他對段執道,“我先下去了,你待會兒直接去廚房。”

季書言說著就出了房間,因為今天不上班,他也沒有換衣服,隻是在睡衣外頭套了一件薄薄的居家長袍,走在樓梯上,他還在思索冰箱裡都還有哪些菜,但是離一樓還有幾步的時候,他卻愣住了。

隻見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盤著腿的年輕男生,臉頰鼓鼓的,手上還有吃到一半的蛋糕,寬大的衛衣鬆鬆垮垮,小花栗鼠一樣可愛。

這不是他那寶貝侄子還能是誰。

聽到動靜,季圓轉了過來,看見季書言他就笑了起來,“欸舅舅,你起來了啊?”

季書言乍然看見季圓,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勉強鎮定地問。

可千萬彆告訴他昨晚上就回來了,他家隔音效果雖然好,但他跟段執在房間裡胡鬨,保不齊會被外邊聽見。

他想到這裡,心都快糾在一起,恨不得現在就鑽回樓上,把段執打包扔出去。

好在,季圓把蛋糕咽下去,理所當然道,“早上回來的呀,我昨天跟朋友不是出去玩來著。”

季書言長舒一口氣,心裡安定了幾分。

但他還沒能放下心,就聽季圓又問,“舅舅,咱家誰來了啊?我為什麼在鞋櫃裡看見了段哥的鞋子?”

他頗為疑惑地看了看季書言。

早上開門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那分明就是段執的限量款球鞋,本身也發行多少,沒那麼容易撞款。

可是段執昨晚不是說去工作室了嗎,還說要通宵,又怎麼會出現在他家。

他歪著頭看季書言,又猜測道,“難道是你哪個朋友嗎?”

季書言:“……”

他鬱悶地想,平時也沒見季圓這麼敏銳,這時候腦子倒是轉得快。

“段執是在這兒,”季書言難得吞吞吐吐,不知道該編什麼瞎話,“昨天晚上,他……”

還不等他想好。

段執就閒庭信步般從樓上走下來了,身上穿得也是睡袍,還係得亂七八糟,衣衫大敞著,輕易能看見塊壘分明的%e8%83%b8腹,以及白皙皮膚上的抓痕。

都是昨晚被季書言撓的。

偏偏段執根本沒看見客廳裡還有個季圓,見到他下意識笑了起來,“季叔叔。”

季書言心裡咯噔一下,轉過身,背對季圓,拚命對段執使眼色。

段執一臉莫名,還沒來得及問季書言怎麼了,就越過季書言的肩膀,看見了站在樓梯下一臉迷惑的季圓。

段執:“……”

糟糕,他忘記這房子裡還有一個主人了。

他迅速把睡袍拉了起來,嚴嚴實實擋住了%e8%83%b8`前的“勳章”。

就算是他這樣的厚臉皮,也很難在睡了人家舅舅以後,鎮定自若地和兄弟打招呼。

他咳嗽了一聲,沉默幾秒才對季圓道,“早。”

季圓也納悶地回了一句,“早。”

他看了看穿著睡袍的段執,又看了看穿著居家服的季書言,心裡頭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段執來他家也不是第一次了,可這兩人站在這裡,卻有種很微妙的氣場,尤其是他舅舅,半長黑發淩亂,嘴唇似乎也有點腫,像是昨晚房間裡太乾,唇上都有點裂開。

他總覺得這兩人有什麼瞞著他。

但他沒能深想就被段執轉移了注意力。

段執三兩步走到他麵前,解釋,“昨天我從工作室回來正好路過你家,遇見你舅舅,他就喊我吃了個飯,後來太晚了,我就住下了。忘記告訴你,真是不好意思。”

季圓眨巴著眼睛看看自己的好兄弟。

他本就是個簡單的人,這理由也不是說不通,很快就被段執帶跑了。

“我剛回來就看見你的球鞋了,還在想是不是你,”季圓笑了笑,撓了下頭,“但剛才突然看見你從樓上下來,我真是嚇了一跳。你住這兒又不是什麼大事,不告訴我也無所謂。”

季書言聽著季圓跟段執的對話,終於放下心來。

他背著季圓又給段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說,就走下台階去了廚房。

他打開冰箱,拿出雞翅和牛肉解凍,又拿出幾樣淨菜,準備做午飯。

但沒多久,廚房門又被推開,段執也走了進來。

段執走到季書言旁邊,顧及著外麵就是季圓,他也沒做什麼,隻是拿起一籃子土豆在水下衝洗。

“剛才是不是嚇壞了?”他笑著問季書言。

季書言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他看了眼外麵,聽見電視的聲音,才又看向段執,“你說呢?”

他可不是十八九歲的少年人了,經不起這樣的驚嚇,剛才大起大落的,他心臟都不好了。

他想想還有點鬱悶,手上沾著水,彈了一下段執的腦門。

“都賴你。”他說道,難得不講道理。

段執對此供認不諱。

“確實怪我,”他笑了笑,“怪我不該勾引你,害你現在隻能背著侄子跟我偷情。”

偷情,這個詞讓季書言一路從脖子紅到了耳朵根。

確實也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和段執明明都是成年男人,也無家室,也無血緣,可一想到外麵坐著的季圓,就莫名多了分背德感。

他抿了抿唇,不好意思接這個話,繼續洗手上的一把芹菜。

可段執卻不依不饒,手指從水下探過來,握住了他的手指。

水是冷的,段執的手卻是溫熱的。

季書言隻以為段執又是想撒嬌,抬起頭,卻看見段執目光爍爍地看著他,昳麗的側臉陡然沉靜下來。

“怎麼了?”他問。

段執卻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午飯很快就做好,出於對一無所知的侄子的愧疚,季書言還額外做了一道季圓喜歡的芝士南瓜。

季圓也完全忘記了剛才的事情,開開心心地跟季書言聊著這周學校發生的事情,渾然不知道他對麵的室友,正在桌下拿腳腕蹭著他舅舅的小腿,表麵一本正經,私下卻像個潑皮無賴。

季書言坐立難安,卻又不能訓斥段執,隻能默默喝湯。

但是吃過午飯,當著季圓的麵,他們就不能再做什麼了,兩個人若無其事,像一對不怎麼熟的熟人,而不是昨晚才耳鬢廝磨的愛人。

恰好這周段執和季圓信息工程的大作業也沒做好,他們兩個一起坐在窗戶邊討論課題。

季書言則坐在旁邊看他的文獻,三人相安無事。

但不知道為什麼,季書言一直覺得段執似乎有點心事重重的,好幾次他回過頭,都能發現段執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段執跟季圓一起在家裡留到了周日晚上,才雙雙返回學校。

段執是騎摩托過來,也就不用季書言親自送了,他可以栽季圓回去。

季書言便把他們兩人送到門口。

季圓還在客廳裡找東西,廊下隻站著他和段執兩人。

“抱歉,我沒想到季圓這周會回來,他明明說這周要出去玩的。”季書言無奈地看著段執。

好好的一個約會泡湯了,雖然段執什麼也沒說,他卻心存愧疚。

“下次再補償你。”他笑了笑,卻有點不好意思。

段執搖了搖頭,“這沒什麼。”

可他抬起頭,透過大門望向還在客廳裡忙活的季圓,心裡卻有些五味雜陳。

季圓擾亂了他一個約會並不要緊,他也沒放在心上,但這不代表他沒有彆的顧慮。

他低下頭,看著季書言,“季叔叔,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嗯?”季書言歪了歪頭,“你說。”

段執垂下眼,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你說你不準備隱瞞季圓我們的關係。但如果你攤牌了,他卻不能接受,你要怎麼辦?”

這個問題,這兩天一直盤旋在他心裡。

季書言之前說他會跟季圓攤牌,讓他不用擔心,這很好,他也很感動。

他自己就是個坦蕩的性格,不然也不會還沒和季書言交往,他就直接跟家裡出櫃。跟季書言戀愛之後,他也第一時間宣布自己不再是單身,生人勿擾。

如果不是他理智尚存,他大概要一天把季書言秀上一百遍。

但最初的激動過後,現實的問題就會浮現出來。

他看著季書言,“季叔叔,你總擔心會影響我跟你季圓的關係。但最可能被影響的,其實是你和季圓。如果他不能接受,你能忍受這個後果嗎?”

昨天隻是差點被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