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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克製一點 鬆子茶 4474 字 6個月前

當回事。

“季叔叔。”段執趴在床上叫他,稍微抬起身,黑色的睡衣袍子依舊是不好好係上,鬆鬆垮垮地垂下來,%e8%83%b8口春光畢露。

季書言腦子裡還在思考先天性心臟病與3D技術的應用,還是沒看段執,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嗯?”

段執的表情愈發危險。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湊到了季書言麵前,手也撐在了季書言兩邊,身體的陰影落下來,輕易把季書言籠在了其中。

季書言終於察覺到不對,視線從平板移到了段執的臉上。

床頭燈光柔和,描金般照在段執的眉眼上,濃得化不開的琥珀色眼睛,睫毛根根分明,不笑的時候總顯得很有攻擊性。

“怎麼了?”季書言不解地問。

段執緊盯著季書言的眼睛,“季叔叔,既然你不想睡,不如來做點彆的。”

季書言這下懂了。

他也不傻,兩個身體健康的成年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又是剛步入戀愛,會做點什麼彆的,用腳指頭都能猜得到。

他不由有點慌,卻又覺得段執隻是在占嘴上便宜。

畢竟上一次段執睡在他床上,兩個人也相安無事。

“你彆亂鬨,”他低聲道,拿平板抵住段執的%e8%83%b8口,“少天天嚇唬我,談戀愛本來就是循序漸進的,哪有你這樣,一上來就……”

他不好意思往下說,清水般的眸子瞪了段執一眼,卻含羞帶怒,根本沒什麼力道。

段執聽得又是一聲笑,輕佻又狂放。

他輕輕鬆鬆把平板從季書言手裡抽走,扔到了一邊。

“可我就是個急性子,等不得,”他說道,“季叔叔,我之前是喜歡你卻不敢說,但現在我們是兩情相悅。你就睡在我身邊,這麼讓人心動,我又怎麼當得了柳下惠。”

他一邊說,一邊手指靈活地解開了季書言睡衣說好幾顆扣子,露出了修長的脖頸和%e8%83%b8`前的肌膚。

季書言的鎖骨旁邊有一顆紅色的小痣,芝麻大小,落在細白如雪的皮膚上,紅得驚心動魄。

段執輕飄飄地抬頭看了季書言一眼,倏然俯下了身,咬住了那顆痣。

他是有犬齒的,平日裡看著不明顯,這時候卻分外鋒利,也分外磨人。

季書言根本招架不住。

他醫生當久了,多少有點性冷淡,對於這種事一直不太放在心上。

可是段執這樣扣著他,與他耳鬢廝磨,他的身體卻騰然升起了一股熱度。

像枯木淋了春雨,倏然發出了新芽,在春風裡招搖,撥弄著他緊繃的神經。

季書言拿手背擋著臉,牙齒咬著嘴唇,極力阻止自己發出丟人的聲音

他聽見段執笑著說,“季叔叔,你皮膚好薄,親一會兒就留了印子。”

季書言腦袋裡嗡得一聲。

他憤憤地從指縫裡盯著段執,覺得這人簡直是個大騙子,床上床下兩張麵孔,剛才給他做飯的時候有多溫柔體貼,現在就有多下流無恥。

可惜段執本就不是個臉皮薄的,這點殺傷力對他不足掛齒。

他根本沒給季書言多少喘熄的機會,就又%e5%90%bb上了季書言。

肢體交纏,燈影搖曳。

這一次段執不再溫柔小意,帶著一股熱切的進攻意味,咬著季書言的力道也一次比一次重。

季書言不由慌了起來。

男人間的情事,他並非一無所知,他本就是學醫的,這些對他就是個醫學常識。

但他自己卻是第一次跟男姓交往。

尤其段執這樣的,骨子裡簡直是野性難馴的,上了床就像變了個人。

他被段執壓在身下,有一瞬間,他幾乎有種錯覺,仿佛自己真的成了野獸爪下的一隻獵物,再過幾秒就要被段執咬斷脖頸,嚼碎了,吞入腹中。

他是真的有些怕了。

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跟段執交往,卻還沒有接受到全然敞開自己。

他沒有忘記段執對他說過的話,那天月下的巷子裡,段執附在他耳邊說,想當他老公。

可他活了這三十幾年,從沒有人教過他,要怎麼給另一個男人當“老婆”。

他一時間進退兩難。

正好這時,他放在枕邊的手機響了,一聲又一聲地震動,低和柔緩的音樂聲,回蕩在這滿是荷爾蒙氣息的屋內。

“段執,停下,你讓我接個電話。”季書言低低地跟段執商量,眉眼溫潤,甚至有種一反常態的軟弱,“說不定是急事。”

段執聽出了季書言聲音裡的膽怯。

他垂下眼,充滿壓迫性地望著季書言。

季書言真是對他的劣根性一無所知,在床上露出這種膽怯和哀求,隻會起到反作用,季書言這麼一個寡淡冷清的人,現在卻像煙雨桃花,漂亮得一碰就碎,任何一個男人都做不到無動於衷。

但他%e8%83%b8口起伏了幾下,眉眼間的凶戾退去,還是停了下來。

他舍不得。

就像季書言舍不得他難過一樣,他也舍不得季書言害怕。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稍微退開,把臉轉到了一旁,無聲地拉開了自己和季書言之間的距離。

季書言這才鬆了口氣。

他手忙腳亂地拿起了電話,卻並非什麼要緊事,而是季圓。

季書言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怎麼了,圓圓?”

季圓沒什麼事,就是跟季書言撒個嬌,說自己想要報個滑板班,問季書言覺不覺得很酷。

季書言可沒聽出這哪裡酷,回答得心不在焉。

他的心思還在旁邊的段執身上,嘴唇也還腫著,微微刺痛,提醒他剛才發生了什麼。

季書言敷衍著季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不敢抬頭看段執,明明段執已經鬆開他了,他卻沒覺得放鬆,反而心頭沉甸甸的。

他並不是真的抗拒段執。

雖然他心理上已經接受了自己愛上一個男性,但是多年的身體習慣,卻很難改變。

他猶豫地望了段執一眼,心想,隻怕連段執也覺得自己掃興。

但凡不是他,而是任何一個與段執年齡相當的,活潑外向的男孩子,隻怕是迫不及待要與段執春風一度。

偏偏他做不到。

他的臉色無端有些晦暗,肩膀都塌了下來,第一次生出挫敗感。

季圓嘰嘰喳喳的聲音從手機裡傳過來,卻像離得很遠,聽不真切。

他悄悄抬起頭看了一眼段執,段執眼神沉沉地看著他,看得他心裡一緊。

可他又不知道能做什麼,季圓的通話還沒有結束,他最終隻能用小拇指,輕輕地,勾住了段執的手指。

就像那天煙火下,段執對他做的那一樣。

像一種無聲的挽留。

段執感覺到了。

他低頭望著季書言那根怯怯的小拇指,若有所思地又打量了眼季書言的神情。

他這個人心眼多得像蜂窩,腦子裡稍微一轉,就明白了季書言在怕什麼。

其實他並沒有介意,本來季書言就是他求來的,把人家一個大好直男掰彎已經是不仁,再去逼迫他就更是不義。

但季書言這樣哀哀地看著他,又可憐又可愛的,他要不做點什麼,說不定季書言心裡才七上八下。

他盯著季書言,突然笑了一笑,壓低身體,湊到了季書言耳邊。

“季叔叔,今晚也算我們洞房花燭,”段執的聲音壓低了聲音,“我總得給你留個紀念。”

季書言眼瞳微睜,摸不清段執在想什麼。

但也不等他理出個思路,段執退後一步,露出一個風流輕狂的笑。

再然後,他就當著季書言的麵,撩開被子鑽了進去。

季書言幾乎要魂飛魄散,差點沒把手機給捏碎。

他沒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但是想起還在和季圓通話,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季圓聽見了,問他,“怎麼了舅舅?”

季書言咬著牙,“沒事。”

然而怎麼可能沒事,季書言隻覺得他渾身滾燙,神魂卻像飄在空中,無依無著,僅憑一根絲線拉扯著,而絲線的末端,就捏在段執手裡。

他這下子真的沒法跟季圓再說什麼。

他的手在被子上攥緊,又鬆開,艱難道,“季圓,我有點事情,不能跟你說了。”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說完,也不管季圓什麼反應,他就掛斷了電話。

他的手隔著被子搭在了段執肩上,像是推拒,卻又最終順從。

“段執……”他低聲叫著這個名字,也不知道段執聽不聽得見。

臥室裡溫度逐漸在攀升,暖黃的燈光抹在牆上。

季書言的臉狼狽不堪,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的,眼下緋紅一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

季書言才輕哼了一聲。

被子被掀開。

段執抬頭望著他,邪裡邪氣的,嘴唇紅潤,像蒙了層水光,舌尖輕輕掃了一圈,散漫又性感,輕易就能禍亂眾生。

“還滿意嗎,季先生?”段執勾著季書言的手,輕聲問道。

季書言倒在枕頭上,根本說不出話。

真是個瘋子。

段執笑了笑,也倒在了床上,順便把季書言摟緊了懷裡,像撫摸著一隻貓兒,一下一下摸著季書言的後背。

季書言下意識地在段執的頸窩裡蹭了蹭,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片刻前還是心潮洶湧,臥室裡滿是頹靡和曖昧,他卻覺得很安心。

段執輕輕%e5%90%bb了下他的額頭,很溫柔,帶著安撫的意味。

“抱歉,”段執說道,“之前是我不對,太著急了,沒顧忌你會怕。”

他不說還好,一說季書言的負罪感簡直如潮浪一般湧上來。

他抬起頭,想跟段執解釋什麼。

但段執的手指卻抵住了他的唇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隻是一時間還沒有適應,不是討厭我,也不是不想要我,對嗎?”段執眼神含笑。

季書言臉噌得更紅了。

他算發現了,在段執的世界裡,大概真的沒有羞恥兩字,床笫之歡也能隨便說出口,絲毫不避諱。

但他還是乖覺地點了點頭。

是這個意思。

他並非不渴望段執。

“那就好,”段執也瞧出了季書言的窘迫,笑了笑,他又%e5%90%bb了%e5%90%bb季書言的額頭,將季書言摟在懷裡,“咱們可以循序漸進。”

季書言又在段執的肩膀上蹭了蹭。

段執雖然長了一張多情輕浮的臉,但很多時候,他確實是個溫柔又耐心的愛人。

可他還沒來得及感動幾秒,就聽見自己年輕的男朋友說道,“剛才那樣是不是就不錯,季叔叔,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再來一次……”

季書言:“……”

下流,無恥。

他把臉蒙進了被子裡,拒絕交流。

第38章 季圓

昨晚荒唐了一夜,季書言難得睡到了十點多。

他醒過來的時候,喉嚨裡又乾又澀,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了一夜,他也沒睜眼,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