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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克製一點 鬆子茶 4315 字 6個月前

他對象的那一段。

季書言微微抬起眼,有點詫異,沒想到段執這麼快就跟彆人坦白了自己在戀愛。

“你會介意嗎?”段執注意到了,“介意的話,我下次就不說了,我也沒跟他們說你是誰。”

他一向是坦蕩的性格,他跟宿舍的人關係都好,也不想躲躲藏藏,隻是季書言的身份多少有點特殊,他不想給季書言添麻煩,才隻說自己有對象了。

季書言卻輕輕搖了搖頭,“不會。”但他的筆尖在紙上畫了個勾,又道,“我隻是擔心對你有點影響。”

他跟段執在一起,顯然是對段執更不利。他是個成年人了,工作的地點又是自家的醫院,縱使有流言蜚語也鬨不到他眼前,可段執還是個大學生,比他小了十三歲,又長了這般的好皮相,他作為一個久經社會的人,幾乎不用猜,就能想到有人會用怎樣的有色眼鏡打量段執。

這才是他受不了的事情。

他並非不在乎外界的眼光,但他既然決心接受了與段執戀愛,就不希望讓這個人因為自己受到委屈。

段執卻想岔了,“你是怕季圓知道嗎?”

這也確實個問題。

季書言看了段執一眼,也沒解釋,段執性格一貫張揚灑脫,他的擔心在段執看來,也許根本不值一提。

至於季圓……季書言想了想,“他早晚會知道的,我會找個時間跟他談談,你不用擔心,正常相處就好。”

他說得隨意,像是一樁不足掛齒的小事,段執卻心頭一熱。

季書言之前始終不肯接受他,就是顧及到他們與季圓之間的身份,但是等真的在一起了,季書言性格裡的堅定和責任就顯現了出來,他非但不想隱瞞,還準備自己去解決這件事。

段執盯著視頻裡寫字的季書言,心裡像有根狗尾巴草搖來搖去,工作時候的季書言冷靜又從容,做的也是救死扶傷的事情,可他望著這不染煙火的季醫生,腦子裡想的卻都是紅塵情[yù]。

可惜,他的眼神露骨得就差把季書言扒光了,季書言卻毫無所覺,專注地望著手裡的筆記,腦子裡塞得都是患者過往的病史。

段執歎口氣,“怎麼才跟你分開一天,我就開始想你了。”

季書言的筆尖停了下來。

辦公室裡太安靜了,隻有牆角那盆綠蘿幽幽地攀附著窗台,段執的聲音清晰地從視頻裡傳來,像一片雪融在了心尖上。

他比不得段執熱烈直白,但要說他這一天裡沒有想過段執,那也是假的。

他想了想,也沒抬頭,低聲道,“我這個禮拜是休假的。”

他這幾天工作都忙,段執也要上課,也就周末適合約會了。

段執聽明白了,眼神一亮,“你是在邀請我嗎,季叔叔?”

季書言抿了抿嘴唇。

每到這種時候,這小流氓就又乖巧地叫他“叔叔”了,讓他橫生一股背德感。

但他也沒否認,“嗯”了一聲,輕輕抬起眼皮,反問道,“你不想來嗎?”

“怎麼會,”段執笑了,聲音低啞,“我做夢都想。”

段執跟季書言又聊了一會兒,不忍心再占用季書言的工作時間,收起手機回了宿舍。

到宿舍裡,季圓跟楚夏在打遊戲,劉思源還沒回來,他躺在床上,那個粉色的姻緣符被扔在了他枕頭邊,他拿起來看了看,兀自笑起來。

還挺靈驗,他想。

接下來的兩天都一晃而過,段執他們學校是老牌名校,計算機又是王牌專業,雖然比起高中節奏慢了一些,作業比賽卻也像大山一樣壓下來,根本算不得放鬆。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段執早早聽見季圓說要跟劉思源和楚夏出去,他找了個理由,說自己晚上有事情,就不參與聚餐了。

季圓有點失望,但還是乖巧道,“那好吧,你去忙吧。”

段執滿臉虛偽,“下次吧,下次一定跟你們去。”

隻要不是周五,彆打擾他跟季書言約會。

四個人一起出了校門,在門口分道揚鑣,段執騎上摩托,就直奔季書言家門口。

到了那個熟悉的小彆墅門口,透過黑色柵欄,遠遠地能望見客廳裡的燈光,段執停好車,摁響了門鈴。

一分鐘後,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沉重的木門被推開,露出了一個清瘦挺拔的身影,看見了門外是段執,露出淡淡的笑。

段執一把將人抱進懷裡,頭靠在季書言肩上,大型犬一樣在撒嬌,“季叔叔,我好想你。”

季書言背脊僵了一秒,又慢慢放鬆下來,他猶豫著,環抱住了段執。

“我也是。”他沒有再隱藏,低聲應道。

門口畢竟還是公開場合,段執克製地抱了幾秒,就把人鬆開了,但是等進了玄關,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季書言壓在門上親%e5%90%bb。

季書言招架不住這樣的熱情,背抵在堅硬的門上,腰卻軟成了春日柳枝,不過短短兩天沒見,段執身上的氣息就像致命的罌粟,充滿誘惑地纏上來,讓他丟盔棄甲。

他輕輕哼了一聲,段執的手著實不安分,從他的襯衫下一路探進去,又摸索到他的腰際,修長靈活的手指,在他的腰帶邊緣試探。

季書言忍不住掐了段執一下,不重,說不上是警告還是撒嬌。

段執低低地笑了一聲,稍微鬆開季書言一點,喘著氣,聲音低啞,“季叔叔害羞了嗎?”

他曖昧地拿膝蓋在季書言腿間磨蹭了下。

季書言眼中帶著水光,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推了段執一把,“彆鬨了,還吃不吃晚飯了。”

段執掂量了下季書言那把細腰,權衡之下,還是先放過了季書言。

耳鬢廝磨要緊,把他這清瘦得可憐的季叔叔養胖一點也是頭等大事,幾天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帶濾鏡,總覺得季書言又被醫院折磨得憔悴幾分。

他鬆開了季書言,在季書言鼻尖上親了下,“好,先吃飯吧。”

段執跟季書言一起進了廚房,季書言早上特意讓家政阿姨買了段執喜歡的菜式,冰箱裡滿滿當當。

段執一眼就瞧出來了,忍不住笑了笑,把這堆食材從冰箱裡拿了出來。

季書言要幫忙,段執也沒拒絕,一個小時後,兩個人就做好了四菜一湯,椒鹽排骨,杭椒小炒肉,荷塘月色還有水煮肉片,湯是家政阿姨做好的,玉米燉排骨,拿出來熱一下就行。

這都是家常菜,裝在季書言前陣子剛買的藍色瓷盆裡,顏色鮮亮,輕易勾起人食欲。

他跟段執坐在餐桌邊,抬起頭望見段執在給他盛湯,一時間也有點恍惚,從前與他坐在桌邊的隻有季圓,他父母已經搬去了另一個城市,很少過來,如果季圓不回來,他一般就簡單拌個沙拉煮個麵條,吃得簡單又隨意。

可如今,能與他這樣家常又溫馨地坐在一起的人,又多了個段執。

他望著段執那張穠豔鋒利的臉,實在瞧不出段執有半分過日子的氣質,但他又不得不承認,就是這樣的段執,常常能讓他從心底裡產生柔軟,甚至會有種說不出的安定。

情之所鐘,大抵如此。

第37章 夜月花朝

吃過晚飯,季書言從冰箱裡拿出了當飯後甜點的草莓奶凍,吃太多甜食不太健康,但能讓人心情好。

草莓鮮紅飽滿,都是新鮮的,放在白生生的奶凍上尤為可愛,這甜品還是季書言自己做的,他今天下午難得早回來了一會兒,就順手做了奶凍,心裡記得段執喜歡吃草莓。

但段執卻吃得心不在焉。

他的視線不自覺地飄向季書言,季書言坐在沙發那頭,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視裡的綜藝,這綜藝是刑偵主題,每期複原一個真實發生過的凶殺案,讓嘉賓們照出幕後凶手,雖然為了過審,節目裡的血腥場麵不多,劇情卻環環相扣,收視率一直居高不下。◆思◆兔◆在◆線◆閱◆讀◆

季書言經常看這節目,尤其是喜歡分析凶案現場,看得目不轉睛。

他剛吃掉了奶凍上的草莓,透明的紅色漿果汁液沾在嘴唇上,亮晶晶的,看到激動的地方,牙齒還輕輕咬著舌尖,像極了貓咪吐著舌頭。

段執的勺子插入了奶凍裡,指關節在透明的玻璃瓶上輕輕摩挲,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剛剛進門的時候,他顧及到季書言還沒吃晚飯,不忍心把季書言餓著了,硬是勒住了欲望,像野獸給自己套上韁繩,放手讓季書言從懷裡溜了。

可如今飯已經吃過了,季書言卻坐在沙發上,慢悠悠地看起了綜藝,對旁邊的他卻像是毫無興趣。

段執看了看電視,又看了看季書言,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他居然還比不過一起發生在1978年的凶殺案件?

真是豈有此理。

簡直讓他大受打擊。

段執微微眯起了眼,盯著季書言鬆散長褲下露出的細白小腿,麵色不善,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他垂下眼,慢條斯理地用勺子分開了那一顆草莓。

飽滿的紅色果實在銀色的勺子下四分五裂,柔軟的果肉被搗爛,流淌出甜蜜的汁液,把%e4%b9%b3白的奶凍都染紅了。

這綜藝一共兩個小時,結束後,季書言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脖子,他最近伏案工作多了,他的肩頸都有些僵硬。

他抬起手表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也該休息了。

他站了起來,對段執說道,“睡覺去吧。”

段執放下手機,頗為純良地對季書言笑了笑,“好。”

他今晚當然又是睡在季書言房間裡的。

季書言對此已經妥協了,他算是發現了,自從段執進了他家的大門,他好像就再沒什麼底線。

段執今天自覺地帶了換洗衣物過來,不僅如此,連他常穿的衣服都打包了幾套過來,光明正大地掛進了季書言的衣櫃裡,一副要在此紮根的樣子。

季書言抬頭望了一眼,卻什麼也沒說,反而嘴角勾了勾。這圈子的架勢太明顯,落在他眼中,還有幾分可愛。

他先去洗澡,段執隨後。

等段執一身水汽地從浴室裡出來,季書言已經在床頭坐了好一會兒,穿著煙藍色的睡衣,低頭在看平板。

段執坐到床上,往那平板上掃了一眼,發現季書言看得是醫學期刊,上麵都是些心外科的名詞,看著就讓人頭大。

“你不睡嗎?”他問季書言。

“把這個看完就睡,”季書言心不在焉道,“這篇論文我已經看了一大半了,就差個尾巴。”

段執躺在床上,側頭望著季書言,都說燈下觀美人,季書言在燈下,確實有著凝脂般的光澤,溫潤如玉,手指青蔥纖細,在平板上輕點翻動,著實令人心動,卻也著實清心寡欲,不沾煙火氣。

段執不由反思,是不是他最近兩天過於安分,剛才在樓下又太好說話,以至於季書言忘記了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有多危險,才會這麼不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