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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棠 明開夜合 4407 字 5個月前

婚為目的開始找對象一樣。不是陸濯, 你似乎也沒什麼想法去社交和認識新朋友吧。你彆告訴我你又要回去找方紹。”

“不要提臭水溝裡的男人。”

葉青棠笑了聲, “我覺得還是不要以年齡來判斷一個人靠不靠譜吧。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想跟你結婚呢?”

“拿什麼結婚?他那時候事業都還沒起步, 靠家裡嗎?他媽媽的性格,你也應該聽應如寄提過。至於我家裡, 嗬……”

葉青棠還要開口,伍清舒說:“不要勸我了。”

她將筷子一扔,懶得再挑,“這些商家怎麼回事,都專門備注了不要蔥薑蒜, 我要給他們打差評……”

如果,如果陸濯在的話,他一定會笑著安撫她,並會接了筷子,替她挑淨所有她不想吃的東西……

隻讓這個念頭閃現了一秒鐘,伍清舒就趕緊叫停。

她將外賣打包盒一收,平靜地說:“我吃飽了,出去買咖啡,你要嗎?”

“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葉青棠說。

收拾過東西,兩人自後門離開場館,到附近星巴克買了十來杯冰咖啡。

折返回員工休息室,葉青棠側身以手臂抵開了門,往裡看一眼,頓了一下。

走在後麵的伍清舒覺察到了,趕緊兩步走上前。

坐在座椅上的陸濯站了起來,衝著葉青棠微微頷首,緊跟著走過來接了伍清舒手裡的兩袋咖啡,往桌上一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她往外帶,“我們聊聊。”

“誰要跟你聊……”奈何嘴硬架不住力量懸殊。

葉青棠歎聲氣,將咖啡分發給了員工,給伍清舒留了一杯。

她喝著自己的這杯冰美式,拿出手機,給應如寄發了一條消息:你再不回來我可就出軌了。

沒收到回複,她也不甚在意,大抵對方在忙。

下午至晚上,客流量更多。

員工和實習生各司其職,哪一處缺人手或是臨時出狀況,葉青棠這個總負責人就頂上去。

伍清舒被陸濯帶走之後,一下午都沒回來,她也不願意打攪他們,一個人頂了兩個人的缺,忙到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晚上八點結束今日展覽,葉青棠指揮人做清點和打掃。

其他人都走了以後,她在休息室沙發上躺了一會兒,疲憊地爬起來,收拾自己的包。她注意到伍清舒的包還放在那兒沒拿走,也就準備一並帶走,等會兒去車上打個電話問一問,給她送回去。

外頭響起腳步聲。

“清舒?”葉青棠問。

沒人應聲,門直接被推開了。

葉青棠抬頭看去,一下愣住,丟了手裡的東西,兩步跑過去直接一撲,“你回來了!”

應如寄一手拿著花,一手拿著一座獎杯,及時張開了雙臂。

他笑說:“你發微信的時候我已經在飛機上。”

葉青棠兩臂摟著他的腰,抬頭看,“不是說還要三天才回來嗎?”

“嗯。我領了獎就提前回來了,後麵的交流會懶得再參加。要再晚一天,某人出軌了怎麼辦?”應如寄笑說。

葉青棠輕哼一聲,“你以為我是在威脅你嗎?”

“不敢這麼以為。”

葉青棠便笑了,“你給我買了花。”她鬆了手,稍微退開。

“還有這個。”應如寄遞過獎杯。

葉青棠辨認底座上的文字,笑說:“不是普利茲克獎啊。”普利茲克為建築屆的最高榮譽。

“……你高看我了。”

“不是說建築師的職業生涯黃金期從四十歲才開始,你還年輕嘛。”

應如寄笑,“那我爭取有生之年為你贏一座普利茲克。”

他往休息室裡看一眼,“就你一個人了?”

“嗯。清舒被你弟弟拐跑了,現在還沒回來。”

“或許私奔了。”

“非常有可能。”

兩人都煞有介事,對視一眼後笑出聲。

應如寄說,“帶我參觀一下?”

“好呀。”葉青棠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現在是專屬於應先生一個人的special time.”

他們走回到大門口,沿著精心設計的觀展動線,從頭開始。

整個展廳高而闊,四周都是白牆,頭頂沒做多餘裝飾,承重的梁柱直接暴露於外。這空間十分簡潔,像一塊可供人隨意塗抹的畫布。

葉青棠叫人從頂上按規律垂下無數半透明的長幅白色展布,上麵印刷著此屆重點展品的經典詞句,抬頭望去,便仿佛置身於思想的白色森林。

這裝置成為拍照熱門,大家自發打卡,發布於各大社交媒體,為書展帶來極為可觀的客流。

應如寄仰頭注視片刻,“很浪漫。又讓我覺得遺憾。”

“遺憾?”

“嗯。不該錯過去年你在一芥書屋辦的展,那一定也很浪漫。”

葉青棠稍稍歪著頭看他片刻,笑說,“你可以問問湯先生,願不願意借給你辦你們的建築設計展。”

“好主意。”

整個展館大致分為書籍、裝置、活動和購物收銀四大區域,動線設計合理,叫人無須走回頭路即可逛完所有展台。

書籍區域又按照攝影、建築、平麵設計、文藝作品等門類做了劃分,每個展台都有獨一無二的編號,如攝影以P(Photography)開頭,建築以A(Architecture)開頭,以此類推。

行經途中,隨處可見的海報與展架引發觀展者的興趣,並附上展台編號,引導他們前往指定地點。

葉青棠說:“其實布展方麵,我參照的不是其他展會的經驗,國內的很多漫展、書展我都去過,多是以參展單位排序的,你總能看到,大的參展商常常被布置在最醒目的位置。熱鬨,但是混亂。不過漫展還是更類似嘉年華的性質,或許熱鬨也就足夠了——你猜猜看,我的主要參考對象是?”

應如寄思考片刻,笑問:“不會是宜家?”

“就是宜家!”葉青棠為他一猜即中而感到高興。

“宜家的動線設計和門類分布確實有很值得借鑒之處。”

“我們下次一起去逛吧。我想聽一聽你作為建築學專業人士的分析。”

“好。”應如寄笑說。

場館很大,即便是已經清場,且逛得囫圇的情況下,還是足足半小時才逛完。

應如寄拿了幾本建築和平麵設計方麵的書,葉青棠拍下了條形碼,說明天再進係統結賬,電腦已經關了,今日的庫存數據也已總結登記。

他們回到休息室,那一堆要拿的東西叫葉青棠無從下手。

應如寄推著自己的行李箱,將她的包和獎杯接了過去,叫她隻用拿著伍清舒的包,還有空餘抱下一整束的花。

花是綠繡球、波浪洋桔梗、白色六出花和大飛燕,隻有綠白兩色,清新如青提牛奶冰淇淋。

他們從大門出去,葉青棠關了展廳的總閘,去門口保安處作為負責人登記簽名,並請保安幫忙鎖門。

做完這一切之後,今天的工作才算徹底結束。

在後方停車場,葉青棠找到自己的車。

“我來開吧。”應如寄說,“你休息一會兒。”

葉青棠笑著遞過車鑰匙,“謝謝應老師。”

應如寄將要提著行李箱去往後備廂,葉青棠說“等一下”。

他停下腳步,她踮腳,隔著那束花親他一下。

她後退,應如寄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車身上一推,他傾身壓過那束花,摟抱住她的腰,%e5%90%bb重重地壓過去。

-

洗過澡,葉青棠拿起手機一看,伍清舒還沒有回複她。

她隱約有些擔心,給她打了個電話過去。

響一聲,電話便被拒接了,緊跟著微信上伍清舒發來一條消息:我沒事。

葉青棠將要回複,又有一張照片發過來。

她點開看一眼,直接從床上跳起,“……應如寄!”

應如寄正在浴室裡剃須,他怕等一下紮到她,這突然的一聲叫他手一歪,刀片劃出一道血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怎麼了?”他打開水龍衝洗剃刀,澆一捧水洗去麵頷的泡沫,方抽出一張麵巾紙,壓住刀片劃破的地方。

而葉青棠已經等不及了,直接跑進浴室,將那張圖片放大給他看。

女人的手,中指上戴著一枚鑽戒。

應如寄反應過來,“你朋友?”

葉青棠點頭,“你弟弟好會哦。這就是年下嗎,太猛了吧。”

應如寄挑了挑眉。

顯然,了解這樁八卦的興趣,已經壓倒了其他,葉青棠躺回到臥室床上,給伍清舒撥去語言電話。

在被拒絕兩次,她又孜孜不倦地撥去第三次時,伍清舒終於接了,“……乾嘛?”

“我隻是想確認一下你是否存活。剛剛發過來的是不是網圖。”

伍清舒笑了一聲,“……我有這麼無聊嗎?”

“你答應了嗎?你是不是答應了?”葉青棠急切詢問。

“……不答應不讓我下床啊。”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那現在怎麼說,你們還要分手嗎?”

“不能了吧。如果不是年齡不到,可能他直接拉著我去領證了。”

“你中午還說不想談異國戀!虛偽的女人。”

“我是不想啊,就有點……被鑽石晃花眼你懂嗎?”

葉青棠被姐妹的愛情甜得扭成一團,“沒事,我準你假公濟私,以後去國外采買的事情就交給你去做好吧。你千萬彆分手,不然我們沒機會做妯娌了……”

“……唔。”

“……你那邊什麼聲音?”葉青棠問出口便頓時反應過來,像是聽見了什麼臟東西似的趕緊掛斷了電話。她也不是純-情選手,但當下還是耳朵都紅了,心想清舒姐姐還是要更會玩一些。

應如寄已從浴室出來,看著她似笑非笑的,“做妯娌?”

葉青棠抓了個枕頭扔過去。

應如寄一下便接住了,往床上一丟,膝蓋跪在床尾,緊跟著捉住她的足踝,直接將她拽了過來。

“你乾嘛?”葉青棠笑起來。

她留意到什麼,伸手按住應如寄的後頸使他低下頭來,盯住他下頷皮膚上的一道紅痕,“劃破了?”

不待應如寄出聲,她已仰起頭,輕-%e8%88%94過那道傷口,又立即退開。

隻是看著他,露出笑容。

她總是這樣,下一點餌,隨即便耐心等候收網,她好像很樂意看他為她失去理智,並對這樣的套路樂此不疲。

當然他也是。

-

書展結束,葉青棠便開始替LAB籌劃建築設計展的事。

應如寄跟湯望薌打了聲招呼,很輕易獲得了一芥書屋的使用權。

葉青棠對那裡再熟悉不過,規劃起來得心應手。

她對待工作從來沒有敷衍這一說,開始策劃以來,便將LAB負責設計的所有項目的公開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