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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小,堆滿了畫具和畫作。

遠夏看著重陽這兩年的畫作,以油畫為主,也有水粉和工筆,寫意畫很少,其中一幅畫的是一個雨天的租書攤,一個老人正彎著腰,用塑料膜仔細地遮擋書架,寥寥數筆,情景卻仿佛就在眼前。

遠夏看著這幅畫,眼眶就止不住溼潤了,他說:“這幅畫裝裱一下,讓我帶回去吧。”

重陽看了一眼,說:“好。”

遠夏說:“我不太懂畫的好壞,但是覺得你的國畫比油畫好。大概中國畫的情緒表達本來就比較內斂,油畫要外放一些。”

重陽沒接話題,隻是說:“走吧,哥,我們去吃飯。”

兄弟倆出門,找了一家當地比較有名的餐館,遠夏問:“你來過嗎?”

重陽說:“來過一次,去年生日的時候來吃過一次。太貴了,味道還不錯。”

遠夏笑著說:“那你平時怎麼吃飯?”

“就買點麵包,三明治之類的。周末有空的時候,自己會買菜做飯。”

“過得跟苦行僧似的。交到朋友了沒?”

“嗯,交了一些,各個國家都有。還有一些中國老鄉,不過都不是學藝術的。”

“那也不要緊,出門靠朋友,你離家遠,得有幾個能聊得來的朋友,不然太苦悶了。萬一有個急事,也好有人朋友能指望得上。”遠夏說。

重陽點頭:“嗯,我知道。”

這家餐廳的法餐果然還不錯,歐洲人裡,能把食物做出好味道的真是不多,法國人算是翹楚。

吃完飯,重陽說:“哥,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法國,彆住酒店了,去我那住吧。咱們也好說說話,我們都兩年沒見了。”

遠夏說:“要不你今晚跟我住酒店吧。錢都交了,彆浪費。”

重陽高興了:“好!”

當天晚上,兄弟倆躺在床上聊天,從中國聊到法國,又從法國聊到了大使館的事,重陽說:“我們中國留學生也很氣憤,前兩天巴黎還有留學生去美國大使館門口抗議了。”

遠夏說:“你在法國也要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裡昂的治安還是很好的,比巴黎強多了。”

“那也要注意。”

遠夏在法國待了三四天,陪重陽去上課,重陽帶他去參觀裡昂的景點。雖然裡昂也有些機械廠,不過由於沒有官方預約,並不能進去參觀。

遠夏在的這幾天裡,給重陽做了幾頓中餐,雖然隻有簡單的工具和有限的食材,但也不妨礙遠夏發揮良好,緩解了一下重陽的思鄉之情。

5月17日,遠夏才終於回到北京,也沒急著回越城,而是去看了鬱行一父母。

他們已經搬到鬱行一的新房裡去了,遠夏將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物送給二老,都是些精致又實用的小東西,兩位老人都很喜歡,他們都是務實的人,不愛講排場。

劉楊幫忙找的二手車已經到位了,木拉提也開上了。遠夏這次過來是給劉楊錢的,順道還送他一些從法國帶回來的伴手禮。

劉楊看著遠夏給自己和老婆買的LV情侶錢包和香水,說:“真難得,我以為你不舍得買這個呢。你自己用什麼?”

遠夏說:“我用的是國產貨。”

劉楊搖頭感慨:“嘖嘖,果然是你的風格。那你怎麼舍得給我買名牌?”

“因為你需要這個來彰顯身份。而我,就算用個國產皮包,人家也會以為是牌子貨,哈哈。”遠夏得意地笑。

第174章 梁帥

遠夏回到越城時,已是5月下旬,明顯感覺夏天已經來了。

公司運營一切正常,遠夏回來的時候,研發部都開過幾輪會議了,各個研發小組都製定了最新的研發目標。

鬱行一跟遠夏交流完研發部的近況後,說:“你是不是給他們定目標了?他們一回國就都在開會商討研發任務,定新目標。”

遠夏說:“我沒有啊。”

鬱行一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那這次大家看來收獲不少,都很積極主動。”

遠夏微笑著說:“應該是他們自己定的目標。這次出去受到不少刺激和啟發。”跟這樣一群知榮辱的同事工作,真的算是誌同道合吧。

鬱行一興趣盎然:“受到什麼刺激了?快給我說說。”

遠夏便說了一下大使館被炸的事。

鬱行一說起這事也有很多感觸:“這件事咱們確實太憋屈了,國家為了穩定的發展環境,這個啞巴虧隻能吃下了。”

“嗯,咱們發展了這麼些年,剛剛才有了點起色,老百姓的日子才好過一點,國家肯定不會和美國起軍事衝突的。”遠夏親眼見證一個一窮二白的中國發展到如今的家業,老百姓的日子剛剛才好了起來,國家不會輕易破壞這種穩定和繁榮的,隻能忍著。

“還是得我們自己強大才行。”鬱行一歎息說。

“對啊,我們做不了彆的,就隻能做好手頭的工作,多賺點錢,多納點稅,讓國家早點強盛起來,讓中國人少受點這種憋屈。”

鬱行一看著遠夏,溫柔地說:“他們都跟你想的一樣吧。”

遠夏“嗯”了一聲:“大家都是有血性的中國人。”

鬱行一又說:“前兩天收到了標準的一筆款。”

遠夏說:“有多少?”

鬱行一說:“七千萬。”

遠夏點點頭:“剩下還有六千萬,希望今年內能夠全結清。工程進展得如何樣了?”

鬱行一說:“正在修建,進度跟計劃差不多。”

遠夏說:“中午吃飯的時候一起去看看。”

“好。”

鬱行一說:“有不少人在問我,公寓樓打算怎麼分配?賣還是租?”

遠夏說:“我是這麼計劃的:一種是購房,一種是租房。在公司連續工作三年以上的員工,可以獲得購房資格。價格比市場價要便宜,算是公司給員工的福利。有購房意願的先報名登記,購房資格不能轉讓,以後轉讓房屋,公司有優先購買權。另一種是租給員工,買不起房或者入公司年限不夠的可以租房,但是不能轉租。”

鬱行一思索了一番:“這方法可行。你打算什麼時候公布這個方案?”

遠夏說:“等主體建築落成吧。到時候湊不夠錢的員工,可以先交一部分,然後從每個月工資裡扣。跟銀行抵押貸款差不多。”

“這樣好,大家就沒有那麼大的壓力。”

“具體細節還得研究一下,看到時候是否讓他們跟銀行貸款。我們得考慮資金回收的問題。”他這麼打算,主要還是怕現金壓力過大。

遠夏回來之後,各處去巡視了一番,各個部門都各司其職,工地上也是一派忙忙碌碌的繁榮景象,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這天中午,遠夏正準備去吃飯,手機響了,是馬東方打來的電話:“小夏,我們部門的陶陽出事了。”

遠夏一聽,趕緊問:“出什麼事了?”

馬東方說:“他今天上午跟梁帥去銀行收款,不知道怎麼跟人起了衝突,被打進了醫院,聽說傷得有點嚴重。”

“他在哪家醫院?”遠夏急忙問。

“人民醫院。”

“我現在就去醫院。”

“我跟你一起去。”

“你在辦公樓前等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遠夏怎麼也沒想到,陶陽會跟人起衝突,他是個特彆謹慎的人,性情平和,彆說跟人打架了,跟人吵架都很難,到底是什麼事會讓他跟人產生肢體衝突。

遠夏提上公文包,大步朝樓下跑去,馬東方已經在車邊等他了,見到他,她滿臉歉意:“這事都怪我,今天本來該我和梁帥去收款的。我有點不舒服,梁帥便讓陶陽跟他去,我就同意了,沒想到會成這樣。”

遠夏說:“是去提款嗎?”

馬東方搖頭:“沒有提款,我沒讓他提款,就是收款。不然我也不敢讓陶陽代我去。”不過說到這裡,她臉色逐漸凝重起來,“我擔心梁帥擅作主張,提了款。”

“他還敢自己提款?”遠夏有些難以置信,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梁洪昌打來的。

遠夏接通電話,聽見梁洪昌在那頭說:“遠工,梁帥那小子闖大禍了。”

遠夏心裡咯噔一下,他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梁總,您彆著急,慢慢說。”多半是如馬東方所料,梁帥擅自取錢了。

梁洪昌說:“他今天去銀行提款,出來之後發生了一點意外,他取的錢全都丟了!”

遠夏倒吸一口涼氣,咬緊牙關問:“他取了多少?”

梁洪昌說:“三十五萬。”

遠夏聽到這個數字,略略鬆了口氣,心情有點微妙,三十五萬,並沒有多到讓公司難以承受的地步,就算讓他爸全額賠償也能夠賠得起,很難說不是故意的。

遠夏冷靜地問:“他人有事嗎?”

梁洪昌說:“他有點皮外傷,但是跟他一起去的同事受了重傷,人在醫院。”

遠夏說:“我現在正要去醫院,你去嗎?”

梁洪昌說:“我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了。”

“那好,咱們醫院見吧。”

馬東方得知梁帥取了三十五萬,說:“他肯定是故意的,這麼多錢,必須要提前跟銀行打好招呼,不然取不了這麼多現金。他肯定提前跟人串通好了,演了一出戲,故意弄丟錢。”

遠夏說:“這事確實很蹊蹺,不過彆當他們的麵說。”他現在關心的是,陶陽是否參與到梁帥的陰謀中去了。

遠夏趕到醫院時,陶陽的傷已經在急診處理好了,人躺在病床上輸液,腦袋纏著繃帶,有兩根肋骨骨折了,還要住院觀察,看需不需要動手術。

有警察在做筆錄,跟他們起衝突的那個人也在。

遠夏先去看了陶陽,陶陽疼得厲害,正處於半昏睡狀態,聽見遠夏的聲音,陶陽睜開眼,眼淚就止不住淌了下來:“遠總,對不起。”

遠夏拍拍他的肩:“你彆自責,這事不能怪你。你安心養病。”

陶陽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滑落,說實話,他很害怕,他一個月工資才幾百塊,卻弄丟了公司三十五萬塊錢,他一輩子可能都賠不起。

關鍵是遠總這麼信任自己,還要栽培自己,自己卻搞砸了這麼重要的事,他對不起遠總的信任,更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那邊警察已經跟梁帥做好了筆錄。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上午去銀行辦事的人非常多,他們一直等到快十一點才輪上。辦完轉賬,梁帥又取了三十五萬塊錢,這錢是用來發工資的。

他們取了錢,陶陽想要早點回公司,因為拿著太多錢不安全。但梁帥說早上出來沒吃早飯,低血糖犯了,眼前有點發黑,想吃點東西再走。

陶陽隻好和他去吃麵條,結果梁帥在麵館端麵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跤,端著的麵湯潑到了一個顧客身上。

那個顧客被燙傷了,便跟梁帥吵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