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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中餐館就好了。”

德國什麼都好,秩序井然,環境優美,絕大部分人都很有素質,就是吃的不太合口味,在德國定居的中國人還是太少了,中餐館少。

這些天他們在這裡吃得最多的還是麵包香腸,所以特彆想找個地方吃頓中餐。

鄭工說:“馬格德堡太小了,中國人不多,沒有中餐館。明天咱們就到柏林了,柏林是首都,大城市,那兒肯定有不少中餐館,而且中餐館周末肯定是營業的。”

明天是周六,德國人不上班,他們自然也沒法去工廠參觀,便安排了去柏林旅遊。德國的飯店商店周末也都休息,但中國人勤勞,周末也會營業。

大家聽說可以吃中餐,都很期待,中國胃還是更喜歡熱乎乎的蒸飯炒菜,而不是冷冰冰硬邦邦的麵包香腸。

第二天早上八點,他們在旅館門口集合,準備出發坐車去往柏林。

鄭工在門口的報刊亭買了一份當地的報紙,準備到車上看,展開看了一眼,就愣在了原地。

遠夏他們都走了一段,看見鄭工沒跟上來,回頭叫:“鄭工,快點,走了。”

今天去柏林,其實也是為了滿足鄭工故地重遊的心願,畢竟他離開德國四十多年了,老年的時候能回來一趟,可以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從昨天起,鄭工就顯得很興奮,念叨著他以前在柏林乾過的一些事。

鄭工站在原地,低頭看完那篇報道,這才趕上來,有些低沉地說:“咱們國家駐南斯拉夫大使館昨晚被北約的飛機炸了。”他的語氣壓抑著悲憤。

遠夏聽見這話,趕緊抓過報紙看了一下日期,1999年5月8日,這個日子,是每一個中國人應該銘記的日子,因為我們實力太弱,所以還有人開著飛機,架著大炮,敢肆無忌憚地轟炸我們的大使館,導致中國公民無辜喪生在炮火之下。

剛剛還在喧鬨的同伴聽見這話,紛紛圍了過來:“怎麼回事?哪兒被炸了?我們國家的嗎?”

鄭工說:“昨天晚上,我們國家駐南斯拉夫大使館被美國的飛機炸了,死了三個中國人。”

“我的天!”

“不是吧?”

“為什麼要炸我們的大使館?!”

“誤炸嗎?”

“……”

鄭工抬起頭,看了一眼激動的同胞們,說:“報紙上說是誤炸。”

遠夏說:“怎麼可能是誤炸?美國1991年發動海灣戰爭的時候,就已經在精準打擊伊拉克的軍事基地和彈藥庫,炸得伊拉克毫無還手之力。這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們的技術不知道又進步多少了,怎麼可能是誤炸!”

所有人都激動起來:“美國人太過分了!”

“這就是屠殺!”

“這是霸權主義!”

“……”

一時間,大家都站在原地譴責美國的霸權主義,有德國人路過他們,冷漠地看了一眼群情激奮的中國人,還有人皺起了眉頭。

遠夏看著義憤填膺的同胞們,又看著陌生的街頭,冷漠的外國人,這件事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報紙上一塊豆腐大小的報道,還比不上誰家丟了狗那麼令人關心。

但對每一個中國人來說,是同胞的生命與鮮血,是國家尊嚴和主權的侵犯,是全國人民頭頂長鳴的警鐘:落後,是要挨打的!

有人要求鄭工讀一下德文報道。鄭工將文章給大家翻譯了一遍,篇幅有限,隻有寥寥幾行字。鄭工之所以能看到,是因為中國兩個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因為德國報紙是幾乎不報道中國正麵消息的,結果竟是這樣一個噩耗。

“沒有更多了?”

“死的是誰?還有沒有詳細報道?”

“真煩,為什麼偏生這個時候咱們在德國啊,具體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明明我還讀了研究生的,現在就跟個文盲一樣。”

遠夏看大家都這麼激動,提醒他們:“咱們還要去柏林,一會兒都趕不上車了。走吧。”

大家本來是想趁著周末高高興興去柏林玩兩天的,還能吃頓中餐,結果現在誰也沒了心情。

不過不管有沒有心情,柏林還是要去的,畢竟這邊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按照計劃,他們的行程也是今天去柏林,酒店都已經訂好了。

一行人悶悶不樂地到了柏林,誰也沒心思去玩,連吃去吃中餐的心情都沒了。

遠夏提醒了大家一句:“中餐廳中國人多,去那裡打聽消息吧。”

大家這才打起精神去中餐館。

中餐館裡的中國人果然不少,大家也都在討論這個事,老板一直在調報道大使館轟炸事件的電視頻道。

消息更具體了一些,死亡的是三名記者,兩女一男,其中有一對新婚夫婦,都是二三十歲的年紀,如此年輕的生命,竟然血染異國他鄉,再也回不去祖國。

關於轟炸的原因,各種小道消息都有。儘管外國媒體都報道說是誤炸,但中國人都不買賬,認為是故意的。大家都在期待中國政府能夠為犧牲的三名中國記者討回公道。

但遠夏知道,除了譴責,我們還做不了任何事。尊嚴和地位是實力贏來的,中國目前還太弱,穩定的發展環境是當下首要也是唯一的選擇。

第173章 法國

兩天後,人們聽到了來自美國的回應,他們以認錯轟炸目標誤炸為借口,解釋了這次轟炸,激起了所有中國人的憤怒。

美國最先進的轟炸機,投放五枚最先進的炸彈,精準轟炸大使館的每一幢建築,然後你說這是誤炸?你自己信嗎?

因為大使館被炸,原本帶著旅遊心態的考察,最後完全變成了考察學習。

每個人都很認真,拍了不少照片,記了不少筆記。

中國的強大,是每個中國人每天工作創造出來的價值積累起來的,一個人的力量很渺小,但是十幾億中國人的彙聚起來,聚小流,積矽步,日積月累,就能凝聚起一個強盛偉大的中國。

為期12天的考察學習終於結束了,沒人留戀資本主義自由民主的香甜空氣,大家都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除了遠夏。因為從國內出發之前,他就跟遠重陽說好了,去德國的時候,會順道去法國探望他。

大家踏上回國的旅途時,遠夏坐上了飛裡昂的飛機。

遠夏的英語在德國還能交流無障礙,但是到了法國,就隻能靠手勢和書麵交流了,因為法國人的英語水平實在是太爛了,跟當前中國人的英語水平差不多,雖然兩國的學生在學校裡都學英語,但是基本不能實用。

遠夏靠著比劃、書寫的地址以及簡單的英語單詞,讓出租車司機將自己送到了重陽的住處。

裡昂是一座美麗的城市,重陽對裡昂是相當引以為傲的,因為裡昂有著悠久的文化藝術曆史底蘊,又不乏活力,城市乾淨整潔,治安在法國首屈一指,比起舉世聞名的巴黎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

遠夏從德國過來的時候,並沒有提前跟重陽說,他直接殺到了重陽的住處,準備給他一個驚喜。但是很顯然,不湊巧,重陽不在家。

遠夏站在老舊的樓道裡敲了一會兒門,沒把門敲開,倒是驚動了隔壁的住戶。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探出頭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看清了黑頭發黑眼睛的遠夏,說了句法語。

遠夏聽不懂法語,隻好用英語跟她打聽:“抱歉,打擾一下,請問這裡的住戶什麼時候回來?”

老太太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蹦出一個英語單詞:“今晚。”

遠夏趕緊道謝,從口袋裡掏出紙筆,寫了紙條,夾在門縫裡,然後提著行李箱下去了,打算先找個酒店住下來。

法國的五月,是一年中氣候最宜人的時節,遊客不少,不過裡昂到底不是巴黎,遊客要少很多,沒有提前預訂酒店,也還是順利地入住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遠夏拿了一張裡昂的地圖,坐在重陽會途經的街邊咖啡館,點了杯咖啡,打發時間,研究地圖,看看有什麼值得去的地方。

法國的機械製造雖然不如德國那麼有名,好歹也是老牌工業強國,還是有些底蘊的,起碼還有火車、飛機這些高端製造業。

遠夏穿著襯衫西褲,外麵套了一件風衣,修長勻稱的身材配上他的臉,成熟帥哥的氣質引發的回頭率還是非常高的。

重陽背著畫夾,騎著車從街邊咖啡廳經過,看見路邊有個黑頭發黃皮膚的帥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差點讓他摔一跤,他趕緊跳下車:“大哥!”

遠夏抬起頭,笑了:“回來了?”

在異國他鄉的街頭聽見這句熟悉而久違的話,重陽的眼淚差點滾落下來,仿佛他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家一樣,自己隻是去上了一天學,回到家中,哥哥很自然地說一句:“回來了?”

車子沒停穩,重陽就衝了過來,抱住剛剛站起來的遠夏:“大哥!你來了怎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啊,你什麼時候到的,等了多久?”

等重陽鬆開自己,遠夏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還好,不到三個小時。你在上課?”

重陽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沒有,今天下午沒課,在街頭給人畫像。”

遠夏看著重陽:“你怎麼還黑了些?是不是經常在外麵畫畫?”

重陽說:“嗯,差不多吧,有空就在外麵畫畫。”

“也不用這麼拚命,錢不夠我再給你寄。”遠夏說。

重陽笑著擺手:“不是,我是去外麵寫生,街頭賣畫雖然也有,但並不經常去。哥你行李呢?”

“放酒店了。吃飯了嗎?一起去吃飯吧,法國菜很有名,來了就去吃個法餐吧。”遠夏提議。

重陽嚷起來:“哥你怎麼住酒店啊?還浪費錢,直接住我那兒啊。”

遠夏狡黠地笑:“我這不是怕你那不方便嘛。”

重陽明白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都說了,沒女朋友。”

遠夏故作驚訝:“我們重陽這麼帥的小夥,居然沒有姑娘愛嗎?”

重陽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車,說:“就是覺得我遲早是要回國的,談了也會分,不如不談,免得傷心。”

遠夏斜睨他:“我覺得這不對啊,你是藝術家,藝術家不應該是全身心投入感情嗎,你這麼理智,對畫畫是不是會有影響啊?”

重陽聽見大哥說起這個,想起教授對自己畫作的評價,表達方式太過克製,像是把自己束縛住了,大概就是大哥說的這樣吧。

遠夏見他沉默不語,便說:“你還年輕,不要總計較得失,哪怕是最終會分手,也未必沒有得到啊,人生就應該儘可能多的嘗試各種滋味,尤其是你們從事藝術創作的。”

重陽點頭:“我知道了,哥。”

遠夏鼓勵他:“有喜歡的就談嘛,也許人家最後願意跟著你去中國呢。”

遠夏先陪重陽回宿舍放畫夾,重陽的宿舍房間是一室一廳,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