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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沉%e5%90%9f片刻,笑著建議:“那……要學嗎?”

樂器這種東西,在她的人生中也曾經留下過痕跡。在模糊的記憶裡,很小的時候,身為樂團成員的媽媽經常會在家吹長笛,而她會隨著笛聲跳些亂七八糟的舞,而爸爸會在一旁一邊笑得直打嗝一邊錄像。但隨著6歲的來臨,那龐大又壓抑的回憶就壓垮了她那小小的念想。

她喜歡的人會遭遇不幸,她愛護的東西會突然損毀。

那她演奏的音樂呢?

撫子能夠理直氣壯地告訴彆人,就算遭遇過如此多的不幸,但她的內心一直都充滿著愛與和平,就算偶爾有些不可抑製的負麵情緒困擾,她也總能很快走出陰影,選擇以積極的態度麵對生活。

雖說樂聲如其人,聽其樂可知其人。

但她不能確定,經她手中傳達給彆人的,會不會她的本意。

她不敢賭。

所以至今為止沒人知道,她喜歡長笛。

很喜歡長笛。

於是當被問到要不要學笛子時,撫子就擺出了一張估計自己都不忍直視的傻臉,發出了單蠢的一聲——“啊?”

那不是長笛,但是也是笛子啊!那可是笛子啊!

這句話在她的腦海內瘋狂地回響著。

“不行的。”在理智將邏輯完整自恰之前,拒絕的話先一步衝口而出。

“為何?”

“因為,因為……”腦子一片漿糊的撫子結巴了半天,總算憋出了句“時間來不及”。

“你很趕時間?”

“哎?其實……也不是很趕……”畢竟兩邊時間差可是1:365,就算她前期忙著拯救世界,等結束了也不必馬上回去,多待一段時間也不會怎麼樣,再怎麼也不會趕。

“那又是為何?”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我、我要是學會了笛子肯定忍不住想吹,可萬一被人聽到了……總之不行的,肯定會給人帶去麻煩和災禍的。”

“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青年露出了不忍的神情,誇張地歎了口氣,說:“原來你是瘟神啊。”

“就是啊,我可……等等!”撫子才反應過來,中氣十足地吼了回去:“我才不是瘟神呢!”

過了兩秒,總覺得這句話有歧義的她又修正了下:“我也不是神明!”

說完還是覺得哪裡不對,此時靈光一閃,指著他鼻子就罵了回去:“你才是瘟神呢!”

嗯,這下氣順了。

那邊的無名陰陽師已經笑得抽過去了,還拿了把扇子擋住臉,以為她會看不到嗎?!

撫子:今天的自己特彆暴躁,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算了,還是化悲憤為食欲吧。

“笑夠了吧。”不客氣地吃光了他放在一旁的點心,撫子斜了那家夥一眼。

青年仍舊笑眯眯地,搞得撫子總覺得他在打什麼鬼主意。然而他笑過之後說出口的話卻特彆的正經:“既不是瘟神,那就算旁人聽了你的笛聲,也不會招來災禍。”

啊,對,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

以前的不幸全部都是對許願石許願所需償付的代價,如今因果已經結清,她所顧慮的那些可能性已經成為了曆史,不會再重演。

所以她現在是自由的,不用再被全宇宙的惡意捆綁,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了?

“我……”

“當然如果實在太難聽,就另當彆論了。”

“你給我適可而止啊!”

於是從那一天起,撫子就有了可以教她笛子的老師。

雖然她時不時地想拋棄掉尊師重道四個大字,乾脆地掐死他算了。

此時,1200年後的時代。

珂賽特應禮奈的邀請參加了知世召開的女孩子的茶會。

茶過三巡,聊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題之後,她閉了閉眼:

【千尋,掐斷所有信息接入點,將之後的談話內容列為最高保密等級。】

【是,珂賽特小姐。】

半分鐘後,在場四人同時收到了千尋發送的係統通知。

【已解除全部外界鏈接,開啟最高安全等級完畢。】

“最高安全等級?”不是不知道這代表什麼,隻是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有這個係統提醒,櫻一臉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好友,她們今天不是就開個茶會嗎?

“嗯,最高安全等級——記錄隻有賢者本人才可以查閱和調用。但記錄本身不會不存在,其他人會調用到虛假情報。”珂賽特伸了個懶腰,一改剛才溫柔可愛的小女孩形象,支起下巴笑道:“怎麼樣,可以進入正題了吧?”

知世和禮奈對視一眼,鬆了口氣。

她們賭對了。

最高委員會裡,如果說有誰是真正值得信任的,那必然就隻有這位她們親眼見證了整個蛻變過程,由花耶阿姨親自挑選,安排給撫子的左右手了。

“那我就直說了,”跟知世進行了眼神交流後,禮奈作為代表發言:“我們懷疑賢者之石的主人還在暗中操縱撫子。”

“你們是指藤原花耶?”珂賽特笑意不改。

“不,我們指的是它真正的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撫子:MMP

第59章 甜點桌會議

大和F3區, 大道寺宅的庭院裡, 正在進行一場不為人知的茶會。

四位平均年齡不到16歲的少女, 準備揭露隱藏在這紛繁雜亂的世界中最大的秘密。

“我很意外,龍宮小姐, 還有大道寺小姐。”在場中年紀最小, 身份地位卻最高的聯盟最高委員會成員珂賽特開口, 打破了因為衝擊性內容而出現的短暫沉默。

“您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呀。”知世衝她擠擠眼,笑得一派天真。

“真的, 我沒必要騙你們。”珂賽特以幼女可愛的臉露出了成年人才有的困擾神情, %e8%88%94了%e8%88%94下唇, “雖然知道你們有些特彆的情報, 但沒想到會到這種程度啊。”

“您過獎了。”知世謙恭地行了個淑女禮。

“可能是因為,我們一直是離撫子最近的人吧。”也是除了花耶之外最了解她的人, 禮奈想。

“撫子啊……”

她突然不明所以地感歎了一聲, 又對著暫時插不上話但乖乖傾聽的櫻露出了老母親般的慈愛笑容。

櫻:???

“她並不是繼任賢者的最好人選,她的心太軟了。”珂賽特再次歪頭支起側臉, 將櫻垂在耳邊的發捋到耳後,“撫子還是適合生活在與世無爭的校園裡,每天煩惱學業和戀情,偶爾跟朋友們一起玩鬨, 做一些隻有年輕時能做的瘋狂的事。像現在這樣背負整個世界的安危……”

她猶豫了很久, 終究還是搖頭,沒有選擇太過殘忍的詞彙:“太辛苦了。”

“隻是可惜,非她不可。”

“這是誰決定的?”

眾人頓時都轉頭看向禮奈。

“我明白你想要替她抱不平的想法, 龍宮小姐,但這是撫子自己許下的願望。”有時候善意的心並不總能帶來美好的結果,這個世界沒有那麼簡單。

“那又怎麼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撫子就是這麼想的,這是自己種下的因,就算結局再悲慘她也不能也不會說半句逃避的話,因為這是她必須承擔的責任。

可是藤原撫子不能說,龍宮禮奈來替她說!

“花耶的靈魂如同被許願石操控的木偶一般玩弄,那麼隨便地就從AI變成生靈,那麼隨便就被灌輸了生存的意義,最後在意義達成後連存在本身都被徹底抹消。這件事從頭到尾,問過撫子的意見了嗎?問過花耶本人的意見了嗎?”

“撫子呢?不過是隨手撿了個石頭,隨口許了個與其說是願望不如說是小孩子自欺欺人的自我滿足的期望而已。我們平常過生日也會許願啊,難道就一定要實現嗎?為了實現,連自己過去未來所有可能的美好生活都被賠進去,還美其名曰什麼實現願望的代價。那許願石有問過撫子嗎,有問過她同不同意以這些東西作為代價去實現那個願望嗎?”

“就算退一萬步講,就算撫子真的同意了,那實現願望的方式隻有這一種嗎?什麼穩固的世界不需要救世主,所以需要救世主的世界必須處在崩潰邊緣這種詭辯根本就站不住腳!既然有穿越世界的能力,難道就不能哪個世界出現危機就去哪個世界,拯救完畢之後再去下一個世界嗎?非要把原本正常的世界撕裂,變成現在這種可怕的模樣?你們難道不覺得這種選擇根本就是彆有用意嗎?”

“這種不管對方初衷如何,肆意扭曲她的想法,用最惡劣的方式實現願望,又以可怕的結果讓許願者痛不欲生卻無法反悔,隻能按照被規定的未來走下去。”

禮奈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情緒,儘量平靜地繼續說:

“這是惡,比聖杯裡所盛的惡意更甚,是惡魔的契約。”

這樣嚴密又充滿惡意的計劃,是一塊沒有靈智的石頭能想得出來,做得到的嗎?

不可能。

所謂的許願石不過是一個媒介,一個作為契約成立的證明物。

所以它的背後一定有另一個存在,TA才是那個負責實現撫子的願望的家夥。

TA一直在密切注視著撫子,監視著花耶。

在欣賞這出TA精心謀劃的荒誕殘酷的劇目。

以此為樂,打發無聊的時間。

“這種家夥,禮奈才不會輸給TA。”

她以這樣的一句話結束了大段的闡述,恢複了平時自信滿滿的模樣。

珂賽特閉上眼睛,思考了片刻。

【千尋,你怎麼看?】

【我覺得她說得非常有道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幫撫子呢。】

“我承認你說得有理,但這一切不過是假設,我不能因為一個假設就為此付出行動。”此話一出,基本上就代表了珂賽特以最高委員會的身份認同了禮奈的觀點,隻是缺乏一個足夠支撐她行動的證據罷了。

“直接的證據我們還沒有找到,不過如果說理由的話,有一個。”知世說著看向了櫻,笑道:“說起來這個秘密還是小櫻發現的呢。”

“呼誒?我、我嗎?”永遠狀況外的木之本櫻臉紅了。

“是的。”

所有的懷疑都是出於對藤原花耶能力毫無保留的信任。

如果是花耶的話,作為賢者她從沒有失誤過。

如果是花耶的話,作為母親她從沒有讓撫子陷於任何危險之中。

如果是花耶的話,她已經製定的計劃從不會因為任何突發因素改變。

所以當事實跟花耶的計劃有所衝突的時候,她們第一時間對“事實”本身產生了懷疑。

在花耶原本的計劃中,撫子會沉睡三年時間,不會醒來。

在花耶原本的計劃中,龍宮禮奈會切斷撫子跟外界的一切聯係,貼身保護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