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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可以用錢買到的一樣,除了膚淺沒有什麼彆的詞更適合他們了。

——以上評價來自聯盟最高委員會成員八城幾子。

“我並沒有那麼死腦筋,聯盟的代言人。”他並沒有因這問題而感到冒犯,儘管這直白中確實帶著些許輕視,“通往根源的路有很多條,並不是非此即彼的,利用手中的資源儘可能地多做嘗試也未嘗不可。”

“也就是說,就算這個嘗試失敗了……也沒關係?”那放棄這次聖杯戰爭不也未嘗不可嗎?

“不管最終是失敗還是成功,總要試過才明白。”

“看來戰鬥還是不可避免的了。”果然就算把優雅刻進了骨子裡,遠阪時臣這人該強硬的地方仍舊分毫不退。

“話說,你就不好奇嗎?我們究竟想在這場戰爭裡得到什麼。”

“所有參與聖杯戰爭的master和servant都有自己的願望,拚上性命想要實現的東西不會隨便就放棄。”他用拇指摩挲著自己的手杖,意味深長地說:“我是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那麼,知道與否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等兩人離開之後,刻意回避她們的言峰綺禮走了進來。

“綺禮,你都聽到了吧?”

“是的,老師。”言峰嚴肅而矜持地答道,“那您原定的計劃該怎麼辦?”

“你以前在教會做代行者的時候,有跟救世主聯盟接觸過嗎?”

“有過一次。”

“如何?”

“行事太過天真。”

“但他們卻傳承了千年,綺禮。”遠阪時臣歎了口氣,“隻要賢者在位一天,他們就有著天真的資本。”

“賢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雖然沒有明說,但教會和協會都有所猜測……”

賢者已經抵達了根源,抵達了神之側。

而賢者之石,就是根源的具現化。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謀略都會失去意義。”

“阿嚏!”

花耶鼻子一酸打了個噴嚏。

“覺得冷?”

“大概是誰在說我的壞話吧。”趕緊拿起熱騰騰的拿鐵喝了一口,讓苦中帶甜的韻味布滿口腔,滿足地鼓起了腮幫子。

這裡是臨街的咖啡廳二樓,她跟庫洛洛正坐在窗邊,隔著薄薄的一層玻璃望著窗外飄落的細雪和行人。雪片纖細,飄飄揚揚地墜落,落在地麵上也積不起來,眨眼間就化作水滴蔓延開來。

路邊,一位化著精致妝容的女孩子圍著火紅色的圍巾,在樹下已經站了十分鐘了。因為寒冷,她圍著大樹踱起步子,時不時掏出手機看看時間,時不時摩挲著圍巾傻傻地微笑。

不知是否雪天都如此刻般靜謐,連咖啡廳內的音樂都輕緩得不可思議,廳內的客人很少,為數不多的人也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一時間竟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

花耶安靜地看著窗外,她對麵的人卻盯著咖啡蒸騰起的霧氣,似是從中看出了什麼世間哲理一般凝神靜氣。

“像今天這樣,什麼也不做,專注地觀察他人,真是久違了。”

庫洛洛的眼神隨著她的話也轉移到了窗外,看向了那位好像在等人的少女。

“那個人為什麼要站在這裡,她是做什麼的,為什麼等了這麼久還保持著笑容,為什麼開心,為什麼今天要穿成這樣,紅色的圍巾有什麼特彆的意義……”花耶不自覺地笑出了聲,“現在大部分一眼就能得到答案,但偶爾還是有看走眼的時候。”

“人類的活動確實非常有趣,讓人百看不厭。口中說的同心裡想的會有所不同,想要做的與實際做的也不完全一致。說與動物不同,卻又無法抑製獸性,與動物相同,卻突然又有了理性。哪怕是同一個人,麵對同樣的事情卻又會有不同的選擇。這種複雜性,你研究起來一定很辛苦吧。”

“是啊,剛開始的時候真的很頭疼。剛剛記錄好的東西轉天就自相矛盾,明知道是錯誤的路卻不踏上去死不回頭,想要哭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麼露出了笑容,人類的思維感情太難理解了。你也會有這種煩惱嗎?”

“我與你不同,花耶,我雖然生在那種地方,雖然名為蜘蛛,但我從不認為自己不是人類。”

“恩~這樣啊……”豎起一根手指支在下巴上,花耶意味深長地拉長了語調。

“你也有觀察人類的習慣吧?我很好奇,身為人類的你,會關注些什麼?”

“也沒什麼特彆的,除了你剛才說的那些以外,還有那個人的衣著對應的性格、喜好、習慣、身份背景,手機裡的人際關係網,站立和行走姿勢是否受過訓練,以及……最合適的解決方法,等等。”

“唔……其中最重要的是?”

“我有沒有興趣。”

“嗬嗬嗬,這麼算的話,原來你對我是有興趣的啊。”

“恩,”他十分爽快地承認了,“從五年前第一次見你開始,一直都很有興趣……”

第47章 神與心

金光, 如水波般將湛藍的天際覆蓋。其上的每一個亮點都代表著一個故事, 一段傳說, 象征中人類這個種族綿延至今的深深足跡,銘刻著曆史長河中那光芒萬丈的史詩。

無數的光芒, 無數的寶具, 沒有儘頭一般延展著, 包裹了肉眼可見整個世界。

在這寂靜無聲之中,無數的寶具掉轉方向指向唯一的點時, 天地似乎都為之震顫, 淒厲的風聲在腦內呼嘯而起, 即便隻是幻覺, 仍舊震懾人心。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寶具毫無節製地傾瀉而下, 那光幕另一側無窮無儘的寶庫儘數解放, 將它們的目標在瞬間土崩瓦解,揚起的灰塵積聚成型, 長時間不散。

——然而即便如此,仍舊不夠。

身披金色鎧甲的王於風中傲然而立,紅色的眸子第一次顯露出了一抹困惑。

不是因為計劃臨時改變的不滿,也不是因為對方的棘手, 更不是因為出現了任何他不知曉的東西。

身為人類最古的英雄王, 這世間沒有任何事物是他沒有見識過的,沒有任何寶物是不屬於他的,就連早已湮滅在時間裡的神, 他也有過全麵的了解。

所以困惑,所以不解。

麵對著應該已經消逝,確切地說是他親眼見證消逝的東西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刻。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隨著這一句問話,久久彌漫的煙塵突地散開,天地間為之一清。吉爾伽美什的攻擊目標——一棵青翠欲滴的大樹,正毫發無損地矗立在這片空曠得仿佛沒有儘頭的大地上。微風徐來,樹葉的沙沙聲和著樹下那陣陣清脆的鈴音,透出一股欣欣向榮的生機。

這是固有結界,在雙方約戰之後,berserker在戰鬥時展開的,無法解析的奇怪結界。

“從一開始我就介紹過我自己了,英雄王啊,我是朝顏,是神的巫女。”

“哼,胡言亂語。”即便切實地感覺到了神性的存在,依舊認為對方是在說謊的英雄王嗤之以鼻,“那你告訴餘,你是誰的巫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朝顏輕輕向前走了一步,鈴音依舊,“神的。”

“你在愚弄本王嗎?”

尾音一落,一柄寶具對著樹下之人毫不留情地砸下。朝顏紋絲不動,任由寶具砸在了身前,被看不見的屏障徹底粉碎成靈子——

如同它的無數前輩一般。

“我並無愚弄您的意思。”朝顏仰頭看著半空,語調輕柔地解釋,“隻是神就是神,神之稱即是敬畏,亦是尊號。既是唯一的存在,又何須其他名號來代替?”

“所以本王說你在胡言亂語。”

這世間能夠以神為名,被冠以唯一神之稱的神明,據他所知隻有一個。

那便是創世之女神,誕下世界與無數生靈,卻最終被自己的孩子殺害的最初之神——

提亞馬特。

傳聞她並不存在所謂的人格,她無知無識,憑著本能創造了世界,憑著本能孕育萬物,因此在世界確立,萬物歸序之後,她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於是就被抹殺了。

即便是見識廣博如他,依舊沒有親身沐浴過提亞馬特的神光。但憑借想象,那一定是充滿著溫柔與慈愛,耀眼卻毫不刺目,平等地播撒在世間的光。

對,就像這個人一樣。

大樹的頂端,金光照耀四野。被這光芒團團籠罩的少女單腳輕點在樹尖之上,繡帶飄搖,衣袂翻飛。金色的發,金色的瞳,若不是看向他的目光有著人類特有的堅定和欲·望,他真的說不清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究竟是人類,還是神明。

兩人的對話清晰地呈現在撫子的耳邊,但她並沒有怎麼往心裡去。她不像禮奈那麼博學,不論是英靈也好,神明也罷,她所知的東西都不多,因此無法理解那兩人的對話透露出的信息對他們,對自己,乃至於對整個世界有著什麼樣的意義。撫子的腦海裡隻想著一件事——

戰勝眼前的人,然後得到聖杯!

她所不知道的是,其實戰鬥早在英雄王掏出了乖離,卻發現無法解析這個固有結界,用不出開天辟地之劍時就已經決定了勝負。所以她找到時機,抽出燕返踏空而上對著近戰很弱的敵人一通輸出時,也沒有意識到平時作為她踏板的“天足通”,已經被一連串的金色光芒替代。

就在吉爾伽美什化為靈子消失在撫子眼前時,Rider征服王打敗了Assassin,而saber敗給了Lancer退場的同時,其禦主衛宮切嗣卻徹底廢掉了肯尼斯的魔術回路。不過,給Lancer提供魔力的原本就不是肯尼斯而是他的未婚妻索拉,肯尼斯的狀況本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戰局。

然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就在肯尼斯準備將狀況上報時計塔並重新規劃之後的聖杯戰爭時,索拉突然背叛了他,而為了拯救生命受到威脅的禦主,Lancer失手殺掉了索拉。因為心愛的女人慘死眼前,肯尼斯一怒之下就命令Lancer自殺了。

當晚,聖杯顯現。

聖杯戰爭走到了決勝局。

禮奈與Rider相商,定於下一天清晨進行最終對戰。晚上十點,又到了跟家裡定期聯絡的時間,隻是熟悉的彩鈴響了一會兒後,話筒另一端卻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撫子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你是誰?花耶在哪裡?”

“你就是撫子吧?我是庫洛洛·魯西魯。”對麵的男聲不慌不忙地應道,“花耶的話,因為實在太累,已經睡著了。需要我叫她起來嗎?”

撫子:“……”

總覺得再問下去會有什麼不得了的事發生,不,應該說已經發生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還是確認下花耶的安全比較重要。不過對麵那個叫魯西魯的男人非常自覺,沒等她說什麼,話筒的歸屬就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