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交往後成幾何倍增的露餡風險。
她為什麼會答應?還能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因為喜歡他。
好想掀開礙事的兜帽,啃咬那雙滿嘴謊話的唇,直到她身體不自覺發顫,支吾著坦白更多罪行,惡狠狠地威脅他不許過火,小心綁在她大腿上的獵.槍。
隻憑想象,夜間的寒冷便被熱氣蒸騰得無影無蹤。
許淵看了眼添柴後跳躍的壁爐火焰,不免嫌棄火燒得太旺。
屋裡心情好的人可能隻有許淵一個,剩下的祈秋被他搞得不明所以,其他人皆是滿目惶然。
回蕩在林間久久不散、被夜風吹亂的四處飄蕩的慘叫聲細細鑽入耳膜,法官麵帶微笑合上屋門,砰。
“有九位村民成功活過了第一晚,可喜可賀。”法官說,“或許你們當中有心善的人想為同村生活的夥伴收屍,遺憾的是,狼並非浪費食物的種族。”
他的言下之意,很多人不想聽懂。
“時間在懷念同伴中悄悄過去,”法官棒讀旁白,“很快,又到了第二天的夜晚。”
“等等等等!”光頭男大喊,“他才死了十分鐘不到!不能讓我們休息一會兒嗎!”
“夜晚的長短隻取決於巡夜人守夜的時間。”法官搖頭,“昨晚的巡夜人隻守住了十分鐘的夜晚。”
“你們或許可以祈禱,今夜的守夜人能堅持更久的時間,為各位贏得一晚安眠。”
“天黑了,狼王,請睜開你的眼睛。”
第70章 轉職的第七十天
團戰可以輸,情侶必須死
“今晚我們的目標是情侶。”
“一來, 可以證明每隻狼都不在情侶鏈裡,二來,用殉情一次性帶走兩位村民, 局勢會大大倒向我們這方。”
眼鏡男看向自己的同伴, 重點看向祈秋:“你們有不同的意見嗎?”
他的母親自然無條件支持兒子的決定, 祈秋不答話,猩紅鬥篷下露出的一截兒狼尾緩慢掃了掃地毯。
她們當然不應該有意見, 他的決策挑不出半點毛病。何況手握生死大權的隻有狼王,即使她敢反對他完全可以不聽,或者乾脆除掉礙事的同伴……
眼鏡男眼底浮現難言的傲慢,他儒雅地推了推眼鏡, 開了個玩笑:“團戰可以輸,情侶必須死。我們遵循傳統,不必有心理負擔。”
祈秋:你可以不用為自己的單身找借口。(憐憫的眼神.jpg)
她摸了摸毛茸茸的狼尾巴,難得主動開口:“既然如此, 你看誰像情侶?”
眼鏡男既然提出了建議, 自然心裡早有人選。
情侶是場上最害怕暴露身份的玩家,所以明目張膽談笑的人肯定不是。殺馬特男女看起來太像情侶反而讓他不能確定,但愛神也可能利用了人們的叛逆心理……女白領不像, 她散發的莫挨老娘氣場僅次於怪異鬥篷女, 光頭男也不像能找到對象的人, 什麼樣的愛神會給頭發都沒有的人牽線……
“雖然我沒有談過戀愛,”眼鏡男想, “但如果要在除了我媽之外的四個女人之間選一個貼上‘懷春的少女’標簽, 必然是——”
他的手臂指向某個地方。
狼王和智者結束了本晚的行動, 法官對今夜的結果挑了挑眉。
“今晚智者的詢問贈給這位小姐。”法官彬彬有禮地說, “神問, 你曾許諾相伴一生,直到死亡送你們一同離開的那個人,是否正在你的身邊?”
法官對麵的殺馬特女張大嘴巴指了指自己:“問我?”
殺馬特男不自在地動了動身體。
“我不在情侶鏈裡!”殺馬特女用力揮手,“否!答案是否!”
“誠實之神否定你的答案。”法官慢慢地說,“你還有一次回答的機會,或者,一個選擇接受神罰的機會。”
“我真不在情侶鏈裡!”殺馬特女抓狂,一臉崩潰,“承諾?談戀愛時隨便說出來哄人的話也算?真不是,真沒有!誰要和他一起死啊!”
“請不要重複錯誤的答案,愚弄我或者愚弄神都非明智之舉。”法官輕輕歎了口氣,戴著白手套的手突然掐住殺馬特女的脖子。
他動作太快,完全沒給人反抗的餘地。法官麵色平靜地收攏手指,直到殺馬特女因窒息和疼痛白眼上翻,掙紮的唾沫打濕白手套,才驟然鬆開手指,將她扔在地上。
殺馬特男衝過去把前女友抱在懷裡,茫然地說:“我們是許過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承諾……但是許完第二天我們就分手了啊!打臉打得啪啪響!這也算?”
法官:怎麼不算呢?
“情侶鏈也不是那麼見不得光的事,你們倆拚命否定有意思嗎?”光頭男懷疑地說,“彆是人狼戀第三方陣營,拚了命撇清乾係。”
“放屁!”殺馬特女的恢複能力意外的好,她推開前男友,怒罵道,“老娘說不是就不是!長沒長耳朵啊,問題裡有哪個字提到情侶鏈!有本事找出來給我看看!”
“是沒有。”許淵居然幫著說了一句,“在狼人殺殉情多狹隘啊。怎麼就不能是突然對場上某個人一見鐘情,想到離開遊戲後再也見不到對方,一時悲從心起,相約今晚共赴狼口——麵對這樣誠懇的心情,誠實之神難道會否定得出的答案嗎?”
道理歪的像個邪神,又離譜的能說通。
“你說的有道理。”女白領仔細思考,“智者拿到的問題多用比喻和繞圈子的方法提問,回答者可以靠詭辯規避對自己身份的質疑。”
“但是,”眼鏡男溫和插話,“一個人無法被提問第二次,即使事實真如這位小姐所說,我們也沒有第二次質問的機會。”
“何況她的回答沒有被法官認可,不是嗎?”眼鏡男說,“我不想懷疑任何人,但兩位在情侶鏈的可能性太大了。”
殺馬特女氣得不想說話,她破罐子破摔:“退一萬步!就算我們在情侶鏈裡!一次性帶走兩個村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你是不是狼啊,這麼迫切淘汰人?”
“當然不是。”眼鏡男不卑不亢,暗地裡瘋狂帶節奏,“你不覺得自己太激動了嗎?我現在很懷疑你們是第三方人狼戀。”
祈秋掖了掖袍角,蓋住虛幻的狼尾巴。
許淵撐著下巴看眼鏡男帶節奏,他注意到眼鏡男有意無意看向自己,毫不在意地對他笑得燦爛。
這個人懷疑他是情侶鏈的一部分,倒是好眼光。假如眼鏡男真能一眼看破他和渾身寫滿“我和誰都不熟”的某位小姐之間剪不斷的孽緣,許淵甚至願意反水幫他一把。
但要是把他的女朋友認成了旁人,他可是會很生氣的。
“智者提問環節結束,接下來是狼王指定的祭品人選。”
法官一步步走到被選者麵前,對她比了個請的手勢:“你的選擇是?”
李羅英愣愣抬起頭仰望格外高大的法官。
“我?”她茫然,“為什麼是我?”
她下意識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祈秋和許淵,但在眾人看來,她是在看許淵。
李羅英一下就明白了。
她太關注兩個大佬的感情史了!一直看一直看,被暗中觀察的狼王發現了!狼王以為她偷偷看許淵是因為他們——
因為什麼,李羅英說不出口,她隻是個平平無奇的持證上崗媒婆,不願摻和這驚悚萬分的戀愛故事。
不管狼王是誰,他都把最不能得罪的人得罪透了。
“可以開始投票了。”法官眼裡閃爍看了一場好戲的愉悅,溫聲提醒道。
“我們沒有彆的線索。雖然也可以像第一夜一樣不額外投票選人,但放棄投票權等於把殺人的刀送到狼王手裡,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狼王不停殺人卻什麼都不做嗎?害怕投錯人就永遠不可能找出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眼鏡男極具煽動性地說:“真正的村民沒有說謊的必要,我認為任何不說實話的人都有狼的嫌疑,我投她一票。”
他的手明確指向脖子掐痕鐵青的殺馬特女。
“我同意,她拚命否定自己在情侶鏈裡,最後誠實之神還不是判她回答錯誤。”光頭男跟票,“我估摸他們兩個八成是人狼戀。”
女白領堅定地跟了票:“抱歉,請你先去柴房裡呆著。”
中年婦女跟票,李羅英跟票,殺馬特情侶垂死掙紮把手指向第一個投他們的眼鏡男,眼中滿是恨意。
五比二,結果已經出來了。
“那邊兩個,你們已經連續兩次棄權了。”光頭男依舊看祈秋不爽,諷刺道,“我看你們比這兩個般配多了!”
“真的?”許淵誇他,“你不僅頭很亮,眼睛也亮得很。”
“不喜歡棄權的結果?”祈秋抬眸,“我投你也行。”
“好了好了。”眼鏡男趕緊打圓場,“彆內訌!我們聽聽法官怎麼說。”
“我沒有任何事情需要宣布。”法官平平淡淡地說,“兩位小姐,假如你們選擇放棄巡夜,直到遊戲結束你們都不再享有被當做人類看待的權利,隻是捆在柴房裡的一頭豬玀。”
殺馬特女嘴唇蠕動,硬是說不出敢進森林的半句話。
“什麼叫沒有事——殉情!起碼要有一個人跟著殉情啊!”光頭男急切地問。
“哈!”殺馬特女嘲諷地笑了一聲,笑他,笑把問題指給她的智者,笑信誓旦旦說著情侶一起死的所有人。
冰冷沉重的鎖鏈捆住李羅英的雙腿,法官一手拎著一個被鎖鏈纏繞得隻剩口鼻用來呼吸的“東西”,把她們丟進灰塵遍布的柴房。
狹窄的木門合攏,但李羅英知道,很快會有更多的人被送進這裡。
獵人小屋中浮動著詭異的氣氛。
還剩七個人,其中藏著一對情侶。
“沒到那位小姐……唉,她如果再誠實一點回答問題,我們也不會誤會。”眼鏡男惋惜地搖頭,言語間卻將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
殺馬特男死死地盯著他,不,他依次看過了所有投票給殺馬特女的人,像是要把他們的臉一張張記下來。
他飄忽的目光停在壁爐邊一根被燒著的粗壯木頭上,眼底殘存扭曲的恨意。
火柴劈啪,光頭男不自在地摸了摸胳膊,祈秋指尖劃過冰冷的槍管,許淵歪著頭打量跳動的火焰。
女白領受不了壓抑的氣氛:“快一點吧,是不是到第三個晚上了?”
沒人肯去巡夜,他們不配擁有休息時間。
“是的,天又黑了。”法官撫平手套的褶皺,“狼王和智者請開始行動……哦,這次兩位的動作都很快,我已經拿到了結果。”
法官幾乎沒有停頓,眼鏡男不再裝模做樣和狼隊友商量。沐浴在殺馬特男充滿報複意味的的視線中,傲慢的狼王立刻被激怒了。
在場的人或多或少能猜出今天的結果,他們更好奇隱藏在人群中的智者今晚又得到了怎樣的問題,智者又選擇把問題拋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