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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被你們殺死了,她是要去殺你的,但卻落得個身首分離的下場……”

“那是她活該。”溫禪小聲嘀咕。

“哦!對了!”宮女麵色一喜,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殿下,我要給你看個東西!”

溫禪心說我可以拒絕嗎?不是很想看。

然而根本不等他說話,宮女就伸手把衣領拉開,露出慘白的皮膚,隻見她領子裡藏了一條猙獰的疤痕,橫在整個脖子上,被蹩腳的手法用線縫了起來,看上去令人頭皮發麻。

“我也被砍頭了!但是我活了,我阿姐卻沒有!”宮女變得有些癲狂,“為什麼!為什麼!”

溫禪看見那刺眼的縫合口,又悄悄把短刀藏起來,心想還打什麼?逃才是最上策,眼前這兩個根本就不是人啊!

宮女的情緒越來越瘋狂,聲音尖利,叫到後來變成了淒厲的怪叫,刺耳難聽,她身邊的梅妃跟被傳染似的,也扯著嗓子叫起來。

溫禪被這聲音折磨得夠嗆,捂著耳朵皺眉喊,“彆叫了!”

這一聲剛落,兩個女人忽而一下子飛撲過來,整個身子都離了地麵,伸著是個泛黑的指甲,一人奔著脖子,一人奔著%e8%83%b8口。

果然是要一起攻擊他!

溫禪本來就有戒備,微微往後退,同時摸出短刀,打算先切下一對手掌再說。

然而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兩人快撲到溫禪麵前時,忽而一抹微不可查的金光一閃而過,兩個女人登時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彈出去,同時發出慘叫的聲音。

溫禪也有些愣,揚起的短刀也放下。

兩個女子剛倒地上,又直挺挺的彈起來,梅妃尚有忌憚,不敢再貿然衝上來,那宮女卻是一副恨溫禪恨得失去理智的模樣,再一次撲來。

而這一次,一柄黑鐵彎刀從溫禪的背後直直飛來,插中宮女的%e8%83%b8口。

彎刀帶著巨大的力量,霎時間就把宮女的身體打飛出去,她再次發出滲人的慘叫,%e8%83%b8口的傷處竟冒出黑煙,滾在地上後就不動了。

梅妃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扭曲,溫禪不知道她那是什麼表情,不過他猜了一下,有可能是懼怕。

黑袍閃過,經過溫禪身旁的時候帶起一陣涼風,直奔著梅妃就去了,速度快到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黑袍人在經過宮女時一把將彎刀抽出,眨眼間來到梅妃麵前,手起刀落十分利落的一刀插進梅妃的心口處。

同樣是一股黑煙,梅妃的身子像融了骨頭一般,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沒了生息。

吵雜的聲音消失了,四周隻剩下風聲。

黑袍人彎身拿回彎刀,轉過來,還是那張冰冷的麵具,麵具下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溫禪。

沙啞的聲音響起,“你怎麼會在此地?”

溫禪頓了頓,把短刀藏好,“我也不知道。”

黑袍人:“我帶你出去。”

說罷他就轉頭,誇過梅妃的屍體,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溫禪心知他沒有惡意,也忙跟上,為了防止宮女和梅妃又突然坐起來抓住他的腳,他還特意繞過了兩人的屍體。

他跟黑袍人在路上非常沉默,兩人之間根本沒什麼交流。

走了一段,竟然走了那片荒林,眼前出現了那座朱頂的岩香寺。

兩人走到寺前,黑袍人直接伸手推開了門,門外是一片迷蒙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景象。

他側過身,“走吧。”

溫禪隻遲疑了一瞬,這黑袍人看上去並不會害他,若出的去就出去了,若不出去,難道還能更糟嗎?

想著,他毅然決然的跨過了門檻。

第107章 守護者

門後的景象很特彆, 是一條寬敞的走道,地上鋪著青色的石磚,兩側的牆都塗上朱紅的顏色,瓦頂是鮮亮的黃色。

乍一看還以為是在皇宮裡的官道上,但很快溫禪就意識到並不是,因為這裡沒有人。

沒有巡邏的侍衛,也沒有宮女太監, 一眼望過去看不見儘頭在何處,是一條極長極長的路。

溫禪沉默的回頭看黑袍人,眼睛裡帶著詢問。

顯然黑袍人也沒料到會有這種現象, 他怔了一下,低聲道,“幻境開啟了。”

“什麼幻境?”溫禪緊追著問。

黑袍人沒有回答,手中的彎刀靈活的一轉, 被他反手握住,對著左側的牆抬手往上一劃, 眼前閃過奇異的光芒,緊接著便是“錚”的一聲,牆麵竟被他生生劃開了一條縫。

被切開的牆往後倒去,溫禪後退幾步, 聽著轟響,眼看著麵前的牆化為一堆碎石灰燼,露出一條相同的道路。

溫禪將兩條路對比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轉頭一看,見那黑袍人似乎也對著景象一臉茫然,站在原地兩條路來回看,不知該選那一條。

他提議道,“要不咱們還是走麵前的這條吧,看上去安全一些。”

畢竟是擺在麵前的路,就表示有人希望他們走這條路,而先前那個小沙彌說師父已經等他許久了,或許走過這路,就能看見小沙彌的師父。

說完怕黑袍人不理睬,往前走了幾步,想走到他身邊,卻見他好似身後長了眼睛,忽而翻身而起,躍到金黃的瓦頂上,轉頭看了溫禪一眼。

溫禪:“……”這意思是不想跟他接觸嗎?

黑袍人什麼都沒說,但明顯聽從了溫禪的提議,踩著瓦頂朝前走去,溫禪見後也在下麵跟著。

兩人一前一後,一上一下,保持著先前的沉默,這一走就走了半個時辰。

因為步伐並不急,溫禪倒也沒走的氣喘籲籲,但累意還是有些的,同時心中也有些惶惶不安,暗自揣測這條路是不是真的沒有儘頭。

但後來溫禪發現這條路是還是有儘頭的,走了快要一個時辰時,正前麵慢慢出現了一座尖頂房屋,溫禪心中一喜。

越靠近就看得越全麵,待走到房屋麵前時,他才有些驚歎,這座房屋一眼看去約有兩丈高,門前有長長的屋簷,簷下掛著兩抹豔紅的綢布,風一吹就飄起,看起來相當詭異。

朱紅的門緊閉著,裡麵十分寂靜,聽不出一絲聲音。

溫禪站著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是進還是不進。

房屋的右側有一條延續的走道,像方才一樣一眼看不到儘頭,不知道通往何地。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回頭看黑袍人,見他也是目光茫然,顯然陷入了相同的糾結中。

他就站在裡溫禪不遠不近的地方,感受到溫禪看他的視線時候,他握緊手中的彎刀,率先走到門邊,伸手推開了門,動作沒有一絲猶豫。

緊接著他走了進去,溫禪也跟在後麵,拿著短刀,隨時警戒著。

屋子內比想象的要空曠,青石地磚,朱紅石柱,屋內照不進陽光,顯得十分昏暗,可見度很低。

黑袍人因為衣裳比較暗,往前走了一段之後,幾乎融進了暗色中,溫禪稍微落後一點,就會瞧不見他,他加快幾步向前,看見黑袍人正仰著頭向上看,直挺挺的。

溫禪也好奇的跟著看去,目光定格的一瞬渾身一震,頓覺得驚悚無比。

隻見前方不遠處,也就是這座尖頂房屋的正中央位置,立了一座極其高大的佛像,踩在蓮座之上。

本來這屋子裡光線昏暗,屋頂一帶是根本看不見的,但這佛像卻好似彎著腰往下看一樣,整個頭顱懸空在視線能見的上方。

這尊佛的麵部雕刻的非常精致,甚至眉毛都能看出一根一根的,但唯有一雙眼睛隻勾勒了輪廓,顯得過於簡單,再加上佛的嘴角以怪異的弧度勾著,頗像是在陰冷的笑著。

溫禪看了一眼就打了個冷顫,忙把視線移開。

一轉頭,見黑袍人還在看,於是他朝黑袍人走兩步,出聲道,“咱們不如在這休息一會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然黑袍人的反應卻很大,慌張的後退兩步,把溫禪驚了一小跳,他穩住身形後,對溫禪點點頭,自顧自走到不遠處靠著柱子席地而坐。

溫禪想了想,什麼也沒再問,走到另一根柱子旁,剛坐下,就見黑袍人慢慢站起來。

他納悶的腹誹,這又是怎麼了?

黑袍人抬步朝溫禪走來,走到一個適中的距離,忽而又坐下,因背後沒倚靠的東西,背部彎著,彎刀時時刻刻握在手中。

瞧著意思,似乎是覺得方才溫禪離他有些遠了,所以他又特意走過來些。

保護的意思太過明顯了。

溫禪輕輕閉上眼睛,頭靠著柱子放鬆了身體。

黑袍人見溫禪似乎在假寐,眼睛不斷朝四處看著,像一隻警戒的小獸,若是此時有什麼東西突然從黑暗中跳出來,他必然會立即衝上去斬殺。

周圍陷入一片寂靜,隻有呼吸聲交錯著。

突然地,溫禪道,“我這些天一直在猜你是誰。”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把黑袍人小小的驚了一下,他望著溫禪,不言不語。

“其實也不難猜。”溫禪慢慢睜開眼,眸光裡充滿著平靜和溫和的情緒,與黑袍人對視,“梁書鴻,是你對嗎?”

此話一出,黑袍人身子明顯一僵,唯一露出的眼睛裡頓時泛起驚慌,緊緊盯著溫禪。

“細細想來,我已經十來天不見你了,自打父皇的壽宴之後,你就再沒出現過。”溫禪道,“你明明說過要來探望我的,我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你,還以為你是忙正事去了……”

梁書鴻在京城裡已經失蹤了十來天了,卻沒人發現。

與溫禪有友好關係的人並不多,在梁宴北沒來京城之前,梁書鴻也算得上是他唯一的朋友。

能夠這樣待他,又是梁宴北的覺得眼熟的人,溫禪隻能想到梁書鴻了。

黑袍人還是不說話,溫禪便問,“我猜的對嗎?”

話音落後,安靜了一會兒,黑袍人才幽幽歎氣,“殿下,你總是這樣聰明,我有時候倒希望你能笨一些。”

這聲音清朗悅耳,再無半點沙啞,他抬手摘下自己的麵具,露出的半個側臉,正是梁書鴻無疑。

溫禪心跳快了好些拍,看著梁書鴻,覺得他的臉雖然還熟悉,但跟以往有很大的不一樣。

以前的梁書鴻雖然也是相貌堂堂,笑起來有著令人不自主放鬆的溫和,但樣貌並不出眾。

但現在的他麵容顯然精致了許多,如畫一般的眉眼竟透著幾分朦朧的美,垂下的眼眸被長而密的睫毛覆蓋,皮膚白皙細膩。

這是他記憶中的梁書鴻,但又不是。

“你發生了什麼事?”溫禪擰緊了眉頭,“這些天你去哪了?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梁書鴻有些悲傷,這情緒看得分外明顯,他慢慢抬臉,朝著溫禪看去,“正如你所見,我現在已經變成了個妖怪。”

梁書鴻的正臉看上去要更俊美幾分,黑色的外袍襯得他身上有幾分莫名的邪氣。

溫禪心想梁書鴻可能自己也無法接受,於是放軟了聲音問,“我看你